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似曾相識,在符旬砸錢拍下丹藥後,非常確定這就是他昨天費心修補的丹方。
考慮到以玉蜂的武力值應當很難做到暴力威脅惑周搶奪丹方??[]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算符旬對他爹的濾鏡再深厚,也隻能承認這是他爹自願幫玉蜂問的丹方。
再加上他爹還進了這個舔狗群……
符旬露出了痛苦面具。
說實在的,旁的傳聞不說,有一個卻不假,那就是奇陰龍城的城主白夢天尊確確實實移情彆戀,冷落了惑周魔尊。
惑周魔尊對此倒談不上傷心和沮喪,甚至隱約有了解脫。而按照魔修的規矩,這種時候惑周另找其他人雙修毫無問題,畢竟魔修之間少有什麼忠誠的說法,就連正道修士都會同時和許多人雙修呢,更遑論魔修。
然而,符旬隻要一想到他爹看上的人是玉蜂,或者說那位正道臥底程寶舟,就覺得十分不適,難以接受,可換個角度想想……惑周早已回不去正道,若是兩人在一起,程寶舟必然隻能跟著墮魔。
這樣一來,最初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符旬開始不斷說服自己去接受這個莫名其妙多出的小爹,可又實在難以忍受年紀輕輕隻有我意境修為的程寶舟管自己叫兒子。
至於另一邊,程寶舟對符旬對痛苦絲毫不知,她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少城主的博學名副其實,並非吹噓。
那道丹方是她特意找來試探對方的,倘若換成自己來修補,就算有觀樂的指導也需耗費些狠功夫,消磨她至少半月的時間。
可符旬卻隻耗費了半日功夫就修補完畢,給了她完全版,而且特地將煉製該丹藥的材料換為市面上常見的一些靈材,大大提高其實用價值,才讓程寶舟能做到熬夜煉製成丹。
這樣的本事,固然換作藥仙十樓的丹首來修補,速度會更快,可問題在於符旬並非丹修,丹道隻是他涉獵的諸多領域之一,換作讓他去研製符印、繪製陣法,他照樣可以接手。
不僅看得多,更是萬金油一般十項全能,難怪在原著中這廝在星知秘法被胡蝶卷走後依然能夠依靠自己的積累將天威之聲勢發揮出來,甚至險些做掉白夢天尊成為新的城主。
或者說不是險些,而是已經成了,卻倒黴碰見了葉渡這個天選之子。
程寶舟為原著裡葉渡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對手而感到唏噓,雖然目前這個敵人已經被她廢掉了一半。
和符旬一比較,旁邊的觀樂都顯得雞肋起來了。
觀樂為自己申冤:“我又不是不想像本體那樣全能,可我的魂魄強度就隻能承載這麼多知識,自然是挑著對你有用的保存,如今卻要被你嫌棄無用,嗚嗚嗚,若我有同等的境界,哪裡會比他差?”
說罷,他還假哭起來,冰冰涼涼的魂體纏繞在她的身旁晃來晃去,簡直要將她淹沒,直把程寶舟纏沒了脾氣,隻能無奈道:“行了行了,在這裡叫喚什麼,我又不會拋棄你,做魂呢也要虛心接受自己的不足才有進步的空間呀。”
她
像極了一個正在給員工畫大餅的老板。
觀樂又纏著她繞了好多圈,接著開始趴在她的頭上給她支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為其出謀劃策,來彰顯自己的用處。
而被一人一魂合計的家夥便是被誤以為是少城主的惑周本人。
程寶舟每次在玄通鏡上發消息給惑周時都是一串一串,速度驚人,他又常常回複緩慢,於是到了後面他也覺得有些不妥,索性直接和她語音溝通。
“符旬大人,您真是好厲害哦,這麼難的丹方竟然才用一點點時間就修補完畢,若是您願意將精力多放一些在丹道上,藥仙十樓的樓主也不是您的對手呀~”
這虛偽、誇張,還帶點莫名甜膩的馬屁,換成符旬本人已經被她送走了,而到了惑周這裡倒是接受良好,因為他覺得他家十天確實就是這麼厲害。
像極了……他的母親。
程寶舟分明是為了討好他而不停拍馬屁,而惑周則與有榮焉,心情愉悅。
然而他並不情願讓化名玉蜂的女娃娃老是請教自己一大堆不擅長的東西,叫他一次次去麻煩十天,可若是他會的東西……這身魔功且不說,惑周想起自己拿著那壇如光歲月問到的消息,忽而道:
“我與你相遇也是緣分,手上有門劍訣,你可願學?”
“哇噻,您還會使劍?”
