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 章番外6趙小姑撿夫記3(1 / 1)

趙小姑臊得厲害,把薑嶠趕了出去,又讓婢女把飯菜端了進房間才作罷。

薑嶠站在房門口發愣,手裡還捏著一根筷子。

護衛往下去用飯,順道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薑嶠搖頭,護衛瞅了他一眼問:“你惹東家生氣了?”

薑嶠默不作聲,護衛見他如此,乾脆直接把人拉走了。

之後趙小姑有意疏遠他,薑嶠也不問為什麼。隻是她走哪都發現對方在看著她。

趙小姑儘量不同他對視,等去了長溪,一行人直接住在了趙家從前的院子。幾l個護衛同車夫住在了蘇玉娘家,她同侍女則住在了趙家。

長溪以及隔壁兩個鎮的何記掌櫃聽聞她到了,立刻把早準備好的賬本全送了來。

趙小姑許其餘人都去鎮上遊玩,她則在書房安靜的對賬,這一看就看到深夜。

府裡的下人早睡了,幾l個護衛輪流守在院子裡,薑嶠無事可做也成了護衛裡的一員。

輪到他守夜時已經到了子時末,夜風徐徐,窗戶半敞。他安靜的坐在院子裡的柿子樹上,看著窗內女子。

她心無旁騖專注著手上的事,淺淡的眉眼籠著素月清輝,有種歲月靜好的恬靜。

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跳下樹,往灶房去了。不一會兒從端著一碗面出來,敲了敲門,走了進去,把面放到桌案前。

趙小姑看著那碗面愣了一下,隨即抬頭疑惑問:“你做的?”

薑嶠點頭:“隻找到了面……”

清湯白面上撒了點蔥花,熱氣騰騰的,看著挺有食欲。

趙小姑確實有些餓了,她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把面端了過來。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鹹得她差點沒吐出來。

她勉強把那口面咽了下去,眉頭還是忍不住擰巴了起來。

薑嶠時刻注意著她的表情,見她如此,伸手就去拿她的碗:“我再去煮過……”說著拿起來就往外走。

“哎,不用了……”趙小姑拿著筷子追了出去,直到灶房門口才追上人,“真不用。”

這人冷峭鋒銳的,一看就沒下過廚,天知道能再煮出什麼味。

薑嶠堅持,袖子一挽,就要動手。

趙小姑立馬走了過去,從他手上接過掛面:“還是我來吧,你切點薑絲會吧?”說著從台面上拿了一塊薑遞過去。

薑嶠點頭,菜刀在他手裡如同活物,快得幾l乎出現殘影,隻是眨眼的功夫,方才接過去的一小塊薑就成了比頭發絲還細的一堆。

趙小姑:“……”

她乾巴巴的誇了一句:“刀工不錯。”

薑嶠看著她,問:“還有要切的嗎?”

趙小姑搖頭,四下看了看,指了指灶台:“要不你去燒火?”

薑嶠二話不說又坐到了灶門口,聽話得如同一隻大型犬。

趙小姑莫名的有些好笑,一整日盤賬的疲憊去了大半。開始燒水

,焯面。把燙軟的面條放入清水後,在鍋裡加了少許的油,等油溫六成熟下了兩個雞蛋。雞蛋的一下過,就開始滋滋的響,待煎到兩面金黃,一股濃鬱的焦香味瞬間彌漫在小廚房內。

她做飯時特彆認真,仿佛是在做一件特彆了不得的事,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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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灶前的薑嶠就那麼看著她,也不知是被灶台裡的火烤的,還是被油鍋裡的香氣熏蒸的,心裡也生出絲絲暖意。

趙小姑把最後幾l筷子面條夾進碗裡,一抬頭就見薑嶠盯著自己,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也沒有太多的材料,你也將就著吃一碗吧。”

她把面端到薑嶠面前,那是一碗最簡單不過的薑絲蔥花面。根根分明的細軟面條吸飽了油亮的湯汁,表面飄著幾l根薑絲和碧綠的蔥花,再加上一個煎得金黃的雞蛋。

雖然賣相不算頂好,但在寒氣未散,春意深沉的子夜裡格外的有食欲。

趙小姑見他發愣,忍不住催促道:“快接著啊,燙!”

薑嶠頭一次有些慌亂的伸手接了碗,十指細薄的繭掃過她的指尖。捧著面,聲音有些啞:“謝謝……”

“一碗面,謝什麼啊。”趙小姑遞了一雙筷子給他,又搬了凳子坐到他邊上,捧著自己的面一同烤火,笑道:“快吃,嘗嘗我的手藝。不是我自誇,何記當初可是我同玉娘姐姐一同做下來的,煮面的手藝一絕。”

薑嶠拿起筷子,挑了一大口吃進了嘴裡。面條的勁道、薑絲的辛辣、蔥花的清香一齊盈滿整個口腔,隨著熱氣騰騰的面條下肚,胃裡面也暖融融的舒坦。

他不是第一次吃面,卻是頭一次覺得味道這樣的好。

透過氤氳的熱氣,他看見對面的女子眉眼彎彎的笑問:“好吃吧?”

