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哪裡認不出蚩刑天?
張若塵知道蚩刑天的性格,因此聽他這番胡言亂語,一句解釋的話也欠奉。
池瑤和白卿兒性格一個比一個冷,倒不至於像小女生一般露出嬌羞之態。
“張若塵!”
木靈希從蚩刑天的身後小跑上來,欣喜的向他揮手。
看到木靈希,張若塵一直懸在心中的擔憂,終於落下,從池瑤和白卿兒的手中掙脫出來,運轉體內血氣,恢複了一些力量。
“靈希!”
能在這樣一個完全不可能相遇的地方,見到木靈希,張若塵心中彆有一番喜悅。
池瑤早就知道木靈希的存在,顯得很淡然。
白卿兒細細打量這個突然一下冒出來的女子,雖然修為不高,可是她的出現,卻讓張若塵笑得那麼輕鬆,那麼真摯。
像張若塵這樣的人,心思極重,特彆是在地獄界藏得甚深,可不是對任何人,都會露出如此笑容。
“鸞鷹拜見女皇。”
鸞鷹真君七竅還在流血,但,第一時間,拜到在池瑤身前。
蚩刑天抓了抓頭皮,道:“這個玩意兒,竟然真的是你的坐騎?現在年輕一輩都這麼厲害嗎,上位神的境界,就能收上位神做坐騎?”
“少看不起人,女皇將來是要成為天的。做未來諸天的坐騎,本君一點都不委屈。”鸞鷹真君滿臉敬仰的神色,如此說道。
渾然忘記先前與黑心魔主逃得有多快。
張若塵的注意力,落到黑心魔主身上。
黑心魔主抬頭與他對視一眼,眼神內斂,心知張若塵的修為雖然遠比不上蚩刑天,但,卻比蚩刑天難纏得多。
“黑心魔主!”
池瑤冷喝一聲。
滴血劍化為一道血光,一劍擊在黑心魔主心口,洞穿他的心臟,飛出去了數十丈遠。
“唰!”
滴血劍分化出成百上千道劍光,如萬劍回巢一般,再次刺向黑心魔主。
“噗!”
“噗嗤!”
……
黑心魔主的身上,出現一個又一個血窟窿。
而且,體內神血,不斷被滴血劍吞噬。
他沒辦法還手,因為神海被蚩刑天封印,面對池瑤的攻殺,隻能被動承受。
“算了,算了,可以了,彆弄死了,留他性命,還有大用。”蚩刑天示意池瑤收劍。
池瑤道:“死在黑魔界修士手中的昆侖界生靈不計其數,這是血仇,黑心魔主必須死。”
黑心魔主咬著一口鮮血,笑道:“想要報仇,有本事堂堂正正一戰。本座被封印了,你才能逞威,可笑你還是昆侖界的新皇,可笑你還是大尊功法的傳人……哈哈,不服,死在你手中,本座不服……”
池瑤黛眉一擰,將滴血劍收回,眼神冷如霜。
“可以了,可以了,我還有一件大秘,需要從他嘴裡問出。不過這家夥是個硬骨頭,非要見到花影輕蟬才肯說。”蚩刑天道。
“原來如此。”
張若塵走向血泥一般,癱坐在地上的黑心魔主,道:“不過,隻是封印了他的神海,他還有肉身,還有精神力,稍有不慎,就可能逃走。”
黑心魔主的心臟雖然被擊穿,可是,精神力神心是以一種場域的形態存在,還不至於如此容易崩碎。
黑心魔主生出不祥的預感,瞪眼盯向張若塵。
張若塵蹲下身,與黑心魔主對視,忽的,一爪刺入他破碎的心口位置,在黑心魔主的慘叫聲中,將精神力神心挖了出來。
精神力神心像一團血光,淡而無形。
“不,張若塵你要乾什麼?”黑心魔主無法像先前那麼鎮定,語氣驚恐。
“你的精神力也有七十五階,如此一顆精神力神心,完全是可以當做主材料,煉製出提升精神力的神丹。不能浪費了!”張若塵道。
對付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之法。
先不提張若塵與黑魔界的深仇大恨,便是之前黑心魔主千方百計也要殺他,幾乎置他於死地,這一筆賬,張若塵就要好好與他清算。
張若塵望向蚩刑天,道:“大神,他的精神力神心,我收走了!你沒意見吧?”
“能有什麼意見,一枚神心而已。”蚩刑天豪爽的道。
張若塵有些詫異,一枚精神力神心,這麼輕易就送出?
蚩刑天這個朋友,交定了!
但,蚩刑天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差一點讓張若塵將手中的精神力神心扔了出去。
“把你身上的天魔石刻借來一用就行。”蚩刑天笑嘻嘻的道。
張若塵臉上肌肉僵住。
蚩刑天臉色板肅,道:“怎麼?本座連精神力神心都隨便送你,你竟如此小氣,連幾塊天魔石刻都舍不得借?借而已。”
信你才是怪事。
你蚩刑天要是賴著不還,誰奈何得了你?
