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1 / 1)

趙凜都不耐煩聽完他逼逼,一掌劈開圍著他的禁軍飛身就跑。

肖鶴白眼眸微凜,眼疾手快拽住他腿,將人硬生生又拖了回來,然後用力往地上一砸。趙凜雙手險險撐住地面,單推直接抄肖鶴白脖梗砸去,腿縫淩厲如疾風掃草……

若是被掃到脖子不斷也折!

肖鶴白許久沒有遇到這樣強勁的對手,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鬆開他腿的同時,雙手握刀朝著他頭頂劈去。刀風烈烈作響,寒光如有實質,奔騰而來。

趙凜避無可避雙手穩穩夾住了他劈來的刀,刀身在他兩掌之間不斷震顫,有血珠自刀身滑落……雙方暗暗較勁,一時僵持不下。

趙寶丫暗暗焦急,恰在此時,那隻波斯貓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用那柔軟的白貓不斷蹭著她的小腿,喵喵叫個不停。她立刻從袖帶裡掏出一隻小魚乾喂到它嘴裡,揉揉貓頭,小聲急切的囑咐兩句。

波斯貓突然發狂般的朝肖鶴白衝去,藍白貓想湊熱鬨,被趙寶丫揪住尾巴一把拽了回去。

波斯貓精準無誤的沿著他褲腳一路攀爬,然後啪嗒一聲直接扒在了他臉上……

肖鶴白猝不及防,單手就往臉上抓去,趙凜絲毫不戀戰,一個回旋踢,踢開身後準備偷襲的禁軍,三兩步躍上了圍牆,爬上了屋頂,遁逃而去。

十幾個禁軍立馬往外追,肖鶴白抓住波斯貓就要往下砸。就在要鬆手的一瞬間終於認出了這事太妃的愛寵,忍了又忍還是把它放了。

波斯貓像個王者,不僅沒跑,還豎著尾巴,仰著毛茸茸的腦袋,衝他齜牙咧嘴,凶唧唧的叫喚。

肖鶴白翻了個白眼,不搭理這畜生,飛身就要去追趙凜。隱在黑暗裡的何春生突然大喊道:“太妃!太妃沒事吧?”

這麼大動靜,太妃一點動靜也無,莫非遭遇了不測?

管家驚恐,立刻帶著婢女往太妃寢殿衝。

肖鶴白停頓了一息,一咬牙還是轉身往太妃的寢殿去了。

一眾人進去,隻見太妃裹著厚厚的被子躺在白玉地板上,聽見呼喊聲也一動不動。眾人心中隱隱有不好的猜測,老管家撲通跪在地下哭了起來:“太妃啊……”

肖鶴白急跨幾步進去:他方才靠近太妃寢殿,聽見裡面有陌生的腳步聲,再結合最近城中的搶劫案,想也沒想就衝了進去。迎面就看到一個床被子朝他砸來,他本能的揮手打開,然後和衝出來的黑衣人打了起來,最後打了出去……

瞧見地上的太妃才恍然:方才黑衣人丟過來的被子裡還裹著太妃呢?

“太妃。”他蹲下身,伸手去探太妃的呼吸。

跟進來的何春生先開了口:“太妃無礙,隻是睡著了。”

老管家的哭聲戛然而止,抬頭看他:“什麼?睡著了?”

肖鶴白手搭在太妃的脖頸動脈處:確實是睡著了!

但太妃有頭疾,一向睡得不好,今日如何睡得這樣安穩?

寢殿裡有人打鬨,把她拋

下床了都沒醒來?

這模樣不像是睡著了,倒像是被人下了迷藥。他狐疑的看向何春生和趙寶丫,問:“你們二人為何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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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趕緊解釋:“肖總管,何小大夫是來給太妃治頭疾的,午後施了針、用了藥,太妃頭疾緩解了許多……”

肖鶴白擺手,止住他的話,肅聲道:“無關人等先下去正廳等候問話,來兩個人把太妃抬到床上去,再請外頭的大夫來看看。”

老管家迅速帶著人出去了,等人一走,肖鶴白走到床後,摁開密室的機關檢查了一番。沒有翻動的痕跡,沒有少東西,機關也並未觸動。

那黑衣人難道才剛摸進來?

