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兜被宇智波帶土堵在基地的時候,看上去非常地鎮靜,直到看到從他身後冒出來的白筠時,臉色才有了些許的變化。
在發現宇智波斑的屍首之後,他本覺得自己在和面具男的交鋒中會處於上風,卻沒想到對方還有後手。
“我沒想到你竟然和木葉聯手了。”
藥師兜一直頂著白筠,和一個身份不明的面具男對峙是一回事,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和整個木葉為敵的話,音忍村整個都不夠玩的。
藥師兜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打算萬一失態不對勁,就直接用準備好的半成品,將宇智波斑穢土轉生出來拖延時間。
“不。”白筠搖搖頭,直白地表明自己的立場:“至少今天,我隻是代表我個人站在這裡的。”
藥師兜本身是間諜出身,並不會輕信他人的三言兩語,但也同樣沒有在實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直接斯皮臉的習慣。
於是他隻是點點頭,像是接受了這個說辭,隨後問道:“那麼你們今天來是有何貴乾?”
“很簡單,將宇智波斑的屍體還回來,隨後你就可以自行離開了。”
藥師兜暫時鬆了口氣,也沒糾結自己才是被趕出去的那個,果斷地將自己儲存宇智波斑屍首的位置告訴了幾人。
“需要我為你們帶路嗎?”
白筠他們其實早就從絕那裡知道了具體方位,也知道藥師兜並沒有在撒謊。
雖然將藥師兜放在眼皮底下可以有效地防止對方的小動作,但考慮到多一個人,說話都不太方便,所以白筠便搖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
藥師兜完全沒有堅持的打算,隨後便轉身離開,剩下的幾人在絕的帶領下,並沒有選擇去查看宇智波斑的屍首,而是直接向研究穢土轉生的實驗室走去。
在路上,宇智波帶土想起了之前五條悟的態度,難得囑咐道:“雖然我也想看老家夥的好戲,但是我建議你一會管好自己的嘴。”
五條悟偏頭:“我覺得他脾氣挺好的。”
“估計你會是除了千手柱間之外,世界上唯二這麼覺得的人了吧。”
“那一定是因為千手柱間和我一樣有品位。”
宇智波帶土嗤笑:“千手柱間這輩子取得了無數的殊榮,但從未被稱作是一個有品位的人過。”
“哦?”五條悟來了興致:“為什麼這麼說?”
宇智波帶土頭也沒回,直接回答道:“因為大部分時間,千手柱間都在扮演一個傻子。”
宇智波斑傳給宇智波帶土的記憶是選擇性的,基本都是些為了扮演他所必備的信息。
按理來說這其中其實並不需要涉及到千手柱間。
因為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現在還活著的人裡,大部分對當年的真相都隻是以訛傳訛略知一二,再加上最後兩人鬨掰的事情才是最著名的,所以無論宇智波帶土演繹的宇智波斑,對千手柱間是什麼態度,其實都說得通。
但實際上,
最終宇智波斑傳給宇智波帶土的記憶中,超過一半都有千手柱間的影子。
就像如果他想了解宇智波斑,便必然躲不開千手柱間一樣。
“他在一個眾人互相仇恨的時代祈求和平,靠的最主要是實力,卻又遠不止實力。”
宇智波帶土回憶著從宇智波斑那裡繼承的記憶,並時不時加上自己的理解:“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當時實力相近,彼此之間互有輸贏,但是在對外的時候從未輸過,為了自己的家族同樣手上沾滿了鮮血。”
“但世間卻奉他為神,而為宇智波斑定下修羅的名號。”
“這裡面千手柱間的性格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他平常看上去沒有一絲強者的架子,甚至有時候還會因為欠債,被賭場的普通人們搞得狼狽萬分。”
千手柱間表現得像是你隨手就能拽住他的衣角,但在遇見原則性的問題時,卻比宇智波斑還要堅持和冷靜。
這個基地並不算很大,宇智波帶土隻是按照宇智波斑的記憶,隨便分析了兩句之後眾人便來到了目的地。
宇智波帶土順勢重新回歸了沉默,走在最前方的絕推開了們,映入眼簾的便是正躺在手術床上的特製穢土轉生。
他沒有穿著鎧甲,裸.露的皮膚像是缺水的土壤一樣不滿細小的裂紋,而最吸引人眼球的,還要屬宇智波斑胸膛上凸出的臉。
這瞬間引起了五條悟的警覺:上一個他認識的,在身上奇怪位置長出第二張臉的,是他的學生虎杖悠仁。
他的心底不禁升起一絲困惑:難道千手柱間也變成咒靈了?
五百年前你們對咒術師的屍體管控是不是太鬆散了一些?怎麼感覺厲害一點的最後都不當人了???
