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暗流湧動(1 / 1)

將近一個月,劉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視力不斷變化,本來隻能隱隱瞧著人影,知道有那麼一個人,如今她終於可以勉強看清人的五官的位置了!

劉挽恨不得時光飛逝,好讓她彆再像個瞎子一樣!

然而,劉挽高興於可以出門,卻也注意到她出門衛子夫沒有跟著。

啊,衛子夫還在坐月子呢,自然不能到處亂走。萬一虧損了身體吃虧的是衛子夫。

所以,她是要去哪兒?

從頭到尾隻有人告訴照看她的宮人抱著她出去。沒有人說過去哪兒。

劉挽滿腦門的黑線,她一個沒滿月的孩子,對,她是想出去瞧瞧不假,不代表適合。

無論劉挽怎麼心中腹誹,自知無能改變,乖乖由人抱著走了不久,似是終於到了目的地。

“太皇太後,皇太後,皇後,館陶大長公主。”劉挽睜圓了眼睛想看清周圍,可惜無果,好在聽力不錯,清楚的聽著一係列的稱呼,得,劉挽知道想見她的人是誰了。

大漢朝最尊貴的女人們全都在這兒了。

“抱過來讓我瞧瞧。”年邁的聲音傳來,劉挽納悶於自己身為一個女娃娃,怎麼引起人注意的。末了又想通了,她不信她回回一見劉徹就笑,自出生以來,好吃好喝好睡,除了剛出生哭上一回,再沒有哭過,如此神奇的事會沒有傳到誰人耳朵裡。

應該,可能,大漢朝都挺奉信鬼神占卜之術的,她一番操作不會被當妖孽吧?

嗯,想到這一層的劉挽驚出一身冷汗,半響沒緩過來。

她忘記先觀察環境再做出反應了,一個不慎極有可能大/腿沒抱著,她小命得玩完!

不斷在心中為自己默念,盼著自己能得個好運,彆給人當成妖孽啥的。

隨著宮人靠前,劉挽已然聞到一陣濃香,差點劉挽就給嗆著了,好在反應靈敏,沒讓自己坑自己。

迷迷糊糊的瞧見一人,嗯,這位定是曆經五朝的竇猗房,大漢的太皇太後。

本能的劉挽一笑,猛的又想起來,不對啊,她記得竇猗房生過一場病,雙目失明來著。她笑啥笑呢,眼前這位大漢最尊貴的女人又看不見。

“讓我摸摸。”

劉挽想起此事,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看不見的人也無妨!

竇太皇太後不知劉挽的想法,摘下手中的玉戒,伸著手想要摸摸劉挽。

一旁的宮人們連忙上前,幫著竇猗房摸到劉挽的小手。

雖已入秋,天氣依然炎熱,竇猗房的手握著劉挽,一點一點的往上。

好吧,劉挽雖然不怎麼喜歡彆人的親近,眼前的竇猗房看不見,她所能通過“看”人的方式隻有摸。

因而劉挽乖乖的由著竇猗房摸著她的小手,小胳膊,再到她的小臉蛋。

“是個乖巧的。”竇猗房摸著劉挽的臉,動作很是輕柔,劉挽像是知道她是誰一般由著她摸來摸去,不哭也不鬨,竇猗房臉上流露出讚許。

“可不是,方才到太皇太後跟著,二皇女還笑了。”竇猗房看不見不假,一旁的宮人們自是分外注意往來人的神色,以免錯過這些人的情緒。

饒是劉挽年紀尚小,誰讓她名聲在外,每見劉徹一笑的二皇女,誰不好奇她來到竇猗房的跟前是不是也會笑。

“果真?”摸著劉挽的竇猗房算不上不信,卻也是意外。

“剛出生的孩子倒是頗有靈性,會衝母後笑了?讓我也瞧瞧。”又一道女聲傳來,能稱竇猗房為母後的人,當今天下獨竇猗房唯一的女兒館陶大長公主!亦稱竇太主的劉嫖。

哎喲,劉挽想著陳皇後的結局,也不知在最後的劉嫖是否後悔當年的選擇。想讓女兒成為大漢的皇後,享受尊榮和地位,推著女兒進了宮,她卻不知自己選了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個合格的帝王,恰恰最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想到這兒,劉挽覺得劉嫖也不容易,思及自家母親衛子夫也得在宮裡討生活,她要是能幫著母親分擔一些,總是一樁好事。

彆問她為什麼也幫著衛子夫這位母親謀劃。不會有人不知道在封建時代什麼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吧。難道有誰會覺得衛子夫過得不好,她能過好?

況且,衛子夫和陳皇後,甚至是劉嫖之間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倘若不是,為什麼不能在適當的時候稍稍緩和?讓衛子夫的處境好一些。

因此,一身華貴的劉嫖欺身相近,想要看清劉挽,劉挽看到人影晃動,在人離她相對近的時候,笑!

作為一個嬰兒,她隻是笑而已,也沒有做出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斷不至於被人當了妖孽的吧!

劉嫖是不信邪的,宮中的種種傳言在她看來或許是衛子夫的手筆。

第二胎依然是女兒,對衛子夫算不上一件好事,大漢盼的是一位皇子,一個能擔起江山,傳承天下的皇子。生不出皇子的女人,也該借著皇女謀劃一番,什麼有靈性,親近劉徹之類的,難道不是從前的劉嫖玩剩的把戲。無非是要彰顯此女的與眾不同。

哼!劉嫖既知其中奧妙,當即計上心來。不是說孩子通靈性嗎?傳聞畢竟是傳聞,該讓她們都親眼見見,剛出生的孩子是不是有衛子夫傳的如此靈性。

可憐的劉挽如何也想不到,她無非想抱緊劉徹親爹的大/腿,讓自己將來的日子能好過些,落在彆人眼裡都成了她娘衛子夫的盤算。

生男生女的待遇,在如今的漢宮中分外不同,連生二女的衛子夫未必不會擔心稍有不慎極有可能失寵。倒不如順勢操作一番,給自家女兒多番謀劃。

然而劉嫖打定主意要讓衛子夫沒臉,以報女兒在宮中因衛子夫而傷心一事。結果倒好,她剛靠近,本來面無表情的嬰兒笑了!

“笑了,這是笑了?”竇猗房的手輕輕貼著劉挽的小臉呢!哪怕她看不見,卻能感受到劉挽臉上的變化,甚至她比能看見的人感觸更敏銳。

劉嫖一僵,她是想讓人把剛出生的二皇女抱過來打衛子夫的臉的,怎麼好像被打臉的人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