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1)

維拉利看著眼前的軍雌還是感到不能相信:“……您真的結婚了?”

法維斯用熱水將茶葉澆開,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很不希望我結婚?”

維拉利當然不希望了。

在他眼中法維斯是第一軍的統帥,帝國戰神,是被所有蟲敬仰的存在,是萬千軍雌的精神寄托,而雄蟲這些好吃懶做的渣蟲們又怎麼配的上他們戰功赫赫的上將!

維拉利看著法維斯的側臉,想著曾經在報道和其他雌蟲口中聽到的關於雄蟲的殘暴事跡,禁不住唇線一抿,嘴角下垂,一副欲哭不哭生無可戀的樣子:“…您、您怎麼會這麼早就被雄蟲糟蹋了!”

“……”

法維斯放下手中的小茶碗,無奈的揉揉眉心:“沒誰糟蹋我。”

維拉利淚眼汪汪什麼都聽不進去:“那隻雄蟲對您一定很差吧!我這說的簡直是廢話,我們蟲族哪裡有什麼好雄蟲了…”

法維斯試圖跟他解釋:“你誤會了…雄主待我很好。”

可維拉利對於雄蟲的惡劣印象早已經深入骨髓,直到法維斯一再保證自己沒說謊,確實很認真時,這才堪堪收住憐憫的眼淚,用很是懷疑的眼神直勾勾的打量:“真的嗎…?不過該說不說您的精神力似乎比之前確實強韌了許多……”

他依稀記得他走之前法維斯已經瀕臨僵化症邊緣,這次回來時對方手腕處卻意外的乾乾淨淨,絲毫沒有僵化時該有的蟲紋,並且今天一打照面他就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久違的,渾厚又平穩的來自S3級軍雌的精神力。

看來那雄蟲倒也不完全是除了一張臉以外一無是處,這方面倒是居然也派上了還不小的作用。

法維斯將茶遞給他一杯:“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維拉利伸手接過,一飲而儘,但顯然喝不慣這個淡玩意,呸了兩口這才回答起法維斯的問題:“差不多剿滅乾淨了,不過那顆星球環境真是差,基層設施也很是不行,主要被黑星那夥子惡蟲們違法發動的大小戰爭給打垮了。”

“還有您之前讓我查到那隻雄蟲,確實是如您所說,太難查了,不過我機緣巧合之下倒是得到了些意外收獲。”

法維斯凝眉看向他:“什麼?”

維拉利打開光腦,將一張圖片傳給了法維斯,法維斯點開一看,竟然是一張看樣式就知道是很多年前的尋蟲啟事。

上面有一張很模糊的照片。

雖然模糊但難能可貴的卻是可以隱約能看清圖上蟲的長相。

黑發黑眸,白皙膚色,眉宇之間帶著幾分明媚,半絲憂愁。

法維斯的視線落在上面的第一瞬,幾乎在呼吸間他便知道這到底是誰了。

林隨,雄蟲的雄父。

長的實在是太像了。

隻不過他家那位眉眼間生的要更冷銳一些,一眼看過去就知道約莫是一隻很冷酷無情的蟲。

法維斯:“哪裡得來的?”

“那個邊緣星我去

了,跟您說的一樣,什麼都查不到,但就在我們要離開時,一隻年紀挺大的亞雌攔住了我們,問我們找這隻雄蟲做什麼。”維拉利眯著眼睛回憶一瞬,接著道:“我說我是受蟲所托來尋,那隻亞雌就把這個發給我了。”

“他之前曾經被委托發放這個啟事,因為這隻雄蟲格外漂亮所以記了很多年。”

法維斯反複查看著光腦上那張圖片上的照片和字:“查到了是誰發放的這個啟事嗎?”

維拉利搖搖頭:“我回來的太急了,還沒來得及,但這個登記的報社標誌似乎有些眼熟,應該不難找。”

法維斯拍拍他的肩膀,真心實意道:“謝了。”

本來維拉利對這事也不是很在意,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順手的事,但他哪裡見過法維斯這副認真的樣子,於是莫名多嘴問了一句:“這莫非是您雄主的雄父?那他雌父呢?”

法維斯沉默片刻:“雄主…是孤兒。”

這是維拉利完全沒想到的答案,畢竟那隻雄蟲看著就不像是什麼好惹的家夥,尤其一眼通身的氣質,搞得他還以為是哪個貴族家的少爺。

“那還挺不容易的……”維拉利也察覺到這個話題的尷尬,連忙又換了個彆的:“我剛才見到那隻雄蟲出去了,是做什麼去了?”

法維斯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刻,忽而意識到,雄蟲似乎——去的有點久了。

……

亞雌話音剛落,他身旁的雌蟲們都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侍從也很不解,畢竟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跟隨著拜訪紅港了,自然是知道這裡的情況,也很是納悶:“這裡怎麼會有雄蟲?”

