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1)

一個完美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每個人對此都會有不同的理解,而這些理解,也無時無刻不隨著人們的認知發展而產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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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大多數人抵觸【無限月讀】的原因——因為那是虛假且一成不變的。

宇智波斑過去失敗過一次,那次經曆顯然為他留下了寶貴的經驗,所以他才改進和嘗試,想要在現實中實現他的願望。

在五條悟看來,能在現實中直接從源頭製止詛咒的誕生,簡直是個足以名垂千古的壯舉,是多少代人隻敢在夢中追尋的理想。

白筠在跟上了五條悟的思路之後,隻覺得大受震撼,他望著面前的人,試探性地問:“那你覺得,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不知道。”

五條悟的回答十分乾脆利落且光棍:“他自從出現到現在,每一次行動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想要預測他的行動難度太大,我覺得沒有必要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白筠:“……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你隨意猜猜看?”

在五條悟望過來的時候,他聳聳肩,鎮定地解釋道:“集思廣益一下。”

確實,他自己不猜,但是彆人難免不會多想。

五條悟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沉吟片刻後,道:“現在雖然沒有了詛咒的摻和,但人和人之間仍舊會有鬥爭。”

眼下的凶殺案就是很好的例子。而且就算是在【無限月讀】之前,人類之間互相殘殺造成的傷亡,也是比數量相對有限的詛咒要多得多的。

“所以下一步,就需要解決人類之間的摩擦。”

但在五條悟的眼裡,這一步要比宇智波斑之前做過的所有壯舉,都要難搞。

人類那數以幾十億計的龐大體量,讓宇智波斑不可能面面俱到地去親自處理一切細節。

這個時候就需要製定一個統一的標準。

五條悟在座位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盯著窗戶上的倒影沉思了片刻。

從他的角度,可以從倒影上看見後座人的側臉。

那是一個看上去格外疲憊的中年男人。

他時不時看著手表上的時間,皺著眉。五條悟能感受到他的焦慮,但那種焦慮卻不是因為與殺人犯同處一室的事實。

男人焦慮,是因為他意識到,凶殺案的發生,大概率會對他接下來的出行計劃造成一定的影響。

這種同理心極低的人顯然和想象中的完美世界並不匹配,但同時,他謹小慎微,將不滿埋藏在自己心底,確實也未給他人帶來困擾。

這種處於灰色地帶的人,是最難處理的。

這也將是五條悟眼中,宇智波斑面臨的最關鍵的問題。

想要在現實世界複刻他的理想,那宇智波斑就不能隻當一個單純的劊子手,他必須考慮得比誰都多。

白筠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他現在正在認真地思考一個問題:被五條悟誤會,算是本土化的

第一步嗎?

世界意識還在沉睡,白筠的困惑注定暫時得不到答案。

距離列車到達下一站還有一段時間,那邊江戶川柯南已經將照片拍得差不多了。嫌疑人們也都被聚集在了一起,此時正在挨個接受來自七歲小孩的盤問。

在根據路人證詞,而推斷出受害人的大致死亡時間後,江戶川柯南拿出小本本,非常專業地開始盤問:“請問你和受害人是什麼關係?案發的時候你在哪裡?”

犯罪嫌疑人皺著眉,滿臉的叛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都是毛利叔叔讓我問的。”

“!”嫌疑人大驚:“哪個毛利叔叔?難道是傳說中‘沉睡的名偵探’嗎?”

在搬出毛利小五郎的名號之後,犯罪嫌疑人們迫於名偵探的威名,所以多少願意開口了些。

但因為缺少專業人員,所以現場的進度並不算快。

白筠並不想去摻和,他們就遠遠地望著那邊的假小孩在一群身高幾乎是自己兩倍的大人中間穿梭,順便閒聊。

“這麼說來,我還沒遇見過凶殺案呢,一般會是怎麼樣的流程?”

白筠謹遵人設,搖了搖頭:“不清楚,我也沒經曆過。”

五條悟點點頭:“也對,你被關了那麼久才剛剛放出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白筠本以為這個話題要就此結束,結果五條悟又接了一句:“據說被扯進案件的人都會被拉去做筆錄,你覺得我們算被扯進去了嗎?”

白筠這下子終於意識到五條悟想說什麼了。

雖然覺得警察並不會對所有的乘客進行排查,但他畢竟不止逃票,而且還沒有身份證明,如果被抓住的話確實不太好解釋。

白筠先是對五條悟的提醒表示感謝,隨後便打算找個角落自行消失。

結果五條悟卻跟了上來。

面對白筠困惑的目光,五條悟偏頭:“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跟上來?”

白筠內心十分的不解,他試圖用自己的思路來解釋對方的行動:“就算你一直跟著我,遇見宇智波斑他們的概率也是很低的。”

具體來講,在白筠的有意介入下,這個概率可以被精準地控製在0。

五條悟擺擺手,示意白筠他想多了:“不是,我本來就沒打算一直坐到站。”

“我也是意外遇上你的,當然沒來得及買票。”

“…………”

那你還坐得這麼穩?

