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羽陽終於找到了一鍵禁言這個東西。
他直接開啟。
頓時,所有人都不能在群裡說話了。
“行了,彆吵了。”
“完顏構……不是,趙構同學和秦檜同學,你們倆嚴重違反了課堂紀律。要是真這麼不想聽,你們其實可以不來,這個事情我說過很多次了。上課是相互的,你們不愛上,可以不來,老師並不是追在你屁股後面要求你上課。你既然來了,你就好好聽。彆老是擺一副你最牛你最屌你天下第一的樣子。”
“老師不欠你的,上課的同學們也不欠你的,你耽誤這麼點時間不要緊,一個同學一分鐘,一百多個同學就是一百多分鐘,一寸光陰一寸金,你浪費同學們這麼多時間,你賠的起嗎?”
“我在這最後重申一次。既然來上課了,就遵守我的課堂紀律,不要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這樣真的很煩。”
說完,言羽陽就解除了全員禁言。
然後直接把趙構和秦檜給禁言了。
但趙構和秦檜並沒有就這樣直接被踢出去。
言羽陽後知後覺想起還有個cos嶽飛的,隻是不常說話而已。
“說完他們兩個,再來說說你們。”
“老師理解你們一開始是為了維護老師,老師也很感激你們這份心意,但我都喊停了,你們就應該停下。而不是繼續吵架。特彆是還有挑事的!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輕拿輕放了。”
“現在來看第二題。”
【通武侯】王賁:帝師,第一題不講了麼?
“我看到你們這選擇題正確率我都頭疼,來來回回尖子生就那麼幾個,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看來改天得給你們上點多選題做做了。反正錯了的也不想聽。本來是有時間都講一遍的,但你們剛剛吵架吵的拉都不住,現在為了節省時間,直接從材料題講起。”
“雖然我預料到了,你們材料題的正確率不會太高,但我沒想到這麼不高。看來還是平時布置的作業少了,這點我會好好反思。”
劉徹:……
這還少??!
“首先我們來看第一題,舉例說明河姆渡人精神生活發展如何,材料裡已經明明白白的給出兩個答案,再補充上上課的時候說過的重點,這題的答案呼之欲出,簡直直接擺在臉上了。是不是我太久沒抽背了,所以你們都懈怠了?”
“來看第二題,根據出土文物歸納曆史信息,我發現這題有很多同學思路都跑偏了,他是讓你歸納信息,不是在問你墓主人的身份是什麼,是不是貴族。這題應該寫青銅器的品種、數量、工藝和文字等……同學們都注意力請不要跑偏。抓重點是沒錯,但請不要抓錯重點。”
“接著來看第三題。這個第三題就更簡單了。耕作方式有什麼變化、有什麼曆史作用。這題答案藏都沒藏,直接就擺在臉上啊。公作則遲、分地則速。後面人家還給你們附上解釋了呢,公作是什麼意思,分作又
是什麼意思。這題不就是從集體耕作到租傭製的轉變嗎?問你有什麼曆史作用,就是生產力積極性的提高、和生產力發展啊。”
“但凡是一個社會向另一個社會的轉變,像是舊石器時代到新石器時代的轉變、亦或是石器時代到鐵器時代,都是生產力積極性的提高,和生產力發展。”
“第四問就更好答了呀,這不就是原始社會到奴隸社會再到封建社會的進程嗎?”
“就這麼點題,就這麼簡單,怎麼就寫不明白呢?”言羽陽歎了口氣。
“今天的家庭作業是一張卷子,我明天會收上來檢查。你們這做題太不行了,得狠狠加練。”
【秦始皇】嬴政:那這張卷子算考試嗎?
“考試?這算什麼考試,這是家庭作業。當然,就算不是考試,你們最好也不要翻書。”
嬴政聞言很是失望,他還以為又能拿積分了呢。
“好了,今天就到這了。寫完作業有時間提前預習預習,對後面要講的課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下課。”
劉徹那句“不上課的時候課本根本打不開。”還沒發出去。
言羽陽就直接下線了。
劉徹隻能默默的將那一行字又給刪掉了。
而趙匡胤全身心都鋪在轟炸趙構身上,壓根就沒注意言羽陽說了些什麼。
【宋太祖】趙匡胤:趙構!你到底乾過些什麼!
