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紀和玉:唯有冰面,才能……(1 / 1)

在總決賽過後,紀和玉順理成章地加入了國家隊,成功地離開了討厭他的許毅,雖然還是沒弄明白許毅為什麼要和他住在一起,但總歸之後不用搭理他了,在向陳廉仔細地解釋了他目前存在的問題應當如何糾正後,紀和玉還算圓滿地離開了S省省隊。

總決賽上排名前二的紀和玉與劉彥池直接獲得了參加花滑大獎賽分站賽的資格,而孟潯也因為國家隊的運作獲得了一個名額,小家夥在紀和玉來到國家隊後恨不得天天纏著他訓練,而或許是因為來了個“更強”的紀和玉的緣故,劉彥池的傲氣也淡下去不少,至少能夠跟孟潯和平相處了。

距離大獎賽的華國站其實隻有短短半月的時間,目前主要負責帶紀和玉的教練是陳長興,陳長興雖然年紀稍大,但對現在的花滑評分守則和一線選手的紙面技術還算了解,紀和玉也就沒有抗議這個決定,不過他向來頗有主見,在陳長興給他製訂的訓練計劃之外,還有一套自己的計劃。

因為紀和玉在總決賽上所展現的那個驚人的4T+2T,國家隊的教練差不多都把先前放在劉彥池身上的期望轉交到了紀和玉身上,盼著紀和玉能在華國站的大獎賽裡捧一枚獎牌,甚至是金牌回來。

華國在花滑上沒有話語權,運動員到國外比賽時受到裁判不公正的對待也是常有的事,而這次大獎賽的華國站在華國進行,裁判們總不好壓分壓得太過分。

因此,雖然沒有一個教練明說,紀和玉也能看出他們眼裡的,名為“希望”的火光。

雖然已經知道了紀和玉平時的訓練中,4T的成功率也就四成,連跳更是全憑當時情緒和狀態到了才發揮出來,教練們也依舊堅信著紀和玉能夠拿下冠軍。

說是堅信,更像是在激流裡飄蕩已久的人,終於抓到了一節浮木。

華國花滑圈子實在沉寂太久,成年組的蔣一清已經快到退役年齡,但拚死拚活也就勉強擠進世界前十,而下一代的花滑選手還沒有能接過蔣一清的擔子的人。

國家隊的教練們,不得不將微不足道的希望賭在還未長成的青年組隊員身上。先前是好歹練出了一個極不穩定4T的劉彥池,現在是比不穩定看上去穩定不少,而且還遠遠沒有到達極限的紀和玉。

紀和玉比任何人都更想拿下冠軍。

他太清楚上輩子一路從藉藉無名走到世界冠軍,甚至是整個時代的前列的那條路是怎樣困難且曲折了。

他太清楚華國的冰雪運動,在世界面臨著怎樣的困局,又要拿出怎樣的實力才能將之破解。

這條路,上輩子的他走得格外艱難。

上輩子在他出道以前,華國甚至沒有一個像蔣一清一樣,能夠穩定地掙來世錦賽名額的一線選手,全靠紀和玉自己從青年組裡一路摸爬滾打,頂住裁判的壓分,頂住客場作戰所受的冷遇,頂住西方人長久以來的,對華國的封鎖和蔑視。

要贏。

隻有贏,才能讓這些東西統統消失不見。

在訓練的間隙,紀和玉望著一旁正有說有笑的孟潯和劉彥池。

兩人雖然“勢如水火”,但實際上關係也很親近,說到底不過是小孩子的好勝心罷了。

他們雖然已經算是華國青年組的佼佼者,但還沒有經曆過大賽的洗禮,還沒有感受過頂著一張東方面孔,在異國他鄉比賽時,可能受到的一切不公正。

但他們也是華國花滑未來的希望。

紀和玉從來都清楚,華國的花滑事業想要真正壯大,不可能依靠他一人的出頭,必須百花齊放,代代有人。

而在這兩個小朋友長成之前……就暫且由他為他們遮一遮風雨吧。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大獎賽的前夕,華國難得承辦一次大獎賽的分站賽,因此上面十分重視,將比賽安排在了華國首都京城的冰上體育館。

華國大獎賽是六個分站賽中的第二站,因此報名的選手不在少數,青年組裡,世界排名位居前列的M國亞裔邢宇·李,J國鬆下真一都報名了這場比賽。

鬆下真一已經在J國站拿下了一枚金牌,隻要在華國賽上拿下獎牌就一定能攢夠前往總決賽的積分,不出所料鬆下真一還會沿用在J國的節目。而邢宇·李還是本賽季第一次參賽,尚不知他的選曲是什麼。

這兩名選手是本次華國站獎牌的有力競爭者,實力直逼成年組選手,這幾天教練組在加班加點的研究他們近期的比賽,猜測他們的真正實力。哪怕教練們對紀和玉抱有很高的期望,也隻敢祈禱紀和玉發揮穩定拿個銅牌。

許是教練組實在太過嚴肅,連孟潯這個心大的,都在下了訓後小心翼翼地拉住了紀和玉的袖子:“小玉哥,我們,我們能贏的吧。這可是在華國站,東道主總能贏的吧。”

“小孩子不要想這麼多,會長不高,”紀和玉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這些是大人要考慮的事情。”

也虧得孟潯是個沒心沒肺的,在紀和玉摸他的頭還說會長不高的時候沒有意識到,面前一貫可靠又厲害的小玉哥,其實比他還矮。

這段時間,紀和玉在花滑聯賽總決賽上的表現也漸漸在網站上流傳開來,一個央五的知名體育記者@是婷婷呀V 在vb上發了一組照片,配文“冰尖的美玉,花滑的新芽”,文字華麗到紀和玉自己都看不下去,但下面粉絲的反響卻很是熱烈。

