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番外(1 / 1)

幼兒L園中班的教材到底是有極限的,為了搞明白世界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白筠決定親眼去學校看一看。

咒術學生城的位置很好找,因為東京地鐵甚至有以它命名的地鐵站。

白筠習慣性地逃票上車,找了個座位就像個網癮少年一樣掏出了手機。

白筠瘋狂地吸收著情報,試圖找出到底是什麼導致如今這個世界和原本的差異的同時,在這個過程永恒中收獲了詭異的、仿佛看彆人家房子著火的快樂。

因為根據他的推測,現在的邏輯是:由於“宇智波佐助”回到了過去,並改變了一切,所以神樹不會再降臨,而詛咒們也沒有被一網打儘。

雖然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少了那次大掃除,在一代一代的咒術師的不懈努力之下,詛咒們仍舊隻剩下仨瓜倆棗,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但嚴格來說應該仍舊算是祖母悖謬,畢竟如果神樹從未在現世誕生過,那麼“宇智波佐助”按理來說就不會多出現世的那一段遭遇,不會改變未來,造成眼前的一切。

這個邏輯其實確實挺難解釋的,但白筠此時非但不擔心,甚至有些想笑。

因為——反正白筠現在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遊客,其中無論有怎樣的BUG都不需要他來解釋。

需要為此頭疼的是咒術學生城的校長五條悟。

嘻嘻。

地鐵晃晃悠悠地前進,路上白筠還看見了一個像手抓餅一樣抓著蠅頭上地鐵了的勇士。

在發現白筠的視線之後,那位染著頭發,打著耳釘唇釘眉釘,畫著煙熏妝,看起來非常不好惹的二十多歲年輕小夥子,像是已經被詢問習慣了一樣,主動解釋道:“根據最新推出的規定,在必要情況下,允許四級以下的咒靈,在確認被完全控製的前提下,被攜帶著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這個規定的推出並不是因為領導們沒事閒著,想為詛咒爭取一絲權利,實際上這主要還是方便了大部分的咒術師。

在合格咒術師極大豐富的時代,咒術師們犧牲的概率每年都在下跌。

到了二十一世紀,每年由於出任務而死亡的咒術師人數,還沒有每年被狗狗咬到感染狂犬病毒死掉的人多。

在這種情況下,咒術界便不再為所有咒術師們都配備輔助監督,所以有時咒術師們便要自己去到任務地點,完成任務後回來複命。

但是白筠還是不理解抓個蠅頭有什麼用,他猶豫了半天,還是好奇地問:“你是想吃它嗎?”

朋克小哥:“?”

他擺擺手:“我不是【咒靈操使】,而且蠅頭也沒有什麼調服的價值吧……”

說到這裡,他晃了晃手上的詛咒,蠅頭像是個手榴彈一樣一動不動,頂多絕望地閉了閉眼睛。

“據說這玩意還挺難吃的。”

白筠:“哦。”

“我是說真的,我不吃這個。”

可能是看出了白筠的敷衍,為了自己的風

評,小哥耐心地解釋道:“我是咒術初中的老師,這其實是我順手抓的教具,那條新政策,就是為了讓我們這群人方便給學生抓教具而推出的。”

畢竟是從幼兒L園開始教起,對於還沒人大腿高的小孩,使用的教具當然就會有說頭——太強了當然不行、但太醜了也不可以。

雖然很多老派咒術師們在聽到家長們以“詛咒太醜,把我們家子涵嚇著了,天殺的你們這都是什麼人啊,我要去投訴你們”為理由,將幼兒L園舉報了之後,都面目猙獰,想擼起袖子和對方理論一下。

但最後他們都被資金部的負責人攔住,並在被一大堆數據和表格糊臉之後,看著這群由奇奇怪怪的人群組成的龐大野生學生帶來的經濟效益,不得不忍氣吞聲。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非常弱,但醜萌醜萌,而且大體上醜得想當一致,已經逐漸被眾人接受的蠅頭便成了幼兒L園的最佳教具。

