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1)

說是小聚,自然不會像前幾日那樣的奢華嚴肅,隻是尋了其中一人的空閒彆墅,再請來這方面的專業團隊,負責完酒水食物後,便將所有人聚在一塊。

唯一符合普通人想象的,是增加數倍的保安,將彆墅周圍都包裹,極其嚴密的看守。

夜色逐漸將萬物籠罩,遠處的山巒變得模糊,隻見明亮的高樓聳立。

房門剛打開,洛月卿才準備推著奚舟律往前時,就有人快步迎了上來,語氣熟絡地打趣道:“我還以為你今兒會提前到呢?沒想到還是一樣遲到。”

這人又笑:“這次你可沒有加班的借口了,圈裡都傳遍了,工作狂奚總突然請了兩天假……”

他眨了眨眼,語氣一轉:“莫不是你以前都嫌我們煩,故意來晚吧。”

奚舟律看起來比平常放鬆些,眉眼舒展,嘴角掛起淺笑,隻道:“我請的是婚假,能來就不錯了,你還嫌我來得晚?”

那人便笑:“那我還得謝謝嫂子?把奚總難得可貴的婚假分給我們一晚上?”

奚舟律擺了擺手,又偏頭對洛月卿介紹道:“他叫秦原。”

秦原便對洛月卿點頭,又笑著解釋道:“前兩天我去a國出差,沒能參加宴會見到嫂子,這兩天沒少聽詢子他們幾個誇你,這下終於見到了,果然和他們說得一樣好看。”

不管這些人到底什麼心思,眼下倒是滴水不漏,不見任何輕視,甚至隱隱有捧著洛月卿的樣子。

洛月卿也笑著回應,同時,很少出現的係統終於有了作用,任勞任怨地念出對方背景。

占據全球百分之四十礦場開發的秦家的繼承人,家族積攢的財富驚人,在場隻有奚家可壓製。

“我就說嫂子好看,你非不信,一定要親眼瞧瞧,”大大咧咧的聲音響起,一女性Alpha站起,往這邊走過來。

這人上次就已經認識,名叫徐清兮,看似雅致的名字,本人卻滿身兵痞氣,隻穿著簡單的黑色短袖和迷彩長褲,短發堪堪肩,眉眼清朗,很是利索。

她地位也不凡,出自軍旅世家,少年入伍,如今不過二十五,就已是少將級彆,前途不可限量,最重要的是,她曾被奚老爺子看中,出言要奚舟律和她試一試。

不過聽今天這話,她應是對奚舟律沒有任何想法,故意起身說這些,打消洛月卿顧慮。

洛月卿對她報以一笑。

那人先是點頭,和她打了個招呼後,又道:“你拉著舟律和嫂子傻站在這裡做什麼,往裡面走啊。”

語氣頗為不客氣。

而秦原對她也如此,立馬回道:“要不是你過來,我們早就過去了。”

奚舟律不搭話,隻是拍了拍洛月卿的手,讓她往裡面走。

再看裡頭,燈光不算明亮,客廳雖大,東西卻不多,最醒目的是模擬火光的電子壁爐,再旁邊有架三角鋼琴,有人坐在旁邊彈吉他,身邊還有彆的樂器,隻是暫時沒有人理會,再遠些有張台球桌

壁爐前的長桌上擺滿酒水,能容二十人的沙發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有些人偏愛地毯,大刺刺地坐在地上,聽到聲音,都回頭看過來。

氣氛比想象中和諧輕鬆許多,就好像比較有錢的二代,隨便找了個地方聚會,隨意唱歌聊聊天。

可洛月卿卻半點沒放鬆,心知這裡頭可沒幾個安分的主,奚舟律當時黑化要毀滅世界,這些祖宗居然還樂嗬嗬幫忙。

當真應了那句老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但也彆想著,現在的他們會有多融洽,畢竟互相摻和著不少利益,不到那最後一步,這群人還是得裝好自己的合格繼承人身份。

輪椅剛到沙發,奚舟律少見地沒讓人幫忙,隻是用隨身手杖撐起自己,然後坐到最中間的位置。

再看其他人的表情,都未出現任何詫異神色,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洛月卿眼簾半垂,收斂神色,坐在奚舟律旁邊的位置,順勢挽住對方手臂,而奚舟律也不阻攔,甚至微微側身,方便對方依靠。

