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男朋友 “其實你也發現了吧?”……(1 / 1)

“怎、怎麼會呢?”溫知舒眼神明顯心虛地不敢往鬱淮之那邊瞟,面色逞強地笑著。

鬱淮之恍若未覺,笑吟吟地將人領到偏廳的餐椅坐下,“還有最後一道湯就做好了,你先在這裡待會兒。”他手掌始終都按在溫知舒的肩膀上,頗如一陣無形的威懾讓溫知舒不敢起來,就連說一句沒有胃口的話都沒有勇氣。

溫知舒牽強地翹起嘴唇,“好呀。”努力做出一副期待渴望的樣子,畢竟以前他可是最愛吃鬱淮之做的飯菜,對他的廚藝極其情有獨鐘。

鬱淮之淺笑著去廚房料理,留下溫知舒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他視線木訥地向下挪緩緩落在白色理石餐桌上的飯菜,熱氣四溢,瓷白餐盤中裝著焦嫩的紅燒肉。

肉塊因為美拉德反應而呈焦褐色,淋漓的油脂全都散發出來,在表面裹上薄薄的一層。

溫知舒沒來由地想吐,目光逐一打量其餘菜,椒鹽烤製裹上蜂蜜的羊腿片,被切成幾乎透明的嫩肉,油脂分明看得極為清楚。這莫名讓溫知舒想起不久前溫誌強他們慘死的畫面,溫卓越貼著骨頭的皮肉也被完整地切整下來,大口咀嚼地咽進怪物的喉中。

食物的肉香氣,在此時成了陣陣含有腥氣的惡臭,溫知舒簡直快要吐了出來,而這時鬱淮之端著一盅奶白的湯過來,湯上面零星浮著油花和將魚肉榨碎的肉丸。

少頃,兩碗白米飯擺在面前,溫知舒拿著木筷戳在上面活像上香一般。

鬱淮之見他隻往嘴裡扒著米飯,擱下筷子,“是沒有食欲嗎?”

如果是平常溫知舒早就餓了,可現在隻覺得本該空癟的胃袋充實飽滿,仿佛再也吞不下一口東西。他臉色終於帶了點難為情的模樣,與往常的神態控製得一分不差,“下午吃了點彆的東西,現在並不是很餓。”

鬱淮之垂下眸來,額前的碎發在額前落下,小片的陰影將他的神態顯落得鬱鬱寡歡。

溫知舒呼出一小口氣,快速往自己碗中夾了一個肉丸,他生怕鬱淮之不高興了,又或者察覺點和平常不同的異態,笑著說:“但還是或多或少能吃點。”

鬱淮之重新拾起笑容:“我還以為,是我做的口味不合你的心意了。”

溫知舒立刻反駁著,兩頰邊彎起的小窩陷著討好的笑:“怎麼會?”

鬱淮之這才滿意了。

一頓飯吃完後,鬱淮之讓溫知舒進房休息,自己反而去水池收拾餐筷。

溫知舒確實一秒都不敢和鬱淮之多待,以前覺得十分溫情的畫面在得知過真相的一瞬都似乎被拉長一個調,再也找不回當時的感覺。

他乖巧地說好,頗有幾分虛與委蛇的錯覺,可在快要進臥室時停頓下來扭頭望著鬱淮之的背影。他身材孤拔地站立在廚房,係著一件深色的圍裙,這一身裝扮讓他增添不少人氣,仿佛並不是彆人口中作惡多端的厲鬼,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溫知舒伸在口袋中的手仿佛被膠水黏在兜裡藏著的符籙上,他溜進了房間,將門果斷地關上。聲音是非常輕的,但是卻還是一分不落地傳到鬱淮之耳裡,他將洗乾淨的碗筷隨手放入消毒櫃裡,抬頷朝臥室的方向撩起眼皮,不以為然地彎了彎唇。

溫知舒手裡的黃符一共有十八張,按照順序和數量貼滿整個床鋪綽綽有餘,他動作靈敏又遲疑,放第一張符咒時戰戰兢兢生怕客廳裡那隻厲鬼突如其來闖進。

溫知舒用手背抹了把腦門的汗,在彎腰貼第十張時又遲鈍下來,也許隻需要削減他的力量就行,不需要徹底將他——

溫知舒躊躇不定地捏著黃符,俊秀的臉上眉頭擰起寫滿了糾結。

“知舒——”聲音由外傳入,溫知舒這下也沒時間遲疑了,隻能將剩下的符全部塞進兜裡。

鬱淮之擰開門把進來時,溫知舒額頭上的細汗並未擦拭乾淨,丁點水光在額頭上,晶瑩細閃的。

他走近溫知舒,目光不輕不淡地掃在褶皺淩亂的被單上,溫知舒瞧見後下意識抻出手掌撫平,等做完這一切後他才覺得有點欲蓋彌彰。

鬱淮之渾然不覺,隻是伸出手欲將他頭上的汗珠揩儘,溫知舒克製住本能沒躲,可身體卻要命地繃緊成一處,“怎麼流這麼多汗呢?”他理了理溫知舒的並不整齊的頭發,“水熱著,要不先去洗澡?”

溫知舒幾乎是想都沒想便說了好,著急地脫掉外套掛在置衣架上,一副落荒而逃的趨勢奔往浴室。

他臉頰不過是被鬱淮之摸了幾下,就出於慣性地緋紅滾燙,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真是的,他怎麼能對一隻凶殘的惡鬼臉頰發燙通紅呢?

