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往西,煉丹師掌中推出真火,落地成線,阻礙噬靈紅蟻群追來。
靠著真火,他們得以喘息片刻。
“還不知道你名字。”長央扭頭看向煉丹師,“你是天字班的?”
“我叫王儀,天五的。”穿著北鬥閣星袍的修士領著他們往西跑,順便自我介紹。
“它們為什麼非要一直追著我們?”平青雲回頭看著那些寧願撲死在火中,也不願停下的紅蟻十分不解。
煉丹修士王儀一聽:“你們是不是碰過什麼東西?”
“這裡除了紅石還是紅石,我們哪有機會碰什麼東西。”平青雲想了想,“是不是因為我被一隻紅蟻咬了,所以身上有它們的氣味?”
“難怪。”王儀從儲物戒中拿出一瓶水,“這是厭水,你們灑在身上,就能掩蓋氣味。”
長央目光掃過王儀手中的厭水:“被紅蟻咬了就會留下氣味?”
“對。”王儀道,“你們第一次來界崖,不了解情況也正常。其實上次就有不少人掉在紅石林中,這裡屬於盛產噬靈紅蟻,導致靈氣匱乏,妖獸稀少。”
“灑上厭水能掩蓋身上的氣味。”王儀打開蓋子,朝自己身上灑了點,遞給平青雲,“你被咬了,身上多灑點。”
平青雲和長央對視一眼,最終接了過來,對方也往身上灑了,想必沒有問題。
待他們身上灑了厭水後,果然噬靈紅蟻追逐的速度放慢下來,仿佛失去了目標,開始茫然亂轉。
“真有用!”平青雲見追來的紅蟻越來越少,終於忍不住鬆了口氣,然後一個踉蹌,險些跌向地面,被長央一把扶住。
王儀似乎沒察覺到他們的動作,回頭觀察噬靈紅蟻,歎氣道:“不知是倒黴還是運氣好,上次我們回去交換訊息,知道了紅石林,結果這次就掉這來了。”
“王道友準備充分,應當不懼。”長央手指搭在平青雲腕上,靈力探入,發現他氣息紊亂,她眼睛卻還看著王儀,隨口笑道。
王儀擺手:“界崖開放時間不定,我又隻是煉丹師,攻擊力不夠,能提前準備的東西,自然要先備好。”
長央點頭:“原來如此,以後我們也要學著提前準備。”
“但紅石崖妖獸稀少,很難得到積分。”王儀想起來就頭疼。
“前面有人。”長央忽然發現不遠處,有幾人正圍著篝火而坐,示意他們往前看。
王儀見狀:“過去看看。”
他們發現那幾人時,那邊也發現了他們,其中一人站了起來,眯了眯眼,片刻後朝他們揮手。
“王儀?真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
“沒想到你也落到這塊來了。”
圍坐篝火旁的三人似乎都認識他,紛紛起身打招呼。
坐在篝火旁的天字修士抬頭,往旁邊挪了挪,對他們道:“先坐吧。”
“這兩位是剛剛路上碰到的。”坐下後,王儀指著長央和平青雲介紹,
又看向對面三人,“他們都是天字修士。”
一人笑道:“積分倒數第一的長央,還有零分的平青雲,誰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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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得趕緊把積分拉上來,彆拖了我們北鬥閣後腿。”另一人也跟著道,但語氣還算溫和。
這些天字班的修士意外好說話。
“這次恐怕也得不了多少積分。”王儀搖頭,“紅石林妖獸太少了,我們剛剛還碰到了噬靈紅蟻群。”
“正好。”對面的修士道,“我們三個打算去找紅蟻後,你們要不要一起?蟻後妖丹積分按勞分配如何?”
“這……”王儀有些猶豫,“我實力不比你們,一顆蟻後妖丹能分多少積分?”
“噬靈紅蟻後至少在元嬰中期,一顆妖丹起碼十萬積分,你們隻要參加出力,拖住紅蟻群,保證最少一萬積分。”
另一人接著道:“紅石林妖獸稀少,你們總不能來一趟,空手而歸吧?”
“我答應。”王儀轉頭看向長央,低聲問,“你們呢?”