但蠅頭雖然解決了家長舉報的問題,但也同時為教學帶來了一個新的難題。

那就是蠅頭作為一個連四級都評不上的,規格外地弱小的詛咒,它們真的太容易死了。

畢竟咒術幼兒L園的孩子們就算再小,那也是咒術師預備役們,其中還經常會夾雜著一些世家的孩子們。

他們對自己的咒力有一定的了解,又尚且不能完美地控製,小小蠅頭當然是一掐就死。

根據不完全統計,按照一個班級十來個孩子的規模,幼兒L園根據大中小一共分為三個等級,每個等級4-6個班,一學期大約要消耗上百隻蠅頭,平均每個星期都有蠅頭死於幼年咒術師的毒手。

這也就是因為蠅頭是個詛咒,要不然動物保護協會能氣的直接在幼兒L園的門口拉橫幅聲討這種殘忍的行為。

而消耗的多了,補貨就成了問題。

畢竟,蠅頭雖然弱的出奇,但也好歹也是詛咒,擁有詛咒的一切特性。

——比如,它們無法進行兩性繁殖。

也就是說,無法大規模養殖。

當一個東西有需求,有消耗,但供給卻嚴重不足的情況下,就有了資本主義插手的空間。

一條奇奇怪怪的全新產業鏈就此誕生了。

於是,白筠便心情複雜地聽著這位小哥為自己介紹現在著名的【蠅頭倒買倒賣業務】。

——有那麼一群人,每天看見蠅頭就抓,最後將這群小玩意收集到一起積壓著,試圖通過壟斷的方式,逼迫咒術幼兒L園出高價購買。

根據小哥的說法,目前每隻蠅頭的價格直逼活著的大鵝。

——雖然並不是買不起,但資金部覺得他們不能妥協。

有這錢真的買鵝吃不好嗎?為什麼要用來買詛咒?

而且今天有人敢壟斷蠅頭了,誰知道以後他們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所以資金部大手一揮,下發通知,下到幼兒L園上到大學部,所有的老師都有義務收集自家附近的蠅頭,並將其帶回學校備用。

學校應爭取自給自足,不受他人的牽製!

據小哥說,抓蠅頭這件事情甚至納入了老師們的績效考核。

白筠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白筠現在對蠅頭產業鏈尤其好奇,但是看到小哥憤憤不平的表情,最終還是遺憾地決定不再戳對方的傷口,而是選擇了一個相對友善的話題:“所以,嗯,你是老師?”

壞開頭,之前人家自我介紹明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但白筠此時的腦子已經被這魔幻的世界填滿,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其他話題了。

“對。”

雖然白筠有沒話找話的嫌疑,但小哥估計是遇見過很多類似白筠這種對咒術世界充滿好奇,以至於有些口不擇言的人,所以也並沒有覺得奇怪。

再加上今天他正好也沒什麼事情,於是小哥便主動邀請:“想參觀嗎?”

雖然有些心動,但白筠還是再次婉拒了。

因為和對方一起走的話,他逃票上地鐵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而且參觀的話總覺得太正大光明了,白筠還是喜歡偷偷摸摸的。

他將這種古怪的愛好歸為忍者的宿命。

“也是,現在天都快黑了,去了也看不見什麼。”

小哥點了點頭,雖然好心被拒,但他依舊沒有表示任何的不滿。

怎麼說呢,這個世界的新咒術師們,無論是這個小哥,還是之前的漩渦葵,感覺精神都挺穩定的。

火之意誌上大分。

不過雖然拒絕了參觀的邀請,但白筠卻舍不得放棄現成的信息源,依舊試圖抓住人家閒聊。

嚴格來講,這整個世界對白筠來說都是陌生的,槽點多得讓人甚至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一時間還真不好找合適的話題。

而那位小哥顯然將白筠的沉默誤解成了其他的東西,他在短暫的思考之後,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要和我交朋友,卻不好意思開口嗎?”

白筠原本正在努力組織的語言,這次直接被噎死在了喉嚨裡,沉默良久,他才搖搖頭:“……不,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小哥歎了口氣:“是嗎,那太遺憾了。”

白筠:“…………”

白筠瞬間改變了注意,不但此時此刻堅定地選擇閉麥,而且在到站後一句話都沒說,就匆匆地告彆了小哥,隨後嫻熟地逃票出站。

咒術學生城非常接近白筠印象中的大學城,其實各個學校之間的距離並沒有那麼近,隻是零零散散地聚集在差不多的地段,導致這裡各個年齡段的咒術師濃度偏高而已。

學校周圍的建築群幾乎像是為了它們而特彆發展起來的,從各種商場到穿插在其中的高級公寓。

單將這個區域劃分為商業區或者住宅區都不太合適,甚至會覺得規劃亂套,但一旦你帶入學生的視角,便會發現附近真的什麼都有。

白筠簡單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隨後就收回了目光,雖然附近看上去很繁華,很有趣但

