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1)

加利仍舊不死心,他抬起頭,再次複問:“您真的確定法維斯上將沒有對您惡意強迫嗎?”

雄蟲聞言唇角勾出一絲嘲諷的弧度,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見底,目光如同臘月寒冬的冰窟。

林嶼一字一句,聲音聽起來陰森森的,明顯是已經動了氣:“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你是認為我在撒謊嗎?”

雄蟲的話音剛落下,與此同時,屬於s1級軍雌的精神力如刀刃般割來,亞雌們隻感覺瞬間猶如被刀鋒碾過脊背。

太強了。

這是所有雌蟲在一瞬間的想法。

在病床上就能這樣大範圍的用精神力攻擊,那全盛時期又該是如何厲害。

最強軍雌,確實不是浪得虛名。

加利冷汗直流,他儘力撐著腦袋看向法維斯淩冽堅毅的面龐,心中模模糊糊的突然意識到這位帝國最鋒利的尖刀已經對面前的雄蟲徹底繳械了。

這柄利刃,若是真心聽命於除了皇室以外的他蟲,對帝國來說不知道有多危險。

一時之間亞雌甚至真不知道誰才是那個狐狸精了。

加利咬牙,知道今天無論如何怕是帶走不軍雌了。

亞雌努力站直身體,求饒般:“不不不!閣下,您彆動氣,是我們誤會了,我們這就離開!”

加利轉過身時面對手下時,臉上再也維持不住笑容,一張臉直接垮下來,他壓低聲音,一肚子火氣。

他對著手下半嗬斥道:“退出去!”

雌蟲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是同時露出的不可置信。

他們到現在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所以……法維斯上將真的被他的雄主保下來了?

這是什麼炸裂的事情,雄蟲居然會以保護的姿態去保護一隻軍雌?

還是說真的是誤會了,可能他們真的就是在莫蘭蒂玩些純情的東西?

可…雄蟲的寵愛總又是做不得假的。

他們入雄蟲保護協會這麼久,自然是見過不少雌蟲被冤枉帶走,雄蟲站在旁邊都不會多看一眼的事情。

明明知道隻要自己隨口一說,自己的雌蟲就能免受苦痛。

可他們就是無動於衷。

因為他們根本不會在乎,一隻雌蟲而已,少了一個還有一堆,根本不足以讓他們投入任何目光。

哪怕那是與自己同吃同住,日夜照顧自己的雌君。

“還不動?”

聽著雄蟲的催促,加利不敢再耽誤,率先走到了前頭。

利維亞不知怎的落在了隊伍最後面,林嶼抬頭時正好與他視線交彙,他盯著林嶼,眼中全是怏怏不平。

身後法維斯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他什麼都沒說,輕輕動了動手指,眼中緩緩浮現出淡金色。

屋內殘餘還沒來得及消退的精神力宛若凝成實質,直直衝向面前的亞雌。

利維亞痛的瞬間低下頭,不敢再看。

最後一隻雌蟲出門前腳剛邁出門,林嶼長腿一伸將門踢上。

林嶼的臉色急速冷卻下來,他推開軍雌:“誰允許你又擅動精神力。”

法維斯有些詫異:“您能感受到?”

他明明已經儘可能的避開雄蟲周身區域了,就算他現在身負僵化,操控準度也不會這麼差。

“長眼睛了。”

感覺不到還看不到嗎,自己又不是死的,利維亞那一瞬間直不起腰冷汗直落的樣子,總不可能是被他一句話嚇成這樣的吧,他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能力。

又不是皇帝,一言不合就要砍頭什麼的。

那就隻能是蟲族那見首不見尾的精神力在作怪了。

而病房裡能擁有釋放這種殺傷程度的精神力,也就隻有法維斯一蟲了。

“您生氣了嗎?”

