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庸越戰越精神,滿臉紅光,氣勢滂湃,一招招聖術酣暢淋漓的施展出,隻感覺如有神助,輕鬆就能引來天地之力的加持。
如同化身天命之子。
反觀公羊牧,卻是狼狽至極。
他調動超過十萬億道的聖道規則,釋放出天理紋路,撐起了道域,卻擋不住舒庸的攻伐,身上傷痕累累,隻得急速遊退,尋找反擊的機會。
“哪裡逃?公羊牧與我堂堂正正一戰,逃是逃不掉的。”舒庸腳踩一條正氣長河,如同踏龍飛天,意氣風發,億萬文字在河中沉浮,緊追公羊牧。
“怎麼會這麼強?難道舒庸一直都有隱藏,實際上,是一個能夠跨境界撼天戰地的絕代人物?”公羊牧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立即搖散。
怎麼可能?
他認識舒庸又不是一天兩天,打了近萬年的交道,舒庸真要是那麼強大,早就已經翻天,怎麼可能等到現在才爆發?
“公羊牧,看我君子劍!君子約仁義,一劍斬奸邪。”
舒庸手中紫毫筆,散發璀璨神光,一筆勾出,化為君子劍,引來浩蕩天地之力,一劍橫天斬了下去。
……
紅塵海市中,無數修士目瞪口呆。
公羊牧可是加入半神計劃的人物,號稱儒界第一強者,最近幾年,在天庭名聲大震,居然被不以戰法聞名的舒庸打得如此狼狽?
難道舒庸竟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
天下第一書法大家,戰法居然如此了得。難道不是半神的他,竟是要憑絕頂的戰力,躋身《紅塵絕世榜》?
《紅塵絕世榜》錄入了天庭和地獄神境之下戰力最頂尖的一批修士,代表俗世最強,神境不出,天下無敵。
隻有半神中的強者,才有機會進入榜單。
比如石皇、劍皇。
公羊牧雖是半神,卻沒有資格列入其上。
《紅塵絕世榜》分為上卷和下卷。
上卷以“絕世”為名,下卷以“紅塵”為名。
下卷的名額恒定,一共錄入一千零八十個名字。從紅塵第一,列到紅塵第一千零八十。
想要跳出紅塵,進入上卷,列入絕世名單,戰力必須達到半神巔峰層次才行。境界達到半神巔峰,或是擊敗過半神巔峰的強者,都可入榜。
正是因為《紅塵絕世榜》的要求極高,名額有限,所以,天庭絕大多數大世界的第一強者,都無法進入榜單。
而進入榜單的人物,在俗世中,是至尊,可呼風喚雨,笑傲天下。抬手間,橫掃一界。一踏足,千百諸聖灰飛煙滅。一個人,可以決定一場功德戰的走向。
若是舒庸真的列入《紅塵絕世榜》,整個書界在天庭的地位,都會急劇攀升。
但,了解舒庸的修士,卻並不認為,他有如此實力。
比如,魚晨靜。
舒庸的戰力高低,她是十分清楚,突然間變得這麼強,實在太古怪。
千星文明的一位老輩俗世霸主,驚歎道:“看來我們之前,還是太低估了書界。單是舒庸一人,便值得我們全力以赴拉攏。”
“是啊,這種級彆的強者,一人可以鎮守一片星域。一旦大戰爆發,萬千聖軍對壘,他一人可以橫掃一大片,給地獄界造成巨大威懾。”另一位無上境大聖,激動的說道。
“千星文明若能找到十位這種級數的強者支持,加上我們自己俗世的實力,足以在大戰中自保。”
魚晨靜的目光,落在張若塵身上,笑道:“我倒覺得,這個書千癡更有意思。連舒庸自己都沒有信心取勝的戰鬥,他卻信心十足。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天女殿下指的是什麼?”
千星文明的一種老輩大聖,皆是驚異。
“難道殿下認為,舒庸變得這麼強,是書千癡在暗助?這不可能,一尊神靈就站在上空,怎麼可能允許他耍這樣的小手段?”
“紅塵海市中,大聖強者多不勝數,他若真的暗助了舒庸,就算我們沒有發現,也必然有人能夠察覺。”
魚晨靜雙眸中星光閃閃,本源光華繞體流轉,道:“正是看不出端倪,才有意思。”
……
商子烆背負雙手,站在一座木樓上,身體四周形成隱秘的陣法紋路,可以蒙蔽修士的視覺。雖身在鬨市,卻無人看得見他。
木樓上,十多位大聖境至強,一字排開,個個神異絕倫。
商子烆道:“你們看出什麼端倪沒有?”
所有修士,皆搖頭。
商子烆道:“去查一查那個書姓的儒修,看他是不是昆侖界中古時期的某位天驕?”
