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56章 驚喜揭露。(1 / 1)

下一秒, 萊爾感覺到頭暈目眩,身體重重地從高處跌在了地面上,發出了骨頭碎裂的“碰”的一聲。

而在他身側, 那個人卻穩穩地站在原地。

“……”

不對比還好, 一對比,怎麼感覺對方才是那個傳輸的人??

他的視線在周圍的景物上轉了一圈。

街道上很安靜, 隻能聽到風吹動草木的聲音,枯黃的葉子從頭頂落下, 穿過了一層薄薄的電流磁場。

萊爾:“這是哪裡?”

疑問一出口,顯得更像了, 他禁不住咬了一下自己的腮幫。

鬱訶搖了搖頭。

他始終秉承自己話少的人設,看向了不斷地發出咳嗽聲, 手撐著地面、艱難地站起來的青年。

幾秒鐘前, 他還是黑液的形態。

然而, 在他們離開了下水道的時候,它忽然變成了人形。

還是熟悉的一張臉。

“……”

感覺到兩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它的整張臉變得蒼白,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我以為……我、我聽見你想去研究院……”

空氣中傳來了電流的滋滋聲。

所有人的目光, 都下意識落在了鬱訶手套間隙露出的金屬製品上。

而對方的護目鏡後, 視線完全捉摸不透, 就像一個白色的幽靈, 隨時都可能將眼前的人點燃。

雖然很不想參與。

但這東西是教團的珍貴資產。

最好不要在他手上毀掉。

想到這裡,萊爾不得不站出來,頂著壓力強顏歡笑道:“放輕鬆點,它能聽到一些心聲,但隻是部分而已……而且必須接觸到肌膚,所以沒必要那麼緊張, 我們不算你的敵人,對嗎?鬱訶才是。”

但對方隻是將目光轉向了他。

“是,什麼。”

不知為何,萊爾一下悟了。

這是在問他眼前這個,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惡種。”萊爾聳了一下肩,非常自然地說道,“我以為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青蛙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

惡種,為人類做事?還是教團?

不可能,這混的也太差了吧??

聞言,鬱訶看向它。

它瑟縮了一下,避開了他的目光,顯得很社恐。

“我是、我是特級惡種……”

“……”

這倒是可以理解,為什麼他在自己是鬱訶的時候,對他的態度那麼奇怪了。

鬱訶:“解,釋。”

萊爾眨了眨眼,道:“你是問,它為教團做事的原因?我不能說,這是——”

鬱訶抬起了手,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而萊爾毫不懷疑,這隻尚未展露真實模樣的手臂會直接將他的頭蓋骨捏碎。

“好吧,我相信你不是一個多嘴的人。”他屈服了,立刻道,“很簡單,因為它不是真的特級惡種。而是某種人類和惡種融合的畸形產物,像它這樣的存在,教團還有成千上百個,隻是它比較成功,擁有了個人意識而已。”

他的話裡沒有多少尊重的意思。

就像那玩意根本算不上人。

不過,任何一個看過過程的人,都不會試圖把它們當成人。

想象一下把惡種的肉塊,倒入塞滿人類的房間裡,然後看著他們因為饑餓而被迫狼吞虎咽,幾分鐘後目睹著原本的人形消失,和這些肮臟的血色融合成一體,呻-吟著融化成一團有機物肉醬的感覺。

在他的聲音裡,它慢慢地低垂下了頭,露出了局促的表情。

本來是青年的身軀,卻在此時顯得更小了。

青蛙仍然沉浸在剛才的吃驚中,聽見解釋才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它不是特級惡種……不然豈不是亂套了。”

真是個雜-種。

惡種不可能承認它是同類,人類當然也不會,這是種不該存在的生命體。

青蛙忽然覺得它有點可憐。

鬱訶轉身看向眼前的建築。

單純從外表來看,研究院其實很好分辨,因為他們的所有牆壁都被漆成了白色,乾淨到毫無雜質。

就像他們對外的宣傳語。

白色會讓人覺得心靈寧靜,更有益於激發人類的潛力。

但這樣的後果就是,一排建築看過去,像是某種吸收了聲音的靜音墳場。

“你要做什麼?”

萊爾吃了一驚,看著眼前的人忽然朝這排建築走去,心底瘋狂發著彈幕,“快停下,如果不聯係研究院,你會被直接燒死!”

這是這裡人跡罕至的原因。

他原本以為對方是出於這個緣故,才要求資產12將他們送到這裡,但沒想到,對方似乎根本不是這樣打算的。

——他要直接闖入!

