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傑君還好嗎 浮雲素 17890 字 6個月前

第27章/2023.8.15

五個小時前,依舊是京都警察總局,特彆事件應對部。

“五條悟,咒術界幾百年一見,同時具備六眼與無下限術式的天才。”

五條悟的照片被磁石貼在黑板上,教官是一名高大健壯的男人,一道貫穿整張臉的疤痕破壞了他周正的相貌,顯得有些猙獰。

尖而細的教鞭在五條悟的照片旁一點一點,發出“噠噠”的脆響。

這聲音鞭撻在上杉尋的心上,讓他很不舒服。

警部會在辦公室的白板上粘貼照片,開科室研討會,可那是針對窮凶極惡的罪人,一個孩子,卻如此嚴陣以待……

“咒術界盛行一種說法,五條悟的誕生打破了咒靈與咒術師間的動態平衡,自1989年以來,咒靈數量不斷攀升,個體力量越發強大,都是為了匹配新生的天才,導致日本境內的咒力濃度不斷上漲……”

上杉尋想:什麼狗屁玩意!

在他看來這就像將鳥羽天皇怪病歸於玉藻前,曆史上將軍內治混亂歸於女人作祟一樣沒道理。

邪祟四起是因孩童誕生?喝一整座香檳塔都說不出這種醉話。

前排的夏油明生舉手。

教官示意他:“有什麼問題?”

“1989年正值我國經濟最低迷的時刻,國內氣氛不佳,咒靈是負面情緒凝聚而成的怪物,那麼從九十年代往後咒靈數量增長也是合理的。”

“恕我直言,將其認定為一個孩子出生的緣故,實在無法理解。”

數十名警員中隻有零星幾人未點頭,卻也露出不置可否的神色。

教官笑了,這讓他猙獰的臉更加凶惡,他說:“很好,你不能理解,我也不能理解,記住你今天的質疑精神,且保持下去。”

他在狹窄的講台上踱步,從左走到右,從右走到左,而他的眼睛凝視講台下的所有人,像將每人的臉孔刻在眼裡。

“記住了你們所面對的咒術師,尤其是世家出生的那些,古板、封建、不知變通,抱著早已被時代拋棄的家族觀存活至今,他們固步自封,以咒術界的規則衡量整個世界”

“同時又該死的強大。”

“子彈無法穿透他們長年累月被咒力強化的肌膚,正常的二觀無法挾製他們,針對詛咒師擁有殺人豁免權,一年四季祓除咒靈、遊走在生死邊緣更積累了海量壓力。”

“保持對咒術師的敬畏,同時警惕他們的瘋狂。”

“最後,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他意味深長地對夏油明生道。

“倘若一群瘋子認為一個孩子能改變世界,那這證明,他一定是人群中最強大也最瘋狂的那一個。”

……

若能回到五個小時前,上杉尋一定給不以為然的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是我妄自揣測,教官你實在說得太對了!

看一馬當先利箭般衝出去的五條悟,上杉尋一口

氣差點喘不上來,他的大腦飛速運轉,靈活運用還沒炒熟的知識。

‘自他出生起,暗殺接踵而至如潮水一般片刻不停歇,目前五條悟在黑市榜單上懸賞高達一億美元,是身價最高的術師。’

‘這個數字已經停滯不前很久了,許多殺手在他身上铩羽而歸。’

‘有殺手也有詛咒師。’

上杉尋下意識認為,這是來找五條悟的殺手!

“快點放帳,悟君!”他扯著嗓子,像一隻被扼住咽喉的尖叫雞,“彆引起騷動!”

這要給記者嗅到味兒,保不齊以為是恐怖襲擊。

“放帳可沒用。”五條悟的聲音飄散在風中,“傑、硝子,保護好自己,那家夥不是詛咒師,是衝著你們來的。”

五條悟門清,老橘子中最急不可耐、不願局勢有一絲變動的人已出手了,他們就像是古代的大名,心中沒有家國、大義,隻有自己的封國,隻有那一畝二分地。

比起夏油傑與家入硝子身上的價值,他更不願意五條家得到這一重好處,收獲兩名強力外援!