長央指了指平青雲:“我朋友被紅蟻咬了,需要時間恢複。”
“沒事。”對面修士道,“離蟻巢還有一段距離,你們今晚先休息。”
六人圍坐在篝火旁,還有人拿出新鮮靈鹿肉來烤,一時間冷風都變得遙遠,隻剩下面前溫暖跳躍的火光。
平青雲打坐調息,長央坐在他旁邊,對面修士還分了塊靈鹿肉過來。
眾人在商議如何對付蟻,和王儀一樣,三個天字班修士都是元嬰前期,一人是劍修,一人擅長陣法,另外一人則是體修。
王儀:“紅蟻怕火,我可以阻止紅蟻群靠近。”
陣法師道:“屆時我設陣法拖住蟻後,你們再伺機行動。”
“噬靈紅蟻後畢竟有元嬰中期的實力,再加上那群煩人的紅蟻群,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劍修認真道。
體修從儲物戒中拿出命珠:“你們都檢查一下命珠,萬一真出了問題,一定要及時捏碎命珠。”
王儀見狀,也從儲物戒中翻出命珠:“上次有幾個修士估錯妖獸實力,沒來得及捏碎命珠,最後徹底把命留在了界崖。”
“這也就罷了。”劍修嘖了聲,“上回有個南鬥齋的符師居然把命珠弄丟了,幸好碰到其他人,被救了回來才沒出事。”
說話間,對面三個人都將命珠從儲物戒中翻出來檢查了一遍。
王儀將自己的命珠放回去,扭頭對長央道:“你們最好也檢查一下。”
長央從儲物袋中找出命珠:“我的還在。”
命珠在她掌心轉了一圈,又被扔進了儲物袋中。
“他呢?”王儀問道。
平青雲還在閉目打坐,長央主動伸手扯下他腰間的儲物袋。
兩人的儲物袋都是最低級的那種,不光空間小,還不能認主,隻要有靈力,就可打開。
長央直接探入靈識,將裡面的命珠拿了出來:“他的命珠也在。”
“還在就好。”篝火對面的劍修道,“你們彆弄丟了。”
王儀笑道:“他們又不是符師,不頻繁拿進拿出,不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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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三個天字修士看著命珠在長央指間轉了一圈,最後落進儲物袋中。
長央將儲物袋重新掛回平青雲腰間。
“怎麼了?”平青雲察覺她的動作,睜開眼詫異問道。
長央一隻手按在他腰間,一隻手按在儲物袋上,抬眼看向平青雲,緩緩道:“檢查一下命珠。”
平青雲愣了愣,隨後下意識按著腰間:“哦。”
長央收回手,問對面劍修:“我們怎麼找到蟻後?”
“蟻穴附近的靈氣相比其他地方濃鬱,他有尋靈陣法,應該可以找到蟻穴。”劍修指了指旁邊的陣法師道,“我們探得蟻穴在西邊。”
六人將靈鹿肉分食的差不多,陣法師設好防禦陣法,讓他們安心休息,隨著篝火漸漸熄滅,天也慢慢亮了起來。
辰時,一行人動身往西前行。
陣法師走在最前面,劍修在最後,左右是體修和王儀,長央和平青雲跟在中間走。
到了白日,紅石林又變得悶熱起來,連刮來的風也是熱的。
長央抬手扇了扇風:“這裡太熱了。”
“忍忍吧,靈氣越來越濃,我們應該快靠近蟻穴了。”陣法師回頭道。
他們繞了半個時辰,終於在一座極厚的紅石山前停了下來。
眾人躲在一片紅石後,陣法師道:“前面有洞穴,裡面散發出的靈氣最為濃鬱,但邊緣有噬靈紅蟻,大家彆撐起靈罩,以免引起它們注意。”
“我帶了厭水。”王儀道,“待會邊走邊倒。”
六人放輕腳步,前後靠近洞穴。
等陣法師進去之後,中間的長央和平青雲才看清紅石山下有半個黑黢黢的洞口,約半丈寬,四周爬滿了指節大小的噬靈紅蟻。