【宋太祖】趙匡胤:把你瞞著朕的都一五一十給朕說出來!
【宋太祖】趙匡胤:彆裝死!
【宋太祖】趙匡胤:朱元璋為什麼說你改姓了?!
【宋太祖】趙匡胤:你真的認賊作父投敵了?!
見趙構怎麼都不回信息,趙匡胤又找上了秦檜。
【宋太祖】趙匡胤:你是不是趙構的臣子?
【宋太祖】趙匡胤:趙構呢?讓他出來回話。
【宋太祖】趙匡胤:你也裝死?
【太師】秦檜:你誰啊你?
秦檜被禁言後本就不爽。
他除了討好趙構,不打算討好任何人
更何況,趙匡胤都死了一百多年了。
難不成還真能從棺材裡爬出來把他怎麼樣不成?
趙匡胤:?
這麼目中無人!
【宋太祖】趙匡胤:叫你主子出來跟我說話。
【太師】秦檜:沒空。你算哪根蔥?排隊去吧你。
趙匡胤一拍桌子:“把趙光義給朕叫來!”
傳令的宮人一溜煙就小跑出去傳話了。
根據宮人們這段時間的傳話經驗,開封尹大人多半是又要挨官家的揍了。
其實趙構在朱元璋源源不斷輸出的時候酒已經醒了大半了。
隻可惜他清醒得太晚,事態已經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秦檜見趙構皺著眉,心裡就知道趙構多半是後悔了。
這可不行。
他才剛得罪了趙匡胤。
若是趙構這時去認錯。
那還有他秦檜好果子吃嗎?
於是秦檜循循善誘:“官家,此事說來,都是嶽飛的錯,哪能賴您呢?”
“嶽飛?”趙構的語氣有點疑惑:“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官家您看啊。方才咱們被群起而攻之的時候,他嶽飛在哪呢?同樣是皇帝的臣子,衛青和霍去病會出來維護劉徹,臣也甘願為陛下萬死不辭,怎麼就他嶽飛不見人影?”
“但方才那情形,嶽飛出來也沒用吧?”
“官家此言差矣,怎會沒用?那朱元璋話裡話外都在為嶽飛抱不平,說不定他們就是一夥的!這也未可知啊。”
若是朱元璋聽到秦檜這番顛倒黑白的說辭,肯定要大罵秦檜在這放狗屁。
但趙構卻動搖了,他相信了。
他居然問秦檜:“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秦檜的語氣裡充滿了蠱惑:“方才若是嶽飛出來阻止那朱元璋,那朱元璋又怎會對官家如此出言不遜!官家如今又怎會被太祖找上門來質問!”
秦檜自己對趙匡胤態度如何,他倒是隻字不提了。
見趙構一直不說話,秦檜知道,自己的甩鍋計策已經成功一半了。
片刻後,趙構斟酌著說:“但現在還需嶽飛在前線,朕若是……”
“官家。”秦檜神神秘秘的湊近趙構耳邊:“臣有一計,可解官家燃眉之急……”
趙構聽完秦檜的計策後眉心舒展,他拍拍秦檜的肩:“愛卿深得朕心。”
自覺解決了心腹大患的趙構回了趙匡胤的信息。
【宋高宗】趙構:老祖宗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著急上火的?
那邊的趙匡胤已經準備提著劍去找趙光義讓他自我了斷了。
【宋太祖】趙匡胤:你還有臉問?!丟人現眼的東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宋高宗】趙構:老祖宗,此事說來話長,當年您杯酒釋兵權,想必更應該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才是。
【宋太祖】趙構:嶽飛擁兵自重,企圖謀朝篡位,我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趙匡胤:?
你看我像個傻子嗎?
