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這怎麼可能？”
“張若塵居然是天尊親自調遣來旳大長老？”
“應該錯不了！張若……這位就算再如何輕狂，也不敢在天庭，假借天尊的名號行事。”
有神靈憤慨，道：“既是如此，他為何一開始不拿出令印？既然是天尊的意思，我們豈會不放他進神殿調查？如今鬨成這樣，神梯損毀，天涯神尊重傷，連雪青長老都隕落，這個責任他必須……”
“彆說了，你這般抱怨，以為他聽不見？”
……
空間神殿中一些聰明之輩，已經看出端倪，知曉現在的張若塵已經惹不得。
做為天庭的神靈，就算張若塵修為再高，他們也可以悍然無畏的去一戰。因為，張若塵真敢在空間神殿大開殺戒，天庭的諸天自然會鎮殺他。
可是，有了“大長老”這個身份，哪怕張若塵隻是一個大神，他們也會非常忌憚。
張若塵收斂神氣，沒有繼續鎮壓天涯神尊。
地上的殘軀和血液，快速聚合到一起，凝化成天涯神尊的身形。
他臉色頗為蒼白，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勢, 仔細探查手中的令印, 道：“的確是大長老令！”
天涯神尊向旁邊的張若塵看去，眼中充滿不解和疑惑，最後，卻又釋然。他雙手持著令印, 躬身呈送過去。
眼前這一幕, 讓空間神殿諸神無不動容。
按理說，天涯神尊的身份地位, 還在大長老之上。就算張若塵修為強橫, 最多也隻能與天涯神尊平起平坐而已。
天涯神尊完全沒必要，將姿態放得這麼低。
他這一躬身, 空間神殿彆的神靈該怎麼辦？
這無疑是告訴天下修士, 張若塵這個大長老，在空間神殿，擁有殿主之下的最高身份和權利。
張若塵瞥了天涯神尊一眼, 心中倒是有些佩服。
身為大自在無量，又久居高位，身份何等尊貴，便是那些一界之主見到他，都得叩拜。
今日，被張若塵重創和鎮壓, 丟儘顏面。換做彆的強者，就算屈服於天尊的威嚴, 勉強認可了張若塵大長老的身份, 也必然不會躬身行禮。
今後說不得還要在暗中使絆子和報複。
他這一行禮, 無疑是幫了張若塵一個大忙, 空間神殿的那些神靈誰還敢造次？
這才是明白人！
知曉什麼是進, 什麼是退。
當然這也完全有可能是以退為進, 故意示弱, 麻痹張若塵。
張若塵接過令印，淡淡的道：“神尊自囚吧！”
“既然是大長老的意思，本尊自當領命。”天涯神尊遲疑了片刻, 道：“敢問大長老，為何殺雪青長老？”
“你是想問, 本長老接下來是不是要以私仇私恨，在空間神殿大開殺戒吧？”張若塵身姿英武，眼神中，帶有上位者的俯視光華。
天涯神尊對上他的那雙眼睛, 心中一悸，歎道：“是老夫多慮了！你若是那樣的人, 天尊斷然不會讓你做空間神殿的大長老。大長老若有什麼想知道的，但可來問, 老夫必知無不言。”
天涯神尊落寞中，浮現出一道輕鬆態色, 心中的擔憂落下。
空間神殿中隱藏有一位量尊，接著池昆侖又隕落，如今天尊終於要對空間神殿動手了，天涯神尊知曉自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最好的結果, 也要被搜魂。
但，隻要不連累族人, 就算被搜魂又如何？
此生能修煉到大自在無量, 已是光輝璀璨。
天涯神尊身形孤寂, 緩步走進神殿, 消失在青光霧靄中。
張若塵目望神陣中的諸神, 以強大的精神意誌道：“今日，本長老主持空間神殿的諸神會議，現在各位收起陣法，進殿！當然，誰若不願參加，本長老，不勉強！”
諸神無不苦笑，誰敢不參加？
他們並非是看不清局勢之人！
一位位神靈，相繼收斂神威，飛出神陣，向神殿而去。
天圓地方神陣和吞星神陣雖然還沒有消散，但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 很快，這裡就要恢複平靜！
謝天衣知曉大勢已去，但他乃一方巨擘，怎麼可能束手就擒？
若落入張若塵手中，至少也要被搜魂, 不僅根基受損，再難窺望天圓無缺，同時還要名譽掃地，被獲知所有秘密。
修煉到他這樣層次的人物，身上怎麼可能沒有幾件見不得光的事？
“唰！”
謝天衣腳下，一道空間傳送陣凝聚出來，身形遁離而去。
他算是徹底明白過來，張若塵敢大鬨空間神殿，既不是因為劫天撐腰，也不是占有為子報複的大義，而是“大長老”的身份。
隻要他逃回陣滅宮，張若塵還敢大打出手？
就算出手，他也闖不進陣滅宮。
“副宮主，這是畏罪潛逃？看來你量尊的身份是坐實了！”
張若塵的神音，飄蕩出去，傳遍西牛賀洲各個天域。
