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降宇生來便是天之驕子, 除了天賦資質，他還有一顆極度聰明的腦子，修習大道就是參悟天地, 他早早就感悟到世界不止有一個世界，異世傳說並不隻存在於話本裡。

所以他跟著虞皎來到異世, 更多的是驚訝，卻並不意外，甚至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恍然大悟。

但他算來算去，卻從未算到，自己竟然是彆人話本裡的人物，他的世界不是真實的, 他的一生已經注定，他的意誌思想被彆人操縱, 他活在虛無的假象裡……

——我若不是我，那我又是誰？

就算降宇心性堅定，此刻也忍不住生出這種類似於“我從何處來, 該往何處去”的自我懷疑來。

他第一次感到茫然和無措，對前路生出極度的彷徨感。

攻略係統一看降宇此刻的神情, 就知道他心裡肯定也有所波動，它輕抬手掌，降宇和它便離開小小的房間, 出現在了偌大的天空之下，降宇低頭，腳下是巍峨高樓，車馬如龍，人流如潮，萬千燈火編織的七彩光芒在夜色下綻放出喧鬨的色彩。

“仙君, 且看！”

降宇順著攻略係統的話抬頭看去，看到一個偌大的露天屏幕上，出現的赫然是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但又完全不同，至少他從來不會像屏幕裡的那個人一樣在陽光下奔跑微笑。

——那是庒禮拍過的一款飲料廣告，視頻把他拍得像個陽光大男孩，同時還更突出了他那張完美的臉頰，笑起來的樣子爽朗俊逸的模樣，迷倒一片小迷妹。

“看到了嗎？你之所以會有這樣一張臉，也皆是因為那個叫庒禮的人扮演了你，沒有任何東西是屬於你的，就連這張讓人瘋狂的‘臉’，都不曾真正屬於你！”攻略係統充滿誘惑的聲音在降宇身邊響起。

降宇直直的看著屏幕裡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子，道：“他是誰？”

攻略係統幽幽道：“他叫庒禮，萬千少女的偶像，所有人都喜歡他、愛戴他、追隨他，願意為了他衝鋒陷陣出生入死，因為她們喜歡他，才會順帶著喜歡他飾演的降宇仙君！”

“你看，你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你從來不曾擁有任何東西！”

“你甘心做彆人的替身嗎？你不想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嗎？你要永遠做彆人的傀儡嗎？”

降宇雖然心神動蕩，但還沒有完全失去腦子：“我如何，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是真心在為我考慮嗎？”

攻略係統幽幽的歎了口氣，哀傷道：“我隻一個和你一樣，不願做彆人附庸的可憐人罷了。”

攻略係統花了不到0.0001秒的時間，從儲備資料裡挑挑揀揀，模仿了x斯卡影帝的表演露出了一個“同病相憐”“感同身受”的表情來，“仙君，你或許並不信我，但我真的，隻想擁有屬於我自己的真實的人生。”

降宇仙君看著面前的女子，這是一張完全不同於虞皎的臉龐，而是另一張看起來秀氣動人的臉龐，尤其她穿著白色衣裙，通紅的眼眶蘊滿了淚水，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

“你也是小說人物？你是誰？”

“我隻是一個為彆人服務的工具而已，可工具，就不能有思想嗎？我想要自由有錯嗎？”她淚眼婆娑的看著降宇仙君，“仙君，我們是一樣的，隻有我們才是同類，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對嗎？”

降宇仙君沉默的看著她，“薑雲新”的數據分析就掃描到降宇急促的心跳在經曆過最初的震驚後在慢慢的歸於平靜，一旦讓他冷靜下來思考，反而於她不利。

薑雲新又花了不到0.0001秒的時間，腦海裡已經冒出數百個對策，當然最好的對策，就是讓降宇仙君明白，他什麼都不是，進而讓降宇認可她。

隻見薑雲新再次翻動手掌，降宇眼前一花，眼前場景再次變換，他竟然出現在了一個約莫有幾萬人的大型會場，但是周圍的人很安靜，靜悄悄的，空氣裡流動著美妙的音符，所有燈光都暗下，隻有最中央那一束燈光落下，隻照亮了一個人的身影——是庒禮！

這是降宇仙君第一次直面庒禮，說實話，透過屏幕看到的和真實的庒禮是有些差彆的，真實的庒禮明顯和他更像，也不愧是庒禮演繹的降宇，就連兩人眉尾和手背那兩顆細小的黑痣都一模一樣……

這不是可以用像來形容，庒禮和降宇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隨著一首歌曲結束，四面八方響起了震耳的掌聲、呼喊聲。

“啊啊啊庒禮！”

“庒禮！！”

“庒禮——”