難道他的任務還沒結束,這是接下來要做的第二件事嗎?根本沒有絲毫的緩衝。

操操操,真是瘋批。

誰不知道研究院的封鎖技術,從來沒有外人未經允許能夠進入,所以它才能一直對外保持良好的形象,像個巨大的謎團。

萊爾幾乎能夠看到,這個家夥的棕發發尾在電流中呈現出焦黑,而他那身衣服,布料發出了卷曲的響動。

幫,還是不幫?

教團沒要求他來這裡,啟動程序,可能會引起不該有的注意。

萊爾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

哪怕救了他的命,他也不會幫回去。

但問題就在於,他確實對眼前的這個家夥挺感興趣,想知道到底是誰安排了他做這種事。

他的手指摩挲著口袋裡的山羊胸針。

但就在他猶豫的幾秒內,他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人邁上了台階,穿過了那道被用電子投影在地上、意味著安全線的白帶。

——什麼都沒有發生。

萊爾睜大了眼睛。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直到對方消失在視線裡,也仍然呆呆地望著。

不止是他。

研究院監控室內正在打盹的人,忽然被身邊同事站起的動靜嚇得驚醒。

“這不可能!”

“什麼……?”

研究員才醒,此時眼神茫然,困惑地看向同伴,低聲道:“你怎麼了?這麼大聲說話,小心被扣績效。”

研究院要求員工保持絕對的安靜。

如果超過了規定的分貝,就會被記錄在冊,所以除了在各自的研究室內,他們一般不會輕易交談。

但當他的視線,也跟著對方的目光看了過去的時候,臉上也露出了相同的驚慌失措的表情。

等一下,這是什麼?!

剛才那個人,是突破了他們設置的安全防線嗎?

他眼睜睜地看著它在他的身體周圍發出嗡鳴,像是覆蓋在他身邊的一層海水,以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撫摸而過,然後順著他的肩膀滑落下去,好像是被馴服了的野獸,不會露出任何暴戾的一面。

“我睡醒了嗎?還是說我現在還在做夢?”他喃喃道,“給我一巴掌,好嗎?我發誓以後值班一定不會喝酒了!”

但他沒能如願。

因為就在下一刻,他身旁的同事發出了一聲尖叫。

“警報!快點拉響警報!”

他這時已經完全顧不得所謂的關於不能提高分貝的要求。

而是祈禱下一秒警衛隊就會出現,把眼前突破認知的這一幕從視線裡消除,讓他不至於當場心臟病發作。

研究院是以技術聞名的。

哪怕是看不起理論知識的人,都會畏懼研究院的產品,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無懈可擊。

雖然這裡隻是一個小小的研究院分部,某個縮影。

但隻要這段監控錄像發出去,那麼,他們在各種客戶那裡積累的信用很可能轟然倒塌,撼動公民心目中純白的形象。

他慌忙地想要摁下警報。

但就在手抬起的那一刻,一隻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製止了他的動作,讓他的骨頭發出嘎吱的響動。

這是極度冰冷的觸覺。

他緩緩地抬起頭,對上了戴著護目鏡的眼睛。

“我要求,見你們的上級。”鬱訶慢慢道。

他覺得這個形象確實挺管用的。

因為在他鬆開手,下一秒,對方就連滾帶爬地從椅子上跌了下來,連連道:“好、好的,完全沒問題……”

另一個研究員目瞪口呆地盯著他,嘴巴大張,好像忘了用鼻子呼吸。

“可是……他去度假了。”他呐呐道。

鬱訶:“立,刻。”

從他肩膀上,探出了一顆蛇腦袋。

它朝眼前的人吐了吐分叉的舌頭,發出嘶嘶作響的聲音,兩顆長毒牙若隱若現。

“好、好!”研究員尖叫出聲,“我現在就聯係他!讓他立馬回來處理您這件事!”

鬱訶沒說話。

他偷看了他一眼。

“但是這需要一點時間……”

鬱訶:“半小時。”

研究員:“……”

這、這確實還挺貼心的。

說完,鬱訶看了一眼他們的操控台,然後從上面拔出了耳麥,帶動了一串設備被拉扯的滋滋聲。

研究員驚恐地看著他的動作。

他是……他是怎麼知道,這是通訊設備的。

這讓他不受阻礙、直接進入防護係統的情況,顯得更詭異了,就好像他本身就有研究院的這些訊息、而他們對他開放了權限一樣。

“到了後,”他生澀道,“聯係,我。”

鬱訶將耳麥彆在了耳後。

隨後,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朝著研究院裡面走去,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

“……”

“嗯……我們還按警報嗎?”研究員道。

對方離開的時候沒有破壞警報,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做剛才被阻止的事。

“我覺得可以。”

“那……我按了?”