法維斯耷拉著腦袋,他以為雄蟲是因為自己傷害了那隻亞雌而發怒,聲音裡有幾分低落:“我不這樣了。”

林嶼狀似無所謂的靠著牆,聲音平靜:“繼續用你的精神力,死的又不是我。”

法維斯呼吸一頓。

原來,隻是關心他的身體嗎……

“您在乎嗎?”法維斯問。

雄蟲真的在乎他的身體如何嗎?

林嶼:“如果你自己不在乎,那麼誰在乎都沒有用。”

一陣帶著花瓣的香風從窗戶口吹了進來,林嶼微微閉眼,漆黑柔軟的發絲被吹動,幾片調皮的花瓣留戀於雄蟲的身前,再下一刻被送進了領口,順著頸脖滑落沒入衣領。

法維斯的視線追逐著花瓣,像是被蠱惑了,情不自禁的靠近雄蟲,呢喃道:“想要……”

林嶼詫異的瞟他一眼,還以為是要水要吃的之類的,問道:“要什麼。”

法維斯回答的極快:“想要您的信息素。”

這話一出口,法維斯立刻察覺到不對,他朝著林嶼看去。

果不其然,雄蟲的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

法維斯回過神神情又猝然倉惶起來,他扒拉著雄蟲的衣服,著急的解釋:“不,我說錯話了——”

雄蟲卻低頭用修長的手指靈巧的挑開衣扣,露出一片乾淨白皙的鎖骨,若有似無的輕應一聲:“嗯。”

可聲音再小,仍舊會被軍雌捕捉到。

法維斯快要溺死在雄蟲的心軟之中了。

明明他做了那麼多不可饒恕的錯事,可卻從未從雄蟲那裡受到什麼真正的懲罰。

軍雌抬起頭,雄蟲的視線專注且清晰。

法維斯沒有那一刻比這一刻更加清楚的意識到林嶼在看他。

如果這樣的雄主可以隻將目光永遠停駐在他的身上就好了。

這一刻,他想起剛才那隻亞雌將視線黏在雄蟲身上,雖然礙於他在場,並沒有靠近雄蟲,僅僅隻是用眼睛在看而已。

可當他看清那裡面對雄蟲毫不掩飾的覬覦時,那一刻他胸口處還是無法抑製的升騰起的滔天殺意。

簡直是完全不能忍受。

這是不對的。

雄蟲們除了會娶雌君,還會有許多雌侍和雌奴,運氣好的話,是三年之後,運氣不好,那就會很快。

這是很正常的,他的雌父,他的雌祖父,往上往下無數軍雌亞雌都是這樣過來的。

法維斯從前也會覺得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現在的他卻不甘心了。

這種情緒來的突兀又激烈。

可法維斯卻無法根除這樣的想法。

他的雄主,明明是他遇到的,現在卻要拱手與另外那些雌蟲分享。

到底憑什麼呢?

他第一次如此厭惡他一直守護著的帝國律法。

負面的想法越演越烈,眼前突然一黑,一條纖細的黑色領結繩子打斷了法維斯的思緒。

是林嶼為了將領口擴大,而解開領結繩。

林嶼對於蟲族的生理結構並不算了解,畢竟外表與地球人類再相似,可到底也算得上是兩個物種,他目前還沒搞懂要如何主動釋放信息素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不過根據上次意外釋放信息素的經驗,似乎是脖頸這裡有什麼特殊的結構在作用。

沒了領結繩,雄蟲衣領鬆散,他半壓上了病床,肌膚相貼之處觸感溫熱,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命令他:“我不會這個,教我。”

法維斯感覺自己已經不能思考了:“什、什麼?”

雄蟲皺了皺眉,似乎很不耐煩重複第二遍:“信息素,我不會放。”

法維斯安靜了片刻,他記得林嶼是曾經在他面前釋放過信息素的,可為何此時又說要自己教他?

一般不會釋放信息素的隻有那些未成年的雄蟲崽,大部分到了年紀就無師自通了。

但雄蟲是沒有必要對他撒謊的,所以原來雄主居然這般青澀嗎?

