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023.10.25
我的兩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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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大正常。
硝子語。
“彆搶我的風頭啊,傑。”障子門被撕裂了，不知用何種法術，當障子門直立時,內部是熒光的,能映出佝僂老頭子的身形，可當被咒靈從中間一分為二，留下不規則的邊沿,展現出老橘子被襲擊後驚慌失措的姿態時，泛著黃光的門就暗了。
五條悟是真的不滿,他雙手插頭,猛地回頭,不在乎將後背暴露給自四面八方攻來的死侍,□□、尖銳的槍頭與刀刃齊刷刷攻向他——來自不同側面,卻在距離人毫厘之處停下了。
“有沒有搞錯。”輕蔑地伸出小手指挖耳朵道，“不知道我的術式嗎？”他說,“無下限啊無下限，在你們的地盤上怎會鬆開。”
不顧地底結構的悟拇指上凝聚一個小球，真是很小的、蒼藍色的彈子般的小球，硝子看後緊急側至夏油傑身後，前者則來不及阻止般地伸出爾康手道：“等等，悟,這裡……”
他們在地下啊，塌方怎麼辦？
可悟瘋起來誰也頂不住，傑的話一點兒用也沒有，蒼被彈出去，勢如破竹，攻擊範圍比螺旋丸還大,彆說是人了，貼滿咒符的牆壁被破開一層一層又一層，耳邊隻有不斷崩塌的“轟隆隆”聲。
總監會半塌了。
傷肯定是有的，在揚起的漫天塵埃內側，五條悟身邊的人不複存在，被他甩遠了，耍帥般的拂去衣角不存在的塵埃，他說：“哎，真不經打，彆不自量力啦。”
實不相瞞，以他的行動，完全稱得上詛咒師吧。
夏油傑做了什麼呢？沒阻止成五條悟，隻假惺惺地說：“這不好吧，悟。”
地上的人都召喚來了，躲在角落裡的硝子聽見密集的腳步聲，嘀嘀嗒嘀嘀嗒的，自四面八方彙聚來。
那倆乾了大事的人呢？
扭頭，活似漫才二人組，在那兒一唱一和呢。
硝子歎了口氣：誰想得到呢？不，該說早想到了吧，可誰知他們會真動手！
蹲著，以絕對不良少女的姿勢昂首看向五條悟道：“喂，怎麼辦，我們要被通緝了哦。”
五條悟說什麼呢，他任性地雙手插兜道：“還好吧，都是些渣滓啊。”
上一個被他用渣滓來形容的，是詛咒師們。
傑說話了，歎口氣道：“重點不對吧。”對蹲著的硝子說，“要麻煩你了，悟有手下留情哦。”
意思是沒人死亡。
硝子直起身，百迭裙安分地貼在大腿側，到她表現的時候了。
準確說，是收爛攤子。
……
總監會上行走的咒術師成分單一，無非是平民與世家。
聞說六眼來此，世家之人早按捺不住，禪院直毘人與加茂家的守株待兔，還有些零散小家的。理由多好找啊，無非來此交任務。
直毘人來得不早，他未像十幾年後般
留著濃密卷翹的胡子，腰間彆著酒葫蘆，一席寬大浴衣，宛若百年畫卷中走來的豪俠。
問輔助監督時雙手抄大袖中，腦袋一點兒也不掩飾地左右看著，問：“六眼呢？”他沒漏另倆天降紫微星，“還有咒靈操使跟反轉術使？”
輔助監督對他是很恭敬的，身份擺在那兒呢，低頭說：“已經下去了。”
直毘人是個犯渾的，又承襲家主之位，他說：“那我也下去看看。”
監督就方了：“這……不合適吧。”
是不合適，可他還挺肆意的，也不顧為難人就要去，同時爆發的強大的咒力給直毘人的行為套上一層冠冕堂皇的外衣。
一時間，咒力局上下警鈴大作——並非實際存在的鈴聲，而是人腦內的。
“蒼”爆裂的聲勢浩大，跟隨悟而來的隨從絕望地閉上眼：少主啊少主，何必如此呢？
就知會整幺蛾子。
他甚至盤算，能否在重重包圍下，帶五條悟安然離開了。
說反了，是五條悟帶他離開。
殺至地底不過三五分鐘，障子門撕裂、木長廊截斷、留下攜絲絲縷縷不規則斷口，炸彈爆裂不過如此吧。偏生見不到一縷火光，隻有濃鬱的咒力殘留，在這群對殘穢無比敏感的咒術師的眼中，更讓人下意識地警惕了。
好霸道的咒力！
大膽、肆意妄為……種種嗬斥詞背後，既是掛滿背脊的冷汗，更是對人的忌憚，這等級的力量，說是現代咒術師中的top級也不差了，一級咒術師定是比不上的，九十九由基，罷了罷了，哪怕她擁有與五條悟肖似的戰力，也不會出手，她離開前可在總監會大鬨一通呢。
“局勢很明顯了。”直毘人看似漫不經心地摸他長滿胡渣的下巴，眼神卻銳利得很，“要找人討伐嗎？先說好，我這把老骨頭都不一定敵得過。”
不必恥於承認，咒術師本就不是線性成長的，為何五條家將人護得如眼珠子，不過如此罷了，必定能成長為咒術界的天——這便是六眼與無下限搭配的結果。
隻是，沒人想到，不過十二三歲便能達到如此地步。
