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河灣彆墅區——
“你們倆在這鬼鬼祟祟的乾什麼?”
薛曉見裴強所居住的彆墅門口,有兩個十六七歲左右的中二少年,正東張西望,藏頭露尾的,立即上前嗬斥。
那兩個少年見有人過來,嚇得拔腿就跑,薛曉見此毫不怠慢,快步上前對著跑的最慢的那個,一個起跳踹了過去。
穿著豹紋長袖體恤的少年,被重力一腳直踹到臀部,一個趔趄俯趴在地上,薛曉立即上前扭住他的雙手,拿出手銬銬在了他的手腕上。
等薛曉製住穿豹紋長袖體恤的少年,就見另一個胸前印著古怪花紋,穿著黑色體恤衫的少年飛快的衝左側大門跑去。
立即衝對講機喊道:“海哥,旋哥,我在裴強彆墅門口發現兩個可疑少年,其中一個已被我抓住,還有一個穿黑色體恤,胸前印著黃藍奇異花紋的黃毛少年,正衝裴強彆墅左側的北大門逃竄,你們趕緊去那邊兒攔截一下!”
“收到!”
劉海拿起對講機應了一聲,之後一踩油門,和周旋一起往北大門而去。
剛到北大門,就見身穿黑色體恤,胸前印著古怪花紋的黃毛少年,慌裡慌張地跑了出來。
劉海急踩刹車,快速打開車門,急速快跑起跳,縱躍過人行道一側的護欄,飛速跳到少年的身側,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抬腳踢向他的膝蓋,在他控製不住單膝跪俯在地時,扭轉他的雙臂,將其戴上了手銬。
周旋和劉海押著長袖黑色體恤的黃毛少年,與薛曉碰面。
與周旋和劉海押著的少年不同,薛曉手裡揪著的少年染著一頭栗色的頭發,手腳掙紮的厲害,嘴裡嚷嚷著,叫薛曉放手,說著他爸一定會來救自己之類的話。
儘管薛曉練過,力氣比正常人要大上許多,應對這種看起來已經成年,且不停掙紮的少年,薛曉依然覺得有些吃力。
“你們放開我!是警察就了不起啊!我們又沒有犯法!”
“既然沒犯法那你跑什麼?”
周旋冷著臉厲聲喝問道。
“誰規定見了警察不能跑的?”
身穿豹紋體恤的少年家裡有一點小錢,因為父母都忙著做生意,平時沒什麼人管他,以至於把他養成了這樣無法無天,不學無術的性格。
他今年剛上高二,平時在學校就是個出了名的混混。
“你們倆在裴強彆墅門口、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不等兩個少年開口,周旋就陰沉著臉,嚇唬道:“今天你們兩個若不說實話,我就把你們帶回去,關上個一年半載!”
對於這種沒見過世面的青少年,他們警察一般都是先嚇唬一番,給他們一些威懾,叫他們緊張害怕,之後再說出實情。
不過這方法並不完全實用,學校裡還是有不少高智商少年,不吃這一套的。
這種情況也隻是因人而異,眼前這兩個少年一看就是那種鳳毛雞膽,色厲內荏的家夥。
對著他們稍微炸一下,唬一唬,說不定就全招了。
“警察先生,我們真的沒犯法,你們可不要抓我們啊!”
穿著黑色體恤的黃毛少年家裡沒什麼錢,以往都是跟在豹紋體恤少年的身後,混吃混喝,此時見警察神情冷冽,嚇得禁不住抖了抖身子。
“警察先生,我叫盛蕭、我老大叫張期,我們兩個也是受人囑托才來這兒的!”
“盛蕭,你瘋了嗎?你如果說了出來可就拿不到錢了!”
張期掙紮威脅,他沒想到自己認的小弟,竟然這麼膽小怕事兒!
若不是看他家庭條件不好,且平時又很會討他歡心,他肯定不會叫他過來的,畢竟他一個人一天拿六百塊不香嗎?
叫他來,還得分他三百塊錢。
盛蕭是真的怕,他雖然學習不好,卻也不想被抓到警察局留下案底,他爸去世了,他媽一個人養他已經夠辛苦的了,他不想再叫她失望。
“是一個叫李九的中年男人,在前面那條大馬路上攔著了我們,叫我們幫忙盯著這個彆墅,說隻要看到有人回來,就立即跟他彙報,他還給我們每人三百塊一天。”
“盛蕭,你個瘋子!早知道我就不叫你過來了!”
盛蕭對張期的話置若罔聞,說實話,如果不是他條件好,他也不會跟他稱兄道弟,在他面前伏低做小。
“期哥,難道你真的想被關在警察局啊?”
“我又沒犯法,就算他們關我又關不了多久,我爸要是知道我在警察局,一定會把我保釋出去的!”
對於盛蕭這麼輕而易舉地說出實情,張朝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而盛蕭卻是冷笑出聲,“期哥,你被帶到警局有你爸保釋,那我呢?”