這裡可是安塞倫斯最軍紀嚴明,令行禁止的紅港。

“澤拉爾殿下,久等了!”

就在他們疑惑之時,另一頭傳來一道明朗的聲音,是接待他們的軍雌來了。

澤拉爾明顯對這位接待官的遲到極為不滿:“怎麼現在才來?真是服了…”

深栗色頭發的亞雌名為澤拉爾.萊西,是鄰國的一位皇雌,此次他們是被特邀來紅港進行軍事交流。

但也並不是很正式的研討會,否則也不會派他這個半吊子來,其實最主要任務就是盟國之間混個臉熟他們這邊的聲音已經引起了不少紅港的工作蟲員的視線,他身旁那位中年亞雌隨侍勸道:“澤拉爾殿下,您小聲一些,這畢竟不是在本國,這是在紅港。”

林嶼此時也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視線在幾蟲身上一掃而過,隨即走到旁邊的專用梯旁,按下了按鈕。

澤拉爾對著旁邊安塞倫斯的接待軍雌道:“他要去坐電梯?那個不是專用梯嗎?尤其之前不是說隻有安塞倫斯的少將們才可以上樓入內嗎?彆是誆我的吧,那隻是雄蟲吧,不要告訴我他也是軍部的職員!”

哪個國家敢隨便用雄蟲當工作蟲員?尤其是在軍事領轄地,那就更不可能了。

雄蟲除了為雌蟲做精神力撫慰還能乾什麼?不搗亂不發脾氣就謝天謝地了。

那隻軍雌接待官似乎也很疑惑這裡為什麼會出現一隻雄蟲。

這裡可是紅港,怎麼會平白出現一隻雄蟲呢?

莫非是誰違規帶進來的?

若是哪個軍官的家屬要是隻在一樓轉轉那倒也就算了,居然按下了四軍上將專用的電梯?

軍雌臉色微沉,他抬手示意澤拉爾稍安勿躁,自己則抬步走了過去。

電梯緩緩運行至一樓,軍雌出聲阻攔道:“閣下,請您站定。”

觸及對方那張面容時本應略帶嗬斥和冷意的聲音在嗓子中戛然而止,雌蟲對於雄蟲保護的本能讓他無法對眼前這隻極為漂亮臉色又略帶蒼白的雄蟲斥責出聲。

於是他將聲音微微放輕,似是怕嚇著雄蟲,並沒有嗬斥,隻是伸手虛虛的阻攔住對方,話也說的好聽:“閣下,請您出示通行證。”

說是出示通行證,但這可是連安塞倫斯的陛下進來也要預先打招呼的地方,一張通行證辦下要層層審核,最難的就是需要一位上將的手書。

‘叮’的一聲傳來,久無蟲坐的電梯自動上行了。

林嶼眉間染上一絲躁意。

這是他計算好的時間,如果這班電梯沒搭乘上,那麼他定是無法在十分鐘內回去。

麻煩。

軍雌見他不應,隻顧著盯著眼前已經關閉的電梯門,又提醒似的喊了一遍:“閣下…?”

林嶼抬眸,冷然的眸子落在了‘罪魁禍首’身上,正要出聲說些什麼時,口袋裡的通訊器卻像是瘋了一般不斷振動。

林嶼皺了皺眉頭,拿出通訊器,果不其然是法維斯來訊,幾乎是按下接通的一瞬間,法維斯略帶急促的聲音立刻從那邊傳來:“您在哪裡?怎麼不在茶水間?”

林嶼率先安撫他的情緒:“法維斯,我沒事。”

隨後又報出自己的位置:“我在一樓,遇到查通行證的,你給的紙質那張我沒帶。”

通行證要麼是在數據庫用機器查詢的,要麼就是早上法維斯遞給他的那張紙卡。

林嶼說著眼神轉到一旁神情疑惑的軍雌身上,將通訊器遞過去,側身再次按下了電梯按鍵。

也不知法維斯與他說了什麼,很快便傾身對著林嶼鞠了一躬:“抱歉閣下,耽誤您的時間了。”

“法維斯上將讓您馬上上去,需要護送嗎?”

林嶼接過他遞回來的通訊器,放在耳邊,搖搖頭。

“雄主,現在立刻上來。”法維斯像是有些焦躁,說話時的語氣透著一絲強製,像是下命令般冷硬,可隨即他似乎又想起了對方是誰,於是慌張又生硬的轉變語氣再添了一句:“抱歉……我去接您,好麼?”

