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學校(雙更 論嘴皮子,蘇長河就沒怕過……(1 / 1)

帶著爹媽穿七零 醉魚仔 13209 字 6個月前

馬老爺子不答應不成啊。

他也不是不知道讀書的重要性, 他們隊裡的娃娃能早點上學當然好,但事情有先後,眼下大隊裡重要的事情有兩個, 一個是養殖場,另一個就是秋收。

辦學校, 也不急於一時半會嘛。

所以,面對外孫女的催促, 馬老爺子便使出一個“拖”字訣。

然而, 他不得不再次感歎,外孫女太聰明就是不好糊弄!

在拖了兩次以後,這招就沒用了,外孫女堵著他不讓走,直接問道:“外公你就說哪兒不成?”

馬老爺子便說了些為難的地方, 比如馬上要忙秋收, 地裡的活要緊,大家沒功夫蓋學校;公賬上本來就沒多少錢,大家都指著年底能分點好過年,要是拿出來蓋學校,都得有意見。

不是誰都認為自家孩子要上學,還有的人覺得就算家裡孩子要認字,不是可以去公社嗎?現在不方便, 等孩子長大幾歲再送不也一樣嗎?

“辦學校是整個大隊的事, 外公一個人同意也不行啊,最起碼大隊部得答應……”

馬老爺子本以為說了難題, 外孫女能放棄,誰知道外孫女說:“大隊部的爺爺叔叔是吧?外公你等著。”

等著?馬老爺子心道:可不是誰都像你外公這麼好講話又有見識的!

結果,沒兩天, 一個個老哥們主動來找他。

“有正,其實小丫說的也有道理!”

“是啊,學校還是可以搞一搞的……”

“反正也不耽誤什麼……”

馬老爺子:“……”

早前我找你們商量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這副嘴臉!

外孫女都把大隊部都說服了,大家也沒啥意見,馬老爺子還能咋辦?隻好將這事提上議程。

一幫老少爺們又到大隊部開會,會議主題:要不要在隊裡辦學校?

正方代表:蘇長河。

反方代表:一幫人。

蘇長河就提了三點。

第一,他為啥能把養殖場辦起來?大學老師為啥知道什麼是科學養殖?都是因為他們讀過書,有知識。

第二,東子為啥能進城當工人?因為東子有初中學曆,城裡的廠子招工從來都不要沒讀過書的。

第三,滬市的小孩從五歲就開始上托兒所,人家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反方:“……要不,辦吧?”

論嘴皮子,蘇長河就沒怕過誰!

蘇月海豹式鼓掌:啪啪啪啪啪啪!

回家後,她一邊給她爸捏肩膀,一邊狂吹彩虹屁。

“您就是咱前進大隊的教育先鋒、革.命鬥士……學校將來都應該在校史上銘記‘感謝蘇長河同誌積極促成前進大隊小學的建立’……”

蘇長河閉著眼享受,“左邊,重點……右邊,右邊再捏捏,背上撓撓……”

“得咧!”

馬蕙蘭都沒眼看他們爺倆耍寶,她問蘇長河:“學校定好在哪兒了嗎?你還真說服大家蓋教室了?”

蓋養殖場用的是他們家捐的錢,隊裡人還沒什麼感覺,蓋學校花公賬上的錢,大家都沒意見?

“不蓋教室。”

“那在哪兒上課?”

“咱隊裡大隊部不是有房子嗎?那間門屋子平時也就是爹和有田叔辦點事,其他時候多半空著,騰一騰,給隊裡孩子上學,剛剛好!”

馬蕙蘭哭笑不得,“你可真會想!”老蘇不僅會賺錢,省錢也很有一套,“爹他們得麻煩了吧?”

那可不?

那間門正屋裡還放著公社下發的文件、大隊的章、馬老爺子的工分本以及馬有田的賬本、算盤等等,雜七雜八也有不少東西。

現在屋子被征用,馬老爺子隻好把東西都收到一個小櫃子裡,放在正屋旁邊的小倉庫裡。

小倉庫本來是放農具用的,現在重新整理了一下,前面放農具,後面放小櫃子,顯得忒擁擠。

大隊部的東西不能丟,馬老爺子還專門配了個鎖,鑰匙他和有田一人一把,以後拿農具都得他倆到場,能不麻煩嗎?

