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1)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還要從不久之前說起。

當時白筠在一邊琢磨無限月讀,一邊來回亂竄試圖找到一些不長眼睛的咒靈袚除,最好能湊上一抽,逆天改命。

結果在掃視人群的時候,白筠在餘光之中,瞥見了還沒走遠的脹相。

有人正巧此時將脹相攔了下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白筠估計那八成不是什麼好話,因為下一秒,他便看見著脹相抬手,做出了施展咒術的起手式。

白筠眼皮一跳,連忙上前製止。

——其實在救脹相之前,白筠就意識到這家夥日後估計會是個大麻煩。

但是沒辦法。

白筠隻是個演員,他確實是喜歡演戲,但是也沒必要入戲到挑戰底線啊!

純詛咒另算,其他無論是人類還是混血,隻要不是真的該死,白筠多少都是會心軟。

——雖然一般來講有人找死他是不會管的,但至少他自己下不去手。

白筠不知道在大街上隨便拉特級咒靈袖子算不算找死。他隻知道如果放任不管,那他剛剛才找好的免費勞動力就要在一臉苦相中打出GG了。

畢竟脹相作為混血可是能夠被電子眼捕捉的,好抓得很。

而後來白筠湊上前(用寫輪眼)一問,才發現這個在鬼門關處走了一遭的倒黴蛋,竟然是加茂家為了找新繼承人派出來的。

在發現這個事實之後,白筠一開始心底非常的迷惑。

脹相作為混血,確實具備詛咒和人類兩邊的特征,而且人類那邊確實也和加茂家有血緣關係,甚至繼承了他們家的家傳術式……

但是咒術師現在已經饑不擇食到這樣了嗎?連□□年齡才幾個小時的詛咒,都想拉回家當頂梁柱?

白筠帶著心底的迷惑又問了那社畜兩句,很快又發現,這倒黴蛋好像真沒意識到脹相還是半個詛咒。

白筠瞪著寫輪眼,打量著一臉不耐煩,外加滿臉莫名其妙的脹相好幾圈,最後驚奇地發現:雖然脹相現在看上去確實不像是什麼好東西,但那感覺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隱隱約約,並不真切。

對比了一下脹相的經曆和正常受肉流程的差彆,白筠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

脹相的受肉過程和其他詛咒有什麼區彆?

——是白絕!他加了白絕!

白絕其實是曾經中了無限月讀,被掛在神樹上的人們變成的,他們就像人類的殘渣,比起生物更像是植物,但多少也算是活著,可以當做受肉的祭品。

並且就像詛咒受肉之後依舊可以使用原本身體的咒術一樣,脹相受肉之後,也多少被白絕的獨特體質影響。

而白絕可是以氣息隱蔽出了名的,在偽裝的方面更是一把好手,這便導致脹相現在的狀態非常微妙,雖然還是很容易被誤認為是壞人……但好歹是個人。

再加上脹相頗為搖滾的長相……按照大部分大家族咒術師的平均教育標準來

看,這些不太明顯的怪異,甚至很可能會被當做是面對潮人時的不適被忽視掉。

白筠的視線在倒黴蛋社畜和脹相之間反複跳轉,心底逐漸形成新的計劃。

在剛剛和脹相定下束縛時,白筠發現隻要讓對方認同白筠與其處於相同的陣營,那麼對方日後袚除的詛咒,或者打架時泄露出的零散咒力,便都可以被係統吸收,並換算成積分。

也就是說,隻要白筠可以獲得足夠多陣營的認同,那麼他就可以解放自己,不用自己袚除咒靈,而是隻要抽卡演戲就可以。

在發現這個功能之後,原本已經熟悉影帝係統,並一直覺得自己很行,從未認真探索過馬甲扮演係統的白筠,先是為“原來他之前打的工其實都是可以分出去的”

而沉默了兩秒,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迅速翻看係統的積分記錄。

之後他就發現,五條悟袚除花禦的時候,擊殺積分並沒有算在白筠身上。

他隻因為離得確實夠近,所以混上了一個助攻,算是喝了口湯。

五條悟,一個看上去和你玩得很好,其實並不覺得你是同一陣營的冷血詛咒殺手。

白筠吐槽完之後由翻了翻記錄,如此感歎道。

不過好在根據積分計算,真人確實是寄了,也算是有個好消息。

而從五條悟的案例,白筠也很簡單就能發現,如果真的想發展下線,那他最好就不要用咒靈這種天然和咒術師們對立的身份。

而現在就是機會!

宇智波帶土假冒水影控製水之國,白筠假冒禦三家(的繼承人)控製咒術界(目前未遂)。

好歹也算是踏上正軌!未來可期!問題不大!