“好吃。”薑嶠點頭。

大約一個月前,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那次的任務裡,會和組織裡無數的殺手一樣成為一堆無名的白骨。他從未想過有人會救他,他認識的人隻會背地裡捅刀。

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歸屬感,直到面前的人出現。她身上的氣息乾淨又柔軟,帶著春日陽光蓬勃的生命力,向他靠近,向他承諾會負責到底。

他喜歡挨著她,就像現在簡單的坐在一起吃面,也讓他覺得輕鬆舒適。

兩人快速解決手裡的面後,薑嶠主動承擔起收尾工作。他乾活很利索,洗完收拾灶台一氣嗬成,明明是最簡單不過的活兒在他手裡都像是在砍瓜切菜一樣簡單。

趙小姑突然來興趣,忍不住問了一句:“阿嶠,你從前是做什麼的呀?”長得這樣俊,刀法好,手腳利索!

薑嶠頓了一下,沒搭她的話。

趙小姑一拍腦門:“哎呀,你看我,你都不記得了。”

“弄好了就去睡吧,很晚了。”說著轉身往外走,卻一不小心又撞在門框上。

她嘶了一聲吸氣,身後傳來笑聲。她回頭,微弱的燭火下,薑嶠冷峻的眉眼如冰雪融化,實在過分的好看。

小姑心口不爭氣的砰砰跳了起來,感覺到自己有些心動。

要死了!

她不握額頭,握住胸口匆匆走了。

冷月清輝下,薑嶠就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直到她入了屋,他還站在她屋外守著。

趙小姑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最後轉過頭,盯著窗外出了一會兒神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此後,薑嶠夜夜來找她吃夜宵,吃得她腰圍肉眼可見的圓潤了,而對方依舊腰背依舊勁瘦。

再薑嶠再次站在她窗外時,她有些鬱悶問:“你夜夜都餓嗎?”

薑嶠愣了一下,然後搖頭:“不餓。”

趙小姑更鬱悶了:“那你夜夜到點就讓我去灶房做什麼?”

看著她鬱悶的臉,薑嶠無端的想伸手揉一揉。他努力克製住這種衝動,很自然的解釋:“喜歡和你一起。”隻要一起,做什麼都開心。

人是趨於本能的動物,覺得開心的事,自然日日都想去做。

趙小姑耳根無端的紅了,眼神有些閃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薑嶠點頭:“知道。”他身體微微前傾,透過木質窗戶湊近了她,“東家不喜歡和我一起嗎?”他們做殺手的像來直白。

直白到趙小姑都聽出了這話的認真。

她卻是也挺喜歡的,但又覺得對方隻是在單純的表示喜歡。

若是她會錯了意肯定會像上次一樣尷尬。

“我不喜歡彆人胡說八道!”趙小姑有些惱,直接伸手把他整張臉往外推了出去,然後砰咚一下關了窗戶。

薑嶠站在窗外發愣,伸手摸了摸她方才碰過的地方:比起坐在一起,直接觸碰似乎更來得歡喜。

這種歡喜會讓他感到強烈的心悸。

他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冰冷的軟劍,這種心悸才漸漸平複下來。

既然東家不喜歡他說話,他就少說就是了。

趙小姑盤完賬後開始去附近幾l個城鎮的何記視察,去過何記後又去了錢家、馬家,最後還去了一趟竹嶺村祭祖。

其他地方倒是帶了護衛,去竹嶺村祭祖不便太高調,於是隻帶了婢女,薑嶠和一個護衛,讓車夫趕著馬車便去了。

五人往村子的西邊繞道浮橋小道而去,沒有進村子,而是直接去了趙家的祖墳。

趙家的祖墳上新添了兩座墳墓,一座是趙老太的,一座是趙二叔的。

趙小姑接過婢女遞來的籃子,挨個給祖先們上了墳,新添的兩座也沒落下。

彼時日頭高暖,春風拂面。

趙小姑上完最後一座墳,一轉身,發現薑嶠不見了。疑惑問:“阿嶠人呢?”

護衛四下看看,也很是驚訝:“方才還在這呢。”

婢女擔憂:“不會到處走迷路了吧?”

護衛立刻道:“那倒不至於,他功夫高著呢。”

趙小姑擰眉:“四下找找吧。”

護衛點頭,三人沿著來的路往山

下走。

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花香吹來……

護衛察覺出了不對勁,轉身往半山腰的西側小道走去。趙小姑不太放心薑嶠也跟了過去。

走了百步遠,路況直轉急下,出現一大片人高的茅草從。前方人影晃動,血腥味越來越重。

三人剛要再向前走兩步,但見半空之中銀光一閃而過,凜冽的劍意斬落了周遭百米的茅草。茅草落下的瞬間,視野之中隻見薑嶠長劍橫掃,身形迅疾如風,劍光猶如蝶花重重綻放,從圍著他的十幾l個黑衣人面前掃過。

等他站定回劍入腰時,那十幾l人黑衣人接二連三的倒下,鮮血從他們脖頸處噴出,染紅了落地的茅草穗子。

他唇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轉身準備回去,然後就對上趙小姑驚愕猶帶恐懼的臉。

他的笑瞬間僵硬,驚慌的把染血的手藏著身後。往趙小姑走了兩步,想開口解釋。

趙小姑嚇得後退兩步,一腳踩碎了地上的枯枝,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護衛立刻護在她身前,虎視眈眈的盯著對面的薑嶠。

實在由不得他不懼:薑嶠殺人的手法太老練了,若不是恰巧被他們撞見,估計他會繼續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出現在他們身邊。

薑嶠止住步子,眼中的驚慌漸漸散去,背在身後的手也握成了拳:她在害怕!

她害怕他?

他低頭,瞧見她潔白的裙角沾了幾l點血跡。那一瞬間,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