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1 / 1)

李宓離開“好鄰居”之後,又等了一個多時辰,還沒有見到芍藥回來,冀鋆心中隱隱感覺不安,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冀鋆趕快讓潘叔和聞初暉兄弟分彆帶著人去找芍藥。

同時,冀鋆又讓聞初暉兄弟帶著幾條狗去搜尋。

半個時辰之後,潘叔無功而返。

隻是在離“濟仁堂”的附近一百餘米的巷子裡,發現了兩個鏢師。

鏢師被打暈後,又用破席子茅草之類的東西給遮掩上,因此,沒有被來往行人發現。

聞初暉則一臉懊惱,

“大小姐,我和弟弟幾人帶著狗狗分幾路去找芍藥姐,但是,到了一條小河旁的時候,幾個狗狗就都失去了方向。”

冀鋆心中又恨又急,這是有備而來,知道自己馴養了比較能乾的狗狗,特意經過小河,這樣狗狗的嗅覺優勢就不再具備。

哪怕,這些人帶著芍藥在城裡繞了一大圈隻好,過了河,再返回來,依著如今的情況,狗狗的嗅覺也會被乾擾!

說不定,還在沿途灑了一些藥粉之類的,令狗狗沒有辦法明確芍藥的去向。

但是,如今不能急。

接到冀鋆的消息之後,李宓和周彪,周桓也立即行動起來。

但是一夜過去了,芍藥還是沒有音訊皆無。

冀鋆一夜未睡,此刻雙眼有些紅腫。

李宓知道芍藥對冀鋆的重要性,也不知道怎麼勸解。

本來冀鋆想親自出去找芍藥,但被李宓幾人強烈拒絕。

周桓雙眉緊鎖道,

“芍藥是一個丫鬟,以前從來沒有到過京城,除了禮國公府和淮安候府的人,芍藥在外面也不認識什麼人,也沒聽說她跟什麼人有著深仇大恨。何況兩個鏢師身手也不錯,竟然著了人的道,說明是有備而來。可是這般大動乾戈對付芍藥,不好解釋。唯一的可能就是,要針對的人是冀大小姐你!或者,再通過你,挾製忞兒。”

李宓也道,

“是啊,放心吧,他們不會對芍藥如何,倒是你這幾日要多加小心,你在這裡等我們的消息,千萬彆輕舉妄動,彆芍藥找回來了,你出了事情。”

冀鋆想想也有道理,遂點頭應下。

李宓想再勸終是沒有開口,這個時候,勸慰無益,隻有找到芍藥是正理。

李宓暗暗歎口氣,想了想,囑咐竹葉道,

“給你們小姐熬點粥,哄著你們小姐喝點,這樣下去,身子會支撐不住的!”

竹葉的眼睛也跟兔子一樣,紅紅的,芍藥是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可是,從來不擺架子。

不僅不擺大丫鬟的譜,還經常幫她乾活,帶著她玩耍。

在竹葉心裡,芍藥就是姐妹,是親人。

如今,芍藥不見了,竹葉非常傷心。平時天天見面,說不定有的時候還得拌幾句嘴,可是,一想到,芍藥是不是會遇到危險,竹葉就覺得心象被刀子剜去一塊一般地痛。

竹葉拚命忍住眼淚,帶著哭腔道,

“放心吧,大公子,我會照顧好小姐的。拜托公子一定找到芍藥姐!”

李宓重重地點點頭。又深深看了冀鋆一眼,返身出門去尋找芍藥。

日頭快落山的時候,“好鄰居”外面卻傳來一陣的嘈雜聲。

冀鋆暫時壓下心中的痛楚,帶著潘叔等人走了出去。

迎面而來的竟然是三皇子!

三皇子一襲白衣,超然絕塵。

而令冀鋆吃驚的是,三皇子面色竟然比他身上衣衫還白,兩片薄唇也幾近沒了血色。容顏俊美無儔,眉目清冷,面帶寒霜,整個人竟然完美地呈現出一種令人心碎的“破碎之美”!

但冀鋆此刻沒有心情欣賞病美人的風采,她站定身形,忖度著三皇子的來意。

三皇子身邊幾個黑衣侍衛,不過,奇怪的是,還有幾個小廝打扮的人竟然抬著一副擔架!

擔架上還躺著一個人。隻是,冀鋆並不關心此人是誰。

三皇子的身份擺在那裡,冀鋆垂眸向三皇子福身,

“小女子參見三皇子殿下,殿下來到小店可是要用飯?隻是小店要打烊了,不過殿下如果有需要,小店願意為殿下效勞。”

三皇子略抬手,示意冀鋆起身,冀鋆從善如流。

三皇子淡淡地道,

“本皇子來請冀大小姐出手幫忙?”

“幫忙?”

三皇子頷首,接著看了一眼身後的侍衛,一侍衛上前指揮抬擔架的人靠近冀鋆。

冀鋆狐疑地看向擔架上的人,但見此人頭腫脹得有兩個大,眼睛已經擠成了一條縫!兩頰好像兩個饅頭!嘴唇就是那種特征的“香腸唇”!

看起來像是“過敏”啊!

