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點子 怎麼聽起來殺匈奴這麼簡單?(1 / 1)

今天就記下來?

聽到顧璋這樣說, 北驍衛們不由再次確認顧璋手裡的冊子。

甚至有些懷疑,顧璋手裡看的那一本,真的是他們把他們折騰得死去活來, 恨不得夢裡都有字塊、旗幟、暗號在眼前亂飛的手冊嗎?

薛見雷聲線平直, 神色不變道:“先準確記下, 再談彆的。”

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 腰旁那個鼓鼓的像是武器匣子的東西, 一看就知道裡面裝的是千裡眼。

真是翻臉不認人!

如果不是那天見過薛見雷笑的模樣,恐怕還真以為他就是現在這個又冷又硬, 繃著個臉不好接近的黑煞星。

顧璋痛心疾首!

他算是看明白了,彆看薛見雷這貨外表看起來和他爹一樣威嚴正直, 可實際上骨子裡根本不一樣, 狡猾得很!

不僅眼睛跟裝了雷達一樣, 而且臉一繃, 神色一凝,就讓人覺得猜不透,也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情好壞, 滿不滿意,一個不注意,薛見雷這貨就能把人給榨得透透的!

蔫壞!

顧璋暗搓搓地想, 等他把該學的都學到手,要走之前, 然後就去給薛將軍提提意見,為尖刀隊伍實力提升做貢獻。

比如泥潭裡練習匍匐前進,上面最好弄些荊棘編織的網,誰身體抬高了,誰被紮屁股!

配合上草原顏色的衣服, 隱藏偷襲那是妥妥的,絕對不是他想看薛見雷練習匍匐被紮出糗!

隻是重複練習挽弓拉弦怎麼夠?要端弓!下面再吊幾塊大石頭,還要半個時辰都不許動,弓上就放一枚銅錢,誰掉了就全部重來!

這對提升穩定性,命中準確率幫助不小,絕對不是他想看薛見雷身先士卒地練習端弓!

嘿嘿,他到時候去做放銅錢的人。

顧璋想著就舒坦了,看誰坑得過誰?

“嘩嘩嘩——”

帳篷裡出現不斷翻頁的聲音。

顧璋一邊背,一邊整理記憶,背累了就想想有什麼折騰人的法子,哐哐往薛見雷身上安排。

全安排上!

這樣過了近兩個時辰,顧璋已經把手冊過了三遍,第一遍粗略記一記,第二遍專攻模糊的地方,第三遍查缺補漏。

也算全部記下了,若要長久記得,肯定還要複習,但是現在清晰明了的記憶,管個一兩天還是可以的。

他本就記憶力好,在這麼多年讀書考試後,對記憶力的訓練就更上一層樓了。

顧璋把小冊子放回桌上,就聽到薛見雷在講開闊草原上迎敵的情況:“在草原上,遇到一隊全副武裝的匈奴騎兵,盲目衝上去應戰,是最愚蠢的方法,匈奴馬比我們快,騎術也更精湛。”

這是肯定的,人家生來騎馬,在馬背上長大,騎兵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薛見雷考問手下北驍衛:“若我軍深入草原後被打散,隻有三五人落單,還失了馬匹,遇上了這樣一群匈奴騎兵,如何應對?”

還挺為北驍衛著想,這種事都先考慮了,顧璋摸摸下巴,等著北驍衛們的答案。

本來還挺期待的,然後就聽到了一堆平平無奇的答案。

“若沒被發現,就避其鋒芒,尋找生機,若被發現了,那就爭取遠距離多射幾個,逼到近處,想辦法直接砍馬腿,按見雷將軍所言,不能為了戰馬把命給丟了。”

“真被發現了,還能怎麼辦?隻能殺唄,能殺幾個殺幾個,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賺了,兩條腿的肯定跑不過四條腿的。”

這話也沒錯,步兵戰鬥力注定是比不上騎兵的。

但是,怎麼個個最後都往“決一死戰”的方向答?