是他現在還有更好奇的事情。

——他想知道像是五條悟、或者乙骨憂太他們這些人有沒有過去的記憶。

倒不是為了彆的,主要就像看他們因為世界突變發瘋。

白筠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本來就不算早,中間又為了看書耽誤了一陣,現在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七點,大部分的學校都已經放學,走讀生全都被接回家去,但宿舍卻逐漸亮起了燈。

白筠在不穿馬甲的時候,不能說是手無寸鐵,但戰鬥力也絕對沒到可以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翻牆進入咒術師們的大板營。

不知道是小智障真的在送禮物的時候,給白筠加了什麼BUFF,還是世界意識對他的寵愛仍舊沒有收回,這次的旅行,每次白筠有些犯難的時候,總會有人上前為他排憂解難。

見他一直站在學校門口不出聲,保安室裡的一位面相和善的大老爺從窗口探頭,招呼他過去。

“小夥子,你是來找宇智波憂太的嗎?”

白筠:“…………?”

……宇智波憂太?

是我想的那個憂太嗎?

白筠一時間心底有些複雜,他憋了半天,無數疑問在嘴邊來了又走,最後隻憋出來了一句:“為什麼覺得我是來找他的?”

大爺見白筠這麼問,好像也有點愣了:“你不是來換班的宇智波小孩嗎?”

他喃喃自語道:“奇了怪了,你長得就像個宇智波啊……氣質也像!”

說著,他又瞥了一眼白筠的方向。

眼前的人黑發黑眼,面容精致,皮膚白皙,身材消瘦,神色淡漠,看著就是標準的宇智波一族會出的那種大漂亮。

宇智波一族雖然經常出美人,但並不是所有宇智波一族都很漂亮,保安已經在這裡工作很久了,咒術師沒見過上萬也見過千八百了,其中也有不少宇智波一族的成員,所以其實也並不是單純靠一張臉,就覺得白筠屬於宇智波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氣質。

保安其實很早就發現:宇智波一族中,很多天賦極高的選手看上去清清冷冷,像和彆人不在同一個世界似的,但那都是假象,內在豐富得狠,就看有沒有人能打破他們的外殼,走進他們的心裡。

而白筠本身因為之前的馬甲經曆,所以確實周身有那麼一種宇智波一族的微妙氣質,再加上他本人的性格其實也和保安歸納的總結很接近,所以一下子就被認錯了。

見保安一直盯著自己念念有詞,白筠連忙打斷:“不過我確實久仰……宇智波憂太的大名,能去看看他嗎?”

“可以是可以。”

因為現在已經和平了太久,頂多有點隔壁學校的間諜進來偷聽課程,所以大爺倒也沒太防備,隻是讓白筠簡單登記一下就放行了。

在給人指完路之後,望著白筠的背影,保安大爺依舊沒想明白。

“奇了怪了。”

但最終,他還是搖搖頭,坐回了保安室裡。

白筠順著保安大爺指的方向走去,離得老遠,他就能發現,那是一個圖書館。

白筠雖然沒有學生卡,但是一個小小的圖書館顯然比不過他已經練出來了的逃票技術,在跟著係統地圖順著目標的大致方位找到了相應的房間。

根據門口標牌的提示,這裡面收錄的應該是咒術界的各種野史。

白筠看著那兩個字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終才終於鼓起勇氣,從門口探頭,偷偷望向裡面。

宇智波——乙骨憂太此時正背對著白筠,他的身邊擺放著一大堆攤開的書記,他本人還在對著其中一本,面露崩潰地念叨著:“都是我的錯、我真的沒考慮過這個……”

角度問題,白筠無法得知對方到底在看什麼,但是從乙骨憂太此時正坐在占據了整個房間3/4的木葉野史的架子前這點來看,他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恰逢此時,乙骨憂太哽咽出聲:“我隻想讓他們倆關係有所緩和,但我沒想到要他們緩和到這種地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