王儀拿著瓶厭水,開始在洞口傾倒,果然沒多久那些噬靈紅蟻到處散開,有回縮洞口的,也有往外爬的。
“快進去。”最後的劍修推了推長央,壓低聲音道。
洞口並不是垂直向下,而是斜著角度往下,長央和平青雲微微低頭彎腰,跟著前面的陣法師朝裡走,隻覺眼前一黑,不得不通過靈識探查前方路況。
好在洞內越往下越寬。
“看上面。”平青雲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抬頭見到洞頂都爬滿了噬靈紅蟻,頓時杵了杵長央,低聲道。
長央側耳聽著四周動靜:“不止上面,周圍洞壁上都有。”
他們腳下也有。
隻是王儀倒了厭水,那些噬靈紅蟻便散開了。
洞內越來越寬,坡度也越來越低,甚至還出現岔路,陣法師朝著靈氣更濃的路口走去。
“我聞到了腥味。”平青雲小聲道。
一種混著紅泥土的甜腥味。
“應該快靠近蟻後了。”前面的陣法師停下道,“我需要
設陣法隔絕噬靈紅蟻,王儀你帶著長央他們守著。”
“好。”王儀一口答應下來。
洞口寬敞,陣法師站在中間設陣,最後面的劍修已經走到他旁邊等著。
長央和平青雲背對著他們,注意周圍來往的噬靈紅蟻。
王儀和體修站在兩人旁邊,也在觀察四周動靜。
幾人在洞中逐漸適應了黑暗,長央看了一眼王儀腰間發著瑩瑩潤光的玉佩,有些好奇:“王道友,你腰間是什麼法器嗎?”
“玄階上品守盾。”王儀頗為得意道,“難得的法器,花了我不少上品靈石。”
長央有些豔羨:“我沒見過這麼好的法器,能抵住元嬰中階的妖獸嗎?”
“自然。”王儀道,“擋元嬰中階全力一擊不在話下。”
兩人說話之際,洞內忽然開始微微震動,地面零碎泥石順著斜坡滾落。
“怎麼回事?”平青雲回頭看去,陣法師還在設陣,他聽了一會,發現是從洞內深處傳來的動靜,“是不是蟻後過來了?”
“來的正好。”陣法師終於設好陣,看向他們,“我來起陣,隔絕蟻後。”
他腳下陣法大亮,劍修立刻踏了進去。
“上面是什麼?”王儀忽然抬頭驚喊道。
長央和平青雲下意識仰頭看向洞頂,這時體修和王儀雙雙動了。
兩人一把扯下他們腰間的儲物袋,毫不猶豫踏進前方陣法中。
“你們?我的命珠!”長央反應過來,捂著腰間,就要追著王儀進陣法。
王儀掌中真火打去,硬生生將長央和平青雲隔絕在陣法之外。
陣法內四人看向外面兩人,神情皆嘲諷惡劣。火光中,王儀朝他們冷冷一笑:“去死吧。”
陣法白光大閃,四人頓時消失在洞內,隻留下長央和平青雲面對噬靈紅蟻群。
片刻後,昨夜篝火熄滅處,出現四人,正是王儀等人。
劍修嘖聲,重新換上了南鬥齋的星袍:“那兩個蠢貨還真以為我們要帶著他們賺積分。”
“沒了命珠,那兩人對上元嬰中期蟻後隻有死路一條。”體修手裡拿著平青雲的儲物袋。
“居然還在用最低階的儲物袋,連禁製都沒有,果然是窮酸宗門,我看看他們裡面有什麼東西。”王儀說著,正要打開長央的儲物袋。
“彆節外生枝。”陣法師攔道,“扔了吧。”
體修和王儀聞言,乾脆將手上的儲物袋扔掉。
“可惜沒能直接上手弄死他們。”體修目光冰冷,“上次害我們宗丟臉,還讓師兄收到了宗門的訓斥。”
“星界不允許自相殘殺。”劍修揉了揉臉,恢複成自己原來的面目,“他們死了就行。”
“左右算是替未來星君們清除了一個潛在障礙。”王儀抻了抻腰,“任務完成,我往西去,那邊靈藥氣息濃鬱。”
“我去東邊。”陣法師道。
四個人出來後,便分散而行。
王儀走到一半,伸手摸腰,忽發現自己腰間玉佩不見了,頓時一驚:“這……什麼時候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