在吐槽五條悟的同時,白筠還意識到了一點:既然他並沒有票,那豈不是說,五條悟是自己選擇坐在柯南他們身邊的?

這算什麼?不同空間的世界寵兒之間的相互吸引?還是自己剛剛不小心透露出了對江戶川柯南的在意,被五條悟察覺了?

最後直到五條悟帶頭掀開了他本以為根本打不開的窗戶,兩人一起跳車的時候,白筠也沒完全想明白這事。

不過就算五條悟覺得江戶川柯南有

問題,好像也和白筠沒什麼關係。

他相信,就算五條悟真的因為對於柯南的過度關注,而被正式地卷入什麼凶殺案,或者乾脆就更進一步,卷入紅與黑的對決之中,也一定能全身而退。

出事的時候,列車已經離C市很近了,反而是回到米花町的路程要更遠一些,白筠簡單思考了兩秒,最後還是選擇先去C市看看。

雖然路程不遠,但白筠還是選擇了打車,這次他主動扯上了五條悟,並特意將其塞在了前座位。

最終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白筠一等到停車就飛速躥了出去,留五條悟在車內和出租車司機面面相覷。

五條悟反應過來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在他掏錢的時候,原本因為接了兩個奇怪的乘客,而一直沒敢吱聲的司機終於感覺到了一絲人氣,鬆懈之下,嘴上也開始亂說:“你們感情真好。”

司機一邊找零,一般回憶著這倆相似的發色,和同類型的穿著,不禁問道:“是兄弟嗎?”

五條悟笑的更大聲了,他收好零錢,回答道:“差不多吧!”

反正都是一家人,隻是輩分差了億點點而已……說兄弟也沒毛病!

在車外的白筠隱約能聽見裡面的對話,他一時間有些無語,但考慮到旗木卡卡西的性格也不像是會介意這種小事的類型,便乾脆當沒聽見。

接下來的時間裡,五條悟的心情一直都不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像是才意識到自己這個老祖宗剛剛“出土”,既沒身份也沒錢財,所以每次付賬的時候都很積極。

甚至白筠都覺得有一點太積極了。

在白筠隻是因為想事情而走神發呆,手中便被塞了一個他視線落點處正在售賣的玩偶時,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在乾什麼?”

“嗯?”五條悟的胳膊上挎著個新買的布袋子,裡面裝滿了剛剛買到的破爛,有些疑惑地回頭:“孝敬長輩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白筠想問你之前對老橘子明明不是這個態度,但因為“旗木卡卡西”並不應該知道這些細節,所以他隻能委婉地說:“真沒看出來你是個這麼傳統的人,你之前也是這樣的嗎?”

五條悟平淡地開口:“之前的話,我從未遇見過通常意義上的長輩。”

所有人都需要精神支撐,即使是特級、甚至是最強也不例外。

雖然五條悟不會承認,但在這段時間,遇見了與自己同水平——或者準確點來說,讓他現在還摸不清底細的、來自過去的人們時,五條悟的心中有面對挑戰的激動,有責任來帶的壓力,但有時,他也會覺得放鬆。

如果說五條悟是那條52HZ的鯨魚,平常隻能聽見其他魚群的聲音,但卻沒人能聽見他的。

那麼他最近的生活,就像是在嘈雜的聲波中,收到了一絲回應。

那讓五條悟感覺自己還活著。

當然,這並不是說五條悟的立場會因此有什麼改變,他心中的界限一直十分明顯,隻是在無傷大雅的時候,他確實有那麼點想嘗試一

下從未經曆過的人生。

比如有一個足夠強、又不雞毛的長輩是什麼感覺。

白筠隱約能察覺到自己大概是被對方當做脫離時代的老頭子對待了,五條悟在這方面顯然是寵溺型的小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隻要家裡“老人”感興趣的,不管好壞,就一直庫庫庫地買。

白筠抱著一個長條狀的,大概原型是神樹的一米八大玩偶站在一旁無所適從。

等到終於一路來到五條悟不知什麼時候定下的酒店時,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白筠剛想問自己沒有身份要怎麼登記,結果就被五條悟領到了一旁的休息區。

“我去辦理入住,你在這看著東西。”

還不等白筠拒絕,五條悟就將一兜子神樹周邊往他身邊一放,之後便大步走開了。

白筠看了看自己,又掃視了一圈四周,周圍坐著的不是老頭老太,就是小孩子們,整個區域就想死一個留守現場,大家都在等青年主力乾完正事後回來“認領”自己。

這個過程中,白筠不小心和一個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對上視線,她已經老得牙齒都掉光了,嘴唇有些內陷,但依舊在頑強地用牙印磨著一塊黃油餅乾。

在發覺白筠的視線後,她的動作停頓了兩秒,隨後像是怕被搶一樣,三兩下地將餅乾塞進嘴裡,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沒有了。

“……”

白筠木著臉轉移了目光,他怕自己再看兩眼,這老太太能把自己噎到。

就當他老老實實地等待五條悟回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啊!是剛剛的大哥哥!”

白筠扭頭,在看見江戶川柯南的時候幾乎想要歎氣。

怎麼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