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1)

法維斯帶著林嶼下了軍艦,朝著未知的方向走去,周圍是林嶼完全陌生的景致,似乎是遠離主城區的郊區。

這裡蟲很少,也沒什麼居住區,就連偶爾出現一棟兩棟小院樓也被綠化隔的非常開。

住在這裡恐怕是什麼鄰居了。

法維斯帶著雄蟲加快步伐,不過也並沒有走很遠,看得出他們軍艦停的很近。

他們穿過一個簡樸的庭院,眼前一座不起眼的二層小平房,院中一隻穿的很低調的軍雌正在給一片光禿禿的土地翻耕。

見有蟲進來,那隻軍雌掃了一眼,隨後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走上來恭敬的行了一個軍禮:“上將,閣下。”

法維斯神色沒有絲毫詫異,看向院門示意他帶路。

軍雌將右手放在左心口,恭敬的低頭道:“是,上將。”

林嶼:“這是哪?”

“我修的外軍基地。”

林嶼沒有聽過這個名詞,但通過名字倒也能猜到一星半點:“外軍基地?國家允許私修這種地方嗎?”

“自然是原則上不允許。”

這個‘原則上’就很有靈性,林嶼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詫異的看他一眼。

這並不像是他印象裡那個憂國憂民的帝國第一上將會做的事。

畢竟對方在他心裡的形象大概類似於古代那種隻知道保家衛國但卻絲毫不通世故人情的保守派將領?

林嶼正想轉頭打量一下周圍,突然察覺了腰間一鬆,低頭一看,原來是風衣的腰帶開了,於是邊係邊道:“還以為你隻會死守例律。”

“雄主怎麼會這樣認為?”

法維斯注意到雄蟲的動作,自然的從對方手中抽出腰帶,熟練又利落的打了一個結:“阿萊頓可不養隻知道服從教條的蠢貨。”

那名軍雌帶著他們站到一面牆前的面前,不知道在哪裡敲了兩下,露出一個按鈕。

軍雌按下按鈕後,緊接著輸入密碼。

於是很快,那面看著完全無恙的牆,突然向內打開,露出一條極具未來科技感的圓形通道,向下延伸。

沒想到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房子下面,竟然會彆有洞天。

法維斯拉著林嶼邁步走了進去。

進去了才知道,這地下基地遠比地面房屋面積要大的多,甚至還不隻一層。

法維斯囑咐拉德爾安頓其餘軍雌,自己帶著林嶼走入儘頭是一間屋子裡。

裡面的裝潢與外面那些很是不同,雖然也很簡單整潔,但隱約能看出是一間臥室。

但因為是地下,這裡並沒有窗戶,主燈在中央,周圍是模擬各種自然光的副燈。

“雄主,坐。”法維斯指了指那邊的沙發。

“這裡是我之前居住過的地方,您可以隨便看看。”

一邊說著,法維斯走到一旁的操作台上,熟練的打開一台台式光腦,經過一番操作,最後打開了視頻通訊,打給了

米爾林。

似乎早就預謀好,對方很快接通,米爾林似乎是找了一處無蟲的地方:“法維斯,你已經到了?”

法維斯點頭:“嗯,你派的蟲到了嗎?先給雄主檢查,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不能再多等了。”

“之前的數據剛剛也發給你了,包括當時情況,務必要找出雄主身體上的問題。”

林嶼的耳朵擅自捕捉到了關鍵字。

檢查…?

林嶼覺得他現在就有很多問題。

他不是已經做過那些奇怪的檢查了嗎?

難道他記憶真的出錯了?