趙構還在那邊竭儘全力的賣慘,試圖給自己營造一個可憐的受害者的形象。
【宋高宗】趙構:老祖宗,你是不知道啊,我心裡苦啊。我這個皇位坐得不安穩啊,日日提心吊膽的。
【宋太祖】趙匡胤:既然你當不好,那就換個人當。
看到這句話的趙構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秦檜見趙構臉色突然不對了,直覺是趙匡胤和趙構說了些什麼。
“官家?”秦檜試探著問。
卻見趙構突然將眼睛閉上,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秦檜很有自知之明的閉嘴了。
*****
趙光義是真不想進宮。
他覺得他哥最近中邪了。
老是三番兩次把他叫進宮。
叫進去又不說什麼事,就把他揍一頓然後再趕出來。
還不能不進宮。
不進宮的話他哥還會追到他府上,再下死手給他揍一頓。
趙光義本打算今日去廟裡找個大師進宮給他哥看看,驅驅邪什麼的。
結果他哥的傳召就先到了。
趙光義隻得先擱下找大師驅邪這件事,先進宮去挨他哥的揍。
但趙光義萬萬沒想到。
這次他哥沒打算揍他。
趙光義才剛進殿。
趙匡胤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扔了一把出鞘的劍在趙光義面前。
趙光義看著那劍清冷的劍鋒,耳邊響起的是他哥比劍還冷上三分的嗓音。
“你自裁吧。”
趙光義:?
啊?
啊?!?!
這下趙光義啥也顧不得了。
他直接撲到趙匡胤腳邊:“哥!哥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弟弟我最近沒得罪你啊!!”
趙匡胤看著弟弟驚慌失措的臉,心下也有幾分不忍。
但他隨即又想起朱元璋在群裡說的那些話。
稍稍軟了幾分的心又硬了起來。
既然那些令趙家蒙羞的後代都出自趙光義。
那為今之計,隻有解決趙光義。
才能解決未來的一切。
“你不僅是趙家的罪人,也是大宋的罪人。讓你自裁,是朕留給你最後的體面。”
趙光義簡直要崩潰了。
他覺得自己冤死了。
最近莫名其妙給他哥當沙包就算了,他忍了。
現在他哥直接說他是什麼罪人,居然想直接弄死他!
這太荒謬。
趙光義百分百肯定,他哥一定是中邪了。
給他哥驅邪這事已經刻不容緩,但前提是他今天能活著從這走出去。
“哥,哥,你聽我說!”趙光義把那柄閃爍著寒光的劍扒拉到自己身後,避免他哥突然暴起拿著劍直接給他捅個對穿。
“就算我沒有功勞!那我也有苦勞啊!”趙光義開始細數自己這些年的“苦勞”:“哥!當年你陳橋兵變!弟弟我可沒少出力啊!這些年!我一直勤勤懇懇留在京城做後盾!哥!你可不能卸磨殺驢啊!”
哪知趙匡胤聽完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所以朕留你個全屍。”
“你殺了我對得起娘嗎!娘泉下有知不會放過你的。”
“待到那一日,朕自會與母後請罪。”
趙光義這下算是明白了。
他哥今天是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
體面不體面的如今已經顧不上了,活下來才是最要緊的。
趙光義決定賭一把,賭他哥今日想殺他隻是一時意氣。
這事一旦被捅出去,朝臣們第一個不答應。
趙光義現下在朝堂上也有一點屬於自己的勢力。
隻要今天能活著離開這大殿,他就有把握讓自己活下來。
趙匡胤卻好似看穿了趙光義在想什麼似的。
他不動聲色的將自己所處的位置調整了一下。
正好。
擋在趙光義逃出大殿的必經之路上。
趙光義深吸一口氣。
握住劍柄從地上慢慢爬起來。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他在心裡不斷的告誡自己。
這都是趙匡胤逼他的。
趙匡胤看見趙光義拿著劍的手都在發抖,笑了一下。
“光義啊,你的武功向來不怎麼樣,何必再做無謂的掙紮?放心,朕會給你一個痛快……”
趙匡胤話還沒說完,大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趙匡胤猛地回頭:“朕不是說過!沒有朕的吩咐誰都不準進來!”