這誅心之言，氣得謝天衣癲狂，但此刻卻不敢折返回去。
畢竟，執掌著地鼎的張若塵，戰力太可怕，連天涯神尊都擋不住一擊。他的實力，與天涯神尊也就在伯仲之間，沒有了吞星神陣，如何是張若塵的對手？
張若塵豈會讓謝天衣逃走？
“嘩！”
張若塵身體搖晃一下，變得模糊，消失在神殿的殿門外，遁入虛空中。
“轟！”
一拳打出，蘊含十億倍空間重力。
空間破碎！
本是在傳送中的謝天衣，被一拳打得從混沌中墜落出來，腳下的陣印崩裂，身上神袍變得破爛，狼狽不堪。
他那雙蒼老卻又銳利的眼睛，盯向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張若塵，沉聲道：“我乃陣滅宮副宮主，你一小兒，動得了莪？隨口一句汙蔑，就想置一位大自在無量層次的人物於死地，你太天真了！”
神音一字字吐出，原野上風勁凜冽，天穹電閃雷鳴。
這些老輩人物，俯視張若塵太久了，始終認為他不過隻是一個修行數千年的小輩，觀念很難轉變過來。
“既然前輩不願束手就擒，晚輩隻能得罪了！”
“唰！”
張若塵消失在虛空中。
謝天衣臉色一變，立即將神杖重重擊向地面。
一道道陣法銘紋，從他腳下蔓延出去，有的深入地底，有的衝向上空。
精神力達到八十七階的強者，世間本來就少之又少，再加上他出身陣滅宮，陣法造詣甚至比一些精神力八十九階的存在，還要高深。
神杖一擊，便是一座強大的陣法成形，籠罩四方，阻隔空間。
縱然以張若塵之能，在觸碰到陣法的一瞬間，也被逼得中止空間挪移，現身出來。
張若塵五指捏拳，雷電在拳套和手臂上流動。
“轟隆！”
相隔百裡，一拳打出。
拳勁將謝天衣連同直徑百裡的神陣同時掀飛。
陣法出現無數裂痕，顯然很難再承受住張若塵的第二拳。
謝天衣臉色狂變，見張若塵眼神冷酷，大步而來，再不敢有絲毫保留。
“百鳥朝鳳！”
一塊塊神源，從謝天衣袖中飛出，懸浮到了四方。
這些神源，被他煉成陣印，上面刻滿陣法銘紋。
以神源為印，也就能夠調動神源內部的神力，再加上陣法本身的威力，這座“百鳥朝鳳神陣”一出，謝天衣的戰力自然是遠勝彆的八十七階精神力修士。
“啁啁！”
“嚦嚦！”
“咕咕！”
……
一枚神源衝出一種神鳥，羽翼絢爛多彩，展翅盤旋，氣息渾厚，羽毛間劃出一道道陣法軌痕。
百鳥同啼，皆向最中心的鳳凰彙聚。
謝天衣手持神杖，站在鳳凰光影的中心，攜帶百鳥朝鳳神陣盤旋而起，氣息不斷增強，令得天地變色，就連宇外天河都浪濤洶湧。
張若塵露出凝重神態，喚出地鼎，直衝而上。
“找死！”
謝天衣引動神陣之力，一隻數千丈長的冰藍色鳳凰利爪，從天穹落下，將空間不斷撕裂。
“轟！”
地鼎擊向鳳凰神爪。
爪子上，無數陣法銘紋浮現出來，隨即整座神陣劇烈一晃。
謝天衣哪怕站在神陣中心，依舊氣血翻騰，如同被地鼎砸了一下。
這就是傳說中天下第一的神器，九鼎？
地鼎的威能，讓本是信心十足的謝天衣再無戰意，立即禦陣遠遁。
“還想走？笑話！”
張若塵舉鼎，再擊。
“轟！”
“轟隆！”
一連七擊，組成百鳥朝鳳神陣的九十九枚神源碎裂了大半，陣法再難維持。
第八擊落下，謝天衣肉身被打得破碎，化為無數白骨，墜落向地面。
張若塵根本不給謝天衣精神意識遁走的機會，早就將一件件神器釋放出來，懸浮在各個方位，如同烈日恒陽照天地。
“能擋我這麼多擊，你足以自傲了！”
張若塵以地鼎，收了謝天衣的殘骨和精神意識魂霧，向空間神殿而去。
一日之間，接連重創天涯神尊和謝天衣兩大宇宙級巨擘，連空間神殿的底蘊神陣都不可擋，這一戰令整個天庭沸騰。
一道道消息，從神靈世界很快傳到聖境修士中，繼而傳到各大世界。
趙公明深深盯了廣目戰神一眼，道：“你還覺得自己有把握殺他？”
廣目戰神哪還會再言此事，道：“天尊信他，我自然也信。不過……天尊既然有意幫他渡過這最後的艱難時期，那麼從現在開始，張若塵便擁有了與諸天對弈的資格。接下來，天庭局勢必會有大變化，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趙公明道：“有些事，天尊不方便親自動手的！是天尊在幫他，還是他在幫天尊？或許互有之吧！總之，張若塵羽翼已成，再想動他，必要付出驚天代價。希望天堂界那位能看透這一層，否則……哎！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吧，尋不滅路，斬地獄邪魔，守天庭一世之太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