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解啥毒啊(1 / 1)

程寶舟和陽起元沒花什麼功夫就處理掉了鬥篷人。

沒有實體也並非魂魄,但隻要其擁有自己的神誌,表現出獨立的思想與情感,就逃不出程寶舟的吸腦子大法。

隨著從鬥篷人身上提取的記憶越來越多,程寶舟終於把白帝傳承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搞清楚了,而被剝奪了立身根本的鬥篷人很快消散,鬥篷底下其實隻是一張平凡的臉,也沒有任何驚悚的元素,非得說的話,“他”隻是在諸多修士的情感與記憶中生成的某種存在,作為舊日遺留的幻影待在了這裡。

陽起元不清楚程寶舟那些特殊的金色眼紋有什麼作用,他疑心是某種攻擊神識的術法,因為到了後面鬥篷人的動作變得斷斷續續、說話也支吾不清,像是患了某種癡呆症。

假如這鬥篷人真有神識。

涉及修士獨家秘法和自身傳承,他也沒有不識趣問出聲,至少程寶舟表現出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像已經拿捏住了什麼情報,陽起元抱著不惹事的心態決定之後隻要她不過分出格,他都依從她的決策。

解決鬥篷人之後程寶舟率先開口:“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裡,剛剛被擊殺的意識化身已經引起此地主人的注意,在更多的東西過來之前,找一個安全地方。”

雲道友抱著質疑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如果信得過你就跟我走,反正現在想退也退不出了。”

來時的“門扉”已經消失,現在幾人正處於一個奇妙的淡黃色圓洞中,有四五條長道通向未知的地方,此地限製了大家的神識,儲物袋也打不開,隻能以身試險。

但程寶舟很有自信的樣子,而葉渡已經默默站在她的身邊,顯然要和她一起。

於是雲道友開始思索,看程寶舟穿著,是洗星洞修士,雖是受到環境的抑製,但通體靈光閃爍,身家不菲。

見其方才出手,淩厲至極,打起那鬥篷人甚至要比陽起元順手,而陽起元的本事她可是親自體會過,連他也如此信服默認這位洗星洞修士作為主導,恐怕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女子並不清楚陽起元“信服”的原因很大程度源於程寶舟的護身法寶,而且葉渡於她也有救命之恩,倘若不是他……恐怕自己還陷於那詭異的泡泡裡清醒不能。

所以短暫思索後,女子同意了與程寶舟幾人同行,並介紹了自己。

“我名雲懿,乃是禦獸宗修士,如今受限解不開靈獸袋,隻能化出靈形施以簡單禁製。”她的介紹並不長。

如此介紹也是有原因的,如今她名氣不顯,雖說同程寶舟一樣也有一位合體境的尊者做師父,然而師父早已年邁不堪,垂垂老矣,收下她作為弟子也是因為她已經亡故的父親,平日隻能勉強照拂,沒有過多精力教導她。

倘若不是在外捕捉妖獸時被陽起元撞見接著突然喊著要切磋,鬨出這堆破事,如今她已經回到宗門侍奉在師父身側,靜心清修。

而程寶舟卻知道往後她會成為回南域年輕一輩四位仙子之

一,修為精湛遠超同階修士,更難得的是才情出眾品貌妍雅,假如不是招惹了陽起元這朵爛桃花多半也不會和葉渡牽扯上什麼關係,過得逍遙自在。

是的,原著中被陽起元死纏爛打的倒黴女神就是雲懿,不過觀察陽某現在的神態,並沒有表露出對雲懿的一往情深,雖然程寶舟覺得那種因為兄弟要求就放棄女神的喜歡實在談不上真誠。

她有一種預感,這兩人之間的孽緣八成就是因為此次意外被卷入白帝傳承而起。

隨後程寶舟就領著三人七繞八繞,他們這才察覺如今像是陷於一個巨大的蟻穴,大大小小的圓洞一個連著一個,周圍的色彩也隨之變化,中途偶爾會碰上落單的鬥篷人,但都被程寶舟和陽起元極快打殺,在這過程中程寶舟並沒有遮掩自己擁有某種獲取情報的秘法,這是為了贏得陽起元和雲懿的信任。

雖然已經儘量減少了戰鬥的頻率,但在這種環境中調動靈力的消耗可不小,而且葉渡的臉色又開始發紅,他中途多次不自覺蹭到了程寶舟身邊,結果又被陽起元推開,而雲懿則看不出什麼異樣,隻是越發沉默。

直到彎彎繞繞來了一個色彩極淡接近於純白色的圓洞,程寶舟在周邊敲敲打打一陣竟是開啟了一道暗門,帶著幾人進了下面的一個小房間,這個房間看著很有生活氣息,四面貼了新舊不一的畫報,地上鋪有毯子,放置了一些類似於家具的東西,亦如當成桌子的半截枯木,從天花板垂落像是簾子的絲網,掛在牆上的羽毛,看著十分名貴卻裝了些雜七雜八破爛的木櫃等等。

這裡是最開始打殺的那個鬥篷人用以偷懶的秘密基地,也可以看作對方的“家”,至於這些東西幾乎都是白帝傳承從外界吸人時無意中吸進來的零碎物品,再加上一些陷進泡泡裡的修士貼身攜帶的物品,被鬥篷人拿來裝點自己的小窩。

不過此時已經被程寶舟征用,隨後她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葉渡的情況。

他身上的粉色粘液早已試著用各種靈術清除,然而無論是水衝還是風刮都沒有效果,最後還是直接召出他的赤焰才給燒乾淨,可留下的影響已經造成,如今看向程寶舟的眼神幾乎可以擠出蜜來。

讓她怪不習慣的。

一旁雲懿則顯出了幾分焦灼,她目光警惕看了眼不遠處的陽起元,接著視線在葉渡與程寶舟之間遊移,最終定格在了程寶舟身上。

她開口:“你難道想為他解毒嗎?”