不管到時候情況怎麼樣,是不是隻能決一死戰,但是如果連想的時候,都不往彆的方面思考,到時候生死絕境下,還指望能突發靈感,死裡逃生?

也不知道薛見雷是察覺到手下將士這一點,想引導著改變,還隻是單純想培養指揮型人才。

“轉轉腦筋,思路打開,這也太沒意思了。”顧璋煽風點火式鼓勵北驍衛們腦洞大開。

北驍衛們回頭。

就見顧璋這小子,已經沒在埋頭背書了,懶洋洋地坐在最後頭,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堆小零食,邊吃邊喝,悠哉得很,還一臉“就著?”的失望表情,跟看戲似的!

“這是打仗,又不是過家家,怎麼有意思?”

“顧大人沒有上過戰場,還是抓緊背書得好。”

顧璋一臉理所當然道:“我雖然沒上過戰場,但我是聽著見雷將軍的故事長大的,每一場都很有意思啊!”

薛見雷:emmm

怎麼越聽這個說法,就越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很老了一樣?尤其是配合上顧璋這個聽起來好像有點奇怪的語氣。

顧璋隨口講了幾個薛見雷以往的驚人騷操作,然後理直氣壯地反問道:“這不都挺有意思的嗎?”

北驍衛:“……”

他們要是能想出來,早就自己當將軍了,沒有當上將軍,是他們不想嗎?

薛見雷劍眉微挑,問道:“既然顧大人從小聽這些,不知道對這個問題有沒有想法?”

顧璋連連點頭:“我覺得我肯定深得見雷將軍真傳!”

薛見雷:?

不像是這小子會說的話。

顧璋最會耍嘴皮子,反正也不費力氣,他便開始天馬行空的胡咧咧。

先說“也不知道會帶什麼,但是箭矢總有吧?”

“直接射人太傻,這不是跳起來招手大喊,告訴彆人,我在這兒,快來滅了我嗎?”

顧璋說他苟著,趕緊趴下,把箭都掰斷了,掰成一節節的,然後全插在草地裡,尖刺向上,馬一踩就跪的那種!

騎兵本就重,全靠四個馬蹄支撐,若真踩上尖刺,一瞬間的重量壓上去,定能刺穿,騎兵一旦摔下馬,不死也殘。

“那要是被發現了呢?”

顧璋一臉不可置信:“難道你在敵後,還會穿明晃晃地北驍衛,或者武安軍的皮甲嗎?”

“反正大家都壯得跟牛似的,體型和對面也挺像的,直接把臉用頭發遮住,裝作受傷往陷阱堆裡一趴,然後大喊一句‘有天殺的北驍衛偷襲,往那邊跑了,快追’或者‘救我’不難吧?”

“打了這麼多年,不會連一句簡單的‘救我’匈奴語都不會說吧?”

北驍衛:“……”

怎麼聽著有點怪怪的?

又好像有點刺激,若匈奴信了前一句,被引跑了最好。若不信,即使往自己這邊來了,起碼也不會遭到遠距離直接地攻擊,而是過來探探情況。

配合上藏在草原上倒刺的陷阱,能抓住機會的話,指不定還真能絕境翻盤!

顧璋還在叭叭,說也不知道有沒有帶毒的習慣:“先觀察一下風向,如果老天眷顧的話,直接撒一把毒粉,風就直接把他們送走了。”

北驍衛:?

小口氣牛的,怎麼聽起來殺匈奴這麼簡單?

顧璋又指了指自己腰間的玉色小葫蘆:“如果是我的話,會隨身帶這個,我就裝一把小石頭,碎瓷片,或者箭頭之類的進去。”

這有什麼用?

裝些碎石、箭頭的白玉瓶能做什麼?

