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白夜:誰也不能欺負五條(除了我)(1 / 1)

像血一樣緋紅的厚重幔帳垂落,遮蔽了哥特式挑高的長窗,巨大的黃水晶吊燈從圓弧式的穹頂上垂下,將恰到好處的金色燈光,撒落在下方餐桌的食物與食客身上。

身形至少四米高的異形食客們掃蕩著長桌的“飯菜”,純白的桌布被撕咬之間飛濺出的鮮血浸染。

作為飯菜的特級咒靈哀嚎著貢獻出自己的咒力,為這些外形或是像植物、或是像蟲、或是像卡通動物的龐大食客們,發揮自己最後的功用。

在這些食客的陰影籠罩之下的羂索,被綁在華麗椅子上(雖然隻剩一個腦子),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咒靈被乾掉之後隻會變成咒力的粉末,撕下的肢體也是同上,但在這處生得領域裡,上述規則卻通通失去了作用。

在這一群異型堆裡,自己這個腦花都顯得正常起來了呢。

而這處領域的主人——

作著白色燕尾服打扮的白晝,雙腿上下交疊的靠坐在猩紅絨布的貴婦榻上,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撕著花瓣。

“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喜歡......”

紅色的薔薇花瓣,一片片的落在黑白相撞的地板上,頗有一種少女占卜戀愛運勢的憂傷情懷。

最後一片花瓣從他無瑕的指間墮落。

對於[白夜是否會喜歡白晝]的鮮花占卜,停留在[不喜歡]這個答案之上。

白色長發及地的咒靈,沉默的看著手中隻餘花蕊的花托。

在貴婦塌後。

“是迷信啊。”頸部以上是一大朵向日葵的秘書點頭。

“是迷信呢。”頸部以下完全是人類的黑百合予以肯定。

咒靈說占卜是迷信。羂索面無表情的想。——雖然此刻隻有腦子本體的他,也完全做不出表情。

眼前的白發咒靈仿佛是與禪院白夜存在著天然的對立。白夜的能力是極致的殺戮,而這個咒靈的能力卻是極致的創造。

白夜的能力是單獨一人的,而白晝的能力卻是蜂群般的分工合作。

明明身為咒靈,白晝卻能創造出咒靈。

餐桌上咬斷骨骼的聲音哢哢的響起。

而且這些被白晝創造出的咒靈,還能通過進食,提升強度。

當然,以上分析也全都是出自他羂索這個單獨視角的判斷,如有差誤實屬正常,歡迎找茬的人來當他的新身體。

此刻,羂索很想舉手,雖然他也沒有手來著:

“白晝君,我有點好奇我被綁在椅子上的理由。”

畢竟他們之間隻是很普通的交易關係。最多也不過是立下了互相幫助的束縛。

根據束縛,羂索得到了來到平行世界的資格。

而白晝要求的,卻隻是羂索不能以任何方式透露白晝的存在。

由於後者要求極低,這束縛也因此極強,導致羂索根本沒辦法把白晝賣給白夜保命。

現在落到這個地步,也算是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吧。羂索想。但是他也沒做過什麼得罪白晝的事啊?

在這豪華的哥特式餐廳裡,唯一有著人樣的白晝丟掉手裡的花托?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終於看向羂索,撐著臉頰滿臉無趣的說道:

“大家都在想著怎麼和白夜打架,就你想著逃跑,你不覺得這種行為充滿著懦夫的氣質嗎?”

向日葵女秘書憤憤道:“真給我們反派角色丟臉。”

黑百合男管家冷冷說:“蚜蟲都比你能乾。”

承受著這些語言暴力,羂索很想抽搐嘴角:“但是我完全不是白夜君的對手啊,留在他面前,我絕對會被殺。”

白晝歎息了一下:“所以才說你當不了主菜啊,連區區DK版咒靈操使都拿不下。”

羂索腦子十字路口:“...明明就是你故意設計好讓白夜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否則那[門]怎麼開得那麼恰好?

“啊,被看穿了。”白晝毫無誠意的說道:“畢竟殺無辜的人,不在我的計劃之內嘛~”

羂索告誡自己彆生氣:“你真的是咒靈嗎?咒術師都沒你善良啊。”

顯然,這他是對白晝反派地位的疑(嘲)問(諷)。

可白晝卻對這“疑問”無動於衷。

羂索的這番話在他耳中,和一隻蒼蠅執著於叮肉差不多。

都太渺小了。

他為什麼不向無辜的人下手?那當然是白夜會討厭啦!

白夜一討厭他,就會殺了他,但是名為“白晝”的這盤主菜都還沒有料理完成,怎麼能在此之前就被草草乾掉?

“所以,輸了就是要有懲罰遊戲啦。”

羂索算是看穿了:“我看你就是想懲罰我才設了這個局吧。”

否則他會像現在這樣被抓住?

然而白晝沒有聽羂索的抱怨,啪的打了個響指。

羂索忽然感覺“眼前”一花,低頭看去,綁住他的華麗椅子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前所未有的虛弱感、一雙帶著木紋的手,和——

——穿著女仆裝的身體?!

