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媽媽，這個周末我們學校要去東京打訓練賽，教練讓我跟你們報備一下，因為我們要在那留宿兩天。”
飯桌上，天羽優彌將這周末排球部的計劃和父母說了一下。
“啊呀！”天羽媽媽有些驚喜地叫了一聲，她平時就希望天羽優彌能夠多和朋友出去玩，不要老是悶在家裡。這次雖然是出去比賽，但是在她看來，這也是和隊友一起出去玩。
“那優彌你們要準備什麼嗎？家裡都有嗎？沒有我明天就去買。”沒等天羽優彌拒絕，天羽媽媽就已經興奮地決定好了:“你們什麼時候去，到時候我提前烤一些小蛋糕讓你帶去，分給你的隊友們，也謝謝他們對你的照顧。”
天羽優彌想讓媽媽不用這麼麻煩，他們是去比賽的，小蛋糕什麼的根本不用的，但是看著媽媽臉上欣慰又高興的笑容，天羽優彌抿了抿嘴，最後沒有拒絕媽媽的好意。他明白媽媽這是想讓他和隊友的關係親近一點。
天羽爸爸在一旁安靜地用餐沒說什麼，但是一吃完就翻開皮夾掏出一疊面值1000的紙幣遞給天羽優彌讓他好好收著，不要在外面委屈自己。
“我們住宿什麼都已經安排好了，不用那麼多錢的……”天羽優彌捧著一遝鈔票，有些無措，他們就去兩天，根本要不了那麼多錢。
“收著吧，這是零花錢。”
生硬地說完，天羽爸爸背過身，確定天羽優彌看不到他的樣子，興奮地握緊了拳頭，很好，優彌大膽的花錢吧！爸爸賺錢就是給你和媽媽花的！
“謝謝爸爸。”
*
“那麼今天我們就提前結束訓練了，大家會去早點收拾好東西，然後休息一會。”大見教練拿著計劃表，看了看上面寫的，然後對著眾人叮囑:“因為到東京坐車要六個小時，所以今晚我們要淩晨就在校門口集合，這樣才能不浪費時間。”
其實本來新乾線才是最快的，但是黑須教練一想到隊裡不省心的幾個，心累地和大見教練商量過後還是選擇了大巴。
“是……”
本來還因為出去打比賽而興奮的眾人聽到集合時間一下都蔫了，淩晨集合，也就是他們晚上幾乎沒休息過久就要來學校集合了。
“所以，今天，大家回去都早點準備好東西，知道了嗎？”大見教練不放心地又補充了一句。
“明白了！”
黑須教練拍拍手讓大家可以離開了:“那解散吧。”
今晚就要去東京了，回家吃完飯後，天羽優彌就回房間裡收拾東西了。
洗漱套裝，換洗衣物，排球鞋，還有……
天羽優彌想了想，還是把筆記本放進了背包，他們這次是和兩個隊伍比賽，那麼會有很多新的不認識的人。
夜黑沉沉的，四月的淩晨氣溫還是有些涼的，套好外套，天羽優彌拎起收拾好的背包，打開家門朝集合的地方走去。
稻荷崎校門口，三年級的幾個前輩們都早早到齊了，站在教練
身旁等待著其他人的到來。
等天羽優彌到的時候，就剩下宮兄弟還沒到了。
“……信介，給他們打個電話。”黑須教練捂著額頭，他就知道，要是誰會遲到，絕對是那兩個家夥。
“是。”北信介掏出手機，給宮治打了個電話，手機是擴音的，所以眾人都能聽見手機裡宮治略微急促的聲音還有吵雜的風聲，很顯然，他們是邊跑邊接的電話。
淡聲問好話，北信介收好手機:“教練，他們馬上就到。”
“啊切！”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銀島揉了揉有些酸澀的鼻子，“果然還是有點涼的啊。”
北信介囑咐:“注意一點，不要感冒了。”
“是，北前輩，我會注意的。”把外套拉鏈拉到頂，銀島對著北信介笑了笑，表示自己會小心不感冒的。
尾白手指向前一指:“他們來了。”
眾人望去，黑夜裡，兩個身影狂奔而來，你追我趕，面目猙獰。
一陣急刹，跑得面上汗都流出來的宮兄弟二人氣喘籲籲地向教練報道:“教、教練……呼、呼……我們來了。”
黑須教練:“好，那所有人就到齊了。我們準備上車吧。”
“是！”
“我聞到了！”緩過氣的宮侑閉著眼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像在空氣中捕捉到什麼氣味一樣，他一下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地掃過眾人:“你們誰帶了蛋糕！這個味道都已經掩蓋不住了！”
“大晚上的誰會帶蛋糕吃啊，你也太饞了吧。”宮治打了個哈欠，眼角因為困頓閃著生理性的淚光。
“我這不是饞了！就是有味道！你自己鼻子不好還怪我！”身上背著運動包靈活程度卻絲毫不減宮侑的一下跳起來用胳膊掛在宮治的脖子上，把他整個人壓下來。
困到不行的宮治被壓得踉蹌了一下，他臭著臉警告:“我告訴你，我現在脾氣不好，你不要惹我。”
“哦呀~我惹你怎麼了~”宮侑絲毫不怕，還賤兮兮地對著宮治挑釁。