兩人寂靜了幾秒,沒有一個人動。

“我在想。”

“什麼?”

“我們會不會因為這個被弄死。”

“他之前也沒傷害我們,而且看上去,年齡很小,跪下來求饒應該會心軟的。”

空氣又陷入了安靜。

耳邊隻有剛才被粗暴對待的操作台,仍然發出陣陣微弱的呻-吟。

“話說回來,我看到他的金屬手臂了。”

“……”

“是啊,我懂你的意思。那個握力可能得有幾噸,應該可以把我們天靈蓋都打穿。”

幾秒後。

“仔細想想,上級對我們也不是很好。”

“但他可以扣我們績效。”

“……”

忽然,走廊上傳來了警衛隊的大聲嗬斥,以及嘲弄的笑聲。

然而很快,從原本的位置隻是響起了幾聲慘叫,這群人就再沒有聲音了。

兩位研究員手速從來沒這麼快過。

他們幾乎是同時,伸向了自己通訊儀,爭先恐後地撥出了上級的號碼。

……

青蛙:“你在找什麼?”

它能感覺到,對方是有目的地來這裡的。

畢竟研究院的分部很多,光是首都星就有不下十個,但他卻唯獨選了這裡。

而這裡也沒什麼特彆的。

比起研究項目,這處研究院分部更像是儲存材料的地方。

從放置在房間外的項目牌來看,這裡有惡種、人類、以及一些說不出來的怪異合成物的屍體,當然還有一些活物,穿過了冷藏室,他們已經能聽到類似於動物抓撓的響動,那些漂浮著幽藍色液體的管道裡,裝著處於休眠狀態的怪胎。

“人。”鬱訶道。

誰啊?

青蛙皺眉。

邪神血脈見過的人,它當然也見過,完全想不到對方來這裡是找誰。

地板開始變得濕滑。

他踩過了怪異觸覺的地面,來到了黑暗的儲存室前,然後停住了腳步。

這個櫃子比較大。

青蛙目測了一下,可能有一個成年人的大小。

就是有基因鎖。

根據考官C的記憶,這玩意兒需要指紋識彆才能打開。

下一秒,鬱訶抬手,直接扯掉了整個櫃門。

“……”青蛙。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在門開的一瞬間,一個人從裡面掉了出來,喘著粗氣,眼神驚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活著。

“你……你是誰?”他道。

鬱訶俯下身。

他的手,從他肮臟的製服上滑過,拉起了掛在脖子上的銘牌。

“我知道,”他平靜道,“你是研究員。”

不過短短一句話,對方忽然就崩潰了。

在幾天前,他目睹了上校和一個實驗體見面,電光石火間,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在為什麼東西工作,然後,他選擇尖銳地挑明了研究院的肮臟和醜惡,結果就被那些同事帶到了這裡,關進了實驗體的箱子裡。

“我不是了。”他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襟,喃喃道,“我被降級成D級人員了。”

“D級人員?”

“那是研究院內部對活人實驗體的說法。”他抽泣道,“有些項目,必須由活人來完成,不然不會知道實驗的效果……一般來說,D級人員都是死刑犯,或者自願供應者,我從來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

他的臉龐很年輕。

看起來應該才從學校畢業沒多久。

他的手指抽搐著,想到了很多出現在實驗室內的“誌願者”,是不是真相也是像他這樣呢?

鬱訶拉了一下他的掛牌。

掛鏈摩挲他的後頸,帶來毛骨悚然的刺痛,他猛地抬起頭來,眼底一下亮起了某種光。

他抓住了鬱訶的手:“我想明白了,我知道了……你必須阻止、阻止那個實驗項目!”

“……”

“我一直感覺不對勁,但不知道原因……現在我明白了!研究院的人要完全打開裡世界的門,讓所有惡種都出現在現實世界,調查局的有些人也是幫凶,他們會在那裡保證項目順利進行,你一定要阻止他們!”

青蛙愣了一下。

調查局?

它不明白,那不是處理惡種的嗎?不都是好人嗎?

忽然,它的腦海裡閃過了治安官2324迷茫的、充滿希望的臉,一下就愣住了。

在惡種出現之前,根本沒有調查局存在。

所以,如果惡種消失,那麼治安署會卷土重來,拿回屬於自己的位置。

最高聯邦調查局的一部分人,知道鬱訶是邪神血脈。

然後他們做了什麼?