瞧見這一幕,徐清兮和秦原對視一眼,表情有些複雜,但很快就散去。

緊接著,這兩人都很自然地坐在奚舟律旁邊,還來得及沒有開口說話,便聽見對面傳來一聲溫婉女聲:“清兮,我們可是說好的,今天誰遲到,誰就要表演個節目,你彆以為坐在舟律旁邊就沒事了。”

徐清兮頓時不滿,大聲道:“我可沒想逃,那不是先輪到霍老三唱歌嗎?這就唱完了?!”

剛剛抱著吉他的男人便笑:“可憐我彈了半天,居然沒有人聽。”

原來來遲的人不止她們。

秦原見狀,便低聲和奚舟律解釋道:“清兮和霍老三路上遇到點事,遲了十幾分才到,他們便鬨著要罰清兮他們。”

奚舟律聞言,突然笑了笑。

他們這群人都是家族集中大量資源、精力培養出來的合格繼承人,關於樂理這方面,雖說不上什麼大師,但最基本的彈唱還是綽綽有餘。

可這徐清兮卻是個意外,好像是天生的五音不全。

即便徐家給她請了不少老師,卻依舊無法糾正她一開口就跑調的情況,而彈奏樂器就更怪了,分明譜子擺著面前,徐清兮原模原樣彈出,可偏偏就怪得很。

一來二去,徐家也就徹底放棄了這方面培養。

所以,現在這懲罰看似簡單,對徐清兮卻十分困難,不然也不會拖來拖去,假裝忘記。

聽到旁邊聲音,徐清兮眼睛往這兒一轉,頓時有了主意,當即道:“遲到的可不止我們兩個,舟律和嫂子也有份,你怎麼不催她們,單催我啊!”

篤定隻要扯上奚舟律,他們就不敢再鬨。

可對面的女人不知怎麼了,突然變得咄咄逼人,立馬就接道:“今天的規定就是這樣的,誰遲到誰就要被罰,你表演完就輪到他們,一個也不放過。”

徐清兮一愣,露出幾分詫異,暗道:“沈纖雲今天吃了炸藥?”

其他人也一樣奇怪。

洛月卿心裡卻了然,這人暗戀奚舟律許久,一直不敢表明心意追求奚舟律,現在見到奚舟律結婚,心裡自然憋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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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之前沒少受到她暗戳戳的惡意。

她再隱秘地環視一圈,輕易就找到了四、五個情敵。

這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奚舟律雖然有腿疾,但容貌、能力都是裡頭最出眾的,性格確實冷淡涼薄些,可也沒有絲毫惡習,若是拋去家世,單憑S級Omega的身份,也能受到一眾人的追捧。

但可惜,奚舟律是奚家人,他們雖然喜歡,卻不敢主動追求,心裡都清楚,和奚舟律結婚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必須放棄自己的繼承人身份,納入奚家,後代隻能姓奚。

這對於心高氣傲的繼承者而言,無疑是巨大的犧牲,所以隻能隱而不說,隱隱期盼著奚老爺子挑中自己,又怕奚老爺子真的開口。

洛月卿低垂下眼簾,故作隨意地抓住奚舟律的手,勻稱手指從掌心滑過,再擠入對方指縫,輕易就與之十指緊扣。

奚舟律不曾阻攔,連偏頭詢問都不曾,就默認了洛月卿的胡鬨。

而洛月卿依舊無賴,順勢靠在她肩膀,隨意擺弄著對方的手。

一會兒指節收攏,緊緊握住奚舟律,一會兒雙手合攏,將對方的手藏在自己掌心。

對面的目光幾乎要凝成刀子戳過來。

而徐清兮這個明面上的主角,表情變了又變,最後憋出一句:“我能表演啥啊,給你們打一套軍體拳?”

“每次你都拿這個糊弄過去,這次必須得換點新的了,”沈纖雲不依不饒。

徐清兮已帶著幾分惱意:“我是想來點有新意的,可我更怕給你們幾個唱到五官科檢查耳朵!”

她擺了擺手,還是讓步道:“我自罰三杯行不行?”

