林琳,一個擅長抱怨大環境,不提倡自我反思的人,萬般無奈的時候也會反思一下自己。
比如現在林琳在想,為什麼每個把雕像頭弄掉的人都會把頭塞進自己懷裡。
是自己有著什麼奇特的吸引力嗎?是自己長得很像是對頭有興趣的人麼?
林琳真的很怕城主這個時候來,把黑鍋背到她身上。
所以她以極快的速度將雕像腦袋還給亞瑟,亞瑟把它拚了回去,雕像搖搖欲墜,最終掉落地面砸出裂痕。
這個場景更眼熟了,林琳默默捂住額頭,讓自己不要再想起那位奇怪的西裝男。
和林琳的無語不同,莎倫從此看亞瑟更為順眼,她拍拍亞瑟的胳膊表示他很適合成為光明神的教徒。
林琳心想,等亞瑟一視同仁地將光明神神像腦袋摘下來,你就不一定這樣想了。
和林琳對於惹惱城主的害怕相比,莎倫一直都有一種時刻準備硬剛的躍躍欲試。
“你為什麼那麼興奮?”琳琳不理解,“這裡可是城主製造的空間,你也說過的,在這個空間中城主的能力遠超他原本的力量。”
“因為我們要打破黑暗勢力!我們在拯救他人的幸福生活!”莎倫表情嚴肅。
站立在莎倫面前的黑暗勢力林琳果斷結束這個話題:“我祝你成功。”
走出教堂,那些原本未曾靠近的魚群又慢悠悠地出現在身邊。
一隻紅白相間的小魚從林琳臉邊蹭過,而後跌跌撞撞地衝進一隻海葵的觸須。
啊,魚類中也有腦子不太清醒的呢,林琳這樣想著,
而後,懷抱著慈愛之心的林琳收回視線,看到並排和自己走著的人。
亞瑟依舊是那副冷著臉的樣子,隻是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隻海龜,他此刻正雙手握著那隻海龜的龜殼,仿佛現代社會裡的打方向盤一樣轉著玩。
從海龜沒有縮進殼裡的狼狽姿態可以看出,它已經徹底被轉暈了。
這家夥怎麼到海下之後就變得格外手賤?而且為什麼要頂著這麼一張冷清陰鬱的臉禍害無辜的海龜?
林琳伸手將亞瑟手裡的海龜搶走,抱進懷裡。海龜清醒了一會兒,慢吞吞地遊走了。
林琳剛安撫好海龜,亞瑟手裡已經有一條被用來打結的海鰻了。
林琳:……
林琳將亞瑟手中的海鰻搶過來,她有點怕這個,廢了些力氣才把這條被打結的海鰻恢複成正常狀態。
和好脾氣的海龜不同,這隻火爆性格的海鰻遊走之前張大嘴巴,狠狠衝向亞瑟,發誓要為自己剛剛受到的恥辱報仇。
虎鯨的尾巴突然出現,一秒拍扁海鰻,任其掉落地面。
這個家夥不以惡小而不為啊。
林琳開口:“亞瑟,我覺得……”
林琳勸誡的話還沒說出來,亞瑟已經順手遞給了她一條泛著幽藍色光芒的小魚,這隻小魚被按一下肚子就會變個顏色發光。
林琳勸誡的言語吞進肚子裡,開始嘗試這隻小魚會變哪幾種顏色。
忽然一片暗色從頭頂飄過,遮蔽了從上方灑落的光芒。
亞瑟是所有人中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仰頭,神色冷淡地看向猝然出現的龐然大物。
林琳也跟著抬頭,她隻來得及看到灰白色的肚皮。
是座頭鯨,這隻看起來沒有之前見到的那隻年齡大,所以體型要小一號。但即使是小一號,座頭鯨的尾鰭也有四米多,完全是碾壓的體型。
還未看得仔細,林琳脖子已經一緊。
不僅是她,還有莎倫。
亞瑟一手抓住一位幸運人類的後領,如同一顆炮彈一般快速遊走。
林琳第一次在水下經曆過山車的感覺。
無論眼前是房屋還是大樹,亞瑟都能夠疾速又輕盈地躲避,徒留林琳和莎倫尖叫到嗓子眼已經被迫灌滿水,發不出任何聲音。
緊張刺激的追逐戰過程,林琳能夠聽到身後不斷傳來重物撞擊的聲音,也就是說這隻座頭鯨並不是路過,而是真的在追擊他們。
有病吧!為什麼要突然攻擊他們!
