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都已經登上了《東域風雲報》,被評為洛虛之後天魔嶺最傑出的‘少年天驕’。”
常戚戚紅光滿面,激動得不行。
他將手中的報刊展開,用手指指著上面的一段,念道:“張若塵,雲武郡王第九子,年僅十八歲,擊敗燕族第一天才‘燕輕舞’,名列《地榜》第九十八位。十六歲之前,不能修武。十六歲開啟神武印記,從此一飛衝天,為洛虛之後天魔嶺最傑出‘少年天驕’。”
再後面,還有一段關於張若塵的主要戰績的講述。
張若塵看了一眼,淡淡一笑,“隻是登上《東域風雲報》而已,而且還被排在第十八頁,隻能算是末頁版,沒什麼了不起。”
“這還不牛?你要知道,我們天魔嶺的武者,已經有十多年,沒有登上《東域風雲報》。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你成名了,真正的成名了!不僅僅隻是在天魔嶺成名,甚至在整個東域,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氣,足以進入那些半聖家族和聖者門閥的視野。”常戚戚道。
《東域風雲報》,是由武市錢莊發行的報紙,每個月一期,每期十八頁,主要收錄整個東域在上一個月發生的大事件。
越是重大的事件,就越是排在前面。
比如,這一期,天翼郡國的郡王,突破到半聖境,就被登上第二頁。在整個東域也算是新聞,在天翼郡國更是爆炸性的大事件,就連天翼郡國周邊的那些郡國也受到不小的衝擊。
估計天翼郡國周邊的那些郡王已經準備好大批禮物,前去天翼郡國道賀。
當然,天魔嶺與天翼郡國相距百萬裡,那些武者隻是議論了一翻,並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至於本期的頭版,卻被另一則震撼性的消息霸占:
黑市一品堂的年輕神秘高手,僅僅三劍,擊敗《地榜》第一,步千凡。有半聖級彆的強者猜測,那一位黑市的年輕神秘高手,已經達到地極境的無上極境。
就連天翼郡王突破半聖的消息,也被擠下頭版,由此可見這一則消息的震撼性。
步千凡,在東域,本來就被譽為百年難遇的天驕,達到七絕半的級彆,霸占《地榜》第一三年,無人能夠接住他一招。
如此天驕,卻被黑市一品堂的年輕高手,三劍擊敗,怎麼能不震撼?
若是,黑市的那一位年輕神秘高手,真的達到地極境的無上極境,那麼造成的震撼將會更大,估計就連第一中央帝國的帝國中樞也會派遣高手前去調查。
這樣的人物,若是成長起來,百年之後,誰人能是他的對手?
與那一位黑市一品堂的年輕高手比起來,張若塵擊敗燕輕舞的戰績,顯得不值一提,隻能排在末頁版。
當然,即便是如此,張若塵依舊在天魔嶺造成巨大的轟動。
天魔嶺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能夠進入《地榜》前一千位,更彆說張若塵還是進入《地榜》前一百位,那絕對是給天魔嶺爭光添彩的事。
這一期的《東域風雲報》和《地榜》可以說是賣瘋了,很多人在武市錢莊外排隊購買。
能夠進入《東域風雲報》,那就是一種極大的榮耀。
“你們看這一期的《東域風雲報》了嗎?雲武郡國的九王子,張若塵,被刊登上報紙了!”
“真的假的?我們天魔嶺誕生了怎麼一號人物?”
“牛吧?張若塵擊敗了燕族的第一天才,進入《地榜》前一百位,成為繼洛虛之後,天魔嶺最傑出的人傑。”
“太給我們天魔嶺爭光了,這一期的《東域風雲報》和《地榜》我一定要去買一份!”
……
整個天魔嶺三十六郡國的每一座城池,幾乎都在發生這樣的事,每個人都在議論“張若塵”。
這個曾經隻能算是小有名氣的少年,現在,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雲武郡國的那些武者,更是瘋狂,將武市錢莊的《東域風雲報》和《地榜》搶購一空。那些少年武者,幾乎人人立誌要成下一個張若塵,開始埋頭苦練起來。
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一份《東域風雲報》就被送進雲武郡國的王宮,放到了雲武郡王的面前。
雲武郡王看到張若塵的名字,頓時大喜,“本王修煉了一輩子,也沒有機會進入《東域風雲報》。這個九兒,才十八歲,就已經進入《地榜》前一百位,太給本王爭氣了。好!好!好!”