要是你蚩刑天再無恥一些,直接說“這是我先祖的東西,為什麼還你”,張若塵將來豈不是要兩眼淚汪汪。
張若塵痛快的答應下來,道:“好!等離開這裡,找個合適的機會就給你。”
“不行,現在就要。”蚩刑天道。
張若塵露出不悅的神色,道:“沒帶在身上,都放在血絕家族,等過段時間我回去拿給你。你是靈希的義父,你要參悟,我怎麼可能不借給你?”
蚩刑天雖是渾人,卻不傻,搖頭道:“彆扯淡,本座借天魔石刻有大用。實話告訴你,本座有一大敵,就在星桓天,隻有集齊三十六塊天魔石刻,才能讓本座的戰力更上一層樓。”
張若塵心中一動,有些擔心蚩刑天所說的大敵是荒天。
若是如此,天魔石刻萬萬不能借。
“我有七塊天魔石刻,但,真的不在身上。我可對天發誓!”張若塵言辭鑿鑿,而且語氣中略帶遺憾。
木靈希道:“義父!塵哥說天魔石刻不在身上,也就肯定不在身上。對付玄一,我們可以想彆的辦法!”
蚩刑天道:“把日晷借我。”
還沒完沒了!
一開口就借神器,大家很熟嗎?
換做千骨女帝,張若塵肯定就借了!
沒辦法,女帝人品好,而且態度沒有這麼囂張。
張若塵耐心的道:“日晷也沒有在身上。”
蚩刑天滿臉不信,以“你當我傻嗎”的神情,瞪著張若塵。若不是答應了太上,不能用強,他哪有心情在這聽張若塵瞎扯。
但,張若塵怕他用強啊!
張若塵將一隻鐲子取出,道:“此鐲,名叫宙繁鐲,乃是使用時間和命運的力量煉製而成,是命運神殿的至寶。要不,你先湊合著用?”
蚩刑天倒也不嫌棄,大手一抓,將宙繁鐲奪了過去。
神氣催動,鐲子上,立即爆湧出一片時間印記光點海洋,如億萬隻螢火蟲一般飛在黑暗的星空中。
張若塵心中暗暗一歎,修為才是硬道理。
同樣一件寶物,在巫馬九行手中,與在蚩刑天手中,爆發出來的威力是天差地彆。
“還行,可以湊合。”蚩刑天臉色稍霽。
白卿兒詢問木靈希,道:“剛才聽姑娘說,你們要對付的大敵是玄一,敢問是哪個玄一?”
“當然是天堂界的玄一真神。”木靈希道。
白卿兒神情微變,連忙問道:“玄一真神來了星桓天?”
“對啊!這個玄一真神可厲害了,將命運神殿的戰神千摩桑都擊殺,對了,神女十二坊的主人白皇後的星魂神座也熄滅了,多半也是他出的手。”木靈希道。
“轟!”
如晴天霹靂。
白卿兒臉色豁然慘白如紙,噔噔的向後連退三步。
若非張若塵眼疾手快,將她攙扶,她已在失神中摔倒。
張若塵深知白卿兒的內心是多麼強大,可是,這個噩耗來得太突然,也太猛烈,誰承受得住?
張若塵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太清楚。”木靈希道。
“嘩!”
白卿兒神情不悲不喜,努力表現出最堅強的樣子,從張若塵手中掙脫了出去,化為一道白光,消失在懸空廣場上。
張若塵擔心白卿兒的安危,立即追上去。
池瑤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眼中露出憂色,道:“玄一真神的修為已達至境,他的到來,必會掀起驚天動地的風暴。而且,我懷疑他的目標,很有可能包括張若塵。”
“對啊,義父,我們趕緊跟上去。”木靈希道。
“哈哈!”
黑心魔主長聲笑了起來,道:“玄一真神既然到了,你們所有人都得死,無量境之下,無人是他對手。若本座沒有猜錯,天庭大軍也已經到了星桓天。沒有人救得了張若塵,因為他是天庭這個元會最大的叛徒,是元會巨奸……啊……”
“嘭!”
池瑤一掌從天壓下,將黑心魔主的神軀碾壓成碎片,化為一團鮮紅的血液。
緊接著,她取出一隻青銅壇子,將化為神血的黑心魔主,裝進壇子裡面。
“張若塵說得沒錯,隻封印神海是不夠的,這樣才更穩妥。”池瑤在青銅壇子的密封處,刻畫一道道神紋。
雖然化為一壇神血,黑心魔主卻依舊未死,生命力旺盛,聲音從壇中傳出:“你們繼續掙紮吧,玄一真神會告訴你們,屬於昆侖界的時代已經過去,如今天庭最強盛的是天堂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