林嶼低下頭,看著腕間那質地絕佳的手串,他伸手摸了摸他質地溫涼的骨珠,確定這不是自己一個人的癔症。

“法維斯,等等…”

林嶼想問法維斯是不是記錯了,但話到嘴邊他又想起往日軍雌面對任由有關於他的事情時再三再四嚴謹……他的眸子陡然黯了許多。

不過他明顯還是希望今天這場‘醫鬨’隻是意外。

雄蟲低垂下眼睛,拽住軍雌的袖口,等法維斯回頭看他,聲音反而不如想象般急切:“我記得,我已經在軍艦上做過檢查了。”

“明明沒有任何問題。”

“我認為不需要再重複檢查了,根本就是浪費——”

軍雌盯著他,忽然疑惑出聲:“…雄主,您是不是害怕?”

雄蟲的眼睫很輕的眨了一下:“…什麼?”

隨後蹙眉輕輕挪開臉,隱約有隱私被突然點破煩躁之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稍後給你打過去。”法維斯交代一句掛斷了視頻。

法維斯轉身,若是他剛才還是零星在心中起疑,那麼現在便是將那些疑點全都串聯起來,徹底確定了。

軍雌看著對方眼中的抵觸不禁有些懊惱,上一次在軍艦上時他還當是因為自己那天惹了雄蟲,所以對方才不願意配合他抽血、檢查,如今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怪他沒有早點發現,或者多詢問一句。

但法維斯也確實沒想到,畢竟這種特性在天性驍勇的蟲族極為少見,哪怕就最為弱小的雄蟲崽,怕針的狀況也是很少很少有的。

更彆說雄蟲早已經成年這麼久了。

他根本想象不到連光能槍都敢隨便開的自家雄蟲,居然敗給小小針頭,尤其雄蟲看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甚至連戰場都敢硬闖。

這時,外門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隨即,門被敲響。

法維斯轉身:“進。”

一隻軍雌走進來,行了軍禮:“上將。”

“什麼事?”

“米爾林上將傳信問要不要現在讓蟲過來。”

“你叫米爾林一切照備,那隻從醫學院來的亞雌可以稍晚一點到。”

“是。”

下屬離開,軍雌林嶼已經打定主意不論法維斯怎麼勸都不會點頭的。

他身體根本就沒問題,是對方反應過度了。

林嶼預想了很多,誰知軍雌竟直接半跪在了他腳邊道起歉來:“雄主,對不起。”

“沒發覺您這麼不喜歡。”

軍雌聰明的將害怕換成了不喜歡。

林嶼支著側臉,心情稍微平靜了些:“跟你沒關係。”

他不喜歡生病住院除了那會讓他脆弱,其實大概還有一個原因。

小時候在孤兒L院裡他的並不怎麼愛說話,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自然也不會是那種很討喜的性格。

但好在他生的很是漂亮,所以前來領養谘詢的人倒不少。

但他並不願意跟去,與其去到一個他未知的地方,還不如按照自己製定的目光,無牽無掛的讀書、努力。

於是每一次有人來看他,他都會故意搞砸。

而當時帶他們的院長,似乎知道他不願意去到領養家庭,找他談過幾次話,但他到底沒領意,所以這樣一來二去,幫他的心思也就淡了。

之後也沒怎麼再管過他,畢竟孤兒L院裡有那麼多孩子,怎麼可能做到個個都照顧妥帖。

再加上他也沒什麼朋友,於是變得越發沉默。

但這都不是他討厭打針的緣由。

林嶼依稀記得,那家醫院很小,路很難走,外圍的牆上有許多生鏽的鐵絲網。

他們被帶去做例行檢查,這是為了領養做準備,縱使林嶼無意被收養,但依舊是不能例外。

那天去檢查的有十多個孩子,而隨行老師隻有三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其中還有幾個年紀很小的。

那幾個都是老師最喜歡的幾個小孩,他們勻著手上的孩子,分彆領去做檢查,但科室檢查有人數規定,所以勻到最後發現竟多出了一個。

檢查通常按照在孤兒L院的學號來排,但無論是從前往後,還是從後往前,多出的那個無論如何也不會是林嶼。

但結果是林嶼被單挑出來了,理由是他最為穩重聰明。

其實等一輪再去也可以,按照原則上也是要求這樣做的,但是有時候越是小的地方手續反而越是麻煩,如果單為多出的一人再去排隊,要耗費很久,那樣就沒車回孤兒L院了。

如果打車便會多消耗一些經費。

他們那個孤兒L院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經費是定量的,但活動所剩下不超過百分之十的可以由老師或者上級平分。