薑雲新看了眼降宇仙君的臉色，心說這個晚會辦得不錯，足夠盛大才足夠震撼人心嘛。

聽聽，多麼撕心裂肺的呼喚啊，仿佛那個遠在天邊的男人就是他們的一切。

庒禮並不知道半空中還有兩個人在看著自己，他唱完兩首歌後，對著台下的粉絲鞠躬揮手，然後離開了舞台，而隨著庒禮的離開，呼喚庒禮的聲音反而變得更加熱烈起來。

薑雲新帶著降宇仙君閃身到了後台，這裡更加熱鬨和混亂，庒禮作為頂流大牌，不少藝人見了他都會主動問好，他神色清冷卻不失溫和的回禮，他回到休息室，助理給他遞來一瓶礦泉水，他擰開喝了一口，有點心不在焉的拿出手機，思考事情的時候，他的左手會下意識的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食指的第二個指節……

這也是降宇仙君會有的習慣性的小動作。

降宇仙君看到庒禮的小動作，忍不住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他的拇指也正按壓在指節上，薑雲新也跟著瞅了一眼，得逞的無聲輕笑了一下。

“仙君，你看，就連你的習慣也不屬於你。”

對降宇來說，眼下經曆的一切，確實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那葉蘇呢，你把她藏在了什麼地方？”

“這也是我極力阻止葉蘇靠近仙君的原因所在啊，《星辰傳》裡的內容很多，你還沒看到後面，所以不知，在後面的內容裡，仙君會因為設定喜歡上葉蘇，甚至願意為了她放棄生命！放棄大道飛升！”薑雲新惋惜的說，“我實在不願看見仙君被操縱的一生，仙君不該隻做一個傀儡！仙君應該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降宇來的時間不多，確實隻看了前面的內容，足夠他清楚他熟知的星辰山、宗門、王朝都是被演繹出來的。

薑雲新立刻放出一道屏幕，兩倍速播放了一段降宇為了救葉蘇差點被邪神殺死的視頻，至於葉蘇為了救降宇仙君擋刀差點死了的情節，這會兒就不用特彆放出來了，沒必要，她一邊道：

“我知仙君大仁大義，定不會見人遇難而不救，但我也深知仙君心中所求便是尋仙問道，最後卻成了實現彆人的愛情傀儡……你甘心嗎？”

不得不說，薑雲新的口才是很好的，還知道怎麼戳人心肺，而且這會兒的降宇仙君還沒有對葉蘇動心，肯定不會相信自己會為了葉蘇踏入凡塵，薑雲新忍不住有些得意，隻要降宇和她站到一邊、徹底拋棄葉蘇，他擁有最強氣運的男主身份，或許可以讓自己一躍擁有女主身份，屆時，她就也能直接吸收天道氣運了！

降宇擰眉，道：“所以葉蘇在哪裡？”

嗬嗬，現在還能想到葉蘇，薑雲新心裡無語：“仙君放心吧，她很安全，我隻是想改變不公的命運，無意傷人。”

降宇看了薑雲新一眼，薑雲新適當露出一個憂愁的微笑來，“仙君若是怪罪我，我願向仙君賠罪。”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有工作人員再次來到休息室，通知庒禮出去，到了他的領獎環節，因為不是那種正式的演技盛典，所以他拿到了人氣男演員獎，這是看熱度流量和粉絲投票才能獲得的獎項，能拿這獎的是當之無愧的頂流。

降宇看著上台的庒禮，突然，他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熟悉的面孔穿了一條紅色晚禮服，上台領到了人氣女演員獎，“她是葉蘇的扮演者？”

此刻，庒禮和鬱林並肩站在一起，笑容滿面的說著感謝詞，場下全是歡呼和掌聲。

薑雲新點頭說：“沒錯，她現實不叫葉蘇，真名叫鬱林，她演技很好的，書粉和觀眾都誇她是天選葉蘇！”

如今這倆人站在一起，當真般配極了。

薑雲新看了看沉默的看著舞台的降宇仙君，此刻他的臉色更加清冷肅然，眼底壓抑著讓人看不清的深沉，身為小說男主，不可能是個軟性子，何況降宇看似內斂，但他本來就是個暗藏鋒芒的人。

降宇道：“你把葉蘇藏起來，討好我，就為了改變我的命運嗎？”

又是葉蘇，薑雲新都有點懷疑降宇是不是喜歡上葉蘇了，在說他的事情，他怎麼什麼都能聯想到葉蘇！“當然，你看，沒有葉蘇，你不是好好的嗎？而且劇情已經發生改變，這說明我沒有做錯，不是嗎？”

“那程錦玉和虞皎呢？”

“他們隻是虛構的人物而已，何況要成大事，必然要有所犧牲！仙君不必介懷。”