原本覺得顧璋又沒上過戰場,肯定沒什麼經驗的北驍衛們,早就不知不覺被吸引,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顧璋身上。

顧璋隨手翻開手冊裡一頁,指著上面的信號彈道:“都這個時候了,也不用留著信號彈了,直接往瓶子裡一塞,甭管是用箭射,還是用手扔,算好時間,直接往對方馬陣裡去。”

顧璋雙手握在中間成圓,又飛快張開,嘴裡模仿:“砰——”

這個時候沒有炸藥,但是已經有煙花了,所以顧璋在京城弄出那麼大的煙花動靜,也隻是被有錢人追著要買了一陣,旁人隻覺得是他腦子聰明,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顧璋確定過在夢裡沒有聽見爆炸聲,所以也不打算提前讓這個大殺器降世,但信號彈的威力,在小小的陶瓷瓶、白玉瓶裡炸開,也是不容小覷的。

“碎瓷片、鋒利的石片、箭矢在密集的馬群裡飛射,馬或者人都有可能受傷刺痛,是不是很有意思?”

群馬驚,無論四處逃竄,還是把主人掀下馬來,反正動亂大,絕對是趁亂逃走的好時機。

北驍衛:!!

這叫很有意思嗎?

這分明是太刺激,太有意思了!!!

紛紛迫不及待地問:

“真的可行嗎?”

“信號彈還有這個作用?”

顧璋攤手:“我就是猜想,又沒用過信號彈。”

原來是胡咧咧!但是怎麼聽起來好像真的行?

顧璋半點不在意大家的表情,哼哼唧唧道:“最有意思的,還要屬潛伏進去了,要是遇到這夥人之前,就首先遇到過落單的匈奴,扒了他的衣服穿上,直接忽悠人帶我回匈奴營帳!”

匈奴遊牧,部落眾多,還真不是誰都認識誰,即使是武安大營裡,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認識所有的兵。

北驍衛們聽顧璋忽悠,不知為什麼,突然感覺顧璋這小子,好像真的能憑這張嘴,忽悠匈奴帶他回營帳,吃好喝好之後,再順點乾糧和武器回來。

好像真是這個小子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越想越像!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顧璋覺得說口渴了,他拿起杯子打算喝一點,卻發現水都被他喝光了。

便沒了興致,擺擺手道:“算了,不說了。反正有意思的主意和法子多得是,我這個沒上過戰場的都能想出來,嘖嘖。”

這最後一聲“嘖嘖”,尤其有嘲諷力。

上過戰場的北驍衛:“……”

怎麼顯得他們好像很笨一樣?可是遇到敵人就打,難道不才是正常人的第一想法嗎?誰花裡胡哨地想那麼多?

“你又沒上過戰場,也沒打過匈奴,怎麼想到這些的?”薛見雷問到。

顧璋笑眯眯地與薛見雷對視:“當然是跟見雷將軍學的。”

力熊忽而驚呼:“我就說這些陰險黑心的點子,怎麼都感覺有點熟悉的味道!”

北驍衛們瞬間安靜下來。

眼看薛見雷臉黑了,力熊連連後縮,熊一樣的個頭,非要躲在兄弟們背後,身體都下意識地在輕微哆嗦,好可怕!

薛見雷肅著臉,問顧璋:“背了多少?”

顧璋自認是個十分尊敬戍邊將士的人,當然要鉚足了勁兒完成薛見雷安排的任務,掌握的內容多了,日後才好互坑不是?

這一問一答中。

北驍衛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了,隻覺得迷迷糊糊,好像老天爺出生的時候,少給他們帶了一個腦子。

竟然有人能一天背完!

一天背完!!!

這就是十六歲考中狀元的腦子嗎?

薛見雷校考完顧璋後,也有片刻沉默,但很快就同意了顧璋學習更深入的內容,但要求是這本冊子的內容必須完全掌握。

顧璋一口應下:“沒問題。”

等薛見雷回到宿舍,琢磨明日定要試試那個陶瓷瓶裝陶瓷瓶、小石片的法子時,有同僚居然來找他“商討”顧璋說的那幾個法子。

薛見雷臉差點變成鬆花皮蛋。

同僚還饒有興致誇道:“雖然聽起來玩笑了點,但是每個法子都有見雷你的風格,可見人家真是聽你的故事長大的,跟你學的!”