陽起元再怎麼不解風情也不至於笨到連這都不懂,他立刻反對:“程道友,恕我直言,即便你們兩人關係匪淺,但當時我們都親眼看見了這東西有多邪性,很大概率到時候毒沒有解成,反而連累你自己也失了神智,此舉不妥。”

但雲懿卻有不同的見解:“雖是邪性,但說到底我們不過是沾染了些許邊角碎末,不會有這麼恐怖的影響,如今我們就算有解毒丹藥也沒辦法取出,這種基於人情緒和欲'念產生的毒隻能用最笨的法子消化,引出來應當也就沒事了。”

陽起元瞪了她一眼,煩躁似的甩了

甩自己的大馬尾,如同一隻炸毛的獅子,接著他靈機一動起了個歪主意:“我剛才可是看見了,你也染了這東西,不如雲道友與這位小兄弟湊合一番,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們也可以自我消化,反正情況不會更壞了。”

此話一出雲懿頓時覺得翅膀發癢,恨不得上去抽他幾個耳刮子,她忍怒意說道:“我雖不是那種保守迂腐之人,但依我看來葉道友恐怕是不情願的。”

否則也不至於在她面前時冷靜端莊,回頭碰見程寶舟就騷來騷去。

何況雲懿目前對於葉渡還生不出什麼男女之情,她並非那種隨隨便便逮著個人就會雙修的類型,認為這種事隻能和心愛之人進行,骨子裡也有些排斥此事,倘若是為了活命沒辦法,那捏著鼻子也得上,可現在不是有其他的選擇嗎?

隻聽得陽起元倒抽一口氣,他突然向後退了兩步,雙手在面前交叉露出抗拒的姿態:“雲道友,被卷到這種地方並非我願,而且你隻說我當時打碎虛空,卻沒說你養的那對乾坤雙鶴扭曲了周邊,才讓我們被吸到這種鬼地方,真要算起來,你我都有責任,並非我欠了你什麼,所以我不會為你解毒的!”

他這表現簡直就像誓死捍衛自身清白的黃花大閨女,成功把雲懿氣到,她終於控製不住陰陽怪氣道:“陽道友,可惜以你的境界已經脫離凡人五穀輪回之苦,否則撒泡尿好好照照,想來會對自己有更清醒的認知,我又不是失心瘋,怎麼會讓你這種東西給我解毒。”

不讓葉渡,也不讓他,那麼現場還有誰?

兩人一起看向程寶舟,讓正吃瓜的程某一驚,便見雲懿誠懇道:“程道友,我知道此舉過於冒犯,不過我的體質要比葉道友好一些,解毒不需要這麼深入,不必你泄出陰元,至於方法……我以前清剿魔修時略知一二,若你願意,必有重謝。”

“這是魔道行徑!”陽起元的臉皺成一團,顯然難以接受這種行為。

就連程寶舟都忍不住暗想,這陰轉通陰的雙修法子是略知一二就能懂的嗎?明顯是當年雲懿出於好奇或者某種心態翻開功法看了,而且還認認真真看完記下相關法決,否則現在就該擔心過程中一個不慎走火入魔了。

萬萬沒想到啊,作為原著男主的紅顏知己,雲懿竟然是個隱藏如此之深的百合控,或許她本人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誰沒事會記這種功法啊!難怪程寶舟看她和其他妹子相處時總有種橘裡橘氣的感覺,而且當時還不隻她一個人這麼覺得,這波很難說算不算一種健康的綠色。

她吃瓜吃爽了,也沒有再耽擱下去搞雲懿的心態,直接道:“雲道友,我們如今一同流落此處正是要互幫互助團結脫險,假如能夠幫到你,我自然是願意的……”

旁邊葉渡扯了一下她,表情不太好,陽起元見此眉頭緊皺,卻隻能說:“那我出去給你們望風,情況特殊我就當不知此事,但雲道友,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犯下這種魔道行徑。”

“不必如此,我有其他法子給你們解毒,所以我們大家都不用為難。”

說罷,程寶舟凝神召出了自己的青色小鼎,如今這小鼎身上已多出了不少丹紋,印記遍布,幾乎抵達了赤心境的極限。

不知大家是否還記得程寶舟修煉九鼎訣後,由於自己特殊的體質,可以通過不停嗑藥在靈力形成的青鼎上留下對應丹藥的印記,從而達成相對應的丹藥效果。

而這也正是她擁有星知和天威兩大傳承後依然堅持修行九鼎訣的緣故,出門在外真的很方便,尤其是現在這種特殊情況更是王牌般的存在。

至於這些印記是何時累積……倉衍可是專門為她開設了丹室,在供給資源方面十分大方,而程寶舟為了斂財更是連解丹毒的生意都敢接,雖然簽訂了保密契約,但做這種生意可是得冒風險的,若是沒有倉衍護著指不定哪天就被抓走當成專門解毒的藥奴了。

修煉此功,那是用錢砸出來的呀!

不過現在由於環境限製,所以她才會費這麼多功夫專門尋了一處僻靜又不會被打擾的地方,這樣才能專心凝聚靈力為兩人解毒。

而這時的雲懿心情格外複雜,旁邊的陽起元茫然道:“所以程道友,你到底是劍修還是丹修啊?”

雲懿卻截斷他,隻對程寶舟道:“多謝閣下願意施以援手,我的承諾仍舊不變,事後必有重謝,且——”

“雲懿願立下誓言,離開此地後絕不對外泄露道友隱私。”

這個聰明的女人已然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