於是在簡單跟他交待完流程以後,八歲時還沒櫃台高的林嶼被獨自留下了。

好在林嶼足夠聰明,也知道開口問,雖然多費力一些時間,但他也磕磕絆絆的做完了大部分項目。

直到,他走進了抽血室。

那個穿著白大褂,言語間輕佻又惡心的中年男醫生。

林嶼清楚的記得,那人在看清他長相是眼中猛然放出的精光。

那急不可耐的神情和觸碰他手臂時的觸感讓林嶼在多年後回想起依舊是不可抑製的覺察到惡心。

隻是那人比他高太多了。

若非孤兒L院老師及時趕來看到原本隻負責抽血的醫生竟然伸手去摸林嶼,甚至解他的衣服,一下子便明白了,連忙報了警,事情隻會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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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依照蟲族的世界觀大致模棱的簡略的說了一下。

法維斯聽後久久無言。

最後隻是將雄蟲的手抵在自己額心,默默的感受著雄蟲身上的體溫。

林嶼指尖穿過他的發絲抿唇:“已經過去了。”

他其實不該跟法維斯說這個,隻是,看著對方的眼睛,一瞬間竟沒有忍耐住。

軍雌嗓音有些頓:“所以您是因為這個才不願意做檢查嗎?”

“或許吧。”

若說是陰影,那算不上,恐懼…那就更遑論了。

畢竟當時那個人也隻是摸了摸手和扯開了他的幾個衣服扣子。

再加上那都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如今對他殘存的影響也不過就是不太喜歡醫院不怎麼願意與人觸碰罷了。

若是在一般情況下,林嶼也根本不會表現的這麼明顯,隻不過大概是因為面對的是法維斯,所以哪怕是他,也會忍不住想要行使一下任性的權利。

或許真的就如同軍雌所說,他這是在…撒嬌吧。

“難怪您那麼不喜歡其他蟲觸碰您…”

林嶼聞言卻道:“你碰我可以。”

雄蟲這句話說的太快,竟讓法維斯一時楞住沒能接話。

法維斯正要說些什麼,光腦卻傳來一陣震動。

軍雌抬眼,是米爾林。

他剛才已經交代過米爾林了,若非重要的時,不會率先打來的。

法維斯看向雄蟲,林嶼點頭示意他接。

米爾林似乎很忙,連通後一秒不頓:“原定的亞雌臨時急事,所以我又找了我們科室一位成績極為優異的醫生給林嶼閣下檢查。”

法維斯:“可靠嗎?”

“放心,我敲打過他了,而且隻要他一出這個門,我們的蟲就會跟著他一起離開。”

雖然他們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但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今天的事被泄露,一是監控,二也算一種變相的保護。

“不過儘管如此,小心駛得萬年船,法維斯,你不要暴露在他面前。”

“我知道的。”

他隻是,有些擔心雄蟲。

法維斯看向雄蟲,很嚴肅的“雄主,檢查必須要做,我必須知道您身體上有什麼問題,您不喜歡的話,我陪您一起,就在旁邊坐著,好嗎?”

林嶼搖頭,軍雌以為是拒絕的意思,還不待法維斯露出為難的神情,便聽見雄蟲又接著道:“我聽見米爾林的話了,我自己可以。”

“還是我陪您,沒事的。”

林嶼很輕的再次搖搖頭:“我沒那麼脆弱。”

原本法維斯就不放心,又聽了雄蟲說了那樣的話,又怎麼敢真的放任雄蟲自己去。

不論林

嶼怎麼拒絕,軍雌就是鐵了心要陪同。

於是林嶼隻好走到門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背對著他,黑發下隱約能看見耳尖發著紅,聲音第一次如此模糊,也不知是做了多久的心裡建設:“我剛才不去,就隻是想跟你撒個嬌而已…”

“!”