抱著這樣的困惑,五條悟湊的更近了些,試圖近距離觀察一下眼前的奇觀。
那胸膛上的臉和宇智波斑身上其他地方一樣布滿裂痕,此時正緊閉著雙眼,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他看上去很像是某種單純的手工面具,而不是出現在他人身上的“人面瘡”。
藥師兜自然不會有閒情雅致特意為千手柱間的細胞捏出一張臉來,所以浮現在宇智波斑身上的臉確實是那些細胞自己生長而成的,就像外道魔像外突出的半身像一樣,又一次地證明了千手柱間這個人到底有多麼邪門。
而且,雖然現在因為宇智波斑還沒有“活過來”,所以五條悟看不太出這具身體體內具體的咒力流動,但是以目前從六眼哪裡得到的數據來看,這些被藥師兜故意大量移植上前的木遁細胞,便成了唯一能捕捉到的咒力波動。
這股咒力有著幾乎異常的生命力,就像一顆被種在這具身體上的種子,同時還讓五條悟感到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熟悉。
這是絕身上的氣息、宇智波帶土半邊身子上的氣息……也是神樹的氣息。
神樹……
就在五條悟陷入沉思的時候,一旁的宇智波帶土上前一步,手上結印,作勢就像將人喚醒。
白筠本來正打算雙開,但此
時卻發現宇智波帶土的寫輪眼正在飛速的運轉。
寫輪眼平時雖然也會用作威懾,但有時也會隨著宇智波們的心情而不受控製地冒出,像是想代替他們個性擰巴的主人表達其內心的想法一般。
現在顯然宇智波帶土沒有需要威懾的對象,所以隻能是因為後者,白筠瞬間警覺起來,來到對方的身側,將手搭在對方身上,試圖製止他:“你想乾什麼?”
宇智波帶土瞥了他一眼,因為面具的遮擋看不清表情,但是聲音中卻透露出了鑒定:“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白筠沒怎麼聽懂宇智波帶土現在到底想乾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這八成不是什麼好事,於是他手上的力道加大,試圖用這種方式,讓對方明白自己的立場。
但無論宇智波帶土之前自己偷偷做了什麼決定,他都心意已決,在和白筠對視的那一秒,他眼中的勾玉開始飛速旋轉,極少用過的幻術,一下子便攻擊了白筠的精神。
——在幻術中,再次中了幻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那就像是在夢境中創造出更深一層的夢境。本應是十分不穩定,隨時都可以掙脫開的。
但不知是什麼原因,在掙脫幻術的時候,白筠的係統,或者說馬甲——和眼前的幻術起了共鳴。
在施展完幻術之後,宇智波帶土百年受到了反噬,他仰著頭,像是突然頓住,白筠一開始並不知道對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直到係統界面,突然出現了熟悉的分屏。
上面的兩個屏幕上,都出現了宇智波帶土的臉。
在緊急關頭,白筠雖然控製住了不要用宇智波斑的馬甲開掛,但還是下意識開啟了“宇智波帶土”的馬甲。
而這個馬甲因為一些難以理解的原因,直接附身到了夢境中“同位體”的身上。
在看見另一個自己之後,宇智波帶土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緩過神來,真正地接受自己所在的世界是虛假的這一事實。
他的心底升起了一絲欣慰,與此同時,宇智波帶土便也終於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了面前的自己。
宇智波帶土確實有思考白筠和他討論的,關於這個世界異常的問題,也因此思考過一些對策。
但無論哪個,都繞不開成為十尾的人柱力這點。
白筠在一旁聽著聽著,覺得確實是個辦法。
係統的積分早就溢出,抽到的輪回眼依舊躺在係統的倉庫裡。
不過此時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宇智波帶土的影響,白筠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面具之下,宇智波帶土原本其實有一隻是移植來的寫輪眼開始泛起紫色的光華,周身的咒力突然開始像被吸走一樣湧向他的方向,將人裹成一個灰白色的繭。
那繭破裂得遠比所有人想象中要快。
下一秒,係統界面的屏幕一分為三。
手術台上,千手柱間臉的位置開始變形,膨脹,並像是以宇智波斑為祭品似的,迅速茁壯成長。
就像他是一顆真的種子一樣。
一棵令人眼熟的巨樹突破這個基地,倔強地伸展著自己的軀乾,原本被特殊加固過的牆壁像是豆腐一樣被輕鬆地擠開,吱吱呀呀的碎裂聲,讓人下意識地想要躲避接下來可以預見的坍塌。
現在明明是白天,但在眨眼的時候,天空卻好像時不時會變成漆黑的顏色。
另一顆巨樹就在這個新冒頭的旁邊,若隱若現地展現著自己的身影,頭頂原本含苞待放的花苞又重新有了乾癟的趨勢。
五條悟可以看見真正的“宇智波斑”漂浮在一旁,解著印,表情平淡,像是對眼前的發展並不意外。
宇智波帶土亦然,兩棵神樹之間的差距正在越來越小,地面上的建築也逐漸出現了重影,一半屬於現代,而另一半屬於幻境。
五條悟瞬間意識到眼前這一幕到底有多麼地眼熟:這和之前宿儺與宇智波斑的對決時有那麼幾分相似。
——當相似、卻不完全相同的開放性領域重疊的時候。
領域上的建築便有了“移動”的可能。
目之所及的地方都在被重組,熟悉的、陌生的、甚至多餘的建築一一在五條悟原本還算熟悉的街道上顯現出身形。
這一刻,五條悟的靈魂仿佛飄到了很遠的地方,驚鴻一瞥之間,他仿佛看見了整個世界的蛻變,那是能逼瘋多有地理學家的巨大差異,是需要重繪世界地圖的奇妙變化。
還不等五條悟細看,兩個不同時空的神樹終於重疊在了一起。
自此,世界開始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