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立刻去製造仙犁,兩天內必定完後。”墨戈扯了半截布往手指頭一裹,寶貝一樣地將畫了圖的布往懷裡揣,急急行禮告辭。
嬴政當然支持,立刻點頭同意。
墨戈轉身就走。
微生雪:!!!
“等等!”
【我的功德!!】
【啊啊啊,搶功德的小賊!!】
係統氣急敗壞地跳腳,恨不得給他一拳。
所有天道都講究“第一個”,像這種功德賊多的好東西,第一個做出來的能占一筆功德。
微生雪努力崩住表情,對著向她看來的眾人說:“看你們神情,這東西似乎很重要。既如此,我便助一臂之力。”
“取鐵塊、木頭來。”
侍從應聲而去。
不到一刻鐘就備齊了一應物件。
微生雪指尖綠光縈繞,化作燃燒的火焰,“我更擅長煉丹之術,但於鑄造一途也略有研究。”
她不會打鐵,但她有外掛。
靈力在手,專業我有。
原本需要經過千錘百煉的鐵塊直接在炙熱的火焰中化為鐵水,又在靈力的控製下拉伸出鐵犁的形狀。
她製作的是最簡單的那張圖紙,在係統的資料中,那被稱為曲轅犁。
由犁壁、犁鏟、犁底、犁建、犁盤等是一個部件組成,主體是木頭,隻有犁壁和犁鏟需要用鐵打造。
很快,犁壁和犁鏟就成型,由煉器術造出來的鐵器連退火度省了。
至於木頭,那更是簡單,木係專精的微生雪輕輕鬆鬆就製作完成。
原本需要多名木匠鐵匠合作,日夜不停才能在兩天內打造完成的曲轅犁,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就出現在大秦君臣面前。
“真乃,高人也。”牢記大秦新國設的李斯忍不住感歎道。
其他人還在驚歎,墨戈已經噠噠噠跑到還未組裝的曲轅犁面前蹲著,眼巴巴地看著微生雪,就算是她這樣不會讀空氣看臉色的人都看出了他的意思:
我現在能碰它們嗎?
“勞煩閣下將他們組裝起來。”微生雪道。
墨戈立刻就笑開了花,領著墨家幾人嘿咻嘿咻乾起來。
“這部件好,是叫犁評吧,推進去入土則深,提起來入土則淺,如此在不同土地上的深耕淺耕都能滿足,妙啊。”
“這是犁壁吧,這樣的弧度好啊,能將翻出來的土推到一邊,更省力了。”
“哎呦喂,還能轉彎呀,真是好寶貝。”墨戈語氣柔軟,看著逐漸成型的曲轅犁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在他身旁,嬴政也彎腰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光滑的木頭,流暢的弧度,讓他完全移不開眼。
再往外一圈,才是伸長脖子的文武大臣。
眼見著仙犁將要完後,王賁第一個開口:“臣願化身為牛,拉犁入田。”
旁邊的武將兩眼冒火的瞪著他,淦,又被這老貨搶先了!
“陛下,臣年輕力壯,更適合拉犁。”
“是極是極,通武侯為大秦操勞多年,此等粗活,還是交給我們吧。”
這一人一句的,就差明說,你年紀大你不行,讓我來!
王賁反手推出好大兒,“我兒年少跳脫,就該乾些重活磨磨性子。”
被推出來的王離抬頭挺胸,雙拳緊握,崩出手臂上壯實的肌肉痕跡。
好一番明爭暗鬥。
讓旁邊的文官著實開了眼,之前怎麼沒發現這些武夫心眼子這麼多。
最後王離憑借老子和祖父的地位,蹭到了一個拉犁的活兒,後面扶犁的是隨行的李信。
為了更全面的實驗出仙犁的作用,他們選用了一塊下等田,還牽來了一頭老牛、一頭壯牛作為對比。
先用人拉犁,再用老牛耕地,最後用壯牛對比。
用來實驗的又是下等田,這樣一來,至少試出來了推廣後最差能日耕多少畝,讓君臣對底線有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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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齊王霸道,行宮附近十裡內都不允許耕種,地面直接被推平砸實了熟土,連草都長不出來。
想實驗就得到十裡外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乘車而去,讓負責守衛工作的黑甲衛冷汗直冒。
這時候要是有人刺殺,隨便扔塊大石頭都能砸死兩三個上卿。
抬頭看到前方隨行的仙人,才讓跳動得過於激烈的心臟稍稍緩和些。
有仙人在,誰能近身!
……
田野間,縱橫交錯,阡陌相通。
盛夏的熱風吹過,稀稀疏疏的禾苗在田中搖曳。
間或還能看到兩頭老黃牛並頭拉著犁緩慢前行,一人在前驅著牛,一人在後扶著犁,手上拿著長長的柳枝,揮舞著,吆喝著。
打是不敢打的,那是家裡的命,自個兒餓死了都得給牛留一口吃的。
“就是那種。”微生雪指給嬴政看,“我找了好大一圈,都是這種要兩頭牛的犁。”
白撿了一大筆功德,嘿嘿。
隊伍停下來,農官跳下車轅蹲下來抓了把土。表面鬆散,半指以下就是硬的,還混著碎石雜草,是典型的下等田,還是久未種植的下等田。
一確定了地方,王離立刻扛著犁跳下馬車,兩腳甩開鞋襪,赤著腳踩進田中。
李信緊隨其後,伸手調整好鐵犁的深度,在後面扶著犁。
兩人喊著號子在田裡走動起來。
翻開的土被自動推到一旁,鐵犁翻過的地方留下溝壑般的一條。
“好!”
治粟內史站在田埂邊眼都不眨。
這明顯的溝壑,竟然是深耕。在遍布碎石和雜草的下等田裡深耕,還走得這麼快,耕得這麼好。
這都快趕上牛耕的速度了!
兩人停下腳步,翻開的鬆軟土壤鋪在表面,與另外一半入土則深未作業過的形成鮮明的對比。
嬴政問:“一天可耕一畝多?”
治粟內史快速心算:“以人力挽犁,可一畝半。”
人力遠不及牛力,又是在下等田,若換了牛力……
“快,牽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