旁邊立馬有個細長頸子的花瓶給他塞了一把掃帚:“灰姑娘,快掃地!”

還有的嘰嘰喳喳的說:“快幫我係好鞋扣!”

又或者:“把壞豆子從好豆子裡挑出來!”

羂索:.......

死了好像也不錯是怎麼回事?

忽然,盤子摔碎的聲音打破戲劇。

看戲的白晝漫不經心的抬起手。

一個吃得爬上餐桌,把周圍食客的杯盤撞破了的大肥豬忽然緊縮,在負向的聚合中,變成一顆粉紅色的糖果。

頓時,餐桌上的所有食客停下了進食,眼睛不管是八隻還是六隻的,全都用渴望的目光注視著它。

“不行哦~”糖果像是星星一樣閃爍著落入白晝的手心。

咒靈發出略帶笑意的聲音:

“這是給前菜先生的,他現在急需

營養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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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直女子學院如今已經被各色警用車輛堵住,門前還有電視台來的新聞記者,報道小型龍卷風襲擊教堂。

而在距離這所女子學院僅僅一百米的家庭餐廳內——

[五條悟]大聲說道:“傑,快讓老子看看!”

咒靈操使全力抗拒著摯友掀他衣服的動作:“不要!”

來往的客人目光詭異的盯著他們,天內理子和黑井美裡紅著臉,姿態僵硬的坐在這倆DK旁邊。

這裡是東京都內用於支援咒術師的一處據點,表面上經營成家庭餐廳的樣子。因為味美價廉,所以附近總是有不少上班族和學生前來光顧。

[五條悟]發狂:“不看看老子怎麼知道你身上到底有沒有傷口啊?!”

[夏油傑]更發狂:“我身上沒有傷口,我身上沒有傷口,我身上沒有傷口!!”

又一名路過的客人奇怪的看著這倆Dk爭吵,並在懷疑的情緒中,把亂掀摯友衣服的[五條悟]定位為變態。

但這著實不怪[五條悟],畢竟任誰看見摯友被一刀捅進肚子,都想看看有沒有傷口吧?

六眼的確好用,但六眼是觀察咒力流動,和紅外成像相似,到底是沒辦法當X光來用的。

在禮貌的拒絕了一位女士的報警之後,[夏油傑]忍無可忍的給了[五條悟]一拳頭。

他倆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很簡單。

白夜在給失血過多的黑井美裡治療完之後,殺死了[夏油傑]身上的毒,刀身沒入咒靈操使的身體又抽出,[五條悟]則是全程目睹。

“沒有傷口?”[五條悟]終於放過了夏油傑的製服,轉而問道:

“傑,你的術式還能運行嗎?調服的咒靈怎麼樣了?”

他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讓[夏油傑]感覺十分奇怪:“你在搞什麼鬼啊?生得術式難不成還能丟?至於咒靈,當然也都好好的。”

[五條悟]頓時鬆了口氣。

但也隻是鬆了一小口氣而已。

畢竟他可是親眼看見宿儺在白夜刀下死掉的。

被他用無下限捉著的天內理子完全看不清白夜和宿儺快到模糊的行動軌跡,更彆提宿儺身上的咒力流動和術式運轉了。

可他的這雙六眼卻看得一清二楚。

不可思議,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這三個句子是他在白夜的刀刃翻飛之間,反複出現在意識之中的地震。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聽聞過,有什麼人能把生得術式直接斬滅。

[五條悟]回憶著白夜除了使用反轉術式之外,揮刀時毫無咒力流轉的姿態。

那不是咒術,甚至就連攻擊用的武器,也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短匕。

可它仿佛世間的規則都不存在似的,就是對詛咒之王造成了毋庸置疑的傷害。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啊,還是說這就是平行世界的人均力量?

不對,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個世界早就毀滅了吧。

[五條悟]現在算是明白平行世界的自己為什麼自稱“一般人”了,任誰面對一個什麼都能殺死的怪物存在,就算是無下限術式又能怎樣呢?

還有就是......

即便隔著一道夾有符紙的障子門,六眼也能看見這樣一副畫面——

鋪設著榻榻米的房間裡,剛剛洗完澡的白夜,乖乖的被五條悟用吹風機吹著頭發,和之前全身是血的鬼神模樣判若兩人。

察覺到大隻的自己的視線,原本沉迷於白夜發絲觸感的五條悟,頓時以不容置疑的目光回敬過去。

'...有必要這麼小氣嗎?'大隻的白毛貓向小隻的自己豎起不文明的手勢。

'想看你自己去找啊~'小隻的白毛貓無聲的比出大拇指——向下的。

對於這倆人隔著一道門的無聲對壘,白夜當然是選擇偏袒自家人了。

於是[五條悟]就看見了,白夜也朝他比出大拇指的手勢——向下的。

他絕不允許五條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受到任何委屈。就算是平行世界的[五條悟]造成的也不行。

[五條悟]:......

心態不知為何的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