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智波斑”離開之後,一切都仿佛恢複了正常,時間也恢複了流動。
眾人站在小樓的廢墟旁,微風拂過,吹起一片白色的碎屑,千手綱手伸手去拿,將其抓在手心中後,才發現那上面還寫著個【封】字。
她認出這是自家奶奶漩渦水戶的字跡。
渦之國被毀的時候千手綱手還很年輕。
當時第一次忍界大戰剛剛結束,木葉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戰死,漩渦水戶一反往常地沉默,眼睛裡全是血絲,像是偷偷哭過。
有一天千手綱手在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意外看見奶奶房間透著燭火的微光。
年輕的她以為奶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哭泣,結果就當她推開門,打算安慰的時候,卻發現屋內的場景和自己想象之中完全不同。
漩渦水戶臉上沒有一滴淚水,相反,她當時正目光灼灼地在屋內奮筆疾書,時不時揉一揉酸脹的手腕,眨一眨乾澀的眼睛。
原本她眼底的血絲並不是因為悲痛,而是為了未來做出努力的顯現。
她本身在嫁給千手柱間之前,其實是漩渦一族的族長。
但在成為九尾的人柱力之後,卻很久都沒有再到前線去過了。
再鋒利的刀刃,長久不磨礪也是會生鏽的,再加上年紀也上來了,這讓她在千手綱手推門而入之後,才意識到對方的到來。
在看見千手綱手臉上好奇的表情後,漩渦水戶露出一個當時的綱手看不太懂的表情,並招呼她過來。
在難得地將已經長大了的千手綱手摟在懷裡之後,漩渦水戶也並沒有過多解釋自己的行為,隻是繼續安靜地在卷軸上寫下自己的畢生所學。
而綱手也隻是感受著來自漩渦水戶久違的親近,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望著閃爍的燭火,將外界的一切悲痛隔絕在外。
千手綱手不記得自己那一夜最後是怎麼睡著的,也不記得自己有沒有開口問過奶奶什麼問題。
但當她以現在的閱曆和經曆重新回憶這段過去的時候,卻發現當時的境遇,遠比自己當時以為的還要危機四伏。
千手柱間當初雖然一個人把九隻尾獸全抓了,但為了平衡卻還是簡直將其儘量平分給五大國。作為漩渦一族的族長,漩渦水戶不可能不知道保持平衡的道理。
所以她其實一開始,就將自己與漩渦家、甚至木葉本身劃清了界限。
在木葉,她不再是漩渦一族族長,而隻是初代火影夫人,以及後來的九尾人柱力。
明明曾經也是馳騁沙場的老辣忍者,卻一直深居簡出,活得像個大家閨秀。
並不是說大家閨秀不好,隻是那本不應是漩渦水戶的人生。
除了封印尾獸的需求之外,她從未表現過分享、甚至討論漩渦一族的封印術的意圖,就是為了防止其他國家多想。
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渦之國最後還是滅亡了。
而漩渦水戶能做的很少,她雖然靠著自
己的學識,留下了些知識▁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卻也隻是將其靜靜地放在家中,而沒有進一步的打算。
因為她知道,如果她試圖將這些知識傳授出去的話……木葉會成為第二個渦之國。
千手柱間死去之後各國很快便開啟了第一次忍者大戰,而第二次千手扉間死去不久渦之國便被毀滅……
原本壓倒性地占據上風的木葉正在被一點點的削弱,各方勢力正在趨近於他們本應有的平衡。
沒有了絕對實力震懾,猿飛日斬他們還護不住那些知識,也護不住木葉。
所以這些封印術的資料,雖然仍舊存在於世間,但卻和死去的知識無異。
千手綱手曾經也思考過,如果日後人們不再勾心鬥角,她可能會試著讓這些資料重見天日。
不需要大肆宣傳,隻是收上一兩個徒弟。他們不需要多有天賦,隻要胸懷對知識的熱愛。
——但那都是今天之前的事情了。
千手綱手鬆開了收上的力道,那稀碎的紙屑從她掌心飄落,並隨著風的方向越飄越遠。
自來也看著綱手的表情,雖然對方隱藏的很好,但幾l十年來的相處還是讓他能清洗地感受到對方心底的惆悵。
自來也有些擔憂地問道:“你還好嗎?”
千手綱手搖搖頭,歎息般地說道:“隻是沒想到,這些知識竟然真的要失傳了……”
聽到這話,五條悟終於回過神來。
不止是這個封印術啊!除了封印術之外,你們好多東西都失傳了!
五條悟一邊在心底呐喊,一邊開始偷偷掰手指頭計算著目前已知的,已經失傳的:【無限月讀】的技術、體質強化型天與咒縛訓練方法、現在還多了個封印術……
太可惜了吧!!!