紀和玉想了想,注冊了vb,完成實名認證後轉發了這條,簡單地配文道:“我是紀和玉,謝謝婷姐的宣傳,也謝謝大家的喜歡,我會認真備戰華國大獎賽,爭取不留遺憾。[衝鴨.jpg]。”

紀和玉本以為自己這個小透明賬號掀不起什麼水花,沒想到穆婷婷立即就發現了他的轉發,再次轉發道:“小玉加油!@紀和玉V”

很快,他的vb就多出了幾百個粉絲,其中不乏在下面留言鼓勵的。

紀和玉很開心能受到冰粉的喜歡,更開心於能有這樣多的冰粉發自內心地喜愛花滑這項運動,揀著幾個粉絲回複以後才放下了手機。

大獎賽的前三天,參賽選手們入住了選手村,紀和玉照例放下行李就去上冰,孟潯和劉彥池均表示要同他一起。

三人在更衣室裡換上訓練服和冰刀就上了冰。

冰面上已經來了不少選手,這次比賽的奪冠熱門邢宇·李和鬆下真一都在冰場上,場邊甚至有不同國家的記者,隨時準備采訪這些人氣選手。

紀和玉沒急著滑,在邊上大概看了一會兒,這才帶著孟潯和劉彥池去了冰上。

“避開人多的地方,千萬彆撞人,也彆被人撞了。”紀和玉提醒著兩個沒什麼大賽經驗的小朋友。

哪怕是在這片潔白的冰面上,也不乏許多卑劣的手段,紀和玉能保證自己這邊不做,卻沒法保證彆人不做。

孟潯顯然對紀和玉的提醒懵懵懂懂,倒是劉彥池隱約明白了什麼,臉色也沉了些:“這好歹實在華國,應該不至於吧。”

紀和玉輕輕搖了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三人在冰場外圍人較少的地方適應著冰面的厚度,因為擔心撞人,並沒有做高難度的跳躍訓練,奈何饒是他們如此謹慎,還是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邢宇·李雖是M國的國籍,卻是華國和M國混血,面孔頗帶東方氣息。因此,在華國花滑不景氣的情況下,也有不少國內的冰粉拿他做“代餐”而粉他的。

當邢宇·李不再練習而是向那三個華國選手的方向滑去時,記者們紛紛嗅到了新聞的味道,迅速跟了過去。

紀和玉心道不妙。

上輩子這些刁難的事情,他可沒少經曆,因此邢宇·李一靠近紀和玉就已經猜到他想做些什麼。

邢宇·李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傲慢道:“華國的選手,怎麼連光明正大地在冰面中心滑行都不敢,畏畏縮縮地躲在角落?怎麼,是自知水平不行,不敢在記者面前丟人嗎?”

紀和玉不動聲色地望了一圈,旋即意識到周圍的記者沒有華國人。

這也就意味著,恐怕邢宇·李的這番話,將被他們百般“潤色”,然後成為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紀和玉攬住了明顯有些上頭想要和他理論的劉彥池,冷靜地回答道:“李先生,謙讓和內斂是華國的美德,很遺憾您雖流著一半華國的血,卻沒有繼承到華國的美德。”

邢宇·李的中文水平雖然不怎麼樣,也從紀和玉冰冷的眼神和語氣裡聽出了其中暗含的諷刺意味。

但他仗著自己是奪冠熱門,國籍又是不怕輿論、受到記者和裁判青睞的M國,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冷哼一聲道:“華國選手真是膽小如鼠。哦,對,如果換我在自己國門口的比賽都拿不了獎牌,我也會羞愧地不願意出來見人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記者們紛紛按下了快門。

相機裡,兩個同樣長了一張東方面孔的青年對視著,隻不過一個面容深邃,身形高大,眼神傲慢,說話時下巴微微揚起,自信而張揚;而另一個容貌昳麗,雌雄莫辨,身量比前者纖細不少,顯出幾分羸弱不堪,但他的神情卻鎮靜得過分,一字一句地吐出了他的回應——

“李先生難道很有自信嗎?有自信在華國的領土上,打敗華國的選手?”

“李先生,我想,言語都是蒼白無義的,唯有冰面,才能給我們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v,上夾子前更5w,v後日更,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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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裴雲洲一直按照父母安排的人生軌跡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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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交的男友裴楚戈嫌他不夠溫柔乖巧,於是他洗手作羹湯,學著做一個完美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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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畢業前夕,家中突然多了個人,而他也被逼著政治聯姻,裴雲洲幡然醒悟,自己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假貨,而真少爺,正是他的男友裴楚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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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拿他當工具人的養父母不相信他死了,為了尋找他熬紅了雙眼;看他笑話的豪門大佬們懊惱於曾經的輕慢,或日夜買醉或終日徘徊於他的墳前;裴楚戈更是在總裁的辦公室裡,不眠不休地貪戀他留下的氣息,抱著那張照片泣不成聲。

而當他們在新上映的電影中瞧見那仍舊漂亮豔麗,但眼睛裡的神色變得冷漠無情的男主角時——

他們瘋得更徹底了。

後來“新生”影視在圈內異軍突起,各種邀約紛至遝來,公司掌權人裴雲洲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將來自各家的、尤其是裴家的請柬丟進了火裡。

他這輩子,再也不做裴家的犧牲品,要做就做他們連抬頭仰望都看不見的人,讓那些人後悔,輪到他,來笑他們的愚蠢。

無論從前那些交際對象,如何向他示好、討他歡心、爭得頭破血流也想搶他身邊的位置,裴雲洲也再沒有正眼看他們一次。

他要向前走,而在爬向高位的路上,他絕不回頭看。

自然也看不見,裴楚戈那拚命想要追上他的腳步,那滿溢痛苦和悔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