溫知舒莫名有點心虛和無地自容起來。

他打開浴室的門,正要快速地躲進去時,身後傳來鬱淮之一向溫柔小意的聲音,“知舒,你的衣服忘記拿了。”

溫知舒倏地定在原地,蔫頭轉過身來去衣櫃找出他的衣服,又悶著腦袋進去了。

····臉更紅了。

等浴室裡傳來淅瀝的水時,鬱淮之從交疊坐在床上的姿勢起身,踱步走向置衣架的位置,停住。

他眼睛是偏褐色的,這種灰暗的瞳仁不笑著看人時總是冷的。漠然,仿佛世間上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事不關己,丁點都提不起興趣。

可下一秒,這雙褐色的眼眸微不可察地輕顫一下,浮掠著興奮盎然的意味。

他手中從溫知舒方才脫下的那件外套裡摸出剩下的一小遝符咒,朱砂筆描繪的符文專克他這種煉製而成的索命鬼。

鬱淮之白漆般蒼白的手指都快被符文給燙化了,那種將肉放在烤盤上獨有滋滋聲冒了出來。

鬱淮之微笑著放回原位,心裡不禁感歎:我們知舒真是仁慈啊。

溫知舒在浴室裡拖延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才出來,如果不是鬱淮之隱約表達出鴛鴦浴的念頭,溫知舒是斷然不會出來的。

他臉頰被熱水悶得更加紅了,不是水果的紅潤,映入鬱淮之眼簾反而是鮮嫩肉類的殷紅,是最能引起他食欲的那一種。

鬱淮之做事向來隨心所欲,再加上溫知舒去學校後他隻是每晚抱著他睡,手腳規矩得很,從沒做太過逾矩的事,對他而言無意於隔靴搔癢。

於是鬱淮之見人出來後,將溫知舒手上乾燥的毛巾拿起在他微濕的黑發輕輕地揩著,他的動作太過柔情,也有可能是溫知舒在浴缸裡泡得太久,熨燙的熱水侵襲了大腦讓他變得不夠清醒,居然在此時有一瞬的茫然,好像又回到不久前親密無間的時候。

鬱淮之擦著擦著,手指就莫名不老實起來,漸漸的從細軟的頭發絲落到白皙軟乎的耳垂上。

這是溫知舒的敏感點,近乎讓他頃刻間就軟了身子,也瞬間明白鬱淮之想要做什麼事情。溫知舒臉色一白很不好看,雙手試圖反抗鬱淮之,“學長——”

可是他幾乎是猛然想起,以前他們頻率近乎穩定到一周一次,如果這次拒絕的話,鬱淮之那麼聰明狡詐的性子,說不定立刻就能感知到不對勁。

一想到這個溫知舒推拒的手馬上不敢動了,一下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被鬼輕柔地抱起放在床上,床墊柔嫩地讓溫知舒想要哭出淚來,身體一邊敏感得化成一灘水,一邊又生硬地不敢動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

就是趴在床上,腦袋通紅冒著煙眼神又不住地恐懼埋在舒適的枕面,時不時洇出兩滴透明的淚珠,硬是不敢回首看鬱淮之一眼。

可是···好奇怪啊。

學長身體都是冷的,怎麼那個地方,又熱得跟火燒火燎一樣。

厲鬼冰涼地匍匐在溫知舒雪白的後背上,褐瞳豎起閃著奇異的光芒,犬齒微微尖起來,用一種故作困惑的語氣說:“知舒,你今天很奇怪,你的反應似乎很抗拒我。”

溫知舒在愉悅和折磨兩種交替的情緒中嗚咽出聲,他澄澈的眼眶不斷湧出淚花,一聽到鬱淮之起疑的聲音,急切地回頭啞著嗓音:“沒有····”

“真的——”嗎。

對方剩下的尾音還沒能說出來。

就被溫知舒魯莽地夾緊,爽得鬱淮之頭皮發麻,可青年手臂毫無察覺搭在他的脖頸上,第一次主動地迎上唇密不可分地親著,重複:“沒有。”

這下他應該不會懷疑了吧,應該會相信自己吧?

鬱淮之力道使得更加洶湧,這種遽烈如同陰暗天氣的海面波濤此起彼伏拍打著嶙峋的岩石,砸出一浪高過一浪的白花。

他注意到溫知舒的眼尾紅得厲害,眯眼笑著,他笑起來的樣子不如平常般和煦。

陰險虛偽得仿佛終於撕扯下自己臉上的那一層薄皮,惡鬼相。

“其實你發現了。”他在始料未及肌膚密切相貼的情況下開口:“是不是?”

溫知舒腦袋恍惚成被人灌了甜膩膩的蜂蜜一般,混沌黏糊得讓他的大腦分不清所有,直到他捕捉到一個怪異的字眼,我發現了?我發現了什麼?

等等,該不會——

鬱淮之沒給他喘息的時間,將冷冷的薄唇湊到猝然清醒的溫知舒耳廓邊,咬了一下,舌尖舔著,“發現我——”

驟然間,溫知舒在這種被擠壓征服的狀態下,又被他的話猛地刺激到,身體如同竄升到夜空中的煙花一般絢麗而又崩潰地炸開。

他看著自己身上的一團狼藉,終於哭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嗚今天字數又寫超了,我已經很克製住我自己了。

大家快去看我專欄頭像!我新約的,好看不!瘋狂炫耀中(bushi)

感謝在2023-04-08 20:34:51~2023-04-10 22:44: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酌酒醉春風 32瓶;羽雪 1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