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死了 她絕不相信什麼巧合,這賀堂絕對……(1 / 1)

牽扯到了人命, 劉大姐的動作就更迅速了。

當天下午,白馬區的區長就被上級一個電話喊到了省裡,也不知談了些什麼, 回來時臉色很是難看。

他一回來就將財務部的張部長和齊副部長給喊到了辦公室。

很快裡面傳來了訓斥的聲音,不少人裝模作樣端著個茶杯到這邊來晃悠, 卻被區長秘書給攔在了樓梯口, 再然後便見到張部長蔫頭耷腦地從辦公室出來。

頓時鳥走獸散, 生怕被摸到老鼠尾巴, 再被遷怒了。

路過後勤部的時候,張部長下意識地朝裡面望了一眼, 就看見賀副主任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正拿著賬本子在對賬, 顯然也是聽到了風聲, 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挨批對象, 現在正忙著熟悉賬目,省的到時候區長問起來一問三不知。

隻是……

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他回想起剛剛老齊那副表情, 心裡真是怪難受的。

這人生三大不幸,少年喪父,中年亡妻, 晚年喪子,這老齊幾乎都碰全了。

小時候爹媽早亡, 好容易吃百家飯長大娶了老婆,結果在感情最好的時候妻子去世,過了好幾年才走出來找了現在的妻子, 生了兒女,結果好容易養大的閨女,在如花似玉的年紀一病嗚呼。

若真是生病也就罷了。

可如今聽那意思, 似乎被人害了。

而害了那丫頭的人,和賀家那個三兒子似乎有關係,也不知道這事兒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怕是老齊吃了老賀的心都有了。

“老張,剛剛領導跟你說啥了,那麼大火氣。”

突然,有人從後面拍了張主任一下,嚇得張主任心下一個哆嗦,差點沒事態的喊出聲音來。

好在他還繃得住,回頭看向身後的人:“你是要把人嚇死了。”

那人就憨笑。

張主任翻了個白眼:“有些事不該問的彆問。”

說完就‘哼’了一聲抬腳就走了。

那人頓時翻了個白眼:“瞎嘚瑟什麼呀,肯定是工作上出了大紕漏了。”

說著就進了後勤部的門,腳步都快了幾分,幾個大跨步就到了賀副主任跟前:“你賬對的怎麼樣了?最近我們後勤的賬應該是沒問題的。”

他反正最近沒從後勤這邊專空子。

賀副主任蹙眉,有些煩這個同事,他這個算盤扒到一半,突然這一打岔,都忘了算到哪裡了,好在他每一頁都記錄了一下,倒是不需要從頭開始。

“這我哪知道啊,這麼多賬。”賀副主任說的囫圇,反倒將那人給唬了一跳。

當即也不敢再嘚瑟了,放下茶杯就來幫忙算賬。

隻是賬沒算明白,上頭下來喊人了。

而且直奔後勤部,區長秘書往門口一站,後勤部的腿都軟了,賀副主任也跟著心裡打鼓,卻不害怕,畢竟他的底子是真的很乾淨。

隻是他沒想到,區長秘書卻徑直點了他的名字。

“賀副主任,領導請你上去一趟。”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賀副主任腦袋上得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不過平生不做虧心事,他怕倒是不怕,就是這會兒萬眾矚目叫他有些不自在,這些年,自家出風頭的次數少,上一次這麼叫人盯著,還是賀堂考上首都大學呢。

賀副主任合上賬本子,站起來就跟著區長秘書往辦公室走。

進了辦公室,區長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先坐。”

這樣的態度叫賀副主任一頭霧水,但區長不說話,他也不敢問,隻敢坐在椅子上胡思亂想,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都快把過去幾十年的從政生涯都給過了一遍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辦公室的門被‘砰’得一聲推開,緊接著,齊副主任手裡捧著幾個小藥瓶衝到區長跟前:“羅區長,找到了,我那丫頭的東西我和她媽都是有數的,就這幾瓶藥來曆不明的。”

藥?

羅區長蹙眉。

他拿起一瓶舉起來看,藥瓶就是最普通的褐色玻璃藥瓶,裡面隻剩下三四片藥,再看藥瓶本身,貼了一張褪色的紙,上面寫著‘止疼藥’三個字,除此之外,什麼生產批號,出產廠家都沒有。

確實挺怪異的。

“孩子她媽這幾年為了這個事兒都快瘋了,一直抱著丫頭的東西不肯放,也幸虧這樣,丫頭的東西才沒全給丟了。”說起自己的女兒,齊副主任眼圈都紅了。

“那你知道這藥的來曆麼?”

這到哪知道。

但是,齊副主任看向旁邊坐著的賀副主任,眼底驟然迸發恨意:“我家丫頭病倒之前就追著賀家那小子跑呢,回來後不久就病了,那時候剛好過年,我們一家子在白馬縣沒啥親戚,雖然人來人往,但我家丫頭也不傻,啥藥都往肚子裡吞,不是熟悉的人她絕對不可能接受的。”

一直沒說話的賀副主任一聽這話頓時不依了:“你家丫頭的事怎麼能賴著我兒子身上,她就是病死的呀。”

“我家丫頭長到十八九歲感冒都少有,自從追著你家賀堂後,就三天兩頭的生病,不是你兒子搗鬼還能是誰?”