還真有點薛見雷出其不意,狡詐多變的感覺在裡頭呢,還和你一樣膽子肥,敢偷換匈奴衣服,潛入敵營呢!

這話還是沒說出口,他怕被薛見雷揍。

薛見雷說:“瑤光確實聰明,若生在武將家,也定是個大將軍的好苗子。”這是薛見雷也不得不承認的。

如果不是顧璋特意暗示“我這些陰險狡詐的法子都是跟見雷將軍學的”,若不是怕被那小子混蛇打杆纏上來,他也會笑著誇一句妙哉!

畢竟那幾個法子,著實對他的胃口。

可氣的是,那小子好事不乾,愣是要暗搓搓的撅他一下。

顧璋口中那三個頗帶點狡詐,又有些不要臉的神奇法子,很快在小範圍內傳開。

***

顧璋回到家。

他從背後靠近燕芷,把藏在背後的小蜻蜓發簪,忽然放到小姑娘眼前:“是不是和你那隻一樣可愛?”

“嗯,可愛。”

聲音有點低。

顧璋走到她前面,摸摸她的額頭:“是不舒服嗎?怎麼沒精神。”

燕芷輕輕拽開顧璋的袖子:“沒有不舒服的。”

見小姑娘不理自己,顧璋伸手把他攏進懷裡:“我錯了,彆生氣好不好?”

肯定是那天黃家給他送女婢的事情被小姑娘知道了,要不天天都高高興興、活力無限的小姑娘,哪裡會這樣?

其實他當天回來,也想過要不要直接坦誠的,一個猶豫就沒說,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何必鬨得人不高興。

“我才沒有生氣。”燕芷捏著小蜻蜓發簪,有些心虛的癟癟嘴。

顧璋把那日的事情說了一遍:“我直接把人扔出去了。以後肯定不瞞你好不好?”

燕芷小臉慢慢變得紅撲撲的,腦袋越埋越低,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人。

顧璋小心捏捏燕芷的臉蛋:“不生氣了?”

“我沒生氣。”燕芷用腳輕輕踢踢妝台,掩蓋的心裡的那一絲絲小心虛。

在燕芷驚呆的表情中,顧璋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揉了揉。

顧璋想這一天好久了,小姑娘臉嬌憨可愛,他覺得肯定手感好,等揉出一個小笑臉,滿意點頭:“嗯,我家芷兒沒生氣,笑得真可愛。”

燕芷也忽而笑彎了眼,看著距離很近的顧璋哥哥,隻覺得他笑起來真好看,眼睛、鼻子、嘴巴好像每一處都好好看。

“顧璋哥哥。”

“嗯?”

燕芷揚起笑容,踮起腳朝他側臉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顧璋哥哥真好!”

顧璋猛地愣住,耳根染上火燒雲一樣的赤紅。

他深吸一口氣,才磕磕絆絆憋出一句道:“要不要去看俊俏的白馬?”

燕芷乖乖把小手放在他大手手心,又高興起來:“要去看,是顧璋哥哥從軍營裡贏回來的那匹馬?”

“嗯,叫踏風。”

踏風顯然沒看出來主人的好心情,依舊不太給面子,想要摸它的時候,它都會撇開馬頭,還用頭頂頂顧璋,似乎是想讓他一邊去。

反而對小姑娘比較溫柔。

顧璋:?

踏風:這家夥都要哄著的人,肯定比他厲害,氣死他!

燕芷難得看到顧璋吃癟,幾次試著去給馬梳毛喂東西吃,都被嫌棄,笑得花枝亂顫,開懷不已。

好吧,能哄小姑娘開心,就不怪踏風這家夥了。

等到夜裡。

顧璋從係統裡兌換了幾捆馬兒最愛吃的草,一共五種,都是最優質的水靈靈的青草。

他才靠近馬廄,踏風就忽而打了個響鼻,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他——手中的草。

顧璋把五種不同口味的飼料,擺放在食槽裡,十分豪橫地說:“你看看喜歡吃哪種?”