不過,麻煩也沒辦法,誰叫想省錢呢?

大家夥就覺得這個提議挺好,不用額外蓋房子,需要的桌椅板凳,隊裡自己人就能打出來,比如馬向華,他就會點木工;

再一個是老師的工資,這也不用給錢,給工分,一天六個工分,總共兩個老師,攤到公賬上也不算多,總比去公社上學交的學費便宜。

有的人家本來隻打算讓家裡的男娃上學,現在這麼一算,家裡上學的孩子越多越占便宜,乾脆連女娃也讓去上學,反正她們乾的那點活,放學了也能乾。

這倒是個意外之喜。

此外,對這個提議最高興的毫無疑問就是隊裡的知青們,他們本來就是知識青年,下鄉這麼多年,沒有機會運用知識,反而要像鄉下人一樣扛起鋤頭下地乾活,這是多麼無奈又悲哀的一件事。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不管這學校多簡陋,當上老師,那也是教書育人,是有意義且他們能勝任的工作,最最令人欣喜的是不用再乾農活,就能拿六個工分,比他們自己乾活拿得還多!

有心急的知青當即問馬老爺子,“老師怎麼招?”

還有人擔心老師會不會隻選前進大隊的自己人。

馬老爺子表示,不會,全憑本事,到時候所有人都要給孩子們公開上課,全隊人旁聽,一家一票,投票選拔!

這雖然也有人私下裡拉票的可能,但已經是比較公平的方式了。

選拔由蘇長河主持,當天,在開始之前,他特意囑咐大家:“今天就彆講人情了,選的是給孩子們上課的老師,你們自己想想,是選個有真本事會教書的老師好,還是選個糊弄人的老師好?”

隊裡也有人眼饞這份工作,六個工分聽著不多,但也是一般大姑娘小媳婦兒,乾一天活才能拿到的工分,況且,這好歹是份工作,不用下地,說起來還好聽。

私底下真有人串連,“他大伯,他三叔,選還是要選咱自家人……”

“他大伯”、“他三叔”本來還覺得有好處當然得給自家人爭,現在聽蘇長河一說,心想有道理,選出來的老師可是要教自家孩子的,彆人家孩子和自家孩子相比,當然是自家孩子更重要。

所以,大侄女大侄子,不好意思了。

一個個尋思,還是得好好聽,認真選一個好老師出來。

選拔就在大隊的場地上,水稻還沒收割,場地空著,正好拿來上這次的公開課。

孩子們排排坐在地上,旁聽的大隊成員們站在後面,圍著孩子們繞成一個半弧形,參加選拔的人就站在最前面講課。

從前面打眼一看,烏壓壓一片,心理素質差一點的人站在前面,說話都哆嗦。

蘇長河示意大家安靜,“大家認真聽,不要討論,有什麼問題,等候選老師上完課再說!不然你一句我一句,一下午也選不出來!”

參加講課的人一共有五個人,三個知青,分彆是柴秀、周剛和一個已經成家叫葛小蓮的女知青。兩個前進大隊的年輕人,按輩分,一個要叫蘇長河叔,還有個要叫他姑爺。

為了方便比較,五個人上的是同一課,按抽簽順序上課。

前進大隊有的人沒上過學,有的人上過學,但也沒見過給這麼多人上課的課堂,所以,大家都感到很新奇,先上課的人也比較容易抓住大家的注意力。

但凡事有利也有弊,先講課的人就像摸著石頭過河,並不知道自己講的對不對、好不好?而後上課的人就恰恰相反,可以學習前面的人的長處。

這也沒辦法,抽簽可是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進行的,誰先誰後全是他們自己的運氣。