“為了避免日後這種情況再次發生……”
在聽見熟悉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時,白筠心底咯噔一下,他偏頭,看見五條悟上前一步,站在綱手的面前,難得嚴肅又正經地詢問道:“不如找幾l個人將這些東西記在腦子裡。”
千手綱手皺眉,向對方展示自己身後的廢墟:“現在的狀態你也看見了,這些卷軸,即使在木葉的保管室內,也沒有副本。”
“沒有封印術,有其他的也行,不挑。”
如果總結一下五條悟此時的心情,那就是:來都來了,無論如何都不能空手離開。
白筠在一旁捂臉:雖然他大概能猜到五條悟的意圖是好的,但是這話說出來,感覺還是有點怪怪的。
果不其然,綱手眉間的溝壑進一步加深,她顯然是將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當做一些不知禮義廉恥的狂徒,或者乾脆就是外村來的囂張間諜。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千手綱手的脾氣一直稱不上好,現在自家莫名被毀,再加上聽到五條悟的說辭,一時間已經來到了暴怒的邊緣。
白筠見狀,連忙和自來也一起,先是安撫好綱手的情緒,隨後一人拽著一個來到一邊,
試圖讓她冷靜一下。
等到終於背對著綱手他們,白筠收起臉上賠笑的表情,瞪著一雙死魚眼望著五條悟:“你到底想乾什麼?”
五條悟抓住了白筠的胳膊,用和剛剛如出一轍的堅定,驢唇不對馬嘴地回道:“我們,去和宇智波斑談談合作的事情吧。”
白筠:“……?”
怎麼話題就跳到這個方向了?
他試圖跟上五條悟的思路:“為什麼?”
“我想了一下。”還在念叨這這些失傳技能的五條悟回答道:“這個五百年前的幻境太過寶貴,就算我們所有人都在這裡努力學習數十年,那得到的知識也是有限的。”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試著去說服宇智波斑,讓他願意將這個世界留下來,並讓未來的人們可以隨時查閱。”
白筠聽後大受震撼:“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現在就是被‘宇智波斑’困在無限月讀裡,可能到死也出不去呢?”
白筠不理解為什麼在哪裡來說雖然不緊急,但仍舊嚴峻的情況下,五條悟為什麼能說的“宇智波斑”像鄰家大爺一樣無害,試圖和他好好講道理:“二期雖然我也希望兵不刃血地解決問題,但宇智波斑並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要知道,在火影世界,像是長門、還有宇智波帶土的這種一開始排面拉滿了的階段性BOSS,最後都被漩渦鳴人一張嘴給說服了。
但是宇智波斑沒有!
在被背叛掏心,知道【無限月讀】其實是喚醒大筒木輝夜姬的方式之前,他一直堅持著自己的夢想。
因為宇智波斑打心底覺得夢境中的世界要比現實更好,而現實世界人們所說的話,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白筠不覺得五條悟一個連咒術界高層都說服不了的人,可以說服連嘴遁大師都說服不了的宇智波斑。
即使那個宇智波斑是他假扮的也不行!
讓白筠更加意外的是,五條悟斬釘截鐵地說:“不,不會的,他一定會同意。”
他那篤定的語氣,一時間給白筠整不會了。
——“宇智波斑”馬甲底下的到底是你還是我?你怎麼感覺比我對他還熟悉???
伏黑惠心底也有同樣的疑問,他拉上因為突然和兩面宿儺分離,大喜之下甚至顯得有些癡呆的虎杖悠仁,一起來到了五條悟身邊:“你這麼說,有什麼依據嗎?”
“因為宇智波斑一直在進步。”五條悟有理有據地望著白筠分析道:“你也說了,五百年前的【無限月讀】不是現在這樣,所以他在這個過程中,仍舊沒有放棄自己的夢想,並一直在研究如何才能更好地將其實現。”
“而剛剛,你們也看見他對兩面宿儺領域的所作所為了吧。”
白筠警覺地望著五條悟:“是的,那怎麼了嗎?”
五條悟一時間臉上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怎麼能沒意識到呢?”
白筠:“……”
我應該意識到什麼???
雖然覺得不太應該,但五條悟最終將“旗木卡卡西”的遲鈍歸根於五百年的避世,因此他也沒有過多糾結,老老實實地解釋道:“領域展開雖然原理上來講,隻是創造一個結界,隨後將其中塞滿必中的術式,但你不覺得,這其實就像是創造出一個獨立的小世界嗎?”
伏黑惠漸漸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宇智波斑’想要創世?”
白筠:“……?”
啊???
你再說一遍“宇智波斑”想乾嘛???
“就是這樣!”
五條悟在空中比劃了兩下。
“不是【無限月讀】這種虛假的夢境,他想真的在現實中創造出一個完美的世界!”
五條悟大力肯定了伏黑惠的看法,並開始複盤:“仔細一想,【無限月讀】的本質,不就是個範圍極廣,且隻要在範圍內,便都會被命中的領域展開嗎?”
“‘宇智波斑’現在已經可以自由地控製夢境之中的所有存在了,但是在和兩面宿儺戰鬥的時候,卻還是試著控製領域內的建築——類比一下,就是幻境之外的真實世界,這證明什麼?”
伏黑惠順著他的思路假設了一下,試探性地開口:“這證明,他隻是想短暫地將人們關起來,等到他成功改造好外面的世界之後,就會將我們全都放出去?”
畢竟,如果不是還有動作的話,已經徹底完成了夢想的“宇智波斑”按理來說已經可以完全躺平了呀!
外面的詛咒都不夠他一隻手打的,而被困在夢境之中的人們目前看來又沒找到什麼切實的辦法可以出去。
他的優勢顯而易見,完全沒必要再這麼努力。
所以在五條悟的心底,既然“宇智波斑”還在行動,那就隻能證明,現在的情況和他所追求的完美,中間還有一定的差異。
這也讓他心底不禁升起一絲好奇。
——到底是什麼樣的執念,才能讓“宇智波斑”堅持不懈地試圖完善自己的夢想,並在數百年的沉寂後依舊保持著原本的赤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