踏風雖然聽不懂,但已經被誘人的香氣吸引了,居然會有這麼多口味,這麼香噴噴的食物!

它低頭嘗了嘗其中一種,馬臉上竟都顯出高興又滿足的表情,鋥亮的大眼睛裡,甚至都透出驚喜。

猶如餓了好長時間一樣,低頭對著剩下四種草料狼吞虎咽。

“吧唧吧唧吧唧~”

享受又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狼吞虎咽下,五種不同口味的青草很快全部吃見底。

沒了。

踏風不由回味起剛剛的美妙滋味,這可是他踏著朝陽奔跑、迎著陽光尋遍整個草原,都從來沒有嘗過的味道!

“噅兒噅兒!”

“噅噅!”

顧璋再摸它的時候,都沒被頂開了,他笑罵:“馬兒也講吃人嘴短?”

他還是喜歡踏風的,也許男人骨子裡都有些愛車,換在古代就是駿馬,畢竟想弄一輛跑車出來,科技跨越太大,實在是做不到。

“最喜歡吃哪種?”顧璋好脾氣地問。

馬頭低頭,在第二捆草剛剛放的位置點了點,興奮道:“噅——”

顧璋給它加了點:“還挺聰明。”

“噅!”

趁著踏風吃著,他走到踏風身側,給它身上今日傷了的地方上藥。

踏風感覺身體疼痛的位置熱乎乎的,又很快變得舒服起來,回頭看看今天跟它僵持了好久的少年,清澈靈動的眸子裡浮現旁人難懂的情緒。

沒兩天,一人一馬就慢慢有了默契。

軍營裡卻有喜有憂。

傷兵營病情反反複複,有一個明顯好轉人精神起來,明顯是挺過去了,但還沒等他們開心,就有一人死了,其餘六人雖然比之前好些了,但情況仍舊不明朗。

全營上下都在關注著,心都揪起來,等待著時間給出最後的結果。

喜的是顧大人隨口說出來的信號彈好像真的有用!

就是無差彆攻擊,對馬的傷害太大,威力和範圍根本無法控製,隻能當作絕境時的保命武器,平時用的話,若傷了馬,那就實在太讓人心疼了,而且信號彈製作也不易。即使有許多問題不便推廣使用,還是人人都忍不住交流:“我怎麼從來沒想過信號彈還能這樣用?”“聽說隻是見雷將軍提問後,臨時想的!”

顧璋也有了新的煩惱。

他已經想好了剛赤府增產的計劃,最開始約幾鬥的增產還好,成本各家出,也不高。

但如果想要建森林帶的話,還真沒錢,總不能也讓百姓自家出錢,彆說他這個新任知府了,怕是薛將軍都沒這麼大的面子。

縣衙窮得叮當響,府衙也沒好到那裡去。

辛少昌坐在縣衙太師椅上,悠哉喝茶,打著扇慢悠悠道:“我可沒法給您變出錢來。”

他這麼些年沒有政績,沒錢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連可以刮一刮油水,讓他做貪官的富商都沒有。

沒有錢,不論有什麼想法都寸步難行。

等到後來,也就慢慢無所謂了,他搖晃著腦袋:“時也,命也,天注定。”

顧璋不理他這套,越應越來勁兒,辛少昌這人起碼不貪不戕害百姓,有點躺平後認命的迷信愛好,也不是不能接受。

顧璋翻看著縣誌,琢磨:“總能想辦法弄到錢的,人定勝天。”

掙錢還不簡單?

雖然在剛赤可能稍微難了點,但是總會有的。

辛少昌看看外頭天色:“您去軍營的時辰好像快到了。”他都算過了,這地方五行缺金,不聚財氣。

這日下午,顧璋才踏進大營。

前後腳工夫。

風塵仆仆的一隊將士,護送著滿滿幾車的府衙資料賬冊,回營複命。

其中一輛馬車裡傳來明顯的焦糊味。

“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