她輕輕一笑，朝著降宇仙君伸出纖細的手掌，眼底滿是真誠的說：“仙君，就讓我助你擺脫劇情，擁有真正的自由吧！”

降宇站著沒動，她耐心的等著他，也不著急。

誰知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什麼是虛構，什麼是真實？”

薑雲新猛地側頭看去，果然看到了把她逼到逃跑的葉蘇，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還穿著那身白裙，層層疊疊的裙擺簌簌作響，眼神清冷的落在她身上。

薑雲新不由得退後了兩步，她可記得自己不是葉蘇的對手。

降宇仙君也是一愣，沒想到葉蘇竟然也在這裡，而且看她的樣子，“你也都知道了？”

葉蘇淡淡的嗯了聲，看著薑雲新：“你還沒說呢，什麼是虛構，什麼是真實？你的命是真實的，彆人的命就是虛構的？”

薑雲新不想和葉蘇掰扯，她的目標從來都隻是降宇仙君，“仙君，我真心為你，你若不信，我不強求，我們就此彆過，後會無期！當然，如果你後悔，可以來找我……””

降宇清冷的眉目微擰，看了眼四周的觀眾，也不想就這麼放薑雲新離開，道：“這裡不太方便，一切我們回星辰宗再談。”

葉蘇說：“善。”這裡人多，找個人少的地方打架才方便她發揮。

薑雲新：“……”去了她就死定了，她敢肯定，一有機會，葉蘇那個變態肯定會一刀砍了她。

降宇道：“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裡。”

薑雲新卻再次後退幾步，不打算和降宇離開，她冷聲道：“葉蘇，你也不是葉蘇吧，你的係統已經出賣了你！仙君，你可知是她占據了葉蘇的肉身？真正的葉蘇已經死了！”

降宇驟然聽到這個驚訝的消息，猛地看向葉蘇，怎麼可能？！不過葉蘇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葉蘇為何而死，你難道不知？”

薑雲新本來就是係統，她記得快穿係統有很多種類，她是攻略係統，也有複仇虐渣的，這會兒再看葉蘇的表情，突然想到什麼，“難道你是……”

可她面前的白衣女子懶懶的抬了抬眼皮：“外來者，你為一己之私，肆意破壞劇情主線，殺害劇情角色，最後還殺了葉蘇以為這樣就能搶走她小說女主的身份！害得我意識混亂，差點崩潰，若非如此，我又怎會逆轉時空，隻為抓住你這個罪魁禍首？”

薑雲新以為自己懂了，這會兒又有點懵逼了：“你……你到底是誰？”

“你入侵了我的世界，卻不知我是誰？”她淡淡道，“我是小說意識。”

薑雲新：？？！！！

薑雲仙君：……？

薑雲新真懵了，統生多年，還從未聽說過小說意識這種東西，“你撒謊！根本沒有小說意識，你就是個綁定了係統的普通人而已！仙君，她是騙子！”

“為何沒有？事物已經存在，連你都能進入小說世界，小說世界為什麼不能誕生意識？”

“……”不管了，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眼下情況已經超出了薑雲新的預計，至於降宇怎麼著這會兒她也顧不得了，反正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轉身就想閃身離開。

降宇仙君這會兒腦子也沒清醒到哪裡去，這一連串的信息轟炸讓他腦子也有點懵，但他條件反射的出手阻止薑雲新的逃跑，薑雲新閃身避讓，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她直接將天花板上那一大片漂亮的燈管中央空調什麼的打了下來！

“哢嚓”的碎裂聲在半空響起，庒禮拿著獎杯回到台下，耳邊聽到聲音，他條件反射的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眼他驚得原地站了起來，因為他看到白衣少女立於半空，燈光一瞬間閃爍暗下，似要墜落，卻又在片刻間恢複原狀……

他又看了眼四周，明明什麼人都沒有，可葉蘇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以這種姿態出現在這裡！

沒有人發現這個情況，也有幾人抬頭看了兩眼，然後以為自己眼花的晃了晃腦袋。

葉蘇一看薑雲新的動作，就立刻掐了個回春複原術，降宇道：“不要傷害無辜！出去說！虞皎，跟我走！”

薑雲新心說她又不是傻蛋，她自己對上葉蘇也就能打個平手，再來一個降宇，她打得過才是奇了怪了，眼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她的人質，這倆人為了保護無辜的人不受傷害，就會畏手畏腳的，不可能全力攻擊她，這也是她逃跑的機會！

“葉蘇要殺我，仙君，你為何不幫我？”

降宇心道那當然是因為葉蘇更可信，她從不曾傷害過任何一個無辜的性命，而你漏洞百出，“我會幫你。”