來的人是平日裡一直跟在趙光義身側伺候他的小太監。
見帝王驟然發怒,小太監瑟瑟發抖的跪下。
卻也沒有將門關上。
這是趙光義給自己留的後手。
他今日在進宮的路上,莫名就覺得心慌的厲害。
於是他跟伺候自己的小太監說,若是半柱香內,他沒從殿內出來,就讓那小太監去殿內尋他。
小太監雖然不知趙光義此舉何意,卻還是乖乖的照做了。
趙光義先前與趙匡胤說了那麼多。
不僅僅是希望趙匡胤回心轉意。
也是在拖時間。
現在,機會終於讓他等到了。
趙光義提著劍就往殿外衝去。
趙匡胤劈手奪過劍,就要往趙光義的脖子上砍去。
趙光義卻反手將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往後一推。
小太監直直的撞上趙匡胤的劍鋒。
頃刻間血流如注。
趙光義則趁機忙不迭的跑遠了。
趙匡胤將劍從小太監的屍體上拔下來,看著趙光義遠去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他將劍扔到一旁,喚來宮人清理現場。
打掃的宮人們動作很麻利,不一會。
殿內除了空氣中還飄蕩著淡淡的血腥味,一切都和趙光義沒來之前沒什麼區彆。
而那一點淡淡的血腥味,也即將被殿內的熏香掩蓋。
“傳朕的旨意,即日起,將開封尹趙光義禁足,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
朱元璋一通輸出後,隻覺神清氣爽。
然後他就發現馬皇後和朱標看著他的眼神都有點奇怪。
“怎麼了?咱臉上有字?”朱元璋有點摸不著頭腦。
“父皇,您是不是忘了……朱祁鎮……”朱標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
但
他剛把朱祁鎮三個字一說,朱元璋方才的那份輕鬆蕩然無存。
“那朱祁鎮許是,許是被俘虜,但,但他宋朝是兩個俘虜,不對,加上趙構,是三個!咱不比他們強點。”
朱標:……
爹,你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看著朱標臉上的表情,朱元璋突然就惱了。
“咱早就說了!把老四宰了!哪還有這麼多破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馬皇後:?
老四招誰惹誰了,老頭子瘋了?
馬皇後沒好氣的拍了朱元璋一下:“彆動不動就對自己的孩子喊打喊殺的,老四又沒犯事。”
朱元璋:……
“你說不殺就不殺,你是皇帝還是咱是皇帝?!”朱元璋梗著脖子。
馬皇後抬眼看了一眼朱元璋。
“皇帝陛下金尊玉貴,還是回您的寢宮歇息去吧。”
馬皇後說完,就把朱標和朱元璋都給趕了出去。
還把門給插上了。
朱標:……
朱元璋:……
朱標幽怨的看了他爹一眼。
明明是他爹得罪了娘,結果害的他也跟著被牽連。
朱元璋被朱標這一眼看得臉上有點掛不住。
“看什麼看!臭小子!咱那是不愛跟女人計較!你寫你的卷子去!”
*****
下課後,李斯給嬴政彙報了近來的育苗進度。
在聽到李斯說,水稻的長勢喜人時。
嬴政難得的來了點興趣。
打算親自去田裡看看。
這麼好的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李斯自然不會拒絕。
他甚至還熱情的邀請了扶蘇、蒙恬等人一塊去看。
王賁連雜交水稻是什麼都不知道,對看人家種田也沒什麼興趣。
剛要拒絕,就被他老爹狠狠地踩了一腳。
“嗷!!!”王賁一蹦三尺高,給大殿內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愛卿?可是有事?”
“嘶——”王賁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告罪:“請陛下恕臣殿前失儀之罪,臣隻是,臣隻是一想到要跟陛下一同出行,一時有些激動,得意忘形了。”
嬴政笑了笑:“愛卿不必拘謹,與朕一同前往即可。”
王賁苦哈哈的謝過嬴政。
而罪魁禍首的王翦老神在在的,像個局外人一般。
就在嬴政等人準備出發前往李斯的實驗田時。
王賁收到了言羽陽的私信。
王賁看著言羽陽發來的私信,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帝師說找我有事。”
嬴政:?