林嶼當然不會在此時與他計較這種小事,況且若真算起來也是他先晚了。

他輕輕應聲,轉身乘上電梯。

澤拉爾見他們說了半天,也有好奇了走上來,卻驚詫的見到那隻雄蟲完好無損的上了專用梯。

而雄蟲此時正在關門,抬眸間與

外面那隻亞雌對上了視線。

電梯速度很快,反應也很靈敏,大概隻過了十多秒,隻聽見“叮”的一聲,門便打開了。

光亮隻是一瞬間,不待林嶼看清眼前的情景,眼前再次一黑,黑色的軍靴踏過電梯線,一道精壯身影就這麼壓了進來,同時也將林嶼手中的杯子撞的掉落在地。

這下真的白接了。

林嶼看著外面路過的眾蟲錯愕又驚詫的視線,這才意識到電梯出口是公共辦公區域,於是他反手擁住軍雌的腰身,伸手將電梯門按下,隔斷了眾蟲們好奇探尋的視線。

隔著黑色的軍服感受著身前這胸膛中不斷躍動的心跳,是慌亂的味道。

雄蟲此時又顯得格外淡定,他緩而又極為富有節奏的拍著軍雌的後背,像是哄孩子一般問道:“怎麼了?”

軍雌的睫毛顫抖一瞬,他的眼神有些發虛,用力抱住雄蟲,語速快到幾乎有些語無倫次:“…雄主為什麼亂跑?不是說十分鐘後就會回來的?您為什麼又這樣…!帶著傷您怎麼也這麼不安分…?!”

通常情況下軍雌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失態亦或者這樣質問雄蟲的,林嶼自然也看出了法維斯的不對勁,他鬆開放在對方腰間的手想要看看軍雌的表情,但這個動作卻似乎讓他誤會了,一下子刺激到了法維斯,瞬息之間,林嶼隻感覺到了兩邊肩胛一陣生痛,是法維斯的手握住了他的肩膀。

軍雌的力氣確實很大,林嶼沒有哪次比這次更直觀的感受到了。

伴隨著肩胛處裂開般的疼痛,林嶼卻依舊神情鎮定的仿佛那根本不是他的肩膀一般。

雄蟲白皙修長的食指微微撩開法維斯垂下的金發:“法維斯…低頭。”

軍雌對於雄蟲的話幾乎是本能下的照做。

雄蟲隨即仰頭親上了他的唇瓣。

法維斯隻微微愣了片刻,隨即便像是瘋了一般在雄蟲口中攻城略地,‘砰’的一聲將雄蟲抵在了電梯裡,很快狹隘的電梯中便響起一陣‘嘖嘖’的水聲。

軍雌慢的時候連親帶舔,快的時候又恨不得將雄蟲的唇瓣都一並撕下來。

“總是…親這麼狠。”雄蟲推開他,抹了抹唇上被親出的粼粼水光,蹙著眉微微喘息,一身帶著香氣的信息素也被激了出來。

無論幾次,林嶼依舊有些難以適應軍雌接吻時偶爾顯露出的瘋狂與野性。

不過好在或許是這個吻,又亦或者是他的安撫信息素起了作用,終於撫慰了軍雌,對方逐漸安定下來,但因著剛才的吻軍雌的胸膛仍舊起伏著,他按住雄蟲眸色晦暗的呢喃:“……您不要亂跑了,真的很危險…”

林嶼知道現在不適宜與他對著乾,於是垂眸應聲:“嗯,不跑。”

“現在我們回辦公室去。”

頂著一幫子軍雌們極富深意和灼熱的視線,雄蟲依舊是百年不變的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將軍雌弄回了辦公室。

桌子上放了兩個杯子,林嶼分不清哪個是維拉利用過的,於是隻好拿了自己

的杯子,倒了點茶遞給法維斯:“喝水。”

林嶼摸了摸他的臉,看著軍雌眸中清澈的倒影著自己的影子。

根本發不出任何脾氣來。

自從他受傷以後軍雌就時不時會這樣,一旦他隨意消失在軍雌視線中,軍雌的情緒便會突然間變得極為難以控製,情緒也會變的很焦躁,那症狀就類似於…ptsd一樣。

晚上也總是如此,要麼一會一醒,要麼就徹夜盯著他不睡。

法維斯此時才像是終於清醒過來,神情難看且極為忐忑的看向窩在床上的林嶼:“雄主、我剛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嶼盯著書眼都沒:“挺凶的。”

隻是晚了幾分鐘而已,他倒是沒想到軍雌竟然能有這麼多指責。

“法維斯,湊過來。”雄蟲對著軍雌勾了勾手指,等法維斯靠過來時漫不經心且輕柔的摸了摸他的頭發:“告訴我,最近怎麼了?”

軍雌們受精神力控製,一旦精神力在一瞬間波動過大就很容易失控,尤其等級越高的軍雌,越難控製,越容易被自己的力量反噬。

剛才法維斯的表現,就很像是精神力失控一般。

可法維斯對精神力的控製多麼強悍安塞倫斯可能沒誰會不知道。

法維斯握緊手中的杯子,喉結不安的上下滾動,最終垂下眸子:“我……我不知道。”

“隻是雄主…您不要再離開我的視線了好嗎?”

太危險了。

倘若雄蟲又遇到之前那樣的事——他無法再承受一次了。

他是帝國最強的軍雌,誰的保護也不如他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