這符旬還真是全能,但想起其高大魁梧的身材,程寶舟又覺得能夠理解。
“教教你倒是沒問題。”唯有談起劍時,才能從惑周身上窺得幾分少年時的銳氣。
程寶舟被他激起了脾氣,雖說兩人之間也有境界差距,可自己在洗星洞時誰見了不讚歎一聲驚世之才?旁的先不說,她主修的可是劍道。
這種不服氣或許是由於在原著中符旬和自己修習了同樣的功法,在沒有星知秘法的輔助下仍然表現出十足的強大,雖說程寶舟並非妄自菲薄之人,但心頭難免會湧出幾分不甘,就好像她比不上符旬似的。
於是她道:“既然閣下這麼說,就叫玉蜂來領教領教您的劍招吧。”
……
當符旬左思右想,越琢磨越覺得心裡不得勁,認為僅僅通過玄通鏡難以表述自己心中的複雜,最終決定當面和自己的老父交流一番。
說起來,自從玄通鏡流行之後,哪怕父子同住一座城中,也許久未見面了。
他心中感歎,熟門熟路手持符令進了惑周的洞府,結果便瞅見了玉蜂正騎在惑周身上撞來撞去。
符旬伸手揉了揉眼睛,疑心自己是不是吃了什麼致幻藥,卻已經下意識隱匿了身形,內心驚詫不已,心湖中翻起了驚濤駭浪。
不是吧,他怎麼記得他爹一直都是上面那個?
遠遠符旬便聽見玉蜂猖狂的笑聲,大喊著什麼“爽不爽”、“厲害吧”、“來試試被反攻的滋味”,說話間兩人又滾作一團,場景真是不堪入目,一向神色平冷情緒穩定的惑周,竟然面色緋紅輕喘著氣,眼中閃爍異樣的光……符旬沒敢細看,更不敢貿然用神識去窺探兩人衣袍
下的交戰是何等激烈。
惑周又不是死人,真要這麼做定然會被對方發現,符旬不想讓老父感到尷尬,尤其是他已經很少見到惑周情緒這般起伏了。
隻是、唉,真是沒想到玉蜂這頂著個娃娃臉的清秀少年,玩起來竟然這般狂野。
符旬悄悄的來,又悄悄的離開,沒有驚起任何一片漣漪,隻帶著滿肚子的瓜默默心塞。
然而,往往看起來越不和諧的場景,真相越發單純。
惑周教了程寶舟精妙的劍技操作。
誠然,相比起名震回南域的誅夷劍尊,惑周並不是什麼劍道天才,否則也不會墮入魔道,除了白夢天尊那時的強取豪奪外,多少也有一些為求突破的緣故。
然而他曾經是多麼喜愛過劍道,直到現在這份喜歡也不曾退卻,悟性不足便日複一日去磨練劍技,幾十年上百年反複鑽研一計劍招,乃至於技奪天工。
世人皆以為當年他之所以能從誅夷劍下逃生,是因為命大或是運氣好,又或者兩者皆有,甚至疑心他私藏了什麼逃命的本領。
可隻有惑周知道,那時誅夷是主動放過自己,問其原因,不過是一句“可惜”。
“可惜了,你這身劍術。”
“你心存死誌,不過將死之人,然而一身劍術若是隨你消失於世間,實在可惜,此番我便留你一命,待你找到傳人再來結果你。”
不甘心。
這樣的情緒從那天起就始終繚繞在惑周心頭,甚至一度越過了他心中的傷悲。
或許正是因為世間有誅夷這樣的天才,將同一時期的所有劍修都襯托的一無是處,他自是瀟灑世間,而自己卻憋屈忍讓,他是天下第一絕世無雙,而自己卻是白夢天尊嘴裡的世奴。
一朝入魔,生生世世皆是奴,不得自由,誤終生啊。
當惑周見到程寶舟後,他內心積壓的絕望與痛苦卻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程寶舟的劍道天賦讓他想起了誅夷,可這兩人又有根本的不同,具體是什麼不同惑周說不出口,但此時此刻他卻忽而明白了一件事。
縱然誅夷劍術天下無雙,縱使他的存在將同一時代的所有劍修都壓迫於陰影中,再也無法昂首,可這樣的傳奇卻無法將自己的一身本領傳承下去。
無論再怎麼強大的人終會逝去。
神會隕落,曾君臨世間的六位帝君也一個接一個永眠,不過是早晚罷了。
死了之後,又過百年、千年、萬年,沒有任何衣缽傳下的誅夷還會有幾人記得?
至少、至少——
惑周看向程寶舟的眼裡,閃動著希望的光彩,滿身的頹廢最終化作了鮮活,仿佛有什麼新的力量注入了他的身體,讓他能夠再堅持一段時間。
在見識到這孩子的天賦後,他原本隻想傳授對方幾招還過人情的想法變了,一瞬間看她的眼神異常慈愛。
甚至想,假如符旬當年是個女孩,他多半會拚儘一切將孩子送出奇陰龍城,托付給萬仞山,長成之後大抵也能成為一名響當當的厲害劍修,隻是不知和程寶舟比起來誰更厲害些。
而於程寶舟來說,她有些羞愧於之前對於少城主的不服氣,甚至質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原著的劇情對他人的看法太過狹隘。怎麼說呢,就符旬目前的表現,不僅一點都不反派,簡直像個德高望重又無私奉獻的老前輩。
手把手教了她很多從所未見的花活兒,她現在真的能挑出劍花了!那種由無數鋒利劍氣組成,碰見人後能把對方也切成一朵花的真正劍花!
還有指尖劍、舌蓮劍、隱心劍、通神劍……豈是一劍通百道,這是萬物皆可道啊!
至於符旬看到的那些?哎呀,程寶舟在用指尖劍和老前輩打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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