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1 / 1)

在清水智一離開的時候,白筠第一時間也想跟上,但是這次他又被乙骨憂太攔住了。

這位還沒有成年的特級咒術師,像是個看見自家孩子打算上外面鬼混,卻無能為力的中年家長一樣,用祈求的眼光望著白筠:“不去可以嗎?”

“他明顯已經注意到你了,想在這種情況下偷到資料可能性太低了。”

白筠覺得其實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畢竟黑衣組織又沒規定必須是今天完成任務。

但白筠確實對清水智一有些好奇。

他自己的演技雖然有些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白筠的鑒賞水準卻是常規意義上的優秀。

所以他能看出清水智一隱瞞了很多事情。

一股不詳的預感在白筠的心底盤踞,像貓爪一樣是不是撩撥著他的情緒,那不知道那到底是來自他自己、還是宇智波佐助在曆經生活的突變後而變得敏感的直覺。

最終,白筠還是打算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等在這裡隨時待命。”

白筠對乙骨憂太說道:“哪裡不對勁。”

乙骨憂太看見他的表情就知道白筠已經下定了決心,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但江戶川柯南卻有一些猶豫。

倒不是他不讚同白筠的判斷,相反,正因為他同樣嗅到了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味道,所以才會在試圖阻止,和回去找阿笠博士,確認他們的安全之間搖擺不定。

白筠他們都沒有催促江戶川柯南的意思,但他本人也沒糾結多久,很快就決定回去找阿笠博士他們。

要不然的話,那群老的老、小的小,即使有灰原哀看著,他放不下心。

臨走前,江戶川柯南還和乙骨憂太換了一下聯係方式:“有事情的話隨時聯係。”

其實他也想趁機拿到“宇智波佐助”的號碼,但白筠以自己沒有手機為由拒絕了。

這話剛說出口,組織為了方便聯絡給配備的電話便“嗡”的一聲,江戶川柯南哽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江戶川柯南下樓去找阿笠博士他們,乙骨憂太站在(對一個會飛的咒術師來說)最方便行動的頂樓待命,而白筠在離開人群,去尋找清水智一的蹤跡時,終於抽出時間看了一眼手機。

全新出場的手機,上面一個備注都沒有,完全陌生的號碼發來的信息上寫著一長串話。

大意就是,嗯,他們發現之前從組織裡被倒賣出去的那些炸彈,有一部分流入了清水智一手裡,他們還沒想明白這人要怎麼用,總之讓白筠小心一點。

在看見這行字的時候,白筠心底反正有了些踏實的感覺。

說實話,在看見伏黑甚爾的時候,白筠其實都已經在思考,如果清水智一真的雇來了一群詛咒師,自己要怎麼在不OOC的情況下全身而退了。

而現在……怎麼說呢,就像是文理分科之後,本以為會碰撞出新的火花,結果發現還是老樣子。

這不就是柯學劇

場版的常規套路嗎?

有江戶川柯南,有看上去就有問題的嫌疑人,有地標性建築……好像確實就差個爆炸了。

想到這裡,白筠搜索清水智一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的減慢。

雖然一般來講,在劇場版裡,就算是已經提前識破了反派的陰謀,這樓八成也是保不住的。

但不試試的話誰知道呢?

而且白筠還沒想明白清水智一有任何炸樓的動機……說不定這炸彈真不是今天要用呢?

走廊上仍有不少陸續得到消息的人盛裝打扮地前往天台,他們完全不知道宴會的主人已經離席,仍舊對這個注定不眠的夜晚充滿期待。

白筠逆著人流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他其實現在腦海中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隻是在思考清水智一如今大概躲到哪裡休息。

中途他還抽空給乙骨憂太發了個短信,告訴了對方炸彈的事情,並讓他時刻做好迎接衝擊的準備,隨後白筠面對著另一邊發來的一長串問號,在乙骨憂太忍不住致電之前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等到他終於脫離了擁擠的人群,電梯卻又被叫了下去,幾十層的高樓,電梯一上一下也要很久,白筠本想直接扭頭,去找消防通道,餘光卻發現不遠處窗戶邊的小圓桌上,此時正倒扣著一個高腳杯。

那圓桌本來隻是裝飾性的,上面還與一盆觀賞性的植物。

如今那盆植物旁邊被挖了一個洞,原本填充在其中的泥土被堆在桌子上,形成一個小土包,一顆半死不活,像是剛剛折下來的嫩芽直愣愣地插在上面,高腳杯將這整個怪東西扣在了下面。