賀副主任心裡隻覺得冤枉極了:“這到哪知道?”

“藥還需要研究,但是……”

羅區長指了指賀副主任:“為防止打草驚蛇,老賀呀,還請你在單位這邊住幾天。”

一句話,賀副主任的自由行動就被徹底控製了。

當天下午,原屬白馬縣後勤部主任,如今是寧省白馬區的後勤處部副主任的賀父被秘密帶走,同時正在單位上班的賀母也被領導喊到了辦公室,一進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捂住嘴帶走了。

而齊副主任拿來的藥瓶則連夜被送到寧省藥廠的研究室,由蘇衛海接手,開始逆推其成分與功效,隻是,無論他怎麼研究,這都隻是普通的止疼藥,可當蘇衛海將藥物喂到小白鼠的體內時,卻發現小白鼠的生機在急速消散,前後不過十分鐘,小白鼠就自然老死了。

在場的所有研究人員:“……”

所以,這藥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區長不敢隱瞞,很快將實驗結果上報,而寧省方面,也很快將這場蹊蹺的實驗結果報告到了國安,國安方面接到消息後,又立即聯係劉大姐。

等劉大姐拿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藥?

劉大姐也有些一頭霧水。

她抓個特務怎麼就跟藥扯上關係了呢?不,也不能說沒有關係,畢竟許新蘭就是想潛伏進藥廠偷肝炎疫苗配方來著。

楊嘯看了也有些傻眼,這查來查去,查的都是啥呀。

不過這藥著實蹊蹺。

“這是不是讓人內臟衰竭的藥?”他問劉大姐。

畢竟劉大姐以前是大夫,對藥理還是懂的。

卻不想劉大姐搖搖頭:“不像。”

這藥不僅是內臟衰竭,而是全身各方面都在衰老,要不是現在是個講科學,不能封建迷信的時代,她恐怕還真要往非自然的方向想。

“總歸叫羅鍋盯著點吧。”劉大姐眉宇之間不由沾染上些許焦躁。

這種事情除了盯著也沒其他辦法了。

楊嘯抬手看了看手表:“行,我會聯係羅鍋的,到時間了,我去接孩子去。”

劉大姐:“……”

“我去吧,直接接回家去。”

她最近住在蘇家,接了孩子就回家,不比去文化站好?

卻不想楊嘯不肯:“不行啊,我都跟他們說好了,接了小樓過去寫作業的。”說完,不等劉大姐反應,直接小跑出門推著自行車就跑了,一副生怕被劉大姐搶先的模樣。

既然不用接孩子,劉大姐乾脆去買了點小零嘴就回了家。

家裡張憶國正拉著張聰,還有王東一起整理花圃,張憶國回國之前在國外也是小少爺一般的存在,陶冶情操的事學了不少,修整草坪和種花他也是有經驗的,教導起王東來也是一套一套。

王東對張聰很是憐惜。

隻覺得這個年月還得了這個病,實在是太煎熬了,所以這些日子不忙,他一下班就往家趕,就為了陪張聰玩。

張聰也很喜歡王東這個大哥哥。

兩個人意外地相處的很好。

黎善已經跟楊老爺子約好了時間,楊老爺子得知黎善從張憶國手裡過戶了好些院子後,就知道自己的徒弟是占了大便宜了,乾脆也行了個方便,找了幾個老夥計,打算周末來蘇家給張聰做個會診。

當然,這也和楊自鳴的吹噓有很大的關係。

楊自鳴自從喝了拜師茶,吃了黎善的拜師宴後,回去就跟老夥計們吹噓開了。

他後來居上,得了個好弟子。

能養出蘇小樓這樣小神童的女兒,當媽的又能差到哪裡去?

至少在楊自鳴看來,黎善不管是從悟性,還是刻苦度,都是極好的,尤其這孩子腦洞還大,有的時候提出的一些治療方法,他聽了都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這一吹噓,楊自鳴可不就被圍攻了嘛。

所以來會診可以,但黎善得再燒一頓拜師宴給他們吃,叫他們也沾沾光,其實也是為楊自鳴感到高興呢。

張憶國得知會診消息,比誰都高興。

拉著黎善的手使勁兒的搖晃,眼淚都在眼圈裡打轉了。

名醫難尋,尤其這麼多名醫一起來會診,黎善肯定是出了大力氣的。

在張憶國看來,他付出的隻是有限的金錢,而黎善卻給他帶來了無限的希望。

劉大姐懂得張憶國激動的點,自然也全力幫忙,這些日子一直在菜市場晃悠,一旦有肉啊魚的,她都第一時間衝上去,爭取將這個拜師宴給辦的漂漂亮亮。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傻羅鍋突然出現在菜市場,遠遠地與劉大姐對視一眼。

要不是有急事,他絕不會走這一步。

劉大姐也心知不好,立刻拎著菜籃子跟了上去。

傻羅鍋語氣嚴肅地低語:“出事了,李紅梅死了。”

李紅梅?死了?

“就是最近和賀堂糾纏的那個姑娘。”

劉大姐猛地頓住腳,目光陰沉的看著傻羅鍋一瘸一拐地離開了菜市場,連個停頓都沒有,仿佛隻是普通的擦肩而過。

而劉大姐的心情卻沉入穀底。

齊家姑娘,張悅,李紅梅……這都三個了。

她絕不相信什麼巧合,這賀堂絕對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