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 吃過這次‘教訓’之後徐以敘就老實多了,混在大部隊裡彆人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幾個小時過去, 臨近中午, 他們終於是過了一座山。
軍營的這幾座山看起來很天然,實際上完全是被改造好的,難爬的很,他們高一的學生又沒有什麼專業的野外生存經驗,甚至還有過半路走錯方向, 結果和後一個班級人撞上的情況。
不過烏龍的也不僅僅是三班, 其他班級也都一樣, 時不時就能看到其他班級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們隊伍中的同學。
三班中途遇到了一條花紋靚麗的三米長毒蛇, 以及一頭野豬,毒蛇完全沒辦法穿透學生們身上防護著裝, 實際上完全沒有威脅,輕輕鬆鬆就被學生製服了。
不過蛇類細菌病毒太多,雖然教官那邊都帶著救濟藥物沒有什麼影響的, 但是生病也不是一個好受的事情,同學們商量了之後, 把那一條蛇埋了。
倒是野豬讓學生們比較興奮。
人類體質進化之後, 大多數人並不會太害怕野生動物了,野豬雖然凶悍, 被一群體質都不算差的學生圍著, 沒幾下就咽氣了。
徐以敘安靜乖巧的在一邊看行李, 看著班級裡的女孩子們和男同學們相互配合著, 一起把那隻接近兩米的大野豬錘死了,其中兩個嬌弱的妹子甚至是殺豬主力,眼神裡完全就是豐收的興奮。
而和那隻悲慘的野豬作對比的,則是被同樣看行李的妹子抱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順著毛,甚至還被喂著路邊野菜的那隻兔子。
徐以敘:……行吧。
狩獵完大家都花費了不少體力,帶的水咕咚咕咚喝完,理所當然就去找郎書傑要水喝了。這座山上並沒有太多的水源,都隻是小股小股的,淨水機能提供的水產出量有限,郎書傑倒不至於不給同學們喝水,但是給誰的水多一些,給誰水少一點就有的說道了。
有的人覺得少了,不夠喝,自然而然就會開口向著郎書傑說幾句好聽的,讓多給一點。
郎書傑還挺享受這個過程的,並且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眼徐以敘。
不能理解郎書傑莫名其妙的得意,徐以敘甚至不明白這一小台淨水機的微妙,他看都沒有看郎書傑一眼。
徐以敘並沒有被納入狩獵之中,而爬山對於他來說也沒有多少壓力。甚至於因為樹林之中溫度各方面都比在軍營大太陽曬著好,他壓根連出汗都沒有,水壺裡的水幾乎都沒怎麼動過。
徐以敘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山頂的位置上,這個地方看不太清,但是那上面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隱隱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說起來,如果是兩座山的話,直接從山穀過去就好了,為什麼要爬山呢?徐以敘模模糊糊地想著。
大家把狩獵好的野豬切成好幾份,每個人各帶了些又再次前進了。本來大家就離山頂很近了,很快徐以敘就隨著大部隊到達了頂峰。
教官張泉指了指前方讓徐以敘石化掉的設施——空中鎖鏈木板橋。還不是完整橋體那種,每個木板都是獨立掛在鎖鏈上的,搖搖晃晃仿佛在嘲笑徐以敘菜雞。
有的東西,並不是體質好就能克服的。
比如徐以敘的平衡能力。
他可以爬山可以跑步,甚至於‘時琛’讓他做那些能累吐他的極限鍛煉,徐以敘雖然不情不願,但也沒怕過。
可是之前遊樂園的那些設施,那種讓人不能控製身體的失重感是真的讓他慫了。
眼前那隨著風搖搖晃晃的木板橋,完全讓他重溫起了遊樂園的恐怖經曆。
“這個好玩!”在徐以敘耳邊,陳星在激動地說著。
激動完,陳星就發現一向是很熱鬨的徐以敘安靜極了,轉過頭就看到滿臉空白仿佛在吐魂的徐以敘,陳星噗嗤笑了,對著徐以敘安慰道:“不怕不怕,安全措施都做好了,身上有安全鎖,橋下面還有網兜,看到山穀裡飛的機器人嗎?還有意外那些機器人也會第一時間救援的。”
徐以敘默默躲在了大樹後面,裝作自己完全不存在:“……QAQ”
已經有同學開始過橋了,張星則是在勸徐以敘,然而嘴都說乾了,徐以敘也完全不為所動。倒是教官發現了徐以敘的異常,過來問了。
“可以不過橋嗎?”徐以敘滿臉期待地看著張泉教官。
“今天任務要求,晚上八點前必須到達營地,必須過橋!”軍營裡絕對少不了刺頭,張泉做教官的,各種各樣情況也都見過,自然是不可能答應。
“那就是隻要晚上八點前我到營地就可以了是嗎?”徐以敘眼前一亮。
張泉教官看著徐以敘的表情,哪裡不知道徐以敘則是想做什麼,這是想自己脫隊想辦法到營地了,如果徐以敘真的是新兵蛋子張泉就答應了。
有能力的人自然會有特權,而能力不足的,正好就吃個教訓,多吃點教訓也就老實了。
但是徐以敘還是學生,高一的學生,並不是真的參軍,而且根據軍醫和他說的話,其他藥都還正常,但是延緩劑是專治體質崩潰這個病用的。
徐以敘一直都沒有和張泉反應過自己身體這個情況,但他有注意到徐以敘每日三餐後都有服用那個藥。是藥三分毒,如果真的沒病不可能這樣吃的。
不管從徐以敘的身份考慮,還是從病情考慮,張泉都不覺得能讓徐以敘一個人脫離軍訓隊伍在外面亂跑。
然而在要開口拒絕的時候,張泉精神忽然恍惚了下:“假如你做得到……”
“好嘞。”徐以敘咧嘴一笑,立即拔腿就跑,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回過神來的張泉傻眼,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突然腦子抽了,當即就想追上去,但是看到滿臉不知所措的張星,立即清醒過來,
已經有學生過橋了,他不能丟下這一班級的學生去追人。
張泉要被徐以敘氣死了。
前兩天看著這小子還挺老實的,結果一轉頭就給他搞大事!