他陷入沉思……

另一邊,何春生和趙寶丫並肩走在最後面,走到走廊拐角處時很有默契的拐彎往西邊的廂房去。眼看差幾步就能溜了,前頭的老管家突然回頭喊住他們二人:“何小公子,趙姑娘,還麻煩你們一起去正廳等肖總管的問話。”

趙寶丫隱在袖子裡的手捏緊,何春生握住她的手,鎮定道:“管家伯伯,我明日還要給太妃施針,睡太晚恐不好,還是不用去吧?”

老管家很是為難:“恐怕不行,肖總管讓大家等著問話就是大家,少一個人都不行,否則後果……”

趙寶丫張口要說,何春生又搶先道:“那讓寶丫妹妹先去睡吧,她一個小姑娘身體弱,半夜帶冷颼颼的大廳等候恐會生病。”

廊下昏光的燈籠光映在小姑娘身上,顯得她單薄又羸弱。老管家想起自家同樣小的孫女,憐惜之情頓起,擺手道:“好吧好吧,趙姑娘回去睡吧,何小公子跟著老奴來。”

何春生要走,趙寶丫拉著他微微搖頭,小眉頭蹙起。

“聽話。”何春生拉開她的手,又輕輕推了推她:“快回去睡,外頭冷,容易生病。”

趙寶丫咬咬唇,隻得抱著貓貓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何春生朝管家道了謝,然後跟著一眾下人往前廳走。

他也委實沒料到肖鶴白今夜會突然趕來,隻盼著趙叔叔千萬彆擔心他們又跑來自投羅網。

眾人惶恐不安的在大廳等了一刻鐘左右,披著大氅踏著夜霜的肖鶴白終於姍姍來遲。一走進門就直接坐到了主座上,立刻有婢女拿了熱茶上來。

他喝了一口,放下茶盞,掃了一圈今日在太妃寢殿外的下人,最後目光落在何春生身上。少年一身青色繡翠竹長衫,安靜的站在那,不拘謹不抬眼,任由他打量。

他開口問:“趙家那個小姑娘呢?”

低垂著頭的何春生眼睫顫了顫,回答:“肖總管,寶丫妹妹自小體寒,受不得寒,先回去睡了。您有任何事問草民便是,草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哦,問你便是?”肖鶴白冷笑,“倒是有擔當,那我且問你,今日為何主動來王府?”

何春生:“是太妃娘娘說有空可來王府陪她說說話……”

肖鶴白突然喝道:“說實話!”

何春生隱在袖子裡的手捏緊,抬眼和他對視:“肖總管,草民說的是實話。如果說還有彆的目的,就是趙府缺糧缺肉快活不下去了,想來討好太妃,弄些吃食回去。”

肖鶴白還是頭一次見人將打秋風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對方還是個半大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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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哼:“你倒是打了好盤算,當靜王府是冤大頭嗎?”

何春生搖頭:“肖總管,草民並非一味伸手,草民可以治療太妃的頭疾。”

肖鶴白審視的瞧他:“你真有把握把太妃的頭疾治好?”

何春生自信點頭:“有,隻是時間問題。太妃頭疾是舊疾,少說一個月,多則半年,必定痊愈。”

肖鶴白盯著他:“這個且不說,你們半夜為何跟去太妃的寢殿?”