這群人放在外頭,都是被阿諛奉承的祖宗,彆說遲到十分鐘了,就算臨時說取消行程,其他人也得陪笑說是自己選的時間不好,更彆說什麼自罰三杯了,徐清兮眼下已是極大的讓步。

沈纖雲滿臉不同意,剛剛想開口,就看見奚舟律傾身向桌面,未被牽住的手拿起酒瓶,單手開蓋後,往空杯裡一倒。

周圍驟然安靜下來,隻剩下酒液倒入玻璃杯的聲音。

奚舟律面色如常,精致眉眼一如往日矜貴冷淡,微微仰頭便將一杯酒喝下。

玻璃杯敲在桌面,發出一聲脆響。

徐清兮突然賊兮兮地笑起來,也極快地拿過酒瓶,連喝三杯才停。

奚舟律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我遲到了,願意喝一杯酒受罰,但這個事情也到此為止。

眾人並無不滿,奚舟律身體虛弱,不喜飲酒是眾所周知的事,能自罰一杯,已算是心情好,主動讓了步,再步步緊逼就太過分了。

而徐清兮今兒沾了她的光,也跟著算了。

大家一下子笑了起來,剛準備打趣,對面的沈纖雲又突然冒出一句:“是不是還少了一

個人?”

眾人的視線頓時挪了過來,停在奚舟律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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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舟律抬了抬眼,淺灰藍的眼眸定定看向沈纖雲。

電子壁爐裡的火光依舊,模擬著火星彈跳而出的樣子,劈啪啪啦地響著,卻不曾將面前的地毯點燃。

不知道是誰無意撥動了聲琴弦,發出一聲悅耳聲響。

不曾出聲的洛月卿,終於放棄玩奚舟律的手,起身拿起酒瓶,隨意往奚舟律方才喝過的酒杯裡倒。

琥珀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搖晃,眾人的目光卻未從她身上離開,隱藏在眼底的神色或探究,或饒有興致地打量,或暗暗敵意,複雜情緒凝聚交織,卻都帶著同樣的疑惑。

憑什麼?

起初,他們都以為洛月卿不過是奚舟律用來敷衍奚老爺子的工具人,宴會那一幕也被看做奚舟律在氣奚舟康,畢竟大家都知道奚舟律有多厭惡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哪怕奚舟律當時的舉動稍過了些,也隻是被理解為她對洛月卿不算抵觸,但沒真正放到心裡去。

可奚舟律居然為了她請假?還把她帶進小圈子裡,縱容著對方抓手胡鬨,甚至難得地認罰,擋下一杯酒,擔心他們鬨到洛月卿身上。

若不是確定記憶沒有出現差錯,他們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記憶出了偏差,奚舟律其實並不是冷漠涼薄不近人情的性子?

可眾人明明清楚記得,以前圈子裡曾有一人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歡,甘心拋棄繼承權和尊嚴,借著酒勁和奚舟律告白。

可坐在輪椅上的奚舟律,隻低頭,眼神平淡無波地看著半跪在地上人,說了句:“彆碰我。”

沒有一絲震驚,也不曾高興、厭惡,隻是極平淡的一句彆碰我。

即便這人是她在這裡面最親近的朋友,處處照顧她顧及著她,多次替她解決麻煩的人,奚舟律依舊如此淡漠,好像在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

於是那人隻能黯然離開,同時也避開有奚舟律在的所有場合。

這或許看著並不算殘忍,但可彆忘記如今是奚家為首,其他家族跟隨的局面,即便是他們這個小圈子,也毫無例外是以奚舟律為中心的。

對方既然要避開奚舟律,那就是遠離了帝京的上流圈子,即使有人還念著小時候情誼,偶爾私下見上幾面,但始終是不一樣,那人被徹底放逐到圈子邊緣,連同她的家族一起,逐漸衰落。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們會在私底下把奚舟律喊做暴君。

一個看似矜貴疏離,實際手段冷血嚴苛,稍有不滿就翻臉無情的暴君。

酒液很快就填滿玻璃杯,晃蕩的酒液幾乎要從杯口泄出,看起來是十分誠意的自罰。

但下一秒,奚舟律先對方一步拿起酒杯,竟打算替洛月卿喝下這一杯。

而洛月卿卻不肯,直接隔著她的手,握住玻璃杯。

冰得恰到好處的酒液,透過玻璃傳來些許寒意,另一面是洛月卿的溫熱體溫,奚舟律被夾在這中間,耳畔響起Alpha拖

長的撒嬌語調。

“我渴了。”

奚舟律抿了抿唇,握緊酒杯的手不由鬆了下,低聲道:“那邊有果汁。”

洛月卿直接說:“不想喝。”

“牛奶?”