徐以敘要去隔壁山,肯定是要先下山下去的,山下各個班級教官都在,張泉當即把情況說了,讓教官把人攔著。
高墨的教官聽到徐以敘這個名字,立即就在自己班級隊伍裡找起高墨,並沒有看到這個人,頓時感覺不太妙,拉了個同學問道:“有看到高墨去哪了嗎?”
“沒有啊。”那位同學莫名其妙地看著教官。
一連問了好幾個,才有同學回答道:“高墨說去解決一下個人衛生,還沒有回來嗎?”
“什麼時候的事?”
“有半小時了。”除了教官之外,誰也不知道高墨想要做什麼,上衛生間實在是太正常了,脫離隊伍誰也沒有懷疑,加上本來爬山班級隊伍就拉得很長,前頭離開在後面歸隊也沒有什麼毛病,再加上高墨在班裡也沒有什麼關係親密的人,這一離開沒回來都沒有人注意到。
那教官立即就罵了一聲,隨後把這個情況和其他班級的教官講了。
昨天高墨和徐以敘的事情,這教官已經上報了,軍方的人心裡都有數,張泉那邊抽不開身,而一班這裡的情況穩定,當即就有人來接手了一班,讓高墨的教官去把那兩個小兔崽子全都逮回來。
張泉之所以答應徐以敘,自然是被徐以敘陰了。
隻是徐以敘的能力對意誌堅定的人其實並沒有太好的效果,大概也就幾秒鐘的時間,徐以敘當然是立刻就加速跑了。
人類和動物的蹤跡,隻要是有思維的,在十幾米範圍內對徐以敘來說都能感覺到。繞開了一堆人,憑借自己出眾的體質,十幾分鐘就下了四分之一座山了。
正打算全力加速呢,徐以敘就感覺到了高墨的存在。
並且和他一樣,是一個人。
一班正常來說應該還在山腰呢,這樣高速爬這樣‘陷阱’滿滿的山,對於看起來隻有D、C等級體質的人來說,還真的挺不容易的。
高墨還真的是鍥而不舍。
徐以敘覺得,如果等高墨拚死破活追上第一個出發的三班,然後發現自己壓根不在三班裡面,那個表情一定非常有趣。
但是想想,那個場景自己又不可能看到,還是算了。而且徐以敘還挺好奇高墨的,乾脆就繞了個路,主動去找高墨了。
於是徐以敘就看見,已經接近精疲力儘,喘著粗氣還在攀爬的高墨。
徐以敘:“……”是他多慮了,高墨這個情況,壓根沒可能追上他們班。
“要幫忙嗎?”徐以敘語氣裡充滿了憐憫。
高墨本來就又累又擔心被發現,徐以敘突然在自己背後出聲,頓時把高墨嚇了一跳,從那個兩米多高的崖壁上摔了下來,差點整個人從山上滾下去。
徐以敘無語的伸手抓住高墨的衣服,這真的滾下去,看高墨這弱雞體質,就是不掛了也得要重傷。
就這樣還想殺他,是不是太自信了一點?徐以敘忽然想到,實驗室所有實驗品最低雙B起步的事情,並沒有對外公開。
……莫非,高墨這家夥看他又瘦又矮,覺得他也是和自己一樣,是個菜雞嗎?
徐以敘內心一陣鬱悶,他已經一米七四了!!!這三個月長了六厘米,超快速好麼!
如果不是在實驗室裡每天喝營養劑,以及各種配合實驗研究取材,他絕對不會才這麼高!
高墨摔下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要完了,想起自己以前的光輝生活,B級的精神力讓他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學校都是天之驕子,然而現在都沒了,在摔下去的瞬間,高墨對於徐以敘的仇恨達到了最高境界。
緊接著,高墨就被救了,雖然狠狠的摔到地上渾身痛得快要散架了,但是沒摔下山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高墨下意識十分感激對著來人說道:“謝謝,我剛才還以為自己要死了……”說完,高墨才抬頭看清了救他這人的臉。
徐以敘欣賞了一副世界級的表情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