當時為什麼沒懷疑呢。

軍雌禁不住想起上次林嶼無意識釋放信息素後,自己被刺激到神誌不清後第一次冒犯了雄蟲,雄蟲驚慌失措的衝出房間,最後又羞惱的將軍服扔給他的樣子

確實是明顯沒有和蟲親近的經驗,雖然震驚,但想想之前雄蟲的反應居然有幾分合理。

法維斯呼吸一頓,喉頭一緊:“需要您情動……”

林嶼眼睛稍微睜大了些,一直雲淡風輕的面容上終於有了一絲波動,隱隱浮現一絲窘迫。

林嶼彆開頭,語氣乾脆:“更不會。”

他皺著眉頭手腕發力就要起身從法維斯身邊離開。

軍雌眼疾手快的將雄蟲按住,語氣誘哄著安撫雄蟲:“我來,您配合我就好了。”

他將蟲輕輕往下拉,鬱青色的眸子深邃漂亮,法維斯仰著臉語氣哀求般:“您靠近些,好麼?”

聰明的雌君應該懂得適當示弱,來博取對方的憐惜。

事實證明這也很有用他,本來還在遲疑的雄蟲,見他這樣沒有再抵抗,任由法維斯縮進他們之間的距離。

軍雌將手慢吞吞的繞到林嶼身後,一瞬發力

天旋地轉。

林嶼隻覺得整個世界都顛倒了。

再睜開眼,他已經代替法維斯躺在了床上,而法維斯半坐在他腰間,發絲散開,眼神如同一匹餓狼般死死的盯住他。

林嶼隱隱有一種上了賊船下不來的感覺。

動作間,枕頭被擠了下去,掉在地上。

林嶼的視線落了過去,卻又被軍雌擋住、每分每毫的全部占據。

法維斯捧住雄蟲的臉,聲音沙啞極了:“雄主,不管它。”

“看我。”

不得不說,法維斯的身材真的是好極了,寬肩窄腰,雖然此刻沒穿著那身黑金色的軍服,但是林嶼向下看去,黑色的皮帶將腰身收起了一個極其漂亮的弧度。

他將手環上去,正合適。

白金色的長發在身後蜿蜒成一片,隨著動作滑落在林嶼耳側兩邊。

安塞倫斯的傳統是雌蟲最好要蓄長發,尤其是貴族幾乎從前都是以長發對外示蟲的。

但後來皇室更迭了幾代,大權被分散到各個家族,安塞倫斯的民眾們的思想也開始發生了變化,如同藍星的‘剪辮令’一般,長發逐漸被認為是束縛進步的東西,大家紛紛改留更加輕便的短發。

這麼長的頭發即使是在貴族之間也是少見,更彆說經常出入戰場的軍雌了,更是不方便,可法維斯還是留了,大概是因為太強,所以頭發的阻礙對於他來說簡直無傷大雅。

可以看得出軍雌骨子裡還是有些傳統的。

林嶼側眸拿起一縷攥在手裡。

說實話在見到法維斯之前,林嶼對於長發這種東西是沒什麼感覺的,可現在不同了。

長發,軍雌最好的嫁妝。

恍惚間,軍雌有了動作,溫熱的吻對著雄蟲的唇瓣落下,林嶼本能的一側頭,吻最後隻落在了唇邊。

“雄主,彆躲。”法維斯的聲音順著耳廓鑽進耳朵裡,癢的難受。

“彆……”林嶼不適應的推他。

此時軍雌半哄半騙的將吻往下繼續蔓延,不同於之前在莫蘭蒂的強硬,這次法維斯吻的格外纏人,像是水一般,並不劇烈,卻又難以拒絕。

紅色痕跡逐漸增多,甚至連手腕也不被放過。

雄蟲的眼中彌漫出一層薄薄的霧氣,竟是被親的要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