天降美人計,法維斯驚呆了。

等他想要追上去時,雄蟲已經出門了。

雄蟲聲音雖小,但耐不住軍用光腦收音好,不僅是軍雌,就連視頻那邊的米爾林也聽的清清楚楚,他撇嘴酸道:“嘖嘖嘖!我說你們!我還在啊!”

法維斯回過神想起還有個他,反手便要掛機,卻被米爾林緊急阻攔。

“哦,你先彆掛,我這裡有點挺有意思的東西要給你看。”

“什麼?”法維斯低頭,光腦上已經多了一份文件包,而米爾林也掛斷了通話。

軍雌打開,裡面是幾段視頻。

從外面看不見這到底是什麼,於是他點開了第一個。

視頻中出現了幾隻蟲,但居中的位置是他與雄蟲。

但他的樣子很不像話。

眾目睽睽之下,他就那樣身形懶散又極具占有欲的抱著雄蟲,甚至還不停示意對方親吻自己。

而身邊站著的雄蟲明白他的意圖後,明顯愣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看了看兩邊的幾隻蟲,然後拒絕了他。

被拒絕的他似乎很是不愉,若非雄蟲在攔著,怕是要當場鬨起來。

他的視線轉向一旁拉德爾,對方正一臉揶揄的站著旁邊看戲。

法維斯:“……”

現在移民,應該來的及吧…

——

給林嶼檢查的是一位陌生的青年,這個法維斯進來前已經同他說過了。

去的時候,亞雌已經先到了。

看見雄蟲的第一眼,亞雌楞的無法回神。

無他,全是因為對方長的實在是太過於好看了。

於是雌蟲趁著林嶼不注意悄悄打量起他,在林嶼無意識掃過他時,猛然低頭,臉上劃過一絲緊張。

天啊,這實在是不怪他,他從業已經很有幾年了,卻從來沒見過這麼俊美的雄蟲,本來以為闔眼時已經很帥了,不知道對方來時經曆了什麼,那雙略帶深邃的黑色眼睛殘留著某些情緒,一看向他,他隻覺得渾身像是過電一般。

他並不知道這位閣下是誰,但卻在來時聽米爾林科長說過他已經結婚有雌君了。

雌君雖然是沒機會了,倒不知道這位閣下接不接受他這種醫生作為雌侍,他也快到精神力暴動的時候了。

正當他盯著對方想入非非時,

雄蟲坐在窗戶邊支著下巴平複情緒。

明明那個視角根本看不到他,卻活像是在身後長了雙眼睛。

好半晌,亞雌心不在焉的做著準備工作,實際上視線卻一直沒從雄蟲身上撤離。

林嶼伸手將彈落窗台植物上的一層細小灰塵:“你再盯著我看一下試試。”

在蟲族,以視線冒犯雄蟲這種雖然不會被雄保會怎麼樣,但若是傳出去也是極為不好聽的。

被這樣一說,青年立刻極為羞恥的低下了頭,顫著聲連連道歉:“對…對不起,閣下……”

好在林嶼現在心情還算不錯,倒也沒過多的計較,隻是站起來抖了抖衣服上滾落的幾顆小塵土,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林嶼這才開始打量屋內的機器,這東西與做核磁共振的儀器很是相像,成一個拱形,林嶼在亞雌的指示下按照要求躺了進去。

對方回到操作台開始鼓搗。

剛才的那句話對這種亞雌的震懾明顯不弱,接下來的檢查中再沒生什麼事。

檢查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沒儘興到一項檢查時,對方都會告知,一直檢查到腦部精神腺時,亞雌盯著屏幕忽然神情一凝,面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閣下…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