五個人抽完簽,一個接一個開始講課,有的人戰戰兢兢,說話的聲音都發抖,有的人照本宣科,被孩子一個問題問得一腦門汗……

蘇長河暗暗搖頭,這樣的師資力量確實沒辦法跟城裡比。

蘇月也暗暗搖頭,在滬市的時候,幾個堂哥堂姐上學,她爺曾抱著她去看過,試圖說服她留在滬市上學,蘇月當時沒答應。但也見識了一番紡織廠子弟學校的教育水平,隻能說,沒得比啊沒得比。

出乎意料的是,柴秀竟然表現還不錯,全程沒打磕巴,面對一個孩子突然站起來說要尿尿的突發事件,雖然也愣了一下,但也沒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蘇月心道:這個小姐姐應該能被選上。

蘇月旁觀者清,柴秀自己卻感覺不出來,實在太緊張,她也不知道自己講得行不行,隻能竭力保持鎮定,等到講完課,她腿都軟了。

柴秀排第四,她上完課後面還有個人,她隻能焦急而又緊張地等著結果,完全不知道最後這個人講了什麼。

等課都上完,幾個人一起站到前面,一字排開,背過身,每人身後放著一隻籃子。

蘇長河站在旁邊,道:“每家派一個人上台,先到我這裡領投票的棉花殼,然後選誰當老師,就把棉花殼投進誰的籃子。”

下面嘰嘰喳喳,有問你投給誰,有說這個講得怎麼樣怎樣,有說那個講得讓人聽著都想打瞌睡……

柴秀幾個候選人豎起耳朵,聽得十分認真,生怕講的不好的那個是自己。

“行啦行啦!都商量好了就到前面來投票,投過就不能反悔啊。”

饒是蘇長河已經把這話說在前頭,還是有人先把票投給這個,扭頭一看,旁邊的那個票更多,又把票拿出來,也投多的那個。

察覺到這些動作的柴秀幾人越發屏氣凝神,偷偷用眼角餘光觀察,直到蘇長河說投票結束,可以轉過身,他們才呼出一口氣。

柴秀手心都汗濕了,她趕緊看自己跟前的籃子,又掃一眼其他人的票數,在心裡暗暗算自己能不能排進前兩名。

“十、五……三、八……”

柴秀猛地攥緊手,她進了!她是第二!

總共隻招兩人,有人進,就有人落選,柴秀旁邊的周剛就是落選的那個,他不相信地數了又數。

他竟然第四?

他竟然輸給柴秀?

他竟然連隊裡一個鄉下丫頭都不如?

周剛惱羞成怒,他明明按課本講的,一個字也沒錯,憑什麼他的票數這麼少?

憑什麼?

當然是憑你講課照本宣科,憑你隻顧自己講不顧學生學,底下的學生開小差的開小差,說話的說話,打瞌睡的打瞌睡,都沒人聽還隻顧自己講。

這樣的老師合不合格,大家又不是看不出來?

就算周剛問到蘇長河跟前,他也得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蘇長河認為這次的結果很公正,選出來的兩個老師,一個柴秀,一個葛小蓮,兩人都是知青。柴秀讓他有點意外,不過人家表現得確實還不錯。而葛小蓮,她比柴秀表現得還好,有那種老師的範兒。

至於前進大隊的兩個年輕人,一個比較可惜,排第三,還有個根本沒戲,倒數第一。

倒數第一的小子就是那個按輩分管租長河叫姑爺的,這小子還沒下來,就被他爹揪著耳朵踢了一腳:“你個熊玩意兒!丟不丟人!”

這小子在講課的時候,戰戰兢兢,聲音發抖,大家便都笑說:“彆教訓了!你們家山子就是被你天天罵,罵得膽子小,話都不敢講!”

山子紅著臉往人群裡一鑽,“就是就是,爹,就說你彆罵我了……”

山子隻得了一票,他爹都不好意思給他投,隻有他伯伯尋思,自己孩子,總不能拿零蛋吧。

山子他爹氣得打他,“不罵你?我還揍你!讓你不好好看書,讓你慫德行……”

“爹啊!爹啊!”山子一邊叫,一邊往人群裡鑽,人群裡有人攔著他爹勸,也有人看熱鬨,說:“叔,山子在這兒呢!”