林琳搞不懂這群水下動物的思維。
幸運的是亞瑟遊泳的速度是座頭鯨的兩倍有餘,在他們到達城主的莊園之前成功甩掉了那頭座頭鯨。
到達莊園的大門,林琳和莎倫兩人一起抱著大門漆白的欄杆吐水。
“我聽說座頭鯨是很溫順的動物,而且平時吃的都是鱗蝦,”莎倫拍拍胸口,“它沒事兒吧?它發瘋啦?”
林琳也是驚魂未定,眺望遠方確認座頭鯨沒跟上來,她問身邊的亞瑟:“真實的座頭鯨是這種性格?書上的習性記錄錯了?”
亞瑟點頭點頭。
林琳重重歎氣,將注意力放回城主的莊園上。
和教堂完全不同的模樣,城主的莊園顯得尤為破敗不堪,有種經曆了一遍遍風雨的淒慘模樣,比陸地上壯麗的模樣可憐太多。
連門鎖都不用撬,林琳憑借力氣搖晃兩下,大門的門鎖自動散開。
三人進入被大量植被覆蓋的莊園。
魚群喜歡這些可以躲避的樹林,小魚們擁擠在每一個角落,林琳他們甚至還得小心腳下,免得踩到什麼。
終於來到公館大門,牆皮掉落,窗戶也歪曲形狀,有一種要坍塌的危房的感覺。
但真正想要找到和城主相關的線索,不能不來莊園。
林琳相信城主一定會好好寫日記,這樣的角色一看就是老老實實將自己做的事情都寫在日記本上,然後抱著日記本承認自己罪行的那種人。
林琳看過的漫畫都這樣。
在林琳自信滿滿地推門前,莎倫微微皺眉:“等一下。”
林琳推門的動作頓了頓,看向莎倫,等待她的解釋。
莎倫皺眉:“我有預感,我們進去會見到非常恐怖的事。”
林琳歪頭:“魔力相關?”
莎倫微微點頭:“這裡的魔力震動頻率和外面不一樣。”
林琳果斷將亞瑟推到最前面:“靠你了!”
絕對的皮糙肉厚一定有幾率打敗魔法傷害!
和林琳與莎倫的一驚一乍相比,依舊很淡定的亞瑟毫無心理負擔地推開了門。
刺眼的光芒照射入眼眸,一直身處昏暗光線的幾人出於本能眯眼。
褪去微涼的海水,溫暖的空氣籠罩身體,就連呼吸都變得更為順暢起來。
“劣質品!都是劣質品!”
雖然眼睛還沒睜開,低沉的男聲已經傳入耳朵,而且這個聲音還有一絲微微的熟悉。
林琳睜眼,富麗堂皇的大廳出現在眼前,和她之前見過的公館內部並無太大不同。
和公館的布置相比,此刻一邊搖著頭一遍低語“垃圾”的男人才是更為炸裂的存在。
他應該是並不是真的生氣,隻是故意在逗他們玩。
所以男人懶散地拖長音調,故意用挑剔的眼神看向他們,並嘖嘖出聲:“三個新人全都是榆木腦袋,所以我才最討厭帶新人。”
“啊,”林琳舉手,視線從他的黑色短發往下,到深邃的藍色眼眸,到過於白皙的肌膚和唇角淺色的痣,“請問你為什麼這副打扮?”
是的,這位已經見過三次面的西裝男,每次出場都為林琳帶來衝擊的西裝男,林琳已經完全記住他的樣子。
隻是此時西裝男摒棄了一直以來的全套西服,而是換成了黑白配色的蝴蝶結女仆裝長裙。
他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的穿著有什麼問題,一臉“你在問什麼白癡問題”的神情。
“因為我是女仆長啊!”
不,你仔細想想,“女仆長”中的“女”作為開頭字是不是很重要?不僅不應該是女仆長,你連最基礎的女仆都沒法滿足吧!
還是說隻要是黑白配色的衣服,你都能接受?
快來個人和她一起無語吧!林琳期待地看向身邊的同伴。
糟糕!亞瑟露出了見到有毒有害垃圾一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