嬴政快步走到王賁面前:“你竟能與帝師私聊?”
“啊?”王賁不知道嬴政的目光為何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是帝師先找我的,應該是可以聊吧。”
“你小子,趕緊回帝師的消息,彆讓帝師等久了。”王翦提醒
道。
王賁趕忙回複。
【通武侯】王賁:帝師,尋我何事?
下一秒,言羽陽就把王賁和馬皇後拉進了同一個群,準備私底下給他們補補進度。
王賁頓時了然:“帝師先前不是說要給我補進度麼?這不就來了。”
【帝師一號】言羽陽:我先把你們落下的課大致的給你們講一講,相對的,你們先前落下的課也要補上。
“帝師的私人輔導,我也想要。?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扶蘇發出了羨慕的聲音。
嬴政默默的在心裡接了一句。
朕也。
“臭小子,快問問,能不能讓帝師給你開點小灶。”
王賁把他爹這句話原原本本的傳達了出去。
王翦:……
【帝師一號】言羽陽:……王賁同學想開什麼小灶?
“爹,帝師問你想開什麼小灶。”
“蠢死你得了!”王翦恨鐵不成鋼。
王賁撇撇嘴,覺得他爹真是玩不起。
一行人因為小插曲短暫的停留了一會,就又往著李斯的實驗田去了。
沒想到,他們在那竟遇見了胡亥。
胡亥蹲在田邊,看著像是想伸手將田裡的禾苗給拔了。
李斯的心都要停跳了。
“公子住手——!!!”
然而為時已晚。
也不知道胡亥是被李斯這一聲嚇了一個激靈,還是他本就是為了搞破壞而來。
總之,胡亥手裡攥著那一簇禾苗,將它拔了下來。
李斯隻覺得眼前一黑。
他偷偷的瞄了一眼身旁嬴政的臉色。
嬴政的臉色已經像鍋底一樣黑了。
若是李斯剛來的時候還懷著邀功的小心思。
那他現在已經開始思考等會該怎麼保全自己了。
王賁也在路上通過他爹的科普,明白了這雜交水稻是何等重要的寶物。
然後這寶物現在無緣無故的被十八公子給拔了。
空氣裡充斥著山雨欲來的味道。
李斯絕望的發現,除了胡亥手裡的那一簇。
他的腳邊已經堆起了一小堆綠色的禾苗。
一看就沒少拔。
且田裡僅存的綠色小禾苗也都東倒西歪,一副羸弱不堪的樣子。
與他昨日見過的整整齊齊、生機勃勃的小禾苗判若兩苗。
良久,嬴政開口問道:“胡亥,你來這乾什麼?”
他的聲音很緊繃,像是在努力克製著什麼。
胡亥滿不在意的把手裡的禾苗扔到地上。
他來這裡的原因很簡單。
他想給他大哥找點不痛快。
他聽人說,扶蘇很重視這一片農田。
日日都要來照看。
自從那日,嬴政帶著扶蘇無視他後。
胡亥回殿裡發了好大一通火,砸了不少東西。
他覺得是趙高害他這般丟人,當即就要把趙高趕出去。
趙高卻說,父皇之所以這樣待他,不過是因為當時扶蘇也在身邊。
他父皇為了扶蘇的面子,做做樣子罷了。
胡亥聽完隻想冷笑。
扶蘇的面子是面子,他胡亥的就不是了嗎?
趙高卻又說。
誰令公子不痛快,公子便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也令那人不痛快。
豈不是比悶在殿裡生悶氣更好?
胡亥本不欲再理會趙高,卻又不由自主的覺得趙高說的對。
憑什麼。
憑什麼他被下了面子,成為笑柄。
扶蘇卻能逍遙自在?
於是在趙高的躥騰下,胡亥給扶蘇找不痛快來了。
隻是實在是不巧。
胡亥沒想過能在這撞上嬴政。
胡亥下意識的將手背到身後,將禾苗扔掉,給嬴政請了個安。
嬴政卻沒理會胡亥的請安。
“朕問,你來這裡,乾什麼?”