“不要。”

奚舟律偏頭看著她,淺灰藍的眼眸沉沉,片刻才鬆開手:“不要喝完,醉了沒人扶你回去。”

明眼人都能瞧出她的縱容,可洛月卿偏不會見好就收,反倒笑盈盈道:“我酒量好著呢。”

她今兒穿了身黑色包臀裙,貼身布料勾勒出姣好曲線,充當外套的襯衫單薄,隱約可見下面的瑩白肩頸,發尾微卷,隨意披散開,藍寶石的耳墜隨著動作搖搖晃晃。

不曾刻意擺弄撩人,卻處處都是撩人風情。

奚舟律偏過頭,隻道:“隨便你。”

便是又退了一步。

酒杯回到洛月卿手中,一抬手便見了底。

周圍的人群好似如夢初醒,秦原忙笑道:“嫂子好酒量。”

其他人也應和,剛剛還僵硬的場面,一下子就變得熱鬨起來。

洛月卿隨意回了幾句,轉眼看向另一邊,那沈纖雲面露不甘,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身邊人抓住手腕。

三言兩語,上一個話題就被掀過,又提起讓洛月卿覺得枯燥無趣的公事。

她索性往對面看,那沈纖雲雖然沒了借口找茬,但還是時不時往這裡望,像是在尋找一個機會。

洛月卿挑了挑眉,酒精在舌尖環繞,方才還不覺得,現下才發現這酒的度數不低,些許後勁順著脊骨湧上來,泛起莫名的暖意。

她偏頭想看奚舟律,可卻被對方誤會,以為她又要胡鬨,安撫似的拍了拍洛月卿的手。

旁邊人注意到卻不曾提起,表情自然地繼續說著。

奚舟律一心兩用,不見絲毫偏差。

洛月卿是個不吃虧的主,不服奚舟律打她,反手就抓住對方的手,用力握在掌心,給予小小的警告。

奚舟律也不生氣,讓洛月卿靠著自己肩膀,放著手任由她胡鬨。

偌大的客廳坐著、站著零零散散十幾人,有人彈琴有人喝酒,有的三兩人聚在一起,隨意聊著天,並沒有非要所有人圍成一圈,強調所謂的團體。

壁爐的火光不減,氣氛熱絡閒適。

洛月卿開始不滿足於抓手這個遊戲,又拆奚舟律的手表,不知道是哪個牌子,但一定是數量罕見的限量款。

這是洛月卿觀察許久,得出的肯定結論。

奚舟律不是很在意穿戴,但忌諱和彆人有一模一樣的東西,所以她的衣服首飾,基本都是定製款,手表轎車此類,也得是少見的限量。

“喜歡?”

飄忽的思緒被拉回,奚舟律不知何時回頭,低聲問她。

洛月卿反應有點遲鈍,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奚舟律把那個手表解開,戴到她手腕上。

幾百萬的東西,在她眼裡就好像送個玩

具似的簡單。

洛月卿下意識往對面看了眼,沈纖雲好像更加氣憤了,緊緊拽著朋友的手,都忘記了掩飾。

洛月卿便覺得好笑,眼尾微微眯起。

平日可能會嫌沈纖雲麻煩,可放在無聊至極的聚會裡,偶爾逗逗也算另一種消磨時間的方法。

奚舟律自然注意到她的視線,抬眼往那邊看去,繼而又很快收回,眉眼間的暖意散去,語氣卻依舊:“想不想吃點東西?”

她提出豐富的選擇:“水果還是小零食?那邊有蛋糕。?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洛月卿認真想了想,卻選擇了其他:“我還想喝一杯。”

奚舟律抿緊唇角,低垂的淺灰藍眼眸映著對方身影,片刻才鬆了口:“我給你重新開一瓶果酒,剛剛那瓶度數太高了。”

“不行,”回答她的是態度堅決的洛月卿。

她加重語氣強調:“我就想喝這個,這個好喝。”

奚舟律皺了皺眉,忍不住猜測:“你是不是喝醉了?”