“哎呦!”

山子終於被他爹抓住,後腦勺挨了重重一巴掌,眾人發出快活的笑聲。

蘇長和也笑道:“行啦行啦,大家安靜,聽我再說兩句……”

“兩位老師是大家自己選出來的,以後都要配合老師工作,彆老師在前面教,你們在後面拖後腿,想想是你們文化高,還是老師文化高?”

“另外,老師也不要以為當上這個老師就萬無一失了,咱們是有考核指標的,每學期,大隊部會想辦法拿到公社或者城裡其他學校的試卷,讓學生們考試,考試成績太差,那大家就得考慮你們適不適合繼續當老師?”

一番話說完,隊員們沒意見,柴秀和葛小蓮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葛小蓮還好,她爸以前也是老師,耳濡目染下,她還有點教學經驗。

柴秀就不行了,她這次能被選上,全靠臨時抱佛腳,還以為當上老師就輕鬆了,竟然還有考核,那不是還得繼續學習了?

柴秀:嗚嗚嗚有完沒完?

當然要考核,他們這個學校初衷是教隊裡的小孩識字,但既然辦了,就不能糊弄,起碼要和公社小學差不離,該學的都得學。

要不然,不是白白耽誤這些小孩嗎?

學校老師這個後開始的選拔都出結果了,衛陽馬祥的業務員選拔還沒消息。

他倆已經出去三天了,要是再不回來,蘇長河都打算親自去縣城找人了。

終於,第四天,兩人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

馬七叔想讓孫子得到鍛煉,但是孫子第一次去縣城,一去幾天沒消息,他也忍不住擔心。

這會兒見人回來,上下一打量,嗯,人沒事。

然後便忍不住問:“怎麼樣?”雞鴨沒帶回來,應該都賣出去了吧?

馬祥嗯嗯點頭,賣是賣出去了,不過,“多虧衛陽哥幫我。”

馬七叔:“嗯?”

馬祥發自內心地感激衛陽。

他以前沒去過縣城,第一次去,還有任務,內心忐忑不安,好在東子跟他們一起,路上也教他們怎麼尋找客戶、怎麼跟人打交道等等經驗。

馬祥認真記著,在心裡打好腹稿,到縣城,和衛陽分頭行事,便直奔黑市。

他計劃得好好的,東子說十隻雞鴨放在公社黑市都能輕易賣出去,縣城人多,應該更容易賣。

然而計劃歸計劃,真實踐起來,也會遇到各種問題,比如打一開始,他就沒想到先問問黑市上雞鴨的價格,隻按照來前家裡人商量好的價格賣,結果人家雞鴨都比他便宜,他蹲了半天,也沒賣出去一隻。

馬祥察覺到問題,虛心改正,跟著調整價格,這回有人問了,大媽大娘一張口就是便宜點,他要一塊一斤,人家說七毛。

馬祥一小夥子哪是大媽大娘的對手,等他回過神來,七毛五一斤就賣了。

若是都這樣賣出去,便宜就便宜點吧,好歹順順利利賣完,偏偏黑市上有兩人買賣沒做成,吵了起來,買家缺德地把公安招來了。

馬祥頭一次乾這種事,就遇到公安,嚇得臉都白了,著急忙慌提著雞鴨就跑,他又不是縣城人,不熟悉地形,差點被抓。

經此一事,他再也不敢去黑市了。

但貨還沒賣完啊,總不能就這樣回去,馬祥想到東子教的“可以去廠子家屬院轉轉”,便走啊走,走啊走,找到個家屬院。

當時他經曆了擠客車、黑市逃亡,身上褂子濕了又乾,皺巴巴穿在身上,頭臉又都是汗,總之忒埋汰,人家家屬院的人根本不讓他進。

馬祥沒轍,隻好蹲在家屬院門口附近,眼巴巴地等著有人來問,客人沒等到,等到幾個二流子小混混。

要不是衛陽及時趕到,馬祥剩下的雞鴨留不住,人還得被揍一頓。

之後,馬祥就跟著衛陽一起行動,他眼看著衛陽進了家屬院,三兩下把他剩下的雞鴨都賣了,而後又七聊八聊和人家廠子一個采購員說上話,還留下人家的電話,說他們養殖場的雞出籠,第一個通知他們。

馬祥全程:我在乾什麼?他在乾什麼?他們在說什麼?

