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祖孫交鋒(1 / 1)

登基為帝的劉徹看出大漢自建國以來的無為而治,已然不適合用於此時的大漢,因而開始提拔儒家學子,推行新政。

可是大漢的無為而治讓大漢朝上下得以休養生息,國庫豐盈,竇猗房是忠誠的無為而治的擁護者,也是支持黃老之學的人。尤其她所不喜於百家中的儒家!

想竇猗房在兒子當政的時候打壓儒家之人都做到了,到了孫子這兒,乳臭未乾的孫兒竟要推翻黃老之學,以儒家取而代之,推行所謂新政,竇猗房如何能答應。

結果不言而喻,劉徹太年輕,年輕的以為他提拔相關的人即可改變大漢的局面,全然忘了論起勢力,竇猗房是真正的根深蒂固,她隻要稍稍表明態度,放出話去,自有人為她清掃障礙,將劉徹剛提拔起來的儒家一乾人才解決。

新政以劉徹的失敗告終,劉徹所提拔的儒家之人,無一不為竇猗房所不能容。

哪怕不死,也都被朝廷所棄。

甚至連同劉徹這個皇帝也無可避免的被剝奪處理朝政的資格。

天下自那以後被竇猗房牢牢掌控在手中。

吃過一回虧的劉徹選擇了蟄伏,根基不穩的他,無法和竇猗房抗衡,他不爭不搶,更流露出諸事不管的態度,整日開始騎馬打獵。至今亦然。

方才劉徹的一句話,讓劉挽驚醒之餘,想著其實此時的劉徹也並沒有多想要衛子夫生下兒子,畢竟,他要是有了兒子,誰能保證說不會有人動什麼歪心思,讓他一個現任皇帝消失?

嚶嚶嚶!勾心鬥角好可怕,她可不可以抗議,能不能選擇換個人家投胎?

劉挽心裡苦,有苦也說不出。

她是曆史愛好者不假,隱隱知道一些曆史大事件,並不代表事無巨細的都知道。比如她就不記得劉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手握大權的。

她隱約記得是在竇猗房死後。

隨著竇猗房一死,壓在劉徹身上的大山自此不複存焉,放任享樂的帝王終於接回屬於他的朝堂,他的天下,從此,他將縱橫於天地間,大漢由他來主宰,改變。

所以,竇猗房啥時候死來著?

劉挽努力回想,卻沒有相關的記憶,實在是時間不好記!

“既然祖母為孩子取了名了,朕也該給孩子想個封號,泰永,封泰永公主。賜食邑太山郡。”劉徹不知劉挽一會兒的功夫腦子不知道過了多少事兒,他想著名字都取了的劉挽,也該封她為公主了。

“妾代泰永謝過陛下。”劉挽一臉懵時,衛子夫的聲音傳來,嗯,原諒她被劉徹抱在懷裡,沒能看過一旁的衛子夫。

不過,衛子夫喚她的是泰永,劉徹所賜的封號。額,劉挽已經不想動腦子了!一個兩個的腦子都太好使了!

“你好好養著身子,外面的事不必理會。女兒無甚不好,朕喜歡女兒,尤其是像泰永一般乖巧聽話的女兒。素日祖母若是要將泰永喚過去,派人跟著就是,其餘的事無須擔憂。這是朕的公主,也是祖母的曾孫女,在她宮裡周全著。”劉徹不知劉挽所想,托起劉挽,同劉挽圓溜溜的眼睛對視上,“醒了也不哭不鬨,我們泰永甚是乖巧。封號一事,朕去見見皇祖母,你和孩子休息。”

劉挽聞言又是一個激靈,對勒,竇猗房剛給她取了名,劉徹立刻賜下封號和食邑,一聲一個喚她的封號,劉徹要是不去跟竇猗房解釋解釋,不是明擺著和竇猗房叫板?

憂傷望天。劉挽想躺平。

劉徹已然離去。劉挽心下道不出什麼滋味。大概,可能,眼下的劉徹已然不是從前的劉徹了,應該,可能,有一定的能力和竇猗房叫板了是吧。

再者,她隻是個女孩,於世人眼中無足輕重,不就是個名字和封號罷了,不值得為她這點小事鬨起來對吧!

劉挽一回一回的寬慰自己,告訴自己作為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完全沒有資格參與許多事,她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的睡!

然而,劉挽十分頭痛,完全可以預見將來的日子有多不好過!

所以,到底她是得罪誰了,讓她帶著上輩子的記憶投胎?好些事又知道得太多!此時的她無比羨慕無數的無知者。

劉徹說要去見竇猗房是真去!

“徹兒。”竇猗房並不意外見著劉徹,招著手讓劉徹走得離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劉徹聽話上前,立在竇猗房身側喚了一聲祖母。

“你讓人瞧過阿挽了?”竇猗房並沒有繞彎子,開門見山道來。

“祖母也讓人瞧過了。”劉徹並非反問,而是肯定。

“可惜不是男孩。”竇猗房長長一歎,眼中儘是惋惜。

反倒是劉徹不以為然的道:“女兒有女兒的好,像姑姑一樣最是貼心。這些年多虧姑姑陪在祖母身邊,逗祖母開心。”

女兒嘛,誰說不好的,他覺得挺好的!

竇猗房聞言無神的雙眼轉向劉徹的方向,“能生得出女兒,就不怕沒有兒子。”

此話何意,劉徹隻當聽見的是明面上的那一層,“孫兒還年輕。”

此話落下,殿內的氣氛一凝,伺候的宮人們都不由自主的低下頭,恨不得自己是聾子,什麼都聽不見!

“祖母既為她取名挽,孫兒也想給她賜下封號和食邑。”劉徹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何在,立刻道明。

竇猗房抬了抬眼皮,並不意外,“哦,陛下想好封號了?”

“泰永,永者,長也,與泰永存。食邑就定在太山郡。”劉徹露出一抹笑容,不忘補充道:“祖母既讓人給泰永瞧過,自知泰永甚配,利我大漢。想必祖父在天有靈,也不會怪責孫兒用恒之一字。”

竇猗房尋著劉徹的方向望著,劉徹並沒有因為竇猗房看不見表露出輕視,他曾經為之付出過代價,同樣的錯誤他斷然不會犯第二次!

“徹兒深思遠慮,極是不錯。”竇猗房稱讚著,沒有為此表露出任何不滿。

“祖母謬讚了。”劉徹不敢受此誇讚,竇猗房誇的是什麼,他們各自知,無須挑明。

“嬌嬌雖是你的皇後,你也不可總冷落她,衛夫人再好,也比不過嬌嬌,你記住了?”竇猗房又一番叮囑,同樣的話劉徹聽過太多回,若非陳皇後有竇猗房撐腰,豈能在宮中肆意之極,連他這個皇帝都不放在眼裡。

皇帝,他這個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