“北前輩你看到了對吧。”宮治看著北說了一句，然後一把將宮侑扯了下來，抬腳踹到他屁股上:“是他先挑釁的！”
“就是沒有蛋糕你自己饞了！還有，都說了我現在脾氣不好！你這是在挑事！”
“就是有！你脾氣不好難道我脾氣好嗎！我不怕你！”
本來懶洋洋弓著背的角名瞬間精神了，掏出手機全方位地給打架的兩人拍照。
“那個……”
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掐架的兄弟倆勉強分出精力去看是誰在說話。
天羽優彌拎著從包裡掏出的包裝好的小蛋糕，低頭說:“其實，是我帶了蛋糕……”
“我就說嘛！我的鼻子沒有聞錯！”宮侑一臉“我沒說錯吧”的得意模樣看得宮治想再踹他一腳。
“好了，都上車吧，我們馬上要出發了。”怕兩人再鬨起來，黑須教練趕緊讓眾人上車。
上車後，天羽優彌沒有急
著找位置，而是拎著裝著小蛋糕的包從前到後將小蛋糕分給了眾人。
“是媽媽做的，希望大家不要嫌棄……”
稻荷崎眾人看著手中的小蛋糕莫名欣慰，這種感覺就好像養在家裡逐漸開始親人的喵咪居然給你找食物想要投喂你一樣讓人驚喜。
“角名前輩，給你……”天羽優彌走到後面的位子，將小蛋糕遞給獨自坐著的角名。
“天羽，趕緊找個位子坐下來，要開車了！”大見教練在車頭的位置喊道。
“坐在這吧。”角名接過小蛋糕，然後讓出空間好讓天羽優彌坐進靠裡面的位子。
“是……”怕自己耽誤到大家的天羽優彌順勢在角名的身旁坐了下來。
角名看著放在他手心包裝好的精致奶油小蛋糕，打開包翻找了一下，然後掏出一個印著卡通動物的牛奶遞到天羽優彌的面前。
天羽優彌愣愣地看著牛奶，有點不確定角名這是什麼意思。
“給你，禮尚往來。”角名晃了晃手中的牛奶，然後對著天羽優彌說:“喝牛奶能長高。”
“謝謝角名前輩……”天羽優彌捧著牛奶，眼睛突然亮了亮，是他喜歡的牛奶牌子！
角名看著突然變得高興的天羽優彌，將小蛋糕放好，靠在椅背上輕輕笑了一下。看來是喜歡的。
坐在兩人身前的尾白聽完眼神犀利:倫太郎啊，真正要喝牛奶長高的不該是你嗎！天羽他比你要高啊！
“阿蘭，你的表情，好奇怪啊。”隔著一個過道的大耳剛剛係好安全帶抬頭就看到尾白神情莫名地盯著頭頂，不知道在想什麼。
尾白:“我在看人胡說八道。”
大耳一頭霧水:？誰在胡說八道？
大巴開動後，眾人紛紛戴上眼罩，將椅背調到舒服的角度，閉眼睡覺。明天到了東京以後沒多久就要比賽了，他們要養足精神。
大巴內的燈光被調到最暗，在微微晃動的車內，天羽優彌慢慢閉上了眼睛。
“到了！大家都下車吧！”
車上睡得四仰八叉地眾人被教練響亮的聲音喊醒，一個個迷迷糊糊地掀開眼罩，睜開眼睛。
“啊？到了嗎……”
“蠢侑！你的口水滴到我肩膀了！”
“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自己的！”
睡醒的角名按了按額角，睡太沉了啊。剛想抬手拿東西，就感覺肩膀被什麼東西壓著，根本動彈不得。
角名有些奇怪地往下看，黑色的發絲若有若無地觸著他的皮膚，脖頸出傳來一陣癢意，睡得香甜的天羽優彌此時正枕在他的肩頭，角名愣了一下，昨天他們的距離有這麼近嗎？
“天羽？”他抬手輕輕搖了一下靠在他肩頭的天羽。
“嗯？”
天羽優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像在家一樣蹭了蹭頭下的“枕頭”，過了幾秒，角名眼睜睜地看著天羽優彌臉瞬間變得通紅，瞳孔震動，像炸毛的喵咪一樣唰地坐了起來。
“實在對不起，角名前輩……”天羽優彌深深把頭低下給角名道歉，他怎麼會把角名前輩的肩膀當成枕頭了啊啊啊！
角名好笑地看著隻留一個發旋給他的天羽優彌，懷疑現在他戳一下天羽，眼前的人就會跳起來了，壓了壓嘴角，角名以平常的語氣帶過了這個話題:“沒事，下車吧。”
“天羽怎麼了？臉那麼紅？”赤木納悶地看著走在隊伍後面紅著臉不說話的後輩，這是怎麼了？
理石平介搖搖頭:“不知道。”
一行人跟著教練走進了梟穀學園，還沒走到體育館，一道熱情又響亮的聲音突然響起:“HEY！HEY！HEY！阿蘭——！你們終於來了！”
“哦，木兔啊。”被這樣熱情對待的尾白習以為常地朝木兔打了個招呼。
聽到這個聲音，默默跟在隊伍後面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而尷尬的天羽優彌腦子裡的雷達突然響起，這個類型，是他最應付不來的，絕對要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