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熙洛知道阻止不了，也就不再多說。看著媽媽這個樣子，她有點不敢說自己懷孕的事情。
吃午飯的時候，薑雪婷來了。
“雪婷，吃飯了沒？一起吃點。”張媽媽熱情招待，張雪婷也不客氣，坐下就開吃。
“阿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真好吃。”薑雪婷吃得很開心，“洛洛，你真幸福，我媽就不會做飯。要是沒有保姆，我們都得餓死。”
張熙洛是他們圈裡最幸福的，從小就吃媽媽的菜，爸媽陪著長大。
其他人更多是在保姆的照顧下長大。
“好吃你就多吃點。”張媽媽笑著說道，“看見你，阿姨就後悔，應該多生一個的。”
“不用，我就是您的閨女，媽！”
“好好，哈哈。”
薑雪婷和張媽媽聊得不亦樂乎，張熙洛卻憂心忡忡，真怕處理不好懷孕和離婚的事情。
吃完飯，薑雪婷幫忙收拾好碗筷，就拉著張熙洛出門。
“洛洛，我跟你坦白，我有罪。”薑雪婷一上車，就做出認罪的手勢，“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趙承熠。”
張熙洛說完，薑雪婷直接叫了一聲，“啊，你怎麼知道！”
“我去找心怡，正好看到你鬼鬼祟祟。”
“心怡也知道了？”
張熙洛點頭，想到周瑤和厲冥夜，她下意識皺了皺眉，估計他們也知道了。
不然薑雪婷不會跑來自首，她都搞了那麼長時間的地下情，就是沒打算讓彆人知道了。
“放心，我會堅守陣地，不會背叛陣營。”薑雪婷發誓，“趙承熠那個渾蛋，他對我死纏爛打，我就有點……”
“你這說什麼話呢，你能找到喜歡的人，我們都替你開心。我跟厲冥夜的事情，跟其他人無關。”張熙洛拉下薑雪婷的手，“你希望你能幸福。”
薑雪婷感動成了淚人，開車帶著張熙洛去逛街，一直小心翼翼護著她。
她想給張熙洛買一些孕嬰用品，張熙洛拒絕了，不能讓彆人看出端倪。
逛累了，她們去喝下午茶。
好巧不巧，碰到了厲媽媽，她跟幾個富太太一起，看到張熙洛，就招呼她過去。
“媽。”沒離婚，厲媽媽就還是她婆婆，她恭恭敬敬地過去打招呼。
“一起坐吧，正好我有事跟你說。”厲媽媽說完，幾個貴婦就起身要走，“讓你朋友也過來吧，也不是外人。”
薑雪婷癟嘴，張熙洛對她笑了笑，“你先走吧，幫我把東西帶回去。”
“那好，阿姨你們慢聊。”薑雪婷如獲大釋，提著東西就走。
張熙洛坐在厲媽媽對面，給自己叫了一杯熱水，等著厲媽媽開口。
厲媽媽從包裡拿出一些照片，放到桌子上，“本來就打算喝完茶去找你，在這裡遇到了，就在這裡說吧。”
張熙洛拿過照片，心突然落了下去，是厲冥夜和周瑤的照片，他們站在樹下，互相依偎，非常恩愛。
看了幾眼，她又覺得不對勁，他們看上去都比現在年輕。
“照片上的女孩，叫秦曉曉，是冥夜的初戀女朋友。”
秦曉曉？
初戀女友？
她從來不知道，厲冥夜有初戀女朋友！她一直以為，厲冥夜沒有愛國，她絞儘腦汁，想儘辦法去讓他愛上自己。
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劇情。
“媽，我不太明白。”張熙洛放下照片，心裡有些酸澀。
“當年，他們兩個私定終身，我和你爸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她是外地人，家庭條件一般，不夠資格做厲家媳婦兒。”
“恰好你出現了，我們對你非常滿意，就一直撮合你們。秦曉曉是個倔脾氣，見過我之後，就負氣出走。遇到了一些壞人，在聖安橋下被……”
厲媽媽沒有繼續說下去，張熙洛卻已經明白了。
那個女孩兒，被淩辱致死，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冥夜對周瑤好，是因為周瑤是她的妹妹。周瑤從小被拐，周立勳夫婦收養了她。”
“媽，為什麼結婚之前不告訴我？”張熙洛眼睛模糊，又酸又澀，不停地眨眼，將眼淚憋回去。
這麼多年，厲冥夜恨她的原因，竟是這個。
所以無論她多麼努力，厲冥夜都不會愛上她。在他眼裡，她是害死秦曉曉的凶手。
上一輩子，到死她都不知道他不愛她的原因，一直一直覺得是她太差，配不上厲冥夜。
“唉，我們沒想到，冥夜會那麼倔。當初是我們對不起秦曉曉，現在他要補償周瑤，我們也隻能同意。”
“我理解了。”張熙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還有彆的事情嗎？”
“洛洛，媽希望你能理解冥夜，跟他好好在一起。幫他解開這個心結，媽真的覺得你很好，不希望失去你這個兒媳婦。”
“對不起，我做不到。”張熙洛放下水杯，強行扯出一抹微笑，“媽，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了。”
厲媽媽看著她，搖頭歎息。
“回去好好休息。”
張熙洛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門的，她隻覺得自己的心擰成了麻花，眼裡的一切都在旋轉。她很疼，連呼吸都覺得疼，卻又說不出具體的位置。
她扶著牆，眼淚終於不受控製，湧了出來。心底壓抑許久的情緒，頃刻間泄了出來，她在厲冥夜的眼裡，是一個發泄的工具，是仇人。
他說過，折磨到底，不死不休。
可她做錯了什麼？
張熙洛站了很久，拿出手機聯係小趙來接她，她的眼睛紅腫，臉色蒼白，嚇壞了小趙。
“夫人，要不要去醫院？”
“直接回沁園吧。”
她無力地靠在後背上，閉著眼，手放在小腹上，試圖從寶寶身上獲取一絲安慰。
張熙洛提前一個單元下車，想要讓自己的狀態調整得更好一些。
她一邊走，一邊輕拍自己的臉頰，快到自己家門的時候，她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悲痛。
“姐，我能跟你回家嗎？我的鑰匙在厲先生身上，他在你家。”
周瑤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站在了張熙洛的面前，清純的臉上滿是挑釁。
“我一個人不好意思去，你帶我進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