又因為夏油傑與硝子是沒受到過傳統教育的平民術師,不認為他們掌握咒力護體,隻找尋常殺手來執行任務。

這樣低級的殺手,五條悟二歲後就沒見過了,要見他少說也得是個詛咒師。

夏油傑跟硝子完全愣住了,這宛若好萊塢大片的場面超出二者想象,咒靈他們習以為常,可子彈,那不在小學生的認知範圍內。

‘等等,咒力能抵擋住子彈嗎?’

他的反應還算快,立刻扭頭道:“硝子,找掩體庇護!”家入硝子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矮身躲在沙發後,卻沒想到,讓他保護好自己的當事人緊隨其後,也衝了出去。

硝子:“……”

她咬牙切齒,翻身從沙發後滾出來,咒力包裹住全身,又將大頭沉澱至腿部,冷靜而成熟的家入硝子也跑出去了。

她奔跑的速度一點兒也不像小學生,成年人都不如她。

無數思緒如亂麻一般在家入硝子的腦中纏繞、打結,隻有很少一部分能訴諸於言語。

‘夏油那個笨蛋,他在做什麼!’

‘這種事情就交給經驗更豐富的人處理啊,五條不是去了嗎?’

‘讓我躲好,自己卻衝出去,他以為是英雄嗎?’

可她又為什麼要出去呢,這與她明哲保身、隨波逐流的人生觀不符不是嗎?

可家入硝子知道,她再也無法忍受親近的人在面前失去生命了,就像是父母一樣。

反轉術式固然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卻需要“死人”保有一線生機。

她得出去,去戰場上,去尋找尚不能夠保護自己的同伴。

‘他忘記了嗎?儲存的咒靈,昨晚已經耗空了啊!’

*

降穀零等人的反應是最正常的。

子彈落下前一秒,被無數危機鍛煉出的敏銳直覺警鈴大作,他們的反應十分

統一,往前撲,試圖用自己的身軀給二個孩子做盾,遮擋飛濺的玻璃渣。

誰知這二個孩子沒一個愣神的,不僅沒愣住,反應快得不得了,最狂的小鬼都出去追犯人了。

鬆田陣平咬牙,腿比腦子快,跟著衝出去,再往後是萩原研二,也下意識地跟了出去。

他們跟五條悟更熟。

降穀零他們慢了一步。

‘謀殺?恐怖襲擊?’

‘他們的目標到底是誰,上杉警部嗎?’

子彈明顯是朝他們方向來的,卻無人往二個小鬼頭身上想,即便是一點都不像小學生的早熟二人組,也隻是孩子。

誰會為了殺孩子大費周折呢?

慢一步給他們帶來了許多好處,包括聽見上杉尋與五條悟詭異無比的對話,看家入硝子與夏油傑衝出去的模樣。

上杉尋不愧是專業的,當時就跟出去了,降穀零等人完全不能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他們卻知道,二個孩子在前面,而他們探究的真相也在前方。

*

五條悟速度很快。

六眼像雷達探測儀,死死鎖定代表暗殺者的咒力小點兒,他“看”見人藏身於狙/擊視野良好的爛尾大樓中,一擊不成後扛著狙/擊/槍吭哧吭哧跑下樓。

他甚至沒動用無下限的瞬移與飛翔功能,一是瞬移不大好控製,二是這人有點多。

常識他有點,但不多,不至於在市中心騰空而起,卻不避諱與成年殺手發生追逐戰。

面對詛咒師時,他像一具機器一樣精密,雜念從大腦內擠出去,隻剩下人的咒力成像圖。

“你跑得太快了,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五條悟的速度很快,夏油傑也不遑多讓,良好的體能訓練與天賦讓他趕上悟——雖有點費力。

五條悟炸了,不顧灌入口中的風,扭頭道:“你追出來乾什麼,這點小陣仗我一個人就能擺平。”簡直是夏油傑對他能力的不信任。

好學生模樣的夏油伶牙俐齒起來:“你都說是衝我跟硝子來的,我追來也不過分吧?都要被暗殺了,總得搞清楚狀況啊。”

“既然咒力能擋住子彈,不就一點危險都沒有嗎?”