其實第一天,他們帶去的雞鴨就全部賣完了,馬祥還以為可以回來了,可衛陽說還有事沒乾完。

馬祥還疑惑:“還有事?我們來不就是賣雞鴨的嗎?不都賣完了?”

然後,他就見識了跟他一起競爭上崗的到底是什麼人,衛陽哪裡是賣那十隻雞鴨,他根本跑遍縣城的幾個黑市、供銷社、各大廠子、單位家屬院,不僅詢問了最近家禽的價格,還了解了各大單位的需求量。

馬祥:哥,你就是我衛陽哥!

他已經心服口服地叫一聲“衛陽哥”,完全不覺得輸給衛陽哥有啥不好意思,人家這麼厲害,不讓乾業務員,才是他們養殖場的損失啊!

馬七叔讓孫子參加選拔,肯定想他贏,沒想到他不僅沒贏,對人家還一口一個哥。

馬七叔手癢,昨天他還笑二寶家山子慫,今天發現,他家祥子也沒好哪兒去!

一旁的蘇長河偷笑,他朝衛陽擠眉弄眼:可以啊,出去一趟,收了個小弟。

衛陽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業務員的選拔結果毫無異義,連馬祥都支持衛陽,馬老爺子、馬有田大隊部的人以及馬七叔幾個老頭,在看完衛陽記錄本上的各種信息,也一致讚同他來乾這個工作。

用蘇長河的話說,和馬祥相比,衛陽這小夥子明顯是帶著腦子出去賣東西。

不過,蘇長河有些微不滿意,他翻著衛陽的記錄本,眉頭緊皺。

這都啥字呀,缺胳膊少腿!敢情他們家還有個大齡兒童,沒接受過基礎教育啊!

衛陽搶過記錄本,“咳咳,我認識我記的啥不就好了?”

他可不想這麼大年紀還和隊裡那些小孩一起上學!

“不行!”大家長蘇長河大手一揮,“補課!必須補課!”

哪裡需要哪裡搬的蘇月,又被他爸拎出來,上次給小舅補課,這回輪到小叔。

蘇月暗示性搓手:“爸,我是不是可以開個輔導班了?物美價廉,認真負責。”

蘇長河掏了兩張毛票給她,“行了吧,你爸這個月零花錢就這點了。”

收錢辦事,從不賴賬,是蘇月的原則。

她先看了看衛陽寫的字,其實大差不差,簡單的字他都認識,就一個沒上過學、純屬自學的人來看,已經合格了。

不過按照他們家的要求,衛陽的問題就包括但不限於認字隻念半邊,寫字筆順亂七八糟,比如寫“國家”的“國”,他會一筆先把“口”畫出來,再寫裡面的字,類似的字都是如此。

蘇月悄悄和她媽說,“他寫字好像畫畫哦。”

馬蕙蘭說她,“不許嘲笑人家。”

知道啦,知道啦,她也沒嘲笑人家啊,她就是這麼一說嘛。

蘇月按照小學課本,一邊教他拚音字形字義,一邊翻出小人書給他看。

小人書上每一頁字數簡短,也簡單,而且看故事認字可比死記硬背容易多了。

衛陽剛開始很不好意思,他都這麼大了,讓一個五歲孩子教他,這孩子還管他叫叔,“小衛叔這個字這麼念……”

“小衛叔不是這樣的……”

“小衛叔對,沒錯,就是這樣寫的!”

衛陽真是一邊紅著耳朵,一邊學,直到他看到蘇月看的書。

代數?平面幾何?機械原理?

這……都是啥?衛陽把書放下,默默拿起自己看的小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