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夜當然是沒讓五條悟和自己住一個房間的。
但這絲毫不影響這隻白毛貓毫無距離感的躺在他的床上。
一睜開眼睛，白夜就看到五條悟全然注視著自己的淨藍眼瞳。
“真過分，一連三天小夜都沒有主動到我房間陪我，不高興~~”
他穿著簡單白T恤和睡褲躺在棉被之間，用一邊的胳膊枕著自己的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
他平日被高領遮住的鎖骨隨著傷疤一同暴露出來，白夜甚至可以從領口處看見這廝隨著呼吸起伏的胸線。
試問，一個比你高五公分，但卻刻意睡得比你要低的人到底是有什麼企圖？
白夜莫名的想到前世看到的一句話：
[勾引的第一步，拋棄人性，基本上說是三種套路，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濕的狗狗。]
五條悟這樣，已經完全拋棄人性了吧。
視線掠過桌案上五條悟擅自擺放的高達模型，白夜看了一下鐘。
“已經七點三十了。”
勾引失敗的五條悟：“……”
“小夜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比如為什麼昨天下午悄悄去狩獵咒靈卻不帶我，而且還把咒靈送給那個怪劉海之類的。”
白夜靜靜的凝視著他。
我該說什麼？你也想要填鴨式變強法嗎？可我拿什麼填你...蛋糕？
雖然如此，可五條悟這番話，居然頗有一種妻子質問丈夫居然給彆的人買禮物的味道。
所以白夜覺得自己應該有所表示，讓五條悟不要有非分之想：
“五條，你要是喜歡咒靈，我可以給你帶兩隻回來。”
白毛貓的語氣很幽怨，“小夜你在企圖轉移話題哦。”
對於這份指控，白夜選擇把枕頭拍在五條悟的臉上。而枕頭下面的白毛貓悄悄比耶。
[今日份的捉弄小夜成功~]
早就知道五條悟是什麼德行的白夜，已經猜出來這隻貓到底什麼打算了。白夜現在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的[五條悟摯友培養計劃]絕對被這廝看穿了。
但是沒辦法，白夜不擅長撒謊，也不擅長掩蓋事實。
不過幸運的是，他沒有羞恥心。
於是白夜用另一種真話回答了五條悟的捉弄：
“夏油傑成長起來會是個不錯的助力，將來有他作為咒術界高層的一員，那我就不需要像現在這樣被他們拿著文書煩這煩那。所以從個人角度上來說，夏油傑變強對我有利。”
白夜當然是不想管咒術界的事的，他大部分時間都隻負責像是颶風一樣破壞，攔在他眼前的蠢貨現在全變成了屍體，這也導致了咒術界有一段時間出現了管理層的人手空缺。
害怕他的無能之人把空缺的職務和人員名單擺在了他面前。而白夜又沒有絲毫委派人員的經驗，所以就把這事隨手丟給了第一任跟班。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
跟班挺有管理天賦。但也直接導致了咒術總監會一有什麼重要點的事情，這位前.跟班、現咒術總監先生就向白夜發報告，讓他拿主意。
就像是半個月前的高專校長更換申請，在數個名字之中，校長最後決定是夜蛾正道這件事，也是經過白夜允許的。
到底有沒有人在意自己是個15歲的未成年人這種事，白夜不想去糾結了。這對於彆人來說或許是夢寐以求的權力，但白夜隻感覺很煩。
可每次他對咒術總監說自己不想管事的時候，對方就會要死不活的說：[您要是不乾了，那我全家都要背後中三槍是自殺了。]
於是，咒術界的局面就變成了現在這副：[唯禪院白夜馬首是瞻]的模樣。
禪院白夜一旦死了，這些人絕對不會好過。——白夜有這種意識。
所以在他死之前，把這些人換成更加有鎮場能力的家夥，不失為一件好事。
所以，夏油傑這個有實力鎮場子的打工人，白夜看著就挺好。
但在這之前，還要解決夏油傑在咒術高專隻過了前世同桌口中的“三年青春”，就殺人叛逃這檔有可能發生的隱患。
至於為什麼不考慮同樣咒術天賦極高，腦子還超級好用的五條悟？
對此，白夜想到的理由是：
'五條管五條家已經很累了，而且他還有六眼常駐耗能buff...總之，五條他、五條吃甜品就已經很累了。'
'所以，咒術界的未來還是交給夏油傑比較好。'
五條悟看著散發思維的白夜，歪頭用視線描摹幼馴染的面容，“小夜是在煩惱夏油傑很可能會被羂索乾掉，所以才這麼急於增強他的實力吧。但看你的表情，似乎還有彆的擔憂？”
對於五條悟，白夜覺得沒必要隱瞞：“五條，你覺得夏油傑會叛逃嗎？”
“這種事我怎麼看得出來……等等，這也是小夜你的未卜先知？”
“算是吧，但我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而叛逃。”
“也就是說，要從性格入手對吧？這事簡單~看我用[蒼]把他炸了，小夜你用反轉術式治療，重複幾遍這個行為他就老實又聽話了~”
“……這種巴甫洛夫行為，夏油的人格會先報廢掉吧。”
