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1 / 1)

儘管趙寶丫聽話的回去了,但她還是坐立不安。

小蜜兒察覺到她的不安,坐到她身邊,伸手拉住她的手,小聲喊:“姐姐……”

趙寶丫極淡的衝她笑了一下:“我沒事……”

這哪裡像沒事的樣子,從第一次見她到現在,陳慧茹就沒瞧見過她如此緊張。她開口詢問:“寶丫和那前馮首輔很熟?”

若是彆人問,趙寶丫定然不會說的。但她對陳慧茹有一種天然的信賴感,而且打心眼裡覺得陳慧茹絕對不會害她。

她問,她就答了。

“嗯,他是我師父。”

陳慧茹詫異:“他就是你說的道長師父?”

趙寶丫點頭,著急幫權玉真說話:“師父人很好很節儉的,他是絕對不會貪的。當年他自己都很窮還收留我和阿爹,還給我買吃的,給阿爹買紙筆。如果沒有師父,肯定沒有現在的我和阿爹。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她太激動,陳慧茹連忙安撫她:“我信,馮首輔是個很好的人,我年少時曾見過他。”在她像蜜兒這麼大的時候,就親眼見過他施粥救濟苦難的百姓。

先皇有九子,當今皇帝能在奪嫡中勝出,幾乎都是依仗這位肱骨之臣。

陳慧茹自小在京都長大,為人又聰慧,對很多事看得更通透。如果天禧十九年旱災貪汙案隻是徐首輔有意的陷害還好說,但若是皇帝明知是陷害而故意放縱,那麼這次翻案就難了。

饒是這樣想,她還是安慰道:“放心吧,你爹和邢大人既然主動替你師父翻案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

趙寶丫也知道她爹做事周密,被她一安慰確實好了不少。

然而,趙凜這次卻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是萬萬沒想到徐首輔會提前把權道長找出來。他前段時日挖空心思想著盜印章偽造書信,徐首輔也沒閒著,想翻他老底呢。

他下朝後就去了刑部,刑部顧尚書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趙凜和馮元德關係匪淺,不然也不會拿出好不容易得來的丹書鐵券,又極力為馮元德說話。

兩人到了後堂偏廳,才坐下,顧尚書就迫不及待的問:“趙祭酒和邢大人可有把握替前馮首輔翻案成功?”

趙凜:“自然有把握,但還是要六部大人的全力配合。”

顧尚書頷首:“這個自然。”他們目的不同,但趙凜他們的目的恰好可以達到他們的目的。

他喝了口茶,笑道:“隻是趙祭酒能否把六部大人同靜王府往來的信件還回來?萬一我們配合把徐有鬆拉下台了,趙祭酒又反過來把這些證據呈到了禦前,那我們豈不是做了白工?”

趙凜很爽快,一口答應了。當場就把顧尚書私通靜王府的證據給了他,並表示隻要翻案成功,剩下五部的私通證據也會一並給。

顧尚書翻看著這些證據,還挺訝異的。

趙凜朝顧尚書友善一笑:“顧大人,下官是顧山長的弟子,先前雖然有動其他幾位尚書,但

一直沒動過您。今後也不會,捏著您的把柄不過是為了其他五部大人不排擠您。”

顧尚書還真有些信了,對趙凜倒是熱絡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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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陪著趙凜往刑部大牢去,帶著他到了權玉真的牢門前,溫聲道:“趙祭酒有什麼話儘管說,本官去外頭候著。”

趙凜道了謝,等牢門打開,獄卒送薄被進去後,他才提著食盒走了進去。等獄卒撤走,他坐到牢房內唯一的木桌前,把裡面的飯菜一一端出來。邊擺邊道:“道長,給你送了些飯菜,過來吃吧。”

原本靠坐在床頭的權玉真挪步下來,隨著他走過來的動作,手上腳上的鏈子叮當作響。等他坐過來,趙凜取出鑰匙把手上腳上的鏈子解開,又道:“明日翻案,要上公堂,今日就不給你帶酒了。吃完飯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事都不必擔憂。”

權玉真歎了口氣:“其實你不必來,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寶丫要照顧。你隻當不認識我,翻案的事由邢大人來就好。”這樣就算翻案失敗也不至於牽連他們父女。

“我知曉,不管怎麼樣都不會牽連到我。”趙凜把筷子遞給他,“你不必擔心,這世上是有因果的,我必定幫你洗脫罪名,就當做是你當初收留我和丫丫的福報了。”

