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1)

“閣下,該起床了。”

伴隨著窗外仆蟲的呼喚和咚咚的敲門聲,林嶼懶散而無聊的一天再次開始了。

睜開眼是一間色調素淨,裝飾簡單的天花板。

林嶼慢吞吞的眨眼,後知後覺想起這不是他的臥室。

———他的臥室在昨天已經被他不小心淹了。

因為他臥室的地板采用的是通鋪花梨木,雖然他浸泡時間不長,但是為了保護地板的後續使用,他的房間要清水還要打開晾曬,林嶼乾脆住到了法維斯的臥室裡來。

他是比較認床的,他本以為昨天一定是他的不眠之夜,沒想到他竟然睜眼發現了自己一覺睡到了天亮。

早晨柔和的光穿透玻璃,照亮了這間林嶼昨夜未來得及細細打量的房間。

法維斯的房間很乾淨,比起林嶼整體采用木質的裝修,法維斯的臥室明顯更注重空間的利用和功能的簡潔性,沒有什麼過多的擺件和裝飾,除了床就隻剩一張簡約的桌椅擺放在角落,供人休息或時使用。

房間內的設計以簡單的幾何形狀和清晰的線條為特點,裝飾色調以中性色為主,幾乎隻有白色、灰色和黑色,唯一可以說的上鮮明一些的顏色就是窗台上類似雀鳥的淡黃窗簾。

林嶼動了動肩膀,視線掃到房間裡的床頭櫃上,那裡很整潔,隻放置必要的物品。

一本已經寫完了的工作筆記和一個備用通訊器,然後往左是一個造型雅致的台燈,下面抽屜裡也是一些整理整齊的文件,極度的簡練,連林嶼這個做律師的都自愧不如,如同法維斯一直以來給林嶼的感覺一般。

法維斯出差,林嶼失去任務目標,自然也就沒有任務需要完成,相當於自己給自己放假了。

林嶼吃過早餐,無聊的刷著星網,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好久沒去上學了。

還是大意了,他已經工作了有幾年,大學生活對於自己來說早就與久遠的少年時代一起在他的記憶裡漸行漸遠,逐漸朦朧成風,使得他經常會忽視原主還在上學這個事情。

安塔利學院大四一周隻有三天上課,上午與下午的課是一樣的,隻需要選上一節就可以,每周至少要上一節課,除非請假。

林嶼離上次上課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周了,但他這幾天完全將這件事情全忘記了。

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但他還是不想因為疏忽將即將到手的畢業證放飛。

他打開學校的請假係統,準備補簽請假條。

等編輯好,林嶼點擊提交時請假條卻沒能如願提交出去,屏幕上彈出一排藍色的提示

:間隔七日才可以再次請假,請不要頻繁提交哦。

林嶼:“?”

這是什麼?

頻繁提交?怎麼可能?他這七天什麼都做了,但就是把上學忘記了,更彆提請假什麼的了。

林嶼略微遲疑了一下,手腕一轉翻開了請假記錄。

確實多了一條他完全不知情的請假記錄,林嶼點開,緣由是病假,申請寫的很書面很完整,交代了前因後果,跟剛才他寫的過敏了三個大字簡直是天壤之彆。

相比之下他這個律師算白當了,在蟲族過了半個月醉生夢死的日子已經快被養殘廢了。

懶惰的生活讓人頹廢。

林嶼抿了抿唇,指尖快速滑動,一直翻到了申請蟲落款頁,那蟲的姓名也浮出了水面。

————法維斯阿萊頓。

果然是他。

剛才林嶼在看的時候就隱約猜到了,確實,他身邊的所有蟲也就隻有法維斯既能心細如發的注意到這些小事又能這麼一板一眼像提交報告一樣對待一張請假申請。

正思索間,光腦一陣震動,林嶼低頭來看,是法維斯發的消息。

他下意識點開。

躍然於頂上的是一句極為簡單的問候。

[法維斯]:您吃過早飯了嗎?