這麼顯然又古怪的東西,明顯就是引誘人過去,但鑒於此刻也沒有其他線索,所以白筠思考了兩秒,還是遵從了自己的內心。

離得越近,白筠便發現了越多的細節,那塊小土包竟然還是被特意拍實了的,比起土包,甚至還有點像墳包。

觀察了兩秒之後,白筠順著一旁的窗戶往下看,不出意外地看見了正在朝他微笑的清水智一。

這棟大樓的位置很好,旁邊就是江景,酒店為了將這個作為賣點發揮到極致,所以除了樓頂之外,每一層也都在牆外修建了寬闊的露天陽台。

那些陽台以錯落的方式螺旋排布,遠看有點像是一串炸薯塔。現在清水智一就站在下一層樓的露天陽台上,朝著白筠的方向招手。

白筠隔著玻璃觀察了對方兩眼,最後還是選擇過去看看。

等到白筠終於來到清水智一面前的時候,對方突然說道:“你知道嗎?我曾經有一個朋友。”

“我和我的朋友在我七歲的那個秋天第一次見面,他和我約好了要一起看冬天的第一場雪,但我卻因為發燒,所以下雪的當天沒能出門。”

他自顧自地回憶著:“第二天看新聞的時候,我發現對方去了,而且等了我一晚上。”

說到這裡,他突然扭頭望向白筠,道:“你可能想問他是不是被凍死了。”

“但不是,他是失蹤了

。”

清水智一收回視線,眺望著幽深的河面:“從那之後又過了二十多年,再也沒人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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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那之後一直試圖尋找他,當時投資人臉識彆也是這個目的……”

白筠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我沒興趣聽彆人講故事。”

“尤其講故事的還是個騙子。”

清水智一看著他的表情,笑了:“對外我可從來都是用的這個借口,你是怎麼在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的?”

白筠解釋道:“如果那種情況真的發生在你的身上,那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你看見電視上的新聞,隻會慶幸那個失蹤的不是自己。”

從清水智一的表現來看,他絕對是一個相當自我,不受約束,且道德感沒那麼強的人。

這種人不會主動將悲劇的原因攬在自己身上,也不會一下子記上幾十年的時間。

“那你看人還挺準的。”

清水智一聳肩:“那確實是我的第一想法。”

“而那個其實也並不是我的好友,至少我不認為是。他處處壓我一頭,無論我走到哪裡,他都會掩蓋住我的光芒。”

“但是表面上,我還是和他相處的很少,那家夥好像也真的當我是個朋友。”

清水智一已經記不清自己當時的具體心情了,那就像是大腦的某種保護措施。

他們本可能像一般宿敵一樣,互相競爭、互相成就,也可能會像很多普通人一樣,走著走著就走散了。

但在最在乎對方的年級,遇上了這種事情,清水智一未來的生活無論怎樣都不會回到從前。

當時確實是對方主動邀約,而清水智一則是故意沒有赴約。

除此之外的一切清水智一都已經記不太清了,就像是腦海中更正過無數次的答案,層層疊疊之下,最初的字跡早就無法辨彆。

清水智一用二十年的時間成功騙過了自己。

“但是這麼長時間下來,我也累了。”

他解釋道:“我不想活了,但我也沒那麼想死。”

“所以我打算像二十多年前的時候一樣,將一切交給命運。”

說著,清水智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遙控器似的東西。

“我之前以舉辦活動需要為由,讓酒店藏起來了二十多個包裹,裡面放的都是炸.彈。”

“現在我會選擇一個位置呆著不動,如果炸.彈全部爆炸之後我還活著,那麼我就會放下過去,迎接我的嶄新人生。”

白筠一點都搞不明白神經病的邏輯,而對方顯然也隻是自己說著開心,一點也沒想在他這裡得到任何的反饋。

說到底,白筠隻是長得有點像清水智一那個消失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宿敵,一個念像、一個倒影。

清水智一仍舊清晰地知道,最重要的還是他自己。

在解釋完自己的動機之後,清水智一作勢就要按下按鈕,白筠想要上前阻止,卻被不知道從哪突然出現的伏黑甚爾一個擒抱,兩人一起摔到了下一層的陽台上。

伏黑甚爾頂著清水智一的臉起身,有些無語:“我說,這個偽裝完全沒必要的吧?”

“當然有。”

清水智一從陽台的邊緣探出頭來:“這樣子我看著比較爽。”

白筠:“……”

沒想到你一把年紀,玩的倒還是挺花。

他緩緩起身,渾身的每一塊骨頭仿佛都在抗議,伏黑甚爾看著白筠再次做好了準備姿勢,不禁挑眉:“不變回去嗎?”

白筠沒有回答,伏黑甚爾也不在意,而是簡單地拉伸了一下胳膊:“嘛,算了。反正這樣的話,對我這邊有利。”

說著,他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白筠的眼前。

“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