權玉真是看著他一步步成長起來的,也明白他的心機和手段,以及有恩必報的性格。他這樣說,自己再勸也是多餘,便不在多說,接過筷子吃了起來。

笑道:“其實小酌兩口也無礙。”

趙凜:“等你出來,我陪你喝便是。”

趙凜沒有久待,很快便出來了,出來時正巧瞧見左都禦史許庭深在監牢門口同顧尚書周旋。

權玉真被押送進京時正趕上許庭深三人早朝,他隻來得及匆匆交代務必把人送到宮門口就進宮了。從頭到尾,沒來得及盤問對方一句,這會兒是想見見對方,刺探刺探敵情的。

哪想顧尚書親自攔在監牢門口,說什麼沒有皇上口諭和聖旨,開堂前誰也不能見。

他正想著算了,就見趙凜從監牢裡面出來了。當即臉就沉了下來,指著趙凜道:“顧尚書,你這是什麼意思?趙祭酒不是人嗎,憑什麼他能進?”

顧尚書嘴硬道:“許禦史糊塗了吧,這裡哪有什麼趙祭酒?”左瞧瞧右瞧瞧就是沒瞧趙凜。然後又問守在這的獄卒:“你們瞧見趙祭酒了嗎?”

三十幾個獄卒異口同聲答:“沒有!”

那嗓門大得趙凜蹙眉揉耳,加快步子往另一邊走。眼看著人走沒影了,許庭深被氣得仰倒。

很好,六部就是和趙凜沆瀣一氣!

他冷笑連連甩袖走了。

顧尚書見人走遠,吩咐獄卒守好牢門,幾乎是小跑著追上趙凜。擔憂問:“明日開堂審案,皇帝也會來旁聽,他向來偏幫徐有鬆那個老賊,這次會不會也如此?”

趙凜:“顧尚書放心吧,在絕對的證據面前,皇帝偏幫也沒用。”他頓了頓,嘴角微微翹起,“況且皇帝已經對徐首輔起了猜忌,這次絕對不會偏幫

他。”

“起了猜忌?⑷_[]⑷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顧尚書不是很通透,“靜親王那邊什麼都沒查到,皇帝既然三番兩次讓他回內閣,如何會猜忌?”

趙凜:“什麼都沒查到才會猜忌。”

老皇帝多疑,他會想六部掘地三尺都沒挖出任何東西,徐首輔一黨勢力得有多大。雖然主動請徐首輔回來的,但對方三番兩次不給他面子,心裡也會不舒坦。

再加上,有人吹吹枕邊風,那種微妙的不舒坦和猜忌就會無限的放大。

趙凜出了刑部,刑部左側有一顆高大的梧桐樹。初秋的風一吹,梧桐樹葉颯颯落地。一隻烏鴉伸出爪子刨了刨,然後啄起樹葉飛過高牆大院,落在了宮門之上。守宮門的護衛瞧見後過來驅趕,烏鴉受了驚嚇撲騰著翅膀往深宮內衝去,一路停在了凝露宮的一株木芙蓉花樹上。

歪倒在老皇帝懷裡的王昭儀見那烏鴉,秀美深蹙,嬌嗲道:“皇上,連隻烏鴉都嘲諷臣妾,臣妾不活了。”

美人韶華正濃,嬌柔無骨,老皇帝心肝寶貝好一通安撫。王昭儀越發嬌作,鳳眸含淚,哭訴起來:“臣妾的爹官位是低了些,可也容不得他人隨意欺辱。先前徐首輔在時,瞧不起他就罷了,如今徐首輔下頭的人也瞧不起他。說他就是靠裙帶關係才得的翰林,還說臣妾不過就是個昭儀,就算父親被欺辱了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說著哭得越發傷心:“還有昨日在禦花園遇見許美人,她一個美人見到臣妾不行禮也就算了,還險些把臣妾撞到荷花池。還說臣妾娘家沒人,撞了就撞了,不比她,她父親是徐首輔親信,是都察院禦史。要是臣妾敢同皇上告狀,就讓她父親參臣妾父親一本。”

“嗚嗚嗚,皇上……”

