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厲冥夜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張熙洛滿眼失落，卻點點頭表示讚同，“你說得對，以前的事情，就該都忘了。”
厲冥夜聽到她的話，頓感煩悶，皺起眉頭，不想說話。
車內變得異常安靜，直到回彆墅，他們都沒再有任何交流。
雪越下越大，樹梢已經落下薄薄一層。
張熙洛回到房間，泡了個熱水澡，出來沒看到厲冥夜，她將房門反鎖。
她不想跟他糾纏，費心費神。
厲冥夜並沒有來找她，她安穩地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打開窗簾，入眼的是一片白。
張熙洛驚喜，匆匆下樓。
她走到吊籃前，將花壇的石頭撿出來，在地上圍出了一個心。
她高興地站在中央，用腳踩出自己的名字，又在犄角旮旯的地方，踩出厲冥夜的首字母縮寫。
他們大三那年，張熙洛寫下他們的名字，想拍照片發給他，卻被人踩了。
她為此跟人大吵一架。
她毫不吝嗇地表達對他的愛，他卻不屑一顧，覺得她沒事找事。
以後每年的第一場雪，她都想寫下他們的名字，隻可惜每次都被耽擱。
這次終於有機會，也算是填補了遺憾。
她用手捏了幾個雪球，朝著厲冥夜的名字打過去，要將他的名字打到模糊，最好消失。
用這種無聊又幼稚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想法。
“打夠了就換衣服，你媽醒了。”厲冥夜突然出現在她身後，語氣比雪還冷幾分。
張熙洛嚇了一跳，雪球掉在了地上，“嚇死我了，馬上就去。”
張熙洛快步往回走，腳下一滑，下意識扯住厲冥夜的衣服，力道太大，將他衣服扣子扯開。
厲冥夜撈了她一下，她勉強穩住身子，略顯尷尬，抬手替他整了一下衣服。
“謝謝。”
張熙洛頭也不回，留下厲冥夜一個人在原地。
厲冥夜看著地上的心，還有他已經被打模糊的名字縮寫，表情微妙。
張熙洛下樓，正巧厲冥夜也換好衣服下來，他們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一起坐車去醫院。
他們走後，李嬸走到院子，用手機拍下了雪上的照片，發給了厲媽媽。
照片裡，張熙洛和厲冥夜的名字非常清楚，緊緊貼在一起。
醫院內，張媽媽蘇醒，各項檢查指標正常，排期等待換心手術。
“媽，對不起。”張熙洛走到張媽媽面前，心疼地看著她。
“冥夜，是媽誤會你了。”張媽媽已經得知事情的真相，主動開口道歉。
“一家人，沒事。”厲冥夜語氣平淡，他走向正在工作的張爸爸，“爸，公司的項目可以延後一個月，原料供應商下午會來。”
之前合作的公司，已經不能相信，他就做主更換一家。
“嗯。”張爸爸對他的態度並沒好轉，“公司的事情，謝謝你。你和洛洛的私事，也希望你能有個好的處理方式。”
他看得出，張熙洛和厲冥夜貌合神離，他不希望因為這件事，硬生生將兩個人捆綁在一起。
這次的危機發生的太突然，沒有準備，才給了彆人可乘之機。
“我會的。”厲冥夜點頭，“我還有事，先走了。”
張熙洛沒理他，滿眼都是媽媽。厲冥夜走後，張媽媽詢問她怎麼想的。
這一次，張熙洛依舊選擇隱瞞，張媽媽不能受刺激。
“平淡過日子，我也沒什麼追求，安穩就是最好的。”
“我問的是你跟厲冥夜。”
“就那樣，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我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他，我會愛自己。相信我，不需要為我擔心。”
“爸支持你。”張爸爸一臉認真，“那個男人不知好歹，不值得你付出那麼多。”
張媽媽沒什麼大礙，隨時可以出院，張熙洛想回家照顧她，被張媽媽拒絕。
張媽媽希望他們兩個能好好相處。
張熙洛不放心她白天一個人在家，讓徐心怡介紹了一個靠譜的護工，每天去家裡照顧她。
張媽媽不了解實際情況，她根本不想跟厲冥夜在同一個屋簷下。
張熙洛收到了薑雪婷的消息，打開鏈接，看到了一個勁爆的帖子。
貼子的內容，是周瑤跟男人的地下戀，在她跟林益明交往之前，她被暴發戶的兒子包養。
周瑤是音樂係係花，她的帖子熱度極高，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被扒了出來。
張熙洛看著帖子，震驚得說不出話。
“趕快欣賞啊，狗男人已經行動了。”薑雪婷發來消息，厲冥夜要出手擺平。
“都是真的？”
“當然，周小三肮臟惡心，也不知道狗男人怎麼吃得下！”
厲冥夜神通廣大，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即使周瑤肮臟不堪，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愛她，護她。
多偉大啊。
張熙洛不禁感慨，果然是她不配。
她還沒看到最後，帖子的鏈接就已經失效，厲冥夜的動作還真是快。
“雪婷，可以了。繼續下去，會惹麻煩。”張熙洛擔心薑雪婷，發消息勸說。
“我倒是不怕麻煩，我怕我爸揍我。洛洛，趕緊離開狗男人。”薑雪婷忍不住，將查到的東西告訴她，“你的帖子，狗男人看到了。”
“我知道。”張熙洛並不意外，“就這樣吧，謝啦，改天一起吃飯。”
“OK。”
張熙洛沒再回消息，開車去找林益明，這帖子一出，他是傷上加傷，彆一時想不開了。
剛過一點，咖啡廳沒什麼客人，林益明坐在吧台發呆，手機在一旁不停地震動。
聽到開門聲，他立刻抬起頭，“歡迎光臨。”
“姐。”看到是張熙洛，他直接站起來，“你怎麼來了？最近生意不錯，月底算好賬交給你。”
“我來看看你。”張熙洛直入主題，“周瑤的事情，怕你受不住。”
“是挺難接受的。”林益明眼神暗淡，“聯想起她之前的異常，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蠢的傻瓜。”
“幸好，她放過我了。”林益明苦笑，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絲疑惑，“姐，你老公不嫌棄她？”
“你應該去問他。”張熙洛笑了笑，轉身往裡走，地面剛拖過，水漬沒乾，她直接滑了一跤，林益明眼疾手快將她抱在懷裡。
“你們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