之前法維斯沒出差時也會定點發送這些,林嶼基本是不看的,更不可能回複。

這次也是,看完後的第一眼條件反射般手就無意識挪到關閉頁面的按鈕上了。

平時的他都是這樣做的,甚至前幾天他連點都懶得點開,頁面上隻有法維斯一隻蟲的獨角戲,而屬於林嶼的這一側則是乾乾淨淨。

果斷的關掉然後去處理自己的事情才是對的,可是…林嶼卻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猶豫了。

他神色不明的盯著那屬於自己的一側,鬼使神差的點開了輸入。

片刻後,簡短了回複出現在了頁面上,雖然隻有一個字,卻使得那空曠的一側一下子豐盈起來。

:嗯。

這是他第一次回複法維斯。

吃過午飯,林嶼站在房間門口思忖著是要睡午覺還是出去。

最後困意以壓倒性性的勝利戰勝了出去的意願。

林嶼脫下外套準備上床,可當他視線掃過床上的身影時,林嶼的目光凝結住了。

片刻後,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卻逐漸沒有半點溫度。

好啊,一個兩個的,都把他的話當耳旁風。

隻見床上一隻灰發亞雌肆無忌憚的占據了現在屬於林嶼的床。

亞雌見林嶼進來,微笑著緩緩脫下身上披著的毯子。

極少的布料堪堪遮住身上的重要部位,鎖骨肩膀皆暴露在空氣中,打的什麼心思簡直是司馬昭之心。

在亞雌期待的目光中,雄蟲說進來以後的第一句話。

“我說沒說過…不許進我的房間。”

亞雌眨了眨眼,似乎沒想到林嶼的側重點居然是這個,望著面前俊美雄蟲的神情,他微微咬了咬下唇,一雙眼睛像是要溢出水來,企圖將面前的雄蟲看的心軟。

“是,隻是我見法維斯上將也隨意進過您之前的房間,所以我才……”

這個時候還要企圖轉移雄蟲的重點。

但林嶼卻並不上套,邏輯清晰,語氣逐漸變得冰冷:“他是我的雌君,你也是嗎?”

亞雌被面前蟲身上的氣息嚇得一瑟。

望著面前身量修長的雄蟲,那讓他這這麼久魂牽夢繞的容顏,他明顯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接下來的質問堵住。

“我的婚期還沒滿三年,這可是破壞軍婚罪。”

“你想坐牢嗎?”

林嶼到的第一天就把安塞倫斯的律法大致看了,尤其是婚育法。

對於亞雌這種勾引行為,至少要判一年。

聽到“坐牢”這兩個字,剛才還能面前冷靜的亞雌徹底慌亂了,他手忙腳亂的抓住林嶼的衣角:“您並不喜歡法維斯上將,不然您也不會這麼久還任由精神力暴動折磨著他,您根本就不想碰他!”

“上將不能做的事,我可以!”

“我可以為您付出一切,也可以替代上將給予您歡愉,軍雌哪裡比得上亞雌,身體也不如———”

林嶼不厭其煩的打斷:“住嘴吧。”再說就要鎖了

無視著不停表忠心的雌蟲,林嶼走出門外用光腦撥通法維斯私蟲的通訊號碼。

而此刻,遠在帝比塞星的第一軍區駐軍部隊。

法維斯正在與副官確定明天的行軍路線,通訊器卻毫無征兆的響起。

他隨意低頭看去,嘴中話語卻陡然頓住。

居然是林嶼。

法維斯有那麼一刻都懷疑自己看錯了。

雄蟲從來不會主動跟自己打電話的,他本以為今日哄得林嶼回消息就已經是不小的進步了。

卻沒想到雄蟲竟然會主動聯係自己了。

他按下了接聽鍵。

法維斯接過電話的第一句,就是雄蟲直白且不甚愉快的訴狀:“有蟲勾引我,你管還是不管?”

法維斯的面色一下子陰沉起來,:“雄主,您跟我說說…”

他抬頭,示意已然有些戰戰兢兢的副官退下。

林嶼言簡意賅的將事情說明了。

法維斯揉揉眉心,掩蓋住眼神中劃過的一絲殺意:“我知道了,我讓蟲去將他帶走,給您換個房間——”

似乎是覺得太生硬,法維斯又在話尾補上個:“…好麼?”

林嶼“嗯”了一聲,利落的掛了電話。

他看向房間裡面如死灰的亞雌,聲音冷淡一副無情的樣子。

“我碰不碰法維斯,那都是我和他的事,無論如何,不需要外蟲。”

說完,林嶼轉身叫來其他看戲的仆蟲進來換床單被褥。

被這種蟲隨意碰過的東西,他嫌臟。

會議室外

副官哆嗦著被趕了出去,苦著臉又被召了進去,出來時卻一臉恍惚。

天啊,他沒聽錯吧!

上將的雄蟲居然因為有人爬床而他向告狀!

蟲神在上,這是什麼玄幻橋段?不是說上將的雄蟲根本不喜歡上將嗎?!

————

星網論壇:

【大人不在的第二天,不安分的同事爬上了閣下的床,聲稱要代替大人侍奉閣下。】

【閣下極其生氣的給遠在邊緣星係的大人打電話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