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穿梭帶來的動靜怎麼都小不到哪裡去,再加上白筠在搞清楚現狀之後,也失去了躲避的意思,所以五條悟他們能這麼快找上來也並不奇怪。
“剛才的波動,是你搞出來的?”
年僅17的五條悟雙手插兜,率先問道:“你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白筠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靜靜地觀察著對方。
高專時期的五條悟還沒經受過社會和伏黑甚而的毒打,整體上雖然實力略遜於完全版的五條悟,但為人卻要更加囂張一點。
而除了因為各種原因,而被迫成長的個性之外,五條悟的身上顯然還是會有一部分亙古不變的東西。
比如,既然28歲的五條悟可以一眼識破白筠剛剛套上“宇智波帶土”的馬甲時,因為還不適應,將他看成“旗木卡卡西”。
那麼17歲的五條悟,當然也能意識到,白筠此時正在將自己與另一個人做對比。
——尤其是在白筠並沒有費力試圖掩飾的情況下。
於是,白筠便得到了一個,讓他耳熟到接近PTSD的場景。
五條悟眨了眨眼,好奇地問道:“你在透過我看誰?”
這一幕仿佛將白筠拉回了那個午夜的湖面之上。
當時的白筠並不知道即將迎接自己的是什麼。
正如現在的五條悟。
年輕的未來最強咒術師莫名覺得後背發涼,一時間警惕更深。
白筠此時已經大概想好了自己的故事背景,張口就來:“我來自平行世界,這次是因為考試時的一次意外而不小心穿越了時空,很快就會離開。”
雖然白筠幾乎是承認了,他認識另一個自己,但五條悟並不接受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也對所謂的【平行世界】持有保留態度。
於是,五條悟便立刻追問道:“什麼考試?很快是多久?還有你說自己來自平行世界,至少要拿出證據吧?”
一邊說著,五條悟一邊還打量著眼前的人。
因為【無下限】術式的特性,五條悟對空間上的理解甚至比一般的物理學家還要深刻不少,因此他也是現場最清楚時空旅行到底有多麼困難的。
就比如,整個咒術界,隻有在六眼的幫助下,五條悟以及他的前輩們,才能稍微碰觸到這方面的內容,並且隻是粗淺地用來攻擊,或者用來達成像是浮空和瞬間移動之類的效果。
這顯然和時空旅行之間還相差很多。
想要達到這種效果,那就證明,另一個世界對空間類術式——甚至可能就是【無下限】術式的了解,要比這個世界——即五條悟理解的要高深得多。
而眼前的這位,五條悟承認對方身上確實有一些可疑的殘穢……但是光憑這些,還不足以讓五條悟懷疑自己人生前17年受到的教育。
五條悟現在即困惑又有些興奮,他甚至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希望對方拿出一些切實的證據。
夏油傑察覺到了五條悟的異常,上前一步和他並肩而立。
白筠順著他的動作看去,不知道是剛出完任務還是怎麼樣,不但五條悟一個人來得尤其的快,連隊友也都一個不落地到齊了。
家入硝子自覺地遠遠找了個掩體,非常清楚自己身為隊內唯一奶媽的定位和身份。
夏油傑則在白筠的注視下,脊背挺得筆直,一邊表明自己的立場,一邊用相對柔和的語氣,和並不委婉的內容,參與到對話之中:“當然,作為東道主,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果你真的能拿出相應的證據,我們也會儘到應有的職責。”
如果是真正的蛇窟佐,可能根本就不屑於長篇大論的解釋,早就已經扭頭就走了吧。
但現在站在這裡的是2.0版本的白筠,他在五分鐘之前剛剛立誌要在“儘量不OOC”和“儘可能地創死所有人”之間找到一個完美的平衡。
白筠在心底問自家編劇:【卷子準備好了嗎?】
【好了。】
聲稱無論白筠做什麼,都會幫助他實現目的的小智障並信口開河,在白筠要求之後,短短幾分鐘之內,就出好了數張A3規格的試卷。
白筠飛速地查看了一邊,在看到最後的時候,甚至有些想笑。
【很好,非常完美。】
白筠在心底讚歎道:【剩下的就看現場發揮了。】
在五條悟他們因為過長的沉默而神經更加緊繃之前,白筠借著係統的掩護,掏出了整整一遝的卷子。
五條悟本來還在研究“宇智波佐助”這衣服也沒什麼想象空間,到底是怎麼隨手掏出這麼一遝卷子的。
結果下一秒,他過人的眼力,就精準地檢閱到了上面白字黑字的關鍵內容。
“這是什麼???”
他一把搶下白筠遞給他的部分,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
夏油傑見狀有些詫異,他皺著眉,心底的困惑在這一刻戰勝了理智,所以在“宇智波佐助”臉上掛著七分嘲諷加三分漫不經心地遞了張卷子過來的時候,夏油傑猶豫了半晌,還是將其接了過來。
隨後他直接大受震撼地愣在了原地。
用簡單的兩張卷紙就直接軟控住兩位最強的白筠滿意地點了點頭,慢悠悠地解釋道:“這是咒術師進階考試,第一場筆試的試卷。”
當第一次將時空旅行和考試聯係起來的時候,白筠最開始是想到其實隻是單純地將鍋扔給二代目一個人。
但是這樣的話多少有些突兀,五條悟他們的接受度也高不到哪去,對本世界的未來影響十分有限。
所以最終白筠決定,將二代目的鍋和中忍考試縫在一起——之後再將這團玩意和東京京都姐妹校交流會縫在一起。
是的,當想到改變世界的時候,白筠第一個想改變的就是考試製度。
對於在紅旗下長大的白筠來說,考試製度可能是他最熟悉的東西之一了。
而反觀這個交流會——雖然和中忍考試一
樣,目標都是選拔人才,但交流會從誕生以來,一直就是第一天團體戰,第二天個人戰,完全沒有新意就算了,而且後續等級晉升竟然還依舊需要其他人推薦。
在白筠看來確實多少有些粗糙。
當然,白筠也知道,這八成是因為咒術師們的對手都是些沒什麼智慧的咒靈、而且咒術師的人數確實有點太少,硬是要求多搞一些花樣,也沒有必要。
但在白筠看來,這依舊是一個很好的,改變世界的切入點。
至於到時候到底怎麼改,就讓未來的好老師五條悟去研究吧。
“彆開玩笑了,這玩意有什麼好考的!”