當白筠和脹相商量,自己要借著對方的身份潛入加茂家,作為交換,可以給他減點利息的時候,脹相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脹相被當時偽裝成加茂憲倫的羂索害得很慘,在聽到那倒黴蛋自報家門之後更是直接炸毛,差點沒當街殺人。現在雖然冷靜下來了,但是依舊對加茂家沒有絲毫好感。

能用這個完全不重要的身份,換取弟弟的早日自由,在脹相看來完全是意外之喜。

在雙方達成一致之後,白筠借著神威的掩護,從係統空間中撿了隻白絕出來。

這隻白絕像是有人先將面團搓成長條,隨後撚起一端開始整形,整隻絕都像是由線條組成,並在頭部收尾,形成一個漩渦的形狀。

而在白筠的命令下,那白絕順著線條的走向敞開了自己,白筠臉色不變,鎮定地走進其中,之後那白絕像是包包子一樣重新和上,最終隻露出咒靈的一隻右眼。

白筠“穿著”

圈圈白絕來到脹相身邊,抬手握住對方的小臂。

脹相下意識想要掙紮,手臂向後抽了一瞬,但很快被更大的力道固定在原地。

白筠瞥了他一眼,直到意識到這是交易一部分的脹相不再動作,白筠這才垂下頭,稍微汲取了一些對方的咒力。

白絕絕佳的偽裝能力開始運作,慘白又

沒有彈性的皮膚逐漸有了些人氣兒,

連衣物都開始變形。

很快,

現場便出現了兩個脹相。

雖然宇智波帶土的馬甲是純粹的詛咒,但套上白絕之後依舊能被普通人看見,算是卡了個BUG。

不過白筠抽到的白絕外套並沒有神誌,當然也說不了話,所以本質上來講交流的時候還是身為詛咒的宇智波帶土在說,不但音色需要注意一下,而且普通人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考慮到他要打入的是咒術師內部,問題不大。

就這樣,白筠一招狸貓換太子,成功打入了加茂家內部。

加茂家主在聽見白筠的回答之後哽了一瞬,他皺著眉,繼續問道:“你的全名是什麼?”

雖然頂著脹相的臉,但是顯然白筠用不了脹相的名字,反而是宇智波帶土有個現成的代號,秉承著不用白不用的原理,白筠理直氣壯:“沒有全名。”

考慮到脹相本人的存在,白筠猶豫了片刻,沒有選擇複原“阿飛”的完整性格。

隻會在需要的時候,複原,嗯,一點點。

加茂家主:“……”所以你就叫阿飛?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加茂家主並不相信有人在證件上真的就叫阿飛,所以他很自然地便將眼前的青年,和一些隻是略有耳聞的中二叛逆不良少年聯係在了一起,而“阿飛”也被他理解為了“道上的”稱號。

怎麼說呢,其實這個結論也沒啥大毛病。

但加茂家主不能接受,他眼前一黑,不願承認自己最新的希望竟然有這麼不得體的名字。

他大張旗鼓地搜尋外流的血脈,當然不是出於親情方面的考量。

主要還是因為他覺得孩子們都養廢了,和另外兩家的繼承人(五條悟和伏黑惠)一對比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滿意,所以又想重新再養個號。

雖然按照常理來說,外面找來的家夥,怎麼也不應該比從小受到家族教育的強。

但伏黑惠不也是剛剛做咒術師一兩年就升上二級咒術師了嗎?

對於咒術師來說,沒有什麼比天賦更重要了。

此時的加茂家主多少有些魔障,和抽卡抽上頭的白筠有那麼一點點類似。

而現在,從“找到新的繼承人”到“新繼承人還繼承了赤血操術,這把穩了”再到“但是腦子好像有點問題”,本來精神就不太對勁的魔障老頭心情大起大落,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噶在那裡。

管家試探性地開口:“老爺?”

加茂家主沉痛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勉強重新振作了起來。

雖然阿飛看上去好像不太正常,但好歹也繼承了加茂家的家傳術式,家主舍不得輕易放棄,招呼著旁邊的管家:“他之後就交給你了,先安排他去休息,之後試探一下他的程度,好以後安排對應課程。”

管家也不敢問家主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連連點頭稱是。

全程都沒有人問過白筠的意思,仿佛他的想法並不重要。

白筠絲毫不介意家主的冷漠,反正無論他現在什麼態度,寫輪眼可以解決一切。

管家在送走家主之後背對著白筠長舒了一口氣,扭頭時又變回了原本專業的模樣。

在引導白筠到分配給他的房間時,管家先是介紹了一下咒術界的具體情況,之後可能是看白筠一直面無表情,怕他害怕,所以好心地補充了一句:“放心吧,雖然這對你來說可能是完全陌生的世界,但你並不是孤獨的。”

“最近不少家族都找到了外流的血脈,到時候你們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語言吧……”

“嗯?”

白筠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

很多家族都找到了外流的血脈?

那……再多幾個也沒人懷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