老皇帝本就對徐首輔有些怨言,這會兒越聽越氣,眼角的皺紋不知不覺皺成了一團老菊。

這徐有鬆一黨當真越來越不像話了,當初不過瞧著他有幾分本事,讓他上位來牽製六部。如今連屬下和後妃都如此猖狂、目中無人。

入夜,皇後那邊差人來傳話,太子發了熱,讓他過去瞧瞧。老皇帝隻有這麼一個兒子,當即舍下王昭儀去了皇後那。

小太子躺在床上,人燒得迷糊,九歲的年紀看上去瘦瘦小小,像尋常人家七歲的孩子。老皇帝看著心疼,伸手去摸他額頭。

雲皇後小聲道:“禦醫來瞧過了,說是老毛病,開了藥吃下去就好了。可太子想您,一直念叨著父皇,臣妾無法才讓人請了皇上來。”

老皇帝道:“那今夜朕便歇在皇後宮中吧。”說罷又讓人去凝露宮傳話,說是不過去了,讓王昭儀自行睡下。

雲皇後面上不顯,心裡卻得意極了。

不過是個昭儀,即便救過聖駕,也抵不過太子在皇帝心裡的位置。

等太子用藥期間,雲皇後又苦著臉開始歎氣。老皇帝很煩她這樣,不耐問:“好好的,緣何歎氣。”沒得晦氣。

雲皇後抿唇:“臣妾也不想的,白日,雲亭侯府差人進宮向臣妾討要兄長日常服用的幾樣藥材

。說是前些日子徐首輔病了,霸道的把藥鋪許多藥都買空了。侯府的奴才特意把人攔下說明情況?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徐府的人不旦不理,還打傷了侯府的奴才。”她說著用帕子拭淚,“可臣妾找人打聽,徐首輔前些日子隻是風寒,哪裡用得著這些藥,分明就是霸道慣了,故意為之。”

“皇兒是太子是不缺藥的,可憐臣妾那兄長,癱在床上數年連藥都被人搶了去。”

如果說先前王昭儀告狀,老皇帝是不悅,現在雲皇後告狀,老皇帝就相當不爽了:看來這徐有鬆是要好好敲打敲打了!

秉筆太監馮樂讓人把皇後的話帶給趙凜時,趙凜頗為驚訝。王昭儀那裡是他囑咐的,雲皇後那,陳慧茹去說過了?

那應該是寶丫找的她,這麼說,寶丫知道權道長的事了?

趙凜怕她擔憂,從大理寺邢大人處回來後就匆匆回了府。秋日的夜晚已經有些冷,正廳盞了燈,那孩子也不吃飯,就坐在那乾等他。

瞧見他回來,立馬就迎了上來問:“阿爹,情況如何了,你有沒有見到師父?”

趙凜碰了一下她的手,發現有些涼,立刻解下身上的披風給她穿上。蹙眉道:“怎麼不先吃飯?”

趙寶丫抿唇:“吃不下,阿爹你快說師父如何了?”

趙凜把人摁到桌邊,讓下人擺上飯菜,然後坐到她對面,道:“見到了,他很好。我親自給他送了飯菜,刑部那邊都打點過了,保證比城隍廟還住得舒服。等翻案成功後,你師父就能安安穩穩的待在京都和我們一起生活了。”

她爹總有種讓她安心的力量。

趙寶丫被安撫了下來,但又想到牢房裡又濕又冷肯定有蚊蟲。遂跑到屋子裡從錦盒裡翻出春生哥哥送給她的小藥囊,道:“春生哥哥送了我許多,我讓貓貓給師父帶去。”

藍白貓這些年光吃不動,已經很胖了。它從天窗爬進牢房時險些卡住,喵喵叫得怪滲人的。

權玉真被吵醒,剛抬頭往上瞧,一隻碩大的貓屁股從天而降,砸了他一個嚴嚴實實,直接把他砸暈了過去。

藍白貓心知闖了大禍,等獄卒聽見動靜跑進來時一溜煙跑了。

當晚,顧尚書匆匆進了宮,說是有人擅闖刑部大牢,刺殺前馮首輔。

老皇帝震怒:“是哪個不要命的,刑部也敢擅闖?”他已經下旨翻案,這個節骨眼殺人不是在挑戰他的皇權嗎。

顧尚書支支吾吾後才道:“人沒抓到,倒是瞧見齊都指揮使在刑部大牢附近轉悠……”見老皇帝眸中有冷光,他又補充道:“先前許禦史去過一趟刑部大牢,說是要見馮元德,被臣擋了回去……”

老皇帝徹底怒了:好個徐有鬆,這是要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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