太快了。
快到讓人無法接受的地步。
哪怕是接受命運的普通人，也會想著掙紮一二，去反抗操蛋的命運吧，多年經驗被一小鬼頭給推翻了，如此鮮明地意識到總有“什麼”淩駕於眾人之上。
可不是好感覺。
尤其，他似是個不好相與的。
禪院直毘人的話讓一眾人退卻了，不如說是膽怯了，對啊，誰去討伐呢？
加茂的家主乃中庸之人，一板一眼地打圓場道：“其中難免有誤會，不若一起去看看吧，直毘人君，哲也長老。”不帶情感的眼眸掃過笑眯眯的五條家老頭。
五條哲也，在侍從慌張時保有一如既往的鎮定，如眼前不過是件比鴻毛更輕的小事，他笑著說鬼話道：“又怎知不是總監會諸位對我家少主的考驗呢，少主我是了解的，不會行反叛之事，
三人中又有反轉術使，怎樣都不會累及性命。”
隨從反倒想吐槽，他想這是自己隻能當隨從的緣故，站位不夠高，對少主也不夠自信，自家人自家明白，五條悟多高傲啊，是他們精心教養出的神子，人不會與螻蟻計較，卻不意味著不會拍死蟑螂跳蚤，迄今，總監會的諸多拿喬行為都勾起家族內部的不滿，更彆說悟了，難免給他們下馬威啊。
不由以星星眼看向大長老，如此自信，定當有挾製少主的手段、揣度心思的頭腦吧。
隱秘的機鋒打過，遲遲不得為五條悟等人的行為定性，隻能一群人浩浩湯湯殺至地底，果真，件人排排躺地上，放眼望去，與挺屍區彆真不大。
硝子蹲著，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屍體”的胸膛：“已經好了哦，不至於如此吧。”
地上之人絕望地轉動眼球。
夏油傑戳穿道：“是不敢起身吧，還是太尷尬？”
被一群孩子打得抬不起頭。
五條悟的姿勢呢，跟硝子一塊蹲著，放眼望去隻有傑是站立的，高昂起脖頸看看傑，切了一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大放肆詞又或隻敘述事實道，“螻蟻要有螻蟻的樣子啦，實力太弱就不配搞陰謀詭計哦，老頭子們。”
因才有那一出，頗感身心受威脅的老橘子們不敢跟五條悟強杠，此三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身為頑童，實力遠超眾人，無非孩子揮舞核彈，誰敢與他們硬碰硬呢？
直毘人等人來，所見便是眼前這幅畫面，他壓低一側眉毛，剛準備說什麼，就聽五條哲也搶先道：“總監會諸位的測驗可否結束了，少主的認定結果如何？”
老橘子們沉默了，固然可以嗬斥這群人目無尊卑，但正如五條悟說的那樣，咒術界的頂端是弱肉強食，除非有弱點，弱者無法掌握孤獨的強者。
五條悟是被五條家精心灌注出來的，連與父母的親緣關係都幾近斷絕，新交的朋友，甭說在總監會的威脅下能自保了，背靠不同陣營的大山，實力都不比現階段的五條悟弱。
怎會如此呢？
莫非證明大變革之時的到來？不，怎會呢……
滿腦子怪念頭，彙成一句話還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五條悟以強悍的門閥能力壓住了總監會，人夠瘋、戰力夠強、還有寶貴的奶媽，結果是憋憋屈屈發放了特級咒術師的資格，本說要現場考驗夏油傑他們還準備了一級咒靈，想弄個類似未來姐妹校交流會的場子，什麼都沒了。
其實夏油有點兒可惜，考驗哎，少說也要放幾隻一級咒靈吧，他的庫存不更豐富了？
結果是三人組刷足了存在感，又拿到認定，硝子肯定是拿不到特級的，將將拿了一級的證，身份比特級還寶貴。
除了天生的反轉術使，一般情況下，咒術界認為後天習得的反轉術式隻能治療自己，不能療愈他人，絕大多數的反轉術使身嬌體弱、續航不足，至於一倆人就差不多了，家入硝子彆的不說，治了大半個總監會，還是氣不喘臉不紅的，很有本事。
小孩兒們在成年人莫名的視線中離開，經此一役也是官僚體係的一員了，跟警察有區彆但不大。
大長老跟侍從遠遠綴在後頭，一副不欲插手五條悟人際的模樣，硝子聽他倆對話，一會兒是傑說：“悟，下次可不能如此衝動。”一會兒見後者回應“你好煩啊傑，跟老媽子一樣，不是還有你跟硝子嗎？”陷入沉默。
又聽傑歎了口氣道：“話雖如此，行事也不能太張狂。”五條悟壓根沒聽進去，他擺手，夏油傑歎氣。
一副“真拿你沒辦法但也就這樣吧”的模樣。
硝子的目光越發犀利了，禁不住出聲：“我說，傑你對他是不是太寵了？”
夏油傑：？疑惑地回頭。
五條悟：噶？
硝子語重心長地說：“你不能這樣，撒撒嬌就給他收拾爛攤子。”
都成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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