在雲武郡王稱讚張若塵的時候,王後卻惱怒不已,“早知道這個小雜種能夠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當初就該不惜一起代價,將他除掉。現在,他成長起來了,就連圭兒都被他比了下去。不行,他必須得死。”
王後的心中後悔不已,曾經,張若塵在她的面前,隻是一個病怏怏的廢物,她隻需要一根手指就能將張若塵按死。
現在,她還想殺張若塵,已經是難如登天的事。
與此同時,一份《東域風雲報》,也被送到張天圭的手中。
張天圭看見報紙上對張若塵的評價,雙手顫抖了起來,雙瞳中像是能夠噴出火焰。他的心中也是無比後悔,早知道張若塵會成氣候,當初就該親自出手,將他抹殺在搖籃之中。
張若塵已經進入《地榜》前一百位,而他還被排在數千位,曾經屬於他的所有光環,現在全部都落到張若塵的身上。
怎麼會這樣?
才僅僅幾個月過去而已,怎麼會就變成了這樣?
更加讓張天圭不能理解的是,最近兩個月,宗主都沒有召見他,甚至就連韓湫也不見人影。他每次去找韓湫,也都被拒之於門外。
以前,根本不是這樣子。
林辰裕站在張天圭的身後,有些憐憫的盯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不為人察的冷色。
張若塵現在已經成長起來,張天圭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無論是在雲武郡國,還是在雲台宗府,張天圭都將再難有立足之地。”林辰裕笑得更加陰沉。
張天圭努力讓自己恢複平靜,冷聲的道:“林辰裕,你知道最近宗主和韓師妹都接觸過什麼人?他們對我的態度,為何會突然大變?”
林辰裕走到張天圭的身前,恭敬道:“回稟主人,我聽說,韓師姐派人去雲武郡國調查了你。”
張天圭的眼睛一沉,豁然站起身來,道:“多久的事?”
“就是上次韓師姐從外面回來之後……我記得,韓師姐此前與張若塵一起對抗過黑市和四方郡國的追殺者,估計是張若塵在她的面前說了主人的壞話。”林辰裕道。
張天圭緊捏著雙拳,眼神冰冷,“又是張若塵!”
林辰裕低著頭,小心翼翼的道:“我還聽說,韓師姐對張若塵似乎頗有好感,曾有三次前往武市學宮想要拜見張若塵,隻不過張若塵都在閉關,她並沒有見到人。”
聽到這話,張天圭的內心更是震動,怒道:“這些事,你為何沒有早點告訴我?”
屋外,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是我讓他先瞞著你。”
話音落下,韓湫提著一柄白玉戰劍,從門外走了進來。
在韓湫進來的時候,林辰裕就立即向後退了數步,逃出房間。
既然韓湫出現,那麼他背叛張天圭的事,也就藏不住了。他自然要立即逃走,靜等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估計韓湫已經忍不住要向張天圭發難,以韓湫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弱於張天圭。況且,韓湫還是宗主之女,張天圭拿什麼與她鬥?
看到韓湫,看到逃出去的林辰裕,張天圭又怎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長笑一聲,道:“好一個張若塵,好一個林辰裕,看來我真是小瞧了他們。師妹,你不會連他們的話都信吧?”
韓湫抱著白玉戰劍,站在張天圭的五步之外,道:“為什麼不信?大師兄,老實說,你一直都是我學習的榜樣。隻可惜,你的一些所作所為,真的不配做我的榜樣。”
“張若塵在你的面前,到底說了什麼?”張天圭道。
“張若塵什麼都沒有說,一切都是我親自派人去查不出來的結果。”韓湫道:“張天圭,你連自己親弟弟喜歡的女子都搶奪,我真的佩服你的人品。你連自己親弟弟都要暗害,我真懷疑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哈哈!師妹,你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看來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張天圭大笑了一聲,道:“雲台宗府是不是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你沒有做過對師門不利的事,雲台宗府怎麼會容不下你?”韓湫道。
張天圭道:“你和宗主既然都已經相信了小人的話,開始防範我,將我當成一個不擇手段的小人。我就算繼續待在雲台宗府,恐怕也學不到更加高深的武學。既然如此,我留在雲台宗府,還有什麼意義?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為難,我自己離開。”
張天圭沒有取走任何一件東西,從韓湫的身邊走過,沿著一條長長的石梯,走出了雲台宗府的山門。
他回頭看了一眼,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心中暗道:“韓湫,雲台宗府,今日,你們放我離開,今後,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
在韓湫的面前,張天圭之所以表現的那麼慘然,完全就是想要博取韓湫的同情。
隻有這樣,他才能走出雲台宗府。
要不然的話,今天就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