一位大聖級至強,消失在木樓上。
“子烆難道認為,是他在搞鬼?”米迦勒道。
商子烆道:“跗骨和墨洋,是受雇於我們,去追查那個神秘人。現在,跗骨和墨洋死了,那個神秘人失蹤了,卻莫名其妙冒出一個儒道修士。”
“所以,這個儒道修士,就是那位在金樹聖域出現過的神秘人。”米迦勒道。
商子烆手指,敲擊木欄,道:“此人不簡單,說不一定,會成為我們在紅塵大會上的一大阻礙。紅塵大會之前,不管使用什麼方法,都得將他查得明明白白才行。”
……
公羊牧敗了,即便最後時刻施展出禁術,燃燒體內聖血,也沒能挽回頹勢,被舒庸一筆擊穿胸膛,飛出了空間氣泡。
大量聖血,灑在海上,染紅海域。
舒庸意氣風發的飛出空間氣泡,降落到紅塵海市中,道:“公羊牧,你敗了,該將畫卷還回來了吧?”
公羊牧胸口依舊血流如注,身上袍衫破碎,盯向瀲曦。
華春秋道:“瀲曦大宮主,你代表的可是光明神殿,不會做出出爾反爾的事吧?”
瀲曦的目光,始終盯著舒庸,隨後移向張若塵,道:“閣下手段高明,本宮主敗得心服口服。拿去吧!”
她之所以說“敗”字,是因為知曉,自己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之中。
瀲曦手中畫卷燃燒起來,化為一團急速飛行的火球,直向張若塵飛去。
不能硬接。
一旦硬接,畫卷必然爆碎。
也不能耽擱。
一旦耽擱,畫卷中的碧海四秀,將會被燒死。
要接住畫卷,比硬接瀲曦一擊更難。
張若塵從容探出一隻手,抓住畫卷。
畫卷上的火焰湮滅,強大的衝擊力也隨之消失,顯得輕而易舉的樣子。
瀲曦神色略微一變,但,瞬間後又恢複過來,飛落到獨角獸的背上,徑直離去,騎行了一段後,轉過身,道:“你叫什麼名字?”
“書千癡。”張若塵道。
“本宮主期待你在紅塵大會上展現出真正的實力。”
瀲曦和審判宮的大聖,迅速遠去。
公羊牧本想與審判宮的大聖一起離開,卻被華春秋和舒庸攔截下來。
華春秋取出一支散發著玉光的筆,嘻嘻一笑:“你急著走什麼?可還記得,你先前答應了什麼?趕緊跪下磕頭,我好畫下來。”
“想要本座下跪,你們是在做夢。”
公羊牧青筋暴凸,雙手浮現出青色火焰,戰威瞬間攀升到頂點,欲要強行闖關,逃離此地。
張若塵手指隔空一劃。
“噗嗤!”
公羊牧雙腿被斬斷,倒在了地上,膝蓋處血流如泉,嘴裡發出慘悶的聲音。
張若塵走過去,蹲下身,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公羊牧,道:“要你下跪,太難為你了,畢竟儒道修士是要臉面的。我是一個仁慈的人,留下你一雙腿,做我們貨物。你沒有意見吧?”
公羊牧怒視張若塵,欲要起身,卻被張若塵一把按住了頭,重新按了過去。
“再仔細想想,我是為你好。”張若塵道。
再次抬起頭,公羊牧露出笑容,道:“多謝閣下饒恕,留下一雙腿是應該的。”
“這麼說,是你自願的,沒有人強迫你?”張若塵道。
公羊牧道:“沒錯,自願的。”
“走吧!”
張若塵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被斬斷一條腿算什麼,以他的修為,瞬間就能重新長出來,隻不過血氣和修為會下降一些而已,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公羊牧心中如此暗想著,眼神卻冰冷如毒蛇。
張若塵四人目送公羊牧飄飛著離開,皆是發出轟然笑聲。
華春秋歎道:“可惜啊,可惜,沒有看到公羊牧下跪的樣子。”
“得饒人處且饒人,一位儒道半神,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下跪,必定滋生出心魔。斬他一雙腿,也算是為他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為我們書界和畫界,曾經死在他手中的弟子報了仇。”舒庸道。
華春秋還是不夠暢快,隻得尋來一塊牌子,在上面寫道:“半神腿一雙,可煉製神行秘寶,售價兩百枚神石。”
張若塵悄悄的,在那雙血淋淋的斷腿中,取出一滴血液,收了起來。
“嘩啦啦。”
一輛華貴的聖車,行駛而來。
聖車上,走出一位錦衣華袍的蒼老大聖,來到屍攤邊上,笑道:“老夫乃是巫神文明的夏酒,代表天子殿下,邀請四位參加今晚的巫神聖宴。不知四位能否賞光?”
緊接著,北鬥文明、巨靈文明、藏墟文明、豔陽文明……,一連十多個古文明的使者,相繼趕來,向他們四人發起邀請。
紅塵大會對古文明派係而言,乃是結交和拉攏各界頂尖人物的絕妙機會,大戰在即,他們必須得尋求支持。
對他們而言,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昔日親密無間的古文明派係,現在卻不得不競爭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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