這種時候,即使愚蠢如胡亥,也明白了。
他闖了大禍。
這不痛快沒找到扶蘇頭上,反而找到他父皇頭上了。
“兒臣……兒臣聽聞,此處風景不錯……便,便想著來看看……”
嬴政卻壓根沒理會胡亥的說辭。
“為什麼把禾苗給拔了?”
胡亥哪還敢說他是為了找扶蘇不痛快。
“兒臣隻是……隻是從未見過,有些……有些好奇……”
一旁的李斯簡直要暈過去了。
你好奇一下不要緊!
現在大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好奇。”嬴政對聲音簡直冷的要掉冰渣子:“隻是好奇,你便將農田毀壞成這般?胡亥,朕是不是讓你吃得太飽了?”
“父皇息怒!兒臣隻是……兒臣隻是……”
嬴政卻懶得再聽他廢話。
“胡亥,不學無術、言行無狀、拖出去,杖二十,取消三日膳食供應,無朕口諭,不得離開寢宮半步。”
農田周圍本應守衛嚴密,但礙於胡亥的淫威,誰也不敢真的下手阻攔他。
反而都被他帶來的侍衛給攔住了。
現下嬴政一聲令下,侍衛們立即一擁而上,把胡亥給壓住了。
胡亥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
父皇竟要如此責罰他。
“父皇!!”胡亥拚命掙紮:“兒臣不知兒臣究竟犯了什麼錯!您竟要這麼對我!”
嬴政端詳著他的小兒子。
胡亥曾是他最寵愛的孩子。
他對扶蘇是期許、是要求、但他對胡亥確是寵愛。
隻是這份寵愛在他得知大秦亡於胡亥之手時開始複雜起來。
他雖寵愛胡亥,卻不認為胡亥能夠僭越。
他從未想過將大秦的未來交到胡亥手中。
嬴政自認為他對胡亥已經足夠寬容。
可胡亥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他之所以將趙高派去胡亥身邊,就是在心裡還對這個他最寵愛的孩子?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抱有最後一絲希望。
如果。
如果胡亥不曾與趙高同流合汙。
那他也會留胡亥一命。
可胡亥沒有。
在嬴政得知胡亥做出的選擇那一刻。
說他心裡沒有失望,那是假的。
這麼多年他對胡亥付諸的感情是真的。
可是這份感情,比起大秦的未來,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朕給過你很多機會。”
“機會……”胡亥跪在泥水中,喃喃的咀嚼著這個詞。
突然,他笑了。
他反問嬴政:“您給我什麼機會了?”
“從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難道您不是都將最好的送予兄長了嗎?就連選師長,您都給兄長選了最好的,我呢?”胡亥的聲音突然發狠:“您給我選了一個馬夫!”
“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是!我受夠了!受夠了這種處處不如兄長的日子!人人都說您最寵愛的兒子是我,父皇,您捫心自問,真的是我嗎?”
扶蘇看著狀若癲狂的胡亥,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但嬴政比他先開口來了。
“你還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嬴政深吸一口氣,對看守不力的侍衛和胡亥身邊的侍衛下達了處罰:“玩忽職守、縱容主子胡來,統統……”
他本想將這些人統統處死。
但最終還是改了主意,改成杖責五十。
領罰五十杖後。
不論是死是活,都是他們的命數了。
“至於李斯……作為此處的負責人,罰俸半年。”
李斯鬆了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他還以為嬴政一怒之下,會把他也拖下去杖二十。
胡亥見嬴政不在理會自己,越發覺得自己是說對了。
“怎麼?父皇,被我說中了?我隻不過是你為扶蘇立的一塊擋箭牌而已!”
扶蘇不明白胡亥怎麼會這麼想。
胡亥小時候確實被人投毒過一次。
可扶蘇的成長過程也並不是一帆風順。
他經曆過的,遠比胡亥多得多。
但要說被刺殺次數最多的,還得是嬴政。
嬴政此刻已經不想再和胡亥多說半句。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
這個他從小寵到大的孩子。
骨子裡就是爛掉的。
無論他做什麼。
腐爛的屍骸上也開不出向陽而生的花。
但嬴政的沉默卻被胡亥當成了心虛。
於是他窮追不舍的:“父皇,
您怎麼不說話了?是心思被兒臣說中了嗎?”