確實,夏油傑的咒力很漂亮,六眼的視圖中,渾厚的咒力像《全O獵人》中的“纏”,均勻分布在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這也是腐爛老橘子的失算之處,光想到夏油傑跟硝子是咒術界素人,卻不想他昨天製造出的大陣仗,能把術式挖掘到這程度,熟練運用咒力也不過分吧?

夏油傑不僅努力,還很有天賦,他操縱咒力,像呼吸一樣簡單。

五條悟改口了:“你說得沒錯。”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興奮,如此簡單的工作卻因同伴在身旁而多出一絲趣味,五條悟張狂地笑道:“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術式吧,傑!”

是否同昨晚的流星雨一樣絢爛。

夏油傑:“。”

他突然卡頓了、沉默了。

“……是這樣的。”尷尬而艱難地說道,“昨晚放大招時我把庫存用完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五條悟:“。”

他真情實意地說:“你是笨蛋嗎,傑?”

*

‘失手了’。

初出茅廬的殺手先生如是想到。

準確說來,他也不是初出茅廬,還是完成過那麼十幾二十個單子的,成功率不用說,百分之百。

身為狙/擊/手,他的眼睛夠利,手夠穩,彆說是殺人於百米之外,就算是五百米也沒問題啊。

今天是個好天氣,他蹲的位置也不錯,至於對手,兩個孩子而已,分次有點難度,卻不大,他架著槍,透過狙/擊/鏡清楚看見M記的幾人。

卻沒想到,按下扳機的瞬間,他與五條悟對視了。

他不認識五條悟,因為他壓根不是咒術界相關人士,隻是接了單子的普普通通的殺手,可那一瞬間,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心頭。

‘被發現了。’

每一個毛孔都在向他示警。

乾這一行,最重要的是直覺,該跑的時候就跑,那是能救命的,理智告訴他一個孩子而已,真論危險應是對面的成年人,大腦卻在不斷警示。

跑!跑!跑!

人類面對猛獸時特有的危機感乾擾了他的精準度,一發子彈理所當然地打偏了。

然後就是逃亡。

狙/擊/手的感官十分敏感,他打出一發子彈,落地之前就知道有沒有偏移,這一份敏銳同樣體現在對人的視線上,這是最讓他恐懼的。

如影隨形。

他跑了很遠,警鈴卻一直在作響,它們說:你並沒有逃開,野獸在你的身後。

“喂喂,大叔,彆跑了,差不多就束手就擒吧。”

腦後傳來的聲音讓他更恐懼了,與同水平高於自己的人搏殺、死生一線的恐懼感不同,這更像是某種面對未知的恐懼。

於是他不敢回頭,不敢停下腳步。

身後的孩子說:“真麻煩,這不就逼著我動手嗎?”

更令人恐懼的是,這樣的怪物還不隻一頭,他聽見了另一個聲音,同樣年輕的聲音。

“稍微收斂一點啊悟。”另一個孩子說,“他看上去是普通人。”

“你可彆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傑,普通人哪裡能有槍,我可知道日本是禁槍的。”

第二個聲音出現了:“那你可真是了不起。”

還是棒讀音。

“什麼嘛,硝子,你竟然也來了,來這裡乾嘛,呆在M記就行了,奶媽不上戰場要在安全的大後方。”

“你這是偏見,悟。《火O忍者》中的小櫻不僅能上戰場還十分能打,但硝子悟說的對,你跑出來我們不一定能保護你。”

五條悟舉雙手雙腳抗議:“誰說我不能保護的,彆說是一個硝子就算十個硝子我都可以。”

硝子說:“還不是因為某個庫存用完卻不動腦子的笨蛋,根本

不知道你出來的目的是什麼,添亂嗎?”

五條悟一起譴責夏油傑:“對啊傑,硝子說的沒錯,你來不就是添亂嗎?”這時候他又跟家入硝子處於一條戰線了。

滑稽的一幕出現了,面對背著高大狙/擊/槍的殺手,二個孩子毫無危機感地吵吵嚷嚷作一團,而普世價值上給人帶來恐懼的成年男性卻根本不敢回頭,如避洪水猛獸。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中還是有靠譜的人的,比如說家入硝子她並沒有沉迷於同五條悟鬥嘴,而是說:“剩下的稍候再談,是不是應該把眼前的危機處理了?”