害怕他,卻又默許研究院刺激他。

試圖約束他,發現沒用,又傾儘一切去保護他。

隻是因為——

利益。

一部分人不希望惡種消失,於是和研究院合作,讓惡種可以持續出現。

然而,公民也必須安全。

因為失去了保護的客體,他們同樣將失去存在的意義,所以他們必須討好鬱訶,以及他背後的祂。

人類就是這麼反複無常、機關算儘,它真是開了眼了。

青蛙:“這群人誰啊?真是八百個心眼子,我他媽服了,晚上睡覺累不累啊,連自己同事都要搞。”

它還是相信調查局裡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

比如巡查官A218、巡查官A01、02這樣的……

就是這麼一襯托,皇室為首的權勢集團真是一群什麼都不知道的蠢貨,活下去的唯一原因,就是能夠把錢從公民的口袋裡掏出來。

“項目。”鬱訶道。

說實話,他早有預料。

他這次本來就打算把門關上,來找這位新人研究員,也是因為對方是最好的突破口。

“項目是在C-2,有特級惡種參與,但我不知道是誰。但調查局派來的名單我知道,巡查官A01、02。”

“……”青蛙。

它呆住了:“誰?”

但研究員隻是鬆開手,遮住整張臉,肩膀抽搐,忍不住抽泣起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忽然變得極為萎靡。

“我在想什麼……忘記我說的話吧。”

他居然求助一個不知道是誰的陌生人。

這人甚至遮著臉,不知道任何來曆,他怎麼會急病亂投醫到這種程度?

但他感覺對方一直盯著他,似乎在審視他的情緒是否真實。

“這已經是我的事。”

頭頂的聲音,仿佛一個驟然降臨的神那樣響起,讓他腦子裡的所有想法全部清空了,“謝謝你提供的信息,你可以回家了。”

……

青蛙注視著對方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視線裡。

鬱訶始終保持著沉默。

這對他來說,其實不反常,但它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怎麼了?”它擔憂地問,“這個身體不舒服嗎?剛才傷到了嗎?”

鬱訶盯著地面,忽然道:“【林德】曾經是好人,但現在是壞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以至於傷害到了鬱訶的精神。”

“而鬱訶是邪神血脈,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如果林德想討好他,完全用了錯誤的方式。”

“呃,是這樣。”

再重複一遍,青蛙覺得用第人稱來稱呼自己真的很奇怪:“怎麼了?”

“他媽的。”鬱訶平靜道,“我們是敵對關係。”

青蛙當場呆住了。

這是它第一次聽到鬱訶說臟話,真的要嚇死了,這和他的純情小白花面目完全不符合。

“你、你說什麼?”它虛弱、不敢置信道。

鬱訶麻木道:“我知道,祂給我的驚喜是什麼了。”

祂一定在很早很早之前,就看了出來他喜歡製造“恐懼”,甚至比鬱訶自己遲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還要早——

恐怕,是在【上校】出現的那個夜晚,祂就已經知道了。

祂也肯定明白,鬱訶本人其實不喜歡開分-身。

他這麼做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想和祂親近,以至於努力去嘗試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笨拙地試圖捏造一個屬於自己的人設。

這都是因為鬱訶的不安全感。

但祂沒有說出來,隻是陪他胡鬨,然後用實際動作告訴他,他不必像祂一樣。

這些他玩鬨的分-身,都可以隨著這場戲劇落幕而清零,而他可以回歸鬱訶這個身份,獲得他本該擁有的地位。

“驚喜?”青蛙呆住,“祂指的……不是【上校】嗎?”

“是恐懼。”鬱訶道。

這種驚喜,恐怕也隻有祂才送得出來了。

說真的,這已經突破了他對“禮物”的認知。

研究院知道,【林德】永遠淩駕於他們之上,更彆提現在大概已經變成了某種未知的神的存在。

但他們害怕一個過去的幽靈,卻敢利用鬱訶這種存在。

而最高聯邦調查局清楚,【祂】的存在遠非人類能夠抗衡。

他們對鬱訶的恐懼是因為他體內的血脈,而不是因為他本身,所以才會心生其他肮臟的想法。

這群人,在不自量力地利用鬱訶。

祂不會容忍這種事發生。

他們都需要一個教訓。

就像被槍擊的皇室唯一繼承人。

那麼祂會讓他們意識到,真正該害怕的到底是什麼,停止那些自以為是的幻想。

隻是恐嚇遠遠不夠。

必須要一巴掌打在他們臉上,讓不知道好歹的人前翻後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蠢事。

而【林德】,是祂送給他的驚喜。

如果鬱訶將【林德】解決,那麼這些恐懼會轉移到他身上,變得具像化、無法反抗。

“我……不會這麼做的。”鬱訶對虛空道。

話音落下,一道灰燼燃燒的東西慢慢浮現在了視線裡,照耀他的瞳膜呈現出淡淡的深紅色。

【你會的】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