不得不說，五條悟在如何使一個人喪失人格這個課題上，比禪院白夜要擅長得多。
銀發少年總是在不經意間展露出他異於常人的殘忍，雖然這隻是他[更加高效]的思維方式的結果，但他也因此被很多人認為是人渣。
但是白夜知道，會溫柔的把死亡實驗體的眼瞼合上的五條悟，本質上絕對不是壞人。
一個因為[六眼]這個被動技能，而從出生開始就不斷遭受暗殺的人，能長成這樣已經算是人類積福了。
所以白夜覺得五條悟特彆可愛。
察覺到自己一直被白夜注視著，五條悟難得有些臉紅，淨藍的眼瞳都害羞的轉向彆處，“乾嘛一直看我？是被我的美貌迷住了？”
真可愛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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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你剛剛是不是承認我很好看了。”
“五條，你壓到我的腿了。”
“可惡！快給我再承認一遍！不，承認十遍！！”
被貓搖晃著的白夜隻好說了[五條超級帥]、[世界第一可愛]、[天上地下，唯你最棒]之類的好話，才終於讓興奮起來的五條悟心滿意足。
以至於解決完洗漱問題和早飯，穿過古樸的教學樓走廊，準點踏入教室的時候，五條悟還是很高興。
而夜蛾正道今天也終於給出了兩個一年級的任務，從他高興的語氣裡，白夜能聽出這位高專教師如懸石落地的心情。
一年級從開學到現在，過了三天才接到初次任務當然是有原因的。
咒術界眾所周知，關於咒靈的祓除任務都是總監會進行分配的，咒術師可以選擇接受和不接受。
但若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分配任務，這在人手始終緊缺的咒術世界來說，本身就是異常。
啊，沒錯，這個異常就是白夜和五條悟。
因為天元的原因，他倆一個特級咒術師，一個一級咒術師，蹲在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這倆準一級和二級咒術師之中，怎麼看怎麼讓總監會和夜蛾正道麻爪。
本來高專的任務是統一交到校長的手上，由校長進行分配的。但現任咒術總監覺得這樣的製度，很容易導致失德的校長利用職權行。所以出於保護幼苗的心理，高專生的任務分配現在都根據年級來決定最大難度。
雖然這個製度有不信任高專校長的因素存在，但現實是，夜蛾正道是個好人，可誰能保證以後的校長還是好人？
往往一個任務分配上的些微傾斜，就能要了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崽子們的命。
當然，要是有學生不滿意自己的能力與弱小的任務目標不相符，也可以申請進行跳級考試。
這個製度幾年下來運行得很好，學生死亡率有所減少，算是不錯的權宜之計。
但是現在，禪院白夜和五條悟居然來高專上學了。
這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都可以算是一個鬼故事，而另一部分人把它當一個驚悚冷笑話。
而東京的任務分配部門則是對高專一年級徹底麻爪，生怕自己違背條例，又生怕自己給禪院白夜分配區區二、三級任務，被這位殺神來一套AOE連招。
還是現任咒術總監、白夜忠實的狗腿，每天都會注意白夜這個小祖宗有沒有被伺候好，這才發現了任務分配對高專一年級們犯了拖延症。
深知這其中複雜性的夜蛾正道五味雜陳，他看著講台下方的五條悟和白夜，隻覺得壓力感滿滿。
但他可不是來感受壓力的，而是來分配任務的：
“咒術總監會的任務分配下來了，一個是埼玉縣的上班族消失事件，另一個是新宿的陪酒女分.屍案。五條，你和硝子去埼玉縣著手調查，白夜，夏油，你們負責新宿那邊。”
聽到這個任務分配，五條悟的好心情頓時消減了一半，連忙孩子氣的舉手，“異議！我要和小夜在一起！”
詭異的是，夏油傑連忙舉手，“夜蛾老師，我認為和白夜君一起出任務，利於我的咒靈調服。”
兩道聲音幾乎重疊在了一起，讓夜蛾正道一個頭兩個大的同時，一貓一狐瞬間轉頭對峙，凶惡的眼神仿佛大戰醞釀的前兆。
可白夜隻是偏過身，手放在椅背上，還沒有說任何話，隻是瞥了他們一眼，這倆頓時就老實了下來。
‘其實我是想說，五條，你要是不願意的話可以和我換的......’
這也算是氣勢太盛會產生的煩惱之一吧。
白夜看向講台上倒黴的高專教師，“就按你說的做吧。身為老師，語氣不要這麼客氣。”
壓力像山一樣大的夜蛾正道陷入沉默。
禪院白夜這種令人信服的上位者態度……到底哪邊才是老師？角色都已經搞反了啊。
他看向張牙舞爪做鬼臉的五條悟和微笑著比出中指的勝利者夏油傑，心累的歎了口氣的同時，無比憂心。
這倆人，將來如果湊在一個隊的話，絕對會出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