咦?這個人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啊!

“此人是——?”冀鋆有點不確定地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點頭,

“是寧公子!”

“啊?”

冀鋆大吃一驚,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將眼前的“豬頭”跟那個邪魅妖嬈的寧曉濤聯係到一起啊!

不過,靜下來一想,也不奇怪,能讓三皇子親自陪同的,世上還有幾人?

隻是,這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三皇子見冀鋆絲毫沒有他料想中的驚慌和不安,有些詫異,也有些不滿。

但是,形勢比人強,如果不是曉濤中了那個丫鬟的毒!如今昏迷不醒,就是太醫也無可奈何,他會來求冀鋆?做夢!

三皇子深吸一口氣,力氣語氣和緩地道,

“冀大小姐,你的丫鬟將寧公子害成了這樣,你不解釋一下嗎?”

“啥?”冀鋆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可是事關芍藥,她顧不得那麼多,

“你說誰?芍藥?芍藥在哪裡?”

三皇子更加不滿,

“冀大小姐怎麼如此顧左右而言他!你裝腔作勢,難道就能洗脫你丫鬟膽大妄為,將寧公子害成這樣的事實?”

“害人?害誰?寧曉濤?”冀鋆有點懵。

“是的!”三皇子重重應了一聲。

冀鋆有點明白過來,不管三皇子一張泛著怒氣的臉,

“你們把芍藥弄到哪裡去了?”

三皇子微微蹙眉,

“你的丫鬟沒回來?”

冀鋆終於可以肯定是眼前的三皇子或者寧曉濤將芍藥劫走,結果芍藥跑了,而且,還給寧曉濤下了毒。看起來,好像是芍藥和竹葉兩個新鼓搗出來的毒!

就是一種模仿“馬蜂蜇人”的效果,用馬蜂的蜂毒為主要原料,又加了其它一些材料。人沾染上之後,就好像被一群馬蜂蜇了一樣!

太醫可能就是因為沒有看到被馬蜂蜇到的針眼,所以一時也不能確定是跟馬蜂有關。

看寧曉濤這模樣,應該是惹到芍藥了,芍藥將藥都招呼到寧曉濤的臉上了!

乾得好!

可是,如今芍藥你在哪裡呢?

冀鋆恨聲道,

“回沒回來你沒數嗎?你把人還給我!”

三皇子眼中閃過一絲的尷尬的歉意,但還是很冰冷地道,

“寧公子有事情將你的丫鬟請去,不料,你的丫鬟趁機逃跑,而且還給寧公子下了毒,如今,這個毒隻有你和你丫鬟才能解,還請冀大小姐幫忙!”

“幫忙?”冀鋆心頭火起,

“憑什麼?你們不經過我的同意,私自劫走我的丫鬟,還大言不慚地說是“請”?我這般請你,你願意不願意?明明是居心叵測,還拚了命地朝自己臉上貼金,你這麼大的人,這麼高的身份,知道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

“住口!”旁邊一個侍衛厲聲嗬斥,

“你這個潑婦,竟敢對三殿下不敬!還不趕快給殿下賠罪!”

冀鋆冷冷看了侍衛一眼,又轉向三皇子,見他似乎在等著自己賠罪,遂冷笑一聲,雙眼直直看向三皇子,然後眼中儘是嘲諷地朝三皇子福身道,

“殿下,說話要有證據,你說是我的丫鬟下的毒,證據呢?彆說我的丫鬟善良可愛,絕對不會下毒,就是會下毒……”

冀鋆見三皇子這次沒有抬手示意她起身,她就保持著福身的姿勢,同時,也止住了話頭。

二人就這般僵持著。

大約有快兩分鐘之久,因為冀鋆心裡默默數著數,數了一百一十多次,三皇子終於抬手。

冀鋆起身,心裡罵了三皇子千百遍!

“如何?芍藥從寧公子的院子逃走前,寧公子就昏迷了,不是她下的毒還能是誰?”三皇子問。

冀鋆斬釘截鐵地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三皇子面色微變,

“冀大小姐,百般抵賴有意思嗎?”

冀鋆冷笑,

“三殿下,你是瞧不起我的毒,還是瞧不起我家芍藥?我家芍藥如果給那種居心不良,強搶民女,欺淩弱小,狗仗人勢的東西下毒,不出一個時辰就能讓壞人死翹翹!還能讓你在這裡蹦躂!”

“你!”三皇子氣得面上微微泛紅,平添一份緋色。

冀鋆聽說芍藥跑出去了,心中雖然擔心,但是想,隻要跑出去,就有可能被李宓等人發現,反正,人不在三皇子手上,她就不懼眼前的人。

同時,冀鋆也在琢磨,“馬蜂毒”就是令人出醜,難受一些,不會昏迷啊!

難道芍藥又用了彆的?

可是,她沒有給芍藥特彆強的毒藥,一是擔心芍藥保管不慎,自己沾上。二是,也沒有太凶險的情形需要特彆厲害的毒藥。

芍藥隨身的更多的是迷藥,就是用來臨時脫困的。

難道芍藥誤打誤撞弄出來什麼新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