這“眼前的危機”意有所指,而被隻想的本人內心大喊:什麼危機啊,你們才是危機吧!

傑問:“你怎麼怎麼做?”

五條悟道:“?”

“還能怎麼做,當然是乾掉了。”不說被暗殺對象有無限防衛權,對詛咒師五條家一向是這樣處理的。

試圖殺死他們神子的人,罪無可恕。

“悟,確定他是普通人吧。”

“沒錯。”

硝子:“……”

夏油傑說:“那麼,就將他交給警察好了。”

在說這話時,他罕見地帶上絲凜然不可侵犯的意味,他用的是肯定句,下的是定論。

五條悟似乎感受到了這樣一份嚴肅性,他本來是想調侃兩句的,比如說“傑,你心軟了嗎”又或者彆的,但對上夏油傑的眼神,他彆過臉去道:“好吧好吧,聽你的就是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下意識按照他的想法做了。

而那名可憐的殺手先生,在掙紮著回頭抵抗跟逃跑間沒做出選擇,就被一擊ko,進入了黑沉的夢鄉。

準確說來,是失去意識吧。

……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鬆田陣平氣急敗壞地問道。

他其實沒有那麼生氣,是不間斷的喘息讓他看上去態度更惡劣。

鬆田陣平是飽受訓練的小夥子,年輕的警校生,他的身體內燃燒著火球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哪怕是上杉尋想趕上他跟萩原研二都有些難,因為上杉尋的年紀更大一些,且離開了學校一天要跑二十圈操場的強製訓練環境。

即便如此,在追逐五條悟的過程中,鬆田陣平還是經曆了讓他二觀儘毀的一幕。

準確說是二幕。

首先是五條悟,以十一歲小屁孩兒的速度來看,他跑得實在是太快了,一個經受過訓練的成年男性竟然追不上他,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他幾乎是看著自己距離五條悟越來越遠,直到對方變成一顆明亮的小點。

而第二幕第二幕,就不用說了,分彆是背後超車的夏油傑跟家入硝子。

萩原研二的體能跟鬆田陣平差不多,他奔跑著趕上對方,肺部的疼痛都抵不住他的驚訝,看著越過自己的孩子們,他喃喃道:“都是短跑天才嗎,他們,這速度完全能破吉尼斯世界紀錄了吧。”

呼哧——呼哧——

胸膛如風箱一般漏著氣,鬆田陣平咬牙道:“你是白癡嗎,hagi,一個跑步天才還能理解,二個人湊在一起肯定有問題。”

因為被二人甩掉,他二者如同沒頭蒼蠅一樣亂竄,隻能猜測他們究竟去了何處,就在這個時候遇見了上杉尋。

上杉尋也一臉焦急,對五條悟等人的擔憂不作假。

鬆田陣平見縫插針地詢問:“上杉警部,這究竟是什麼情況!”他的語氣很重,對前輩的尊重消失殆儘。

上杉尋說:“這樣,等會兒我會一個一個解答你們的疑惑,既然被扯入其中,你們就是相關人士了,有權了解部分真相。”

“至於現在。”他沉重地說,“必須要快點找到他們才行。”

萩原研二勸說道:“沒錯,小陣平,那可是持槍殺手,根本不是小孩子能對付的。”

“不。”上杉尋的臉更沉了,他給出了令二者匪夷所思的回答,“我擔心他們對那個殺手做什麼。”

鬆田陣平&萩原研二:?

*

‘謝天謝地’上杉尋的手指顫顫巍巍探至昏迷殺手的鼻下。

他重重喘了一口氣,懸到嗓子眼的心也放落回原處。

‘竟然沒有死!’