何春生沉著解釋:“大夫關心自己的病人而已,這畢竟關係到草民明日能不能要到糧。”

這說辭也說得通,這小大夫還有用,不管是不是同黨,且先留著吧。

肖鶴白揮手:“你先下去吧,明日一早記得再給太妃施針。”

何春生下去後,他又挨個盤問了府裡的下人,一無所獲。

很快,追去的十幾個禁軍匆匆回來稟報,說是黑衣人跑過一條街就不見了人影。肖鶴白又點了一隊人馬,吩咐人繼續搜城:“給我挨家挨戶的搜,凡是雙手有割傷的人一律先抓回來。”方才那黑衣人空手接了他的刀,刀身上滲了血,絕對受了傷。

隻要發現雙手有受傷之人一律嚴刑拷打,寧可殺錯不能放過!

夜色寂靜,原本沉睡著的荊州城突然被幾聲大喝吵醒,緊接著到處火光衝天。睡著的百姓一個個被從家裡拉了出來檢查手心,查出有傷口的全被帶到了肖鶴白面前,就在他想趕儘殺絕時,匆匆趕來的十二商會主事全都包著兩隻手趕來了。

還不等黑著臉的肖鶴白喝問,全都撲通跪下哭訴:“肖總管,這幫賊人太囂張了,半夜潛進屋子衝著我手就是一下。”

有的主事是在青樓、有的主事是在小妾床上、還有的是在酒坊……睡得好好的,衝進來一個影就劃拉他手心。

簡直是喪儘天良!

雲娘子捧著手嚶嚶哭泣:“奴家這手還怎麼調香啊!”當時趙凜突然出現在屋子裡,讓她幫忙去割十二主事的手心時,她也是下了一跳。

隨即自己先劃破了手心。

肖鶴白沉著臉:賊人狡猾,看來查看手心是不行了。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他揮手讓人把瑟瑟發抖的百姓放了,留下被搶的那六家主事詢問當夜的具體情況。

等六人一一陳述完後,他坐在太師椅上仔細回憶近日來的諸多事情:是有人使了調虎離山之計故意把他調去剿匪,然後趁著他不在背後偷家,先搶了六個主事的府上,最後又摸進了王府。

那是誰促使他去剿匪的呢,他目光看向還跪著的湯和誌,眉頭慢慢擰了起來:“其餘人先下去,湯主事留下來。”

其餘十一個主事齊齊應是,垂眉

斂目的退了出去。獨自承受肖鶴白審視的湯和誌手腳發軟,後背冒汗,頭也不敢抬。

等四周橋無聲音,肖鶴白才沉聲道:“湯主事,再把你那日是如何被捕,如何逃下山的整個過程再描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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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和誌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抖著聲又把之前去剿匪那日的事說了一遍。

滴答滴答,肖鶴白的指骨有節奏的敲著木把手:“你說是趙縣令告知你密道在哪的?”

湯和誌瘋狂點頭。

肖鶴白又問:“那他是怎麼發現的?被綁住了手腳自己掙脫開,然後發現了密道,告知你後,又把自己綁了回去?”

湯和誌額頭都開始沁汗,舌頭開始打結:“屬下,屬下也不知啊,屬下醒來他就說發現了密道。屬下當時太害怕了,沒注意到他是怎麼把繩索綁回去的。”當時下山的機關陷阱都被野獸破壞了,他是一路狂奔在山下找到精兵留下的馬才跑回城求救的。

肖鶴白一聽說有密道上山,加之又損失了數千精兵以及這麼多年的仇怨。當即點兵出發去剿匪,力圖這次把匪徒全部絞殺。

哪想到了山腳下,才進了後山的密道就被一群狼圍住了。他們不得寸進,生生在山腳下折騰了個把月,糧草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卻連響馬的正面都沒瞧見。接到太妃的傳信,他心知中計,立馬帶著大軍折返。

帶著大軍行進速度太慢,他心急這群賊人再下手,乾脆帶著幾個親衛和湯和誌先騎馬趕回了荊州城。

恰巧就撞見賊人進太妃寢殿!

“這未免太過巧合。“肖鶴白冷笑,“雙方都打起來了,他趙凜還能被贖回來!”

荊州境內,兵匪一直保持微妙的平衡,自從他趙凜來,這種平衡突然就打破了。也是從他趙凜來,六家主事府上接連被搶,連王府也被賊人關顧。

很難不讓人懷疑啊!