不過一杯而已,那麼容易醉嗎?

奚舟律有些懷疑。

而洛月卿好像受到什麼侮辱一般,立馬大聲道:“我才沒有!我酒量好著呢!就算把這一瓶全部喝完,我也喝不醉。”

奚舟律覺得也是,好歹是個S級的Alpha,不至於一杯酒就倒下吧?

“我要喝這個!”洛月卿再一次提出要求,抱著奚舟律的手臂,柔軟的起伏貼著風衣,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

奚舟律終究是拗不過她,隻能給她又倒了一杯,並強調道:“最後一杯,不許再喝了。”

那人自然是答應,連手都懶得抬,直接就著奚舟律拿起酒杯的手,就這樣喝下。

再抬眼看另一邊,沈纖雲深吸兩口氣,卻依舊臉黑得難看。

洛月卿忍不住噗嗤一聲,覺得看人那麼憋屈,怪好玩的。

可她沒注意到,奚舟律的面色一下子沉下來,突然問道:“你在看誰?”

酒勁上頭,洛月卿沒多想就回答:“對面那個白裙子的,有點好逗。”

逗?

這個字用得精妙。

奚舟律以為自己在慣著小貓,結果小貓忙著去逗彆的小野貓?而且還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短短幾分鐘就看了好幾眼。

她眼神變得暗沉晦澀,又問:“好看嗎?”

這次洛月卿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倒是細細打量一番,才給出肯定答複:“是很不錯。”

出生優越的孩子大多都長得不錯,畢竟上一輩融合了不少優秀基因,再加上後天的培養與重視,屋子裡的這些人,哪怕相貌最差的那個,放在外面也是極清秀斯文、完全不輸於普通人的長相。

面前的沈纖雲自然也如此,皮膚白淨,相貌端莊溫雅,一舉一動皆輕俏得體,即便洛月卿帶著幾分敵意,也無法硬扯出對方相貌的缺點。

可這公正的回答,卻沒有得到奚舟律的讚許。

她的面色陰沉,眉

眼間寒氣凝聚,一反常態地解釋:“她叫沈纖雲,是掌握大半航海線的沈家這一代僅有的A級Omega,也是沈家目前唯一的繼承人。”

洛月卿的注意力被後面的Omega給吸引,眉梢一挑,眼底的興趣更濃。

係統提示背景的時候,可沒有提起對方是個Omega。

怪不得喜歡奚舟律那麼多年,卻一直極力隱忍,半點口風都不露。

原來是個Omega啊!

雙A、雙O這事在現代社會並不算罕見,前些日子還有關於這方面的遊行,要求無論什麼性彆的結合,都擁有一樣的權利。

但奚家那個重視後代的老頑固怎麼可以同意?

奚舟律可是他看中的繼承人,前些日子還催著奚舟律結婚生子,要是沈纖雲敢以Omega的身份追求奚舟律,估計都不需要奚舟律拒絕,老爺子就會直接出手打壓她的家族。

洛月卿嘖嘖幾聲,覺得這人其實蠻可憐的,再怎麼喜歡也隻能壓抑著自己,更沒有追求奚舟律的可能。

風衣下的手已握緊成拳,奚舟律眉眼冷凝,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洛月卿說:“我去一趟衛生間。”

準備說出的話被咽回,奚舟律微微點頭,忍聲叮囑:“往這邊走,左拐就是了。”

洛月卿便點頭答應,奚舟律仍不放心,剛想再叫人陪洛月卿過去,餘光卻瞥見沈纖雲也站了起來,好像也是要去衛生間。

緊握成拳的手在掌心留下月牙印記,奚舟律深吸一口氣,隻道:“去吧。”

旁邊的人還渾然不覺,辨認了下方向,才腳步微虛地往那邊走去。

而本就想故意跟上的沈纖雲,也從人群中脫離,徑直往洛月卿那兒走。

夜色漸濃,壁爐的火光莫名變得熾盛,映照在客廳裡,將眾人的眉眼勾勒,無端多了幾分凜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