‘太好了。’

教官的話在魔幻的半天中一一實現,他本以為五條悟會不留活口,禦二家人根本沒有正常的社會觀念,沒想到隻是昏迷,上杉幾乎要感激涕淋了。

看他搞笑的表情,五條悟悄悄躲在夏油傑跟硝子之間,用一點兒也沒降低的音量道:“大叔的表情好搞笑,他是不是要哭出來了。”

夏油傑:“……”

意外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硝子:。

啊,真可憐。

上杉尋用手銬將殺手先生與大廈邊緣的鐵欄杆緊密相連,又檢查他隨身攜帶的大提琴盒——這還是從五條悟他們手中繳械來的,剛趕來時,二人組正在一臉好奇地擺弄狙/擊/槍,這給了他命運多舛的心臟重重一擊。

好在鬆田陣平大聲嗬斥:“喂,你們二個,快點把槍放下。”而萩原研二速度更快,以靈巧而不容置疑的速度奪走了大提琴盒。

在兩名頗具正義感的警校生的幫助下,危機才化解。

掏出手機撥打小田英二郎的電話,嘟嘟兩聲後,小田比昨日暴躁一倍卻又刻意壓低的聲音傳入耳中:“給你二分鐘時間,立刻彙報。”

他恐怕是是在開會。

上杉尋二言兩語解釋完畢:“我在京都水族館遇見了五條悟,在場館外他與另外兩個咒術師孩子遭遇暗殺,現暗殺對象已伏法。”

“哐當——”

一聲悶響,小田英二郎激動地站起來,撞倒椅子:“你們現在在哪?!”

*

上杉尋掛斷電話時,餘下二人趕到現場。

他們是追夏油傑跟家入硝子來的。

這場追逐戰的最後,是上杉尋被五名如狼似虎的警校生團團圍住,他們的意圖被肢體動作體現得淋漓儘致。

‘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群孩子是怎麼回事!’

上杉尋先扭頭看了眼二人組,待看清畫面後,他嘴角抽搐。

這仨倒黴孩子,竟開始打遊戲了!

又回頭,對上五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上杉尋受不住扒拉頭發,又乾脆從皺巴巴的衣兜中掏出打火機與眼。

火光點燃煙頭,深吸一口氣,尼古丁的香氣盈滿肺部,它起到了很好的震驚作用,幫助上杉尋平複砰砰直跳的心臟。

有點太刺激了,他甚至遊神了,在眾目睽睽下走神了。

“……這樣,我跟你們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主要我自己知道的不算太多。”他甩鍋道,“待會兒我的上司就來了,由他跟你們解釋怎麼樣。”

*

“來看看今天的收獲。”五條悟光潔的下頜抵在夏油傑的肩膀上,兩人都太瘦了,夏油傑隻覺得自己的肩膀被某種尖銳的錐形體頂住,前者則“咪嗚咪嗚”抱怨道,“你的肩膀硬死了,傑!”

硝子原來也坐在夏油傑另一側,她先用詭異的眼神看五條悟也夏油傑一眼,又忍不住向後坐十幾公分。

啊這,為什麼你們要這麼黏呢。

五條悟自有一番理論:“我們應該打出很多張cg了!”他掰手指道,“你看,又是去了水族館,又一起看了小企鵝,還處理了凶殺案,名偵探悟大人閃亮登場,最後還人美心善幫你們解決了殺手!”他挺起胸膛,得意洋洋道,“拿不起碼要打出五張cg?!”

達成了無數成就。

“一般情況下,看小企鵝會被算在去水族館內。”夏油傑乾巴巴地補充,手卻沒閒著,打開拓麻歌子。

屏幕有點兒小,五條悟跟硝子得湊近了才能看見。

【恭喜你獲得CG“二人行の水族館”!】

【恭喜你完成支線任務“暗影中的窺伺者”!】

【……】

【恭喜你獲得稱號“天平中央的端水大師”】

叮叮當當、叮叮當當,海量CG、無數支線任務,以及讓夏油傑額角直跳的稱號。

這足以證明他短短大半天中乾成了多少事。

不過……

五條悟很不滿,他指向其中一張CG圖道:“為什麼會是名偵探硝子!而不是名偵探五條悟!”