肖鶴白招來奉命搜查的副統領詢問:“你可有帶人去搜趙縣令府上?”

副統領搖頭:“沒有,荊州城所有官員的府上都沒搜。”荊州雖然是靜王府的地盤,沒撕破臉皮前,禁軍們也不敢隨意搜他們的府邸。

自古以來想搜官員的府邸,都需要皇上的聖旨或是三法司的搜查令。

肖鶴白蹭的站了起來,邊走邊道:“帶上兵馬,去趙縣令府上。”

“遵命!”副統領立刻揮手,示意眾人跟上。

還跪在地上的湯和誌趕緊爬了起來,屁顛顛的跟上了。

一人浩浩蕩蕩的去到東城的縣衙,正在打掃縣衙牌匾的師爺嚇得險些從梯子上摔了下來。慌忙穩住身形爬了下來,湊上前行禮:“肖總管……”

肖鶴白一巴掌把他打開,撞開門穿過前院就往後院走。到了後院,入目是嫋嫋炊煙、滿院開出來的地,和一個個竹枝撐起來的大棚。

趙凜其人,正雙目緊閉,躺在搖椅上悠閒的曬著太陽。三兩個下人蹲在水井邊上擇菜,邊聊天邊看著對面十幾個護院嘿呦嘿呦的打木樁。

看見他們衝

進來,正在擇菜的下人嚇得站了起來,喊了聲大人。搖椅上的趙凜這才睜開眼,坐直了身子朝這邊看來,然後訝異的問:“肖總管,湯主事,你們不是去剿匪了?”他訝異過後,繼而欣喜,“剿匪成功了,你們這是幫本官報仇了?”

沒有人回答他,肖鶴白大步流星的走到他面前站定,盯著他籠在袖子裡的雙手看,冷聲命令:“把手伸出來!”

趙凜臉上激動之色淡了下來,疑惑的伸手,寬大的兩個手掌上都包了白布,看上去像兩個白面饅頭。

肖鶴白擰眉:“你手怎麼傷的?”

趙凜意誌消沉:“被十三寨的響馬傷的,肖總管那日沒注意嗎?”

當時趙凜躺在馬車內,肖鶴白騎在高頭大馬上,挑開簾子隻看到他帶血的雙腿,哪裡看得到隱在袖子下的雙手。

肖鶴白質問:“那也是一個月前了,為何還包紮著?”

趙凜:“傷到骨頭了,自然要包久一點。”他朝禁軍身後看,順口問:“下官府上的何小大夫回來了嗎,下官今日還要換藥呢。”

他坐在搖椅上,整個人矮上肖鶴白一截,面色蒼白看上去確實精神不濟。

肖鶴白審視的盯著他好一會兒,看不出他任何破綻後,目光開始在院子裡打轉。然後揮手:“搜!”

一眾禁軍開始在後宅進進出出,翻箱倒櫃。

搖椅上的趙凜咬牙,屈辱的質問:“肖總管,您這是什麼意思?下官犯了什麼罪,要勞您大駕親自帶兵來府上搜查?”

肖鶴白似是壓根沒聽到他的話,繼續盯著禁軍翻找:連搶了六家那麼多財物,總得找地方藏吧。縣令府上就這麼大,他不信搜不出點什麼!

正在西邊角落裡翻找的副統領突然朝著這邊大喊:“肖總管,這邊發現了一個新挖的地窖!”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坐在搖椅上的趙凜捏緊扶手,緊張的想站起來。肖鶴白看了他一眼,唇角翹起,冷笑:“地窖?趙大人藏什麼需要新挖一個地窖?”

趙凜急聲道:“地窖裡什麼也沒有,就是些雜物。”

原本還在打木樁的十九個護院齊齊跑了過去,站在地窖上面做防衛姿態。

這番緊張的舉動,更讓肖鶴白生疑。

他高聲道:“膽敢阻攔者就地格殺!”

“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