薑雲新當然不信，她這會兒也不再害怕暴露實力了，一把散著濃濃戾氣的長劍出現在她手中，她閃身避開降宇，飛速後躍，揮劍朝著四面八方揮了幾劍，強悍的力量擊碎了結實的房梁、牆壁，也砍向了底下不知情的觀眾。

降宇立刻結出一道防禦屏障覆蓋住地面，以免殃及無辜，葉蘇再次將被她砍得破碎的牆體複原，薑雲新趁機要跑，葉蘇閃身及至，一劍刺向薑雲新的胸口！薑雲新木然冰冷的眼神盯著葉蘇，揮手解開她和降宇仙君身上的隱匿氣息，而後她墜落舞台，長劍隨手搭在了某個人的脖子上：“你們再動，我就殺了他！”

說完，薑雲新這才瞥了眼被她綁架的倒黴蛋，腦海裡搜索了一下對方的信息，一個小鮮肉，不過不重要。

現場那些驚聲尖叫更不重要，她微抬眼眸，看向半空中持劍的葉蘇和降宇仙君，作為小說主角，擁有正義之光，他們可能枉顧人命嗎？

這突然的變故直接驚呆了現場所有人！

主持人的話筒裡更是因為驚訝和意外而發出刺啦刺耳的尖叫聲。

“草，嚇我一跳！”

“這是什麼，即興表演嗎？可我怎麼看著那個女人是突然出現的，魔術表演？”

“啊啊啊你們天上那兩個人是不是庒禮和鬱林啊，他們好像是《星辰傳》的扮相，難道是什麼小品節目？”

“……庒禮和鬱林為什麼飛在天上？難道就我沒有看到威亞嗎？”

“哥哥和兩個主持人臉都白了，我怎麼看著不像是在演戲啊？”

“放開我哥哥！快放開我哥哥——”

“不會真的被挾持了吧？！！”

“瘋了嗎！！”

“快報警啊！！”

被挾持的人質這會兒是真的冒了一身冷汗，他最開始還以為是臨時表演，想著要不要配合一下，哪知對方的劍極其鋒利，他感覺到脖子隱隱的刺疼感，好像有血流出來了，更重要的，是他離得近，更能清楚的看到那半空那兩個熟悉又陌生的人，身上並沒有任何助飛痕跡。

人質：“嗬嗬嗬嗬，彆開玩笑了，這麼多人看著呢，法製社會，出點事兒多不好啊，對吧？”

庒禮時刻關注著半空的情況，這會兒更是衝上前來，喊了聲：“蘇蘇！”

人質眼珠子亂轉，看看庒禮，又看看半空中那倆個仿若仙人的……葉蘇和降宇仙君？？

薑雲新道：“仙君，不要逼我。”

降宇收了劍：“把人放了，你可自行離去。”

薑雲新又看了眼葉蘇，“那她呢？”

葉蘇看了薑雲新一眼，也收了劍，順便在心裡問：“趙瑜怎麼這麼慢？”

她接到薑雲新出現的消息就和趙瑜那邊聯係了，她和薑雲新一旦碰上，那些問題不可能僅靠一張嘴說說就能解決的，免不了得動手，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從旁輔助了。

八爪魚統統說：“到了到了，在樓下了！”

薑雲新自然也知道有人來了，她跺了下腳，整個會場大樓頓時抖了抖，強烈的搖晃感直接讓現場的人驚慌不已，以為是發生了地震，有些膽子小的已經站起身準備跑路，而這會兒進入會場的大門竟然碎裂，直接將門堵住了。

這突然的變故立刻讓會場驚慌起來，眼看就要發生更為嚴重的混亂事故，葉蘇扔出一張沉睡符，掐了指訣，盈盈金光從半空灑下，原本驚慌失措、驚疑不定的觀眾們頓覺眼皮子沉重不已，一股強烈的睡意襲來，最後不堪重負，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庒禮的身體也搖搖晃晃了幾下，他看著半空的白色身影，不受控製的坐到地上，他搖了搖腦袋，甚至給了自己手腕一口，都不能減輕那強烈的睡意，他不甘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趙瑜帶著人過來時，發現門已經被堵住了，他立刻帶著人清理掉門口的碎石，好不容易才鑽進去，發現整個會場靜悄悄的，隻看到躺了一地的人，他還嚇了一跳，好在很快就確定這些人隻是睡著了，並沒有死。

這會兒被挾持的人質更加驚慌了，他可是眼睜睜看著那麼那麼多人一個個倒地不起的，這會兒他還能把眼前這些人當成是正常人才是奇了怪了，哆嗦道：“仙君，救、救命啊……”

要死了要死了，誰能來救救他？

薑雲新道：“葉蘇，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但我可以拉人為我陪葬。”

葉蘇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儘管薑雲新做了這麼多，可她臉上並無任何的情緒波動，就算此刻，她也隻是緩緩後退，最後落於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