“胡亥。”嬴政淡淡的開口:“朕隻是在想,這麼多年,朕真的在你身上浪費了很多時間,對此朕感到後悔,僅此而已。”
胡亥突然像是鬥敗的公雞,周身的氣勢陡然衰敗。
他蠕動著嘴唇,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但嬴政已經不想再聽了。
他真的已經在胡亥身上浪費很多時間了。
胡亥被人拖下去之後,嬴政走到被胡亥拔掉的禾苗旁。
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散落一地的禾苗。
他的臉上分明沒有任何表情,但任何人來了,都會覺得他此刻很難過。
“唉,胡亥公子怎麼是這種人,陛下期待了水稻這麼久,這下全毀了。”蒙恬小聲嗶嗶。
蒙毅:……
現在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嗎,你不如擔心擔心我們知道了陛下的家事會不會被陛下滅口吧!!
誰知,他沒接蒙恬的話,王賁給接上了。
“就是啊!陛下對胡亥公子那麼好,他居然還不知足!真是人不可貌相!”
王翦:……
你他丫的給老子少說兩句!
接受到老爹的死亡視線,王賁趕緊閉上嘴。
李斯趕忙上前對嬴政道:“臣現在就去將平日負責照顧水稻的農人請來,也許還有補救的機會。”
嬴政看著一片狼藉的田地,默許了。
李斯忙不迭的就去叫人了。
正好這邊言羽陽開的小灶也到了尾聲,王賁靈機一動,在小群裡問起了補救方法。
【通武侯】王賁:帝師!急事!求救!
【帝師一號】言羽陽:王賁同學,彆著急,有什麼事慢慢說。
【通武侯】王賁:帝師!我家的雜交水稻苗被人拔了!有沒有什麼補救辦法啊!
言羽陽:……
你們這些cos秦朝的人就跟雜交水稻過不去了唄。
【帝師一號】言羽陽:術業有專攻,我給你把小周老師找來。
很快,言羽陽就把周未眠拉了進來。
【帝師一號】言羽陽:小周老師來了,你問他。
於是王賁又把剛剛的問題複述了一遍。
【帝師二號】周未眠:現在不是我的上班時間,有什麼事上班再說。
【通武侯】王賁:怎麼辦啊帝師,小周老師他也不知道。
周未眠:……
【帝師二號】周未眠:救不了,等死吧。
【通武侯】王賁:小周老師,你不知道就直說嘛,又不丟人,我能理解的。
【帝師二號】周未眠:……
【帝師二號】周未眠:我挺不理解的,禾苗種在地裡好好的你拔他乾什麼?
於是王賁略去重要姓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解釋了一遍。
言羽陽歎為觀止。
【帝師一號】言羽陽:你們家這親戚生這兒子還不如生塊叉燒。
【通武侯】王賁:誰說不是呢。
王賁一邊等周未眠的解法一邊在心裡給嬴政告罪。
此舉雖然冒犯了陛下,但能拯救陛下想要的水稻,也算是功過相抵了吧!
【帝師二號】周未眠:若是根係和葉片不曾受損,及時補種回去,後續觀察幾天就行,不是什麼特彆大的問題。但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讓你親戚自己小心吧。
王賁看了看田裡那一大片東倒西歪的禾苗。
不能說是毫發無傷,隻能說是體無完膚。
但被拔上來的這些看起來還好的樣子。
應該還能救。
王賁趕忙將這個消息告知嬴政,但嬴政也沒多開心的樣子。
特彆是這時候,李世民、劉徹和嬴政對三人小群又開始閃爍。
【漢武帝】劉徹:朕的水稻發芽了!嫩綠嫩綠的煞是喜人!
【唐太宗】李世民:朕的也是!
【漢武帝】劉徹:秦皇,你的呢?
嬴政:……
嬴政看向一片狼藉的田地,又看了看在群裡樂不可支的兩人。
心裡恨恨的想。
什麼漢武帝。
明明是憨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