面對已經開始質疑一切的五條悟,白筠平靜地解釋道:“說是筆試,但其實除了基礎之外,更考驗的是咒術師們偵查和反偵察的能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大部分題目被設計得足夠困難,能自己答出來的鳳毛麟角,所以考場中還會參雜一些知道正確答案的臥底進去。”
五條悟瞬間抓住了白筠的語言漏洞:“咒術師一共才多少人?更何況雖然是姐妹學校,但平常偶爾也會一起出任務,彼此都認識的情況下要怎麼往裡加臥底?”
“你就算要胡說八道,也編點靠譜的故事吧?”
白筠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們這咒術師的規模怎麼樣,但是在我們那個世界,咒術師就像是警察或者其他任何一個職業一樣,是需要經過嚴格篩選考核的。”
作為“宇智波佐助”,白筠注定不能主動說的太多,甚至有問必答的路線也不那麼適合他。
但隻是從這些隻言片語,就足夠讓在場的人了解到,對方來自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甚至夏油傑現在已經對白筠的說辭信了大半,因為不然的話,他真的想不出來一個人,特意搞出這麼多離譜的題目,是想乾什麼。
想到這裡,夏油傑忍不住低頭,又看了一眼卷紙。
那卷紙的開頭還算正常,有一部分咒術界的常識,像是【帳】要怎麼設置,或者詛咒的等級定義之類的,但是這些名詞解釋甚至都沒占上八分之一的頁面。
下面的題目便急轉直下,向著夏油傑完全看不懂的方向奔走。
比如【你正處於案發現場,死者的狀態如圖1-2所示,根據警方的線索BLABLA……圖2-1的為你能收集到的所有證據,那麼造成這場命案的詛咒師可能有什麼樣的術式?】
或者【某山村最近出現了食人鬼的謠言,據說村民們死去的親人會在午夜十分回來敲響自家的大門,而隻要開門就會被惡鬼纏上。那麼作為一個咒術師,你需要如何才能安撫村民們的情緒,並從何處下手,調查事件的真假?】
夏油傑不得不承認,其實這些題目確實是用了心的,不少都是他們有可能遇上的任務。
甚至這些因為題乾體量問題,而被迫減少的信息量,也和他們有時出任務,會被委托人故意知情不報造成的境況一模一樣。
而又是因為這種信息不足的真實感,所以
夏油傑也一時半會不能確定,如果是自己去答題的話,最後會取得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哇,這題目可真夠變態的,我的話說不定會掛科。”
夏油傑側頭,原來是家入硝子看著現場的氣氛,覺得一時半會肯定打不起來,所以便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湊了上來,此時正扒著他的肩膀,探著頭,試圖看清試卷上的內容。
他有些頭疼:“你湊上來乾什麼?現在危機還沒解除……”
家入硝子聳了聳肩:“如果對方能突破你和五條悟的防線,那我逃到哪去都沒用吧。”
而且嚴格來說,現在“宇智波佐助”就已經突破兩人的防線了,心靈意義上的。
家入硝子面無表情地在心底吐槽,同時頂著夏油傑不讚同的目光,試圖轉移好同學的注意力:“不過這種考核方式還是有失偏頗的吧?比如那種雖然很強,但是腦子不太好使,也不擅長收集情報的人,豈不是一開始就會被刷下去?”
夏油傑當然知道家入硝子的小心思,他沉默了兩秒,隨後長長地歎了口氣,無奈地接受了一切,隨後將試卷翻到背面,給家入硝子看壓軸題。
家入硝子仔細拜讀了一下,露出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看來他們確實考慮到了這部分問題。”
壓軸的題目給分占到了卷面的整整50%,這一點在題目的占地面積上也有所體現,整個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而且,這還是個選答題。
夏油傑沒忍住,在家入硝子嘖嘖稱奇的時候,又重新回顧了一下題目。
【請送下列題目中,選擇一道進行作答】
【1.假如五條悟站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中央,你則身處八百米外的百貨大廈頂層,樓高Xm,此時為晴天,風速為Ym/s,你此時處於東九區,時間為上午十點半,那麼你需要怎麼做,才能從五條悟的魔爪下逃脫?】
【PS:如果答案有10%的可能性反殺,則直接通過考核】
【2.假如五條悟站在人山人海的車站中央,你成功混進了人流之中,暫時還未被對方發現,手中有獄門疆,獄門疆的使用條件為BLABLA……那麼你要如何才能成功將五條悟進行封印?】
【PS:如果可行性超過50%,將直接通過考核】
【3.假如五條悟……】
——五條悟本人盯著試卷,沉默了兩秒,隨後顫抖著聲音問道:“出題的人……和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