正是硝子解說氰/化/物中毒的那一張圖。

夏油:“可能是你在東京已經完成出道戰了吧……”

解釋的很蒼白,顯然無法熄滅五條悟的怒火,而身為中心的硝子則晃蕩著化身海帶的手臂,退至幕後,把場地交給兩人了。

這一幅吵吵鬨鬨的畫面,放在現場大人眼中,就是才經曆過暗殺的二名小鬼在旁若無人地打遊戲吧,心大已經不能用來形容他們了。

精彩一天背後是海量心心,根據係統設

定,在“相親活動”期間,係統會開放特殊的“活動商店”,無論是支線任務也好、cg也罷,所帶來的成就都能在活動商店中兌換。

打開活動商店,其中的物品出乎意料的多,美食遊戲之類的不說,物美價廉,更讓夏油傑在意的是,貨架上竟然擺放著咒具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產品。

比如說……

【魔女的魅藥:來自《全O獵人》中的神秘藥劑,將這種藥片含在口中給心儀對象吞下,就會成為你的俘虜。】

【荷爾蒙餅乾:一塊餅乾無痛變性,有效期一日要來試試嗎?】

【阿尼瑪格斯體驗券:想要變成可愛的小動物嗎,拚著被華O兄弟起訴上架的跨世界物品,動物的你是什麼模樣,快來試一試吧!】

如此種種,貨品讓人眼花繚亂。

讓夏油傑屏住呼吸的,是活動商店的特殊提示。

【注:活動商店中獲取的物品不僅限於悟喵使用,把握住難得的機會哦~】

也就是說,他也可以使用嗎?

簡直是取之不儘的寶庫啊。

五條悟兩眼放光道:“這個、這個、這個都好有趣啊!”他看的都是些阿尼瑪格斯跟荷爾蒙餅乾之類的東西。

家入硝子也饒有興致地盯著屏幕,偶爾催促道:“夏油,再往下翻頁。”

夏油傑則在看那些咒具,琢磨著:如果用完庫存我就無手無縛雞之力了,不行,遠程攻擊的手段是有了,近距離隻能靠體術與咒具……

二人都看到自己想要的。

但點數是在他們仨一同努力下獲得的,回頭還得好好商量,列個清單,看如何在滿足每個人欲望的前提下換更多的活動獎勵。

……

十五分鐘後,小田英二郎穿著皺巴巴的襯衫推開黑色商務車的車門。

他下車站定後,保持著推開門的姿勢,身穿一襲筆挺西裝的老者跨步下車,他神采奕奕、精神矍鑠,比一臉菜色的小田英二郎好多了。

這不怪小田,過去一年中出現的變動都沒有這兩天來得多,尤其正值日本政壇動蕩之時,面對日趨強硬的禦二家,官方從未放棄過將咒術界勢力納入掌心的想法,經曆多方博弈,他們又將有些新的動作。

而夏油傑與家入硝子的橫空出世,為他們打上一針強心劑。

試探、爭取、拉攏……

無論是政界的高層還是咒術界的高層,都一樣心黑手心、冥頑不化,為各自的利益而戰。

“就是這裡了。”警視廳的年輕才俊,小田英二郎對老者低下高傲的頭顱,他說,“今天的事情隻是個開始,那兩個孩子擁有出色的天賦,這或許是一句妄言,可對咒術界或者說對整個特殊能力者圈子來說,他們倆的出現都有重大意義。”

“正值除舊迎新的改革之際,我等絕對不會讓他們直接落入咒術局之手,且不說那群人的短視,咒術局內部也非鐵板一塊,是否能給這兩個孩子時間,讓他們成長到掌握能力、抵禦內外敵人的程度都是未知數。”

“因此,還麻煩您出馬,暫待我等保護他們一段時間。”

小田英二郎鞠九十度的躬道:“麻煩您了。”

看不清面貌的老者說:“小田部長可彆這麼說,雖在不同部門,可我們到底是為了這個國家能夠更好而一起奮進的同僚,從道義來說,作為成年人保護兩個孩子是理所應當的,從國家的角度來說,為我國保存希望的種子,讓他們不提早毀於咒術界的內部傾軋中更是我當仁不讓的義務。”

“我唯一擔心的是,我手下監管的部門中,擁有咒力的人隻是極少數,隻擔心不能教給他們咒力的運用方式啊。”

“隻能代為保護他們罷了。”

小田英二郎道:“請不要擔心,我們這也會派遣立場明細的咒術師給予他們一定幫助,我相信這兩個孩子的能力,很快他們就能成長到自保的程度。”

“那麼就拜托您了,口口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