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冥夜一身怒火，鷹眸儘是寒意，說話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溫度和情感，看到張熙洛之後，他的氣勢沉寂下來。
她的狀態怎麼那麼差？
“原配打小三，底氣不足，怎麼動手！厲冥夜，你要護著她，就趕緊跟我離婚，否則，我見她一次打她一次！”
“你敢！”厲冥夜定了定神，冷聲道。
他不得不護著周瑤，不讓她出事。
“打都打了，你說我敢不敢。”張熙洛沒有服軟，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沒什麼可顧忌的，“你最好看住她，彆讓她往我面前跳。”
張熙洛走向厲冥夜，擦身而過的瞬間，她停了下來，“厲冥夜，周瑤的所作所為你都知道的吧？”
厲冥夜沉默，張熙洛冷笑出聲，繼續往前走。
倏然，厲冥夜抓住她的手，“跟我走，有話說。”
“好啊。”張熙洛瞥了一眼周瑤，“隻是打人打累了，走不動，改天再……”
她的話沒說完，厲冥夜就把她抱了起來。她一臉震驚，覺得不可思議。
身後的周瑤氣得綠了臉，惡狠狠地瞪著她。
張熙洛不想白費力氣，沒有掙紮，任由厲冥夜將她抱到車上。
“厲冥夜，有話快說，我要回去看我媽。”張熙洛裹緊衣服，在車座上縮成一團。
“你為什麼傷周瑤？有脾氣可以衝我。”厲冥夜聲音低沉，沒了剛剛的怒火，多了一絲無奈。
“我的解釋毫無意義，因為她是周瑤，她做什麼你都看不見，至於我。”張熙洛停頓，轉頭看向厲冥夜，語氣平靜，“我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
張熙洛嘴角掛著牽強的苦笑，內心沉重，知道真相後的她，比之前更難受。
厲冥夜看著她這樣，神情微妙，深吸一口氣。
“秦曉曉的事情，你知道了。”
張熙洛發現，他提起那個女孩的時候，神情是不一樣的，就連聲音都藏著絲絲溫柔。
“知道了。”她移開視線，內心無法平靜，“她因為不被接受，選擇了離開。”
“周瑤是她的妹妹。”
張熙洛不知怎麼接話，她這種連替身都不配當的人，沒有資格發表言論。
她從基因上就輸給了周瑤，長相更是千差萬彆，注定是這場愛情裡的炮灰。
“不重要了。”張熙洛轉過頭，不再看他，“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你跟秦曉曉，亦或者你跟周瑤，我都不在意了。”
“我隻想平靜地離開你。”張熙洛鼻子一酸，眼睛濕潤了，“厲冥夜，我們儘快離婚吧。”
“張熙洛，你知不知道，是你害死了她！”厲冥夜突然很激動，他不願意回想，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我不該逼著你跟我結婚，不是我的出現，婆婆也不會那麼反對你們在一起。”張熙洛握著拳頭，強忍著淚水，“可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你憑什麼把怨氣撒在我身上？”
“從今往後，我們一刀兩斷。法院接受了我的訴訟，你會收到傳票。不能和平分手，那就法庭見。”
張熙洛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再拖拖拉拉。
說完，她打開車門，下車的一瞬間，眼淚流了出來。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大吵大鬨，會聲嘶力竭地質問厲冥。
這次應該徹底結束了。
她回到搶救室門口，正好看到媽媽被推出來。
“媽，好點了麼？”張熙洛湊到前面，看著虛弱的媽媽，再次流淚。
懷孕的女人情緒不穩定，喜歡哭，她感覺最近眼淚特彆多。
“媽沒事。”
“先去病房吧。”張爸爸心疼自己的老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埋怨道，“你說你，知道自己心臟不好，還要去生氣。”
厲媽媽笑著不說話，伸手握著他的手，一臉幸福。
張媽媽的情況穩定住了，醫生建議早日做手術，以免日後再有突發情況，導致病情惡化。
醫院優先安排，建議張媽媽住院等待。
“你回去吧，我這裡守著你媽。”
了解完病情，張爸爸就要趕張熙洛走，“你看你那臉色，比面粉還白。回去好好休息，養好精神，免得你媽看了擔心。”
張熙洛覺得爸爸說得有道理，“我再陪你們待一會，晚一點再回去。”
張媽媽睡著了，張熙洛和張爸爸坐在她的兩邊，兩個人都盯著她。
“爸，我想離開龍城。”張熙洛突然開口，“你說媽會同意嗎？”
“你要去哪？”
“還沒想好，就是想離開這裡，離婚的事情我心意已決，不想繼續糾纏。”她擔心張媽媽繼續受刺激，她不想在這裡等厲冥夜簽字。
張爸爸沉默了幾秒，替張媽媽整理了一下被子，又替她捋了捋頭發，“想好去哪告訴我們，我們提前給你準備好住的地方。”
“好。”
張熙洛離開病房，去停車場取車，歐陽辰一直站在車旁邊。
他的肩膀落滿了雪，頭發上也是，看到張熙洛，他站直了身子。
“你怎麼在這裡，不冷？”張熙洛打開車門，讓他上車，“正好你開車。”
“怕你自己跑了。”歐陽辰開玩笑。
“我以為你先回去了，你可以去裡面等，或者給我打電話。”
“下次再說。”
張熙洛有些累，靠在車座上，車廂很安靜。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低聲問道，“歐陽辰，你知道秦曉曉嗎？”
車子猛地一晃，歐陽辰握著方向盤的手爆出青筋，張熙洛轉頭看向他，他的臉色陰沉，似乎很不高興。
“認識。”許久，歐陽辰答道，“她是我的初戀。”
“？？？”張熙洛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這是什麼鬼劇情。
厲冥夜的初戀，也是歐陽辰的初戀，誰挖了誰的牆角？
還是說……
“我跟她性格不合，做朋友可以，戀人隻能維持一天。”歐陽辰似乎不願多提，“他跟你說的？”
“不是，我婆婆說的。”張熙洛還處於震驚之中，難怪上輩子歐陽辰那麼瘋狂地追周瑤，“她勸我不要離婚，就把秦曉曉的事情說了。”
“嗯。”歐陽辰輕輕應答，將張熙洛送到家門。
張熙洛打開門，回頭看向他，“歐陽辰，你說你愛著她，她卻愛著彆人的女生，不是周瑤，而是秦曉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