“……”
張期有些無言以對,不過片刻,就道:“我也會讓我爸把你保釋出來的!”
隻不過說這話時,他的聲音瞬間弱了下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好了,你們兩個彆爭論了,跟我們回警局做個筆錄!”
“警察先生,我剛才已經交代了,你為什麼還要帶我去警局?”
“隻是去做個筆錄,如果你們真沒什麼問題,很快就會放你們出來!”
說罷不待兩個人有反應,就將其拉上警車,快速往警局而去!
半個小時後——
李家村——
“什麼?王春和王伶俐都死了?”
李浩很是震驚和不敢置信,他和戚南橋幾人剛進村沒走幾步,正巧碰到幾個坐在一起嘮家常的中年婦女,正準備上前打聽一下王春的家在哪兒。
卻聽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穿著青色印花長袖的婦女,正與旁邊幾個女人議論著王春和王伶俐的事兒,“你們說這王春和王伶俐死了也是活該,這柳行藍真是白養活他們兄妹了,真是兩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誰說不是呢!柳行藍那大兒子也是可憐,夫妻倆雙雙車禍離世,留下個十一歲的小姑娘,這好容易得著些賠償款,柳行藍原本想存起來,留著給那可憐的小姑娘以後上大學用,哪想到,會被這倆豬狗不如的東西誆騙完!
兩個人年年為那點錢吵個沒完沒了,讓這老的死都死不安生。
這下好了,這倆東西可算是遭了報應死了,咱們這王家村裡總算是安寧下來了! ”
“你們是誰啊?來我們村子裡做什麼的?”
那婦女聽到身後有聲音,轉身一看,竟是四個相貌不凡的陌生人,頓時警覺起來,連連發問。
村子裡不是沒有來過陌生人,像這種一次來四個,而且容貌還都是出類拔萃的年輕人是極少數的。
“你好,我們是警察!李浩和吳梅率先將警察證舉到女人面前,叫她觀看。”
過了一分鐘左右,又接著問道:“剛才聽到你們談論,說王春和王伶俐都死了,這事兒是真的嗎?”
“可不是嗎?這事兒鬨的我們附近幾個村,就沒人不知道的!”
穿著青色印花長袖的婦女,對於警察的到來、沒有任何不適應,聽到李浩發問,立即接話道:“這王春和王伶俐半個月前,因為他侄女父母留下來的、賠償款分配不均,鬨出了矛盾。
王春一怒之下,跑進廚房拿一把尖刀,當著我們這村裡許多人的面,連捅了王伶俐好幾刀,將她給捅死了。
等清醒過來,無法接受自己殺了親妹妹的事實,再加上知道殺了人逃不掉了,就用手中那把沾了血的刀抹了脖子。”
“當時沒有人上前阻止嗎?”
那婦女一拍大腿,一副後怕的樣子,顫聲說道:“警察先生,你們都不知道,當時那場面恐怖急了,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
王春紅著眼睛,好像隨時都會衝上來,把我們這些圍觀的人都殺了才好,我們嚇得跑都來不及,哪裡敢上前送命啊!”
說罷,好似才反應過來,連忙疑惑的追問道:“哎?你們真是警察嗎?”
“我們的確是警察啊!”
對於這樣的疑問,吳梅儼然沒有反應過來問題出在哪兒。
這時,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首先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王力慶,是王家村的村長。”
之後又面露懷疑,雙眼審視的看向李浩幾人,“你們若真是警察,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這事兒都發生半個月了,縣裡派來的警察都來過好幾趟了!”
“你好,王村長,我們是市局的,今天來主要是找王春及王伶俐了解一點事兒的!”
吳梅側首望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戚南橋,見其沒有立即應聲,便主動回應了中年男人的疑問。
發生這麼嚴重的血案,按理說,縣公安局的確會報給市局。
但,這一塊兒並不歸他們詭案組管。除非在有特彆需求的情況下,才會得知這件事。
更何況,他們前來下鄉走訪時,並沒有想到王春和王伶俐會出事,因而,這才錯過這麼重要的一個信息。
“剛才聽你們說,王春和王伶俐打架,是因為財產分配不均,這是什麼意思?
據我所知,王伶俐已經出嫁十多年了,就算王家有屬於她的財產,兩個老的也該在她走的時候,就已經分配給她了呀!”
儘管方才已經聽到村裡人說了個大概,依著偵查案件,不可錯過一絲一毫蛛絲馬跡的本心,戚南橋神色凝重、義正言辭的又重新問了一遍。
說起這個,周圍的人臉上都露出了鄙夷和不屑,“還能有什麼原因?這倆人能有這樣的結果也是活該,一個兩個都不是個東西!”
“此話何意?”
儘管心裡已經猜出個七七八八,戚南橋和李浩幾人依然面露疑惑,一副虛心請教的神色。
就連起初不怎麼感興趣的淩琦,此刻也擺正了臉色,認真的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