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 / 1)

扶諾早就被塔中的光怪陸離吸引了注意力,十八歲的小貓哪裡見過這種世面,她過去隻在手機上見過這種畫面,而這塔中的景象遠比手機上的還要刺激。

音樂聲沒有那麼重金屬,更不是什麼DL,全都是那些樂器堆積起來的,卻更加令人震撼。

見懷中小貓的半個身子都探出去了,宣闕格外得意,他就說自己這裡比陸懷朝那個死氣沉沉的皇宮好得多。

“這才哪到哪。”這麼說著他抱著小貓走了進去。

進了塔中才發現,這裡面遠遠比外面看上去要“紙醉金迷”得多,一股濃烈的酒香幾乎都要將人熏醉,十八層塔中間鏤空,抬頭一全是數不清的人坐在紅紗之中盯著底下看。

每一層都有男女站在雕花木欄旁跳舞歡歌,有些人甚至或站或坐在雕花欄上,一手執酒一手執骰子,也不知是想做什麼,塔內的燈籠燭火並沒有外面那麼亮,反而更添了幾分看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數不清的花瓣從頂上洋洋灑灑落下來,期間也不知是誰玩得嗨了,一些手帕衣服也往下扔,似乎沒有停歇,這些人不論男男女女在花雨中飄飄起舞。

笑聲從四面八方傳到耳朵裡,這些人隻有在極度興奮的地方才會如此,甚至連知白都在裡面飛來飛去,一會兒站在曖昧勾搭的兩個魔修中間,一會又去漂亮魔修面前獻殷勤。

原來他學的那些增油話術都是從這裡學的。

扶諾也看到了一層塔中間大牌匾上寫著大大的三個字——究極窟。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主上來了。”

隨即花雨越下越大,還有些多出來的絲帕不知道是誰扔下來的。

其中一塊直接蓋在扶諾的腦袋上,酒香混雜著花香,隻是過於濃烈,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主上這是又馴服了隻小貓啊。”那些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長得怪可愛的,主上送來跟我們玩一玩唄。”

扶諾頭頂的絲帕被人揭開,看到旁邊不知從哪裡伸出來很多隻手。

宣闕勾著那塊絲帕扔開,掃了周圍一眼:“都老實點。”

那些手頓時都收了回去。

宣闕這才頷首,摸著貓崽的耳朵緩緩道:“這貓隻能本座動她。”

“喲。”離得最近的一個戴著厲鬼面具的魔修好奇地湊過來,“什麼貓這麼特彆?”

扶諾看著那腹肌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上面似乎還畫著格外有個性的鬼紋,看上去十分刺激。

她心想:我隻是摸摸不乾彆的。

踩皇帝哥哥的時候太緊張了,都不知道是什麼jio感。

她偷偷摸摸伸出自己的爪子,奈何爪太短,最後隻能尷尬地停在那裡。

“啊……”那魔修頓了頓,“這爪子,倒是特彆短。”

扶諾伸出去的手瞬間又收了回來揣著,憤憤道:“這個魔修一點禮貌都沒有。”

宣闕:“她不喜歡彆人說她腿短。”

“……”扶諾幽幽看他一眼,“你覺得你這句話很禮貌嗎?”

宣闕愉悅一笑:“彼此。”

想起自己要給他絕育的事情,一報還一報,扶諾不說話了。

“說好了來帶我見世面。”她扭過頭,“該放我下去了吧?”

她還沒搖擺呢。

“不急。”宣闕並沒有在第一層停留,而是抱著她上了二樓,二樓與其他地方不同,是唯一一層比較安靜的,而且四周都有屏風相隔,像是這究極窟唯一的雅間.

才落座就陸續有魔修走進來,瞧那穿著應該是這裡面的侍者,接二連三在桌面上擺上了很多瓜果點心和酒水,整個二樓圍著一圈的大桌子,竟然擺得整整齊齊,似乎是想在這兒坐個百八十人,辦個酒席。

扶諾吞吞口水,睡了這麼多天還沒吃東西呢,這不才醒來就被帶過來了,一時之間她恨不得直接撲上去,但理智還是讓她矜持了些:“你不是不吃東西嗎?”

“是啊。”宣闕垂眸,唇角帶著幾分嘲笑,“那你覺得這些是給誰吃的?”

那些侍者送完東西就規規矩矩站在了一邊等待主上的傳喚,也不像是要來吃東西的樣子。

扶諾眨了眨眼:“不會是我吧?”

宣闕沒應聲。

真的是自己啊!

扶諾盯著著一大桌,無語了幾秒:“豬也沒這麼喂的。”

“你瞧瞧。”宣闕往後一仰,抬起手讓她看著這一整層的美食,“比起皇宮裡那些如何?”

就算是比上皇宮那也戳戳有餘啊!

這一點扶諾還是挺誠實的:“皇帝哥哥一般不吃這麼多。”

禦膳房都是按照當天陸懷朝的食譜和她的愛好來上菜,也不至於浪費。

“但本座可以每日都給你吃這麼多。”宣闕笑道,“現在知道誰好了嗎?”

扶諾一言難儘:“……你是覺得浪費很光榮嗎?”

“……?”

這是重點?!

宣闕吸了口氣:“本座是說本座能給你最好的,沒有保留,你想要什麼就要什麼,不比陸懷朝差。”

他扯了扯唇:“為何他可以,本座就不行?”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後面這句話扶諾總感覺他音調低了些,像是被拋棄了的狗狗。

她輕哼:“因為他沒騙過我啊。”

騙?

“就算要我打工我也該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扶諾道,“但是你們要麼把我關起來,要麼什麼都瞞著我,我不喜歡這樣。”

沒想到是這麼個原因,簡單得宣闕半晌才反應過來。

他盯著貓崽的腦袋:“是因為腦袋小麼,怎麼能這麼天真?”

覺得這世上什麼人都會對她坦誠相待,這已經不是天真了,是蠢。

沒有心眼,又或者希望彆人對她沒有心眼。

“像你這樣的。”宣闕估略一算,“放你下去你活不過半炷香就會被底下那群吃得骨頭都不剩。”

扶諾低頭看了一眼,在九元界待得久了她還是能分清楚這種感覺的。

魔修身上的味道跟九元界弟子的味道不同。

若說那些弟子身上的味道恬淡如蓮??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那麼這些魔修的味道就仿佛是讓人上/癮入迷的迷迭香。

說是臉上帶著面具,倒不如說那是這些魔修內心最真實放肆的寫照,在這裡他們永遠不會被拘束。

“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罵我。”扶諾瞪他一眼,“你們是你們,我是我,你們自己心思深,為什麼一定也要我跟著有城府呢。”

宣闕愣了一下,覺得極其有趣:“沒有城府被彆人吃乾抹淨呢?”

“沒有城府不代表自己蠢。”扶諾白他一眼,“你猜我為什麼在你手裡活到了現在?難道就是因為我身上有你需要的東西?”

“難道不是?”

“你可以需要我。”扶諾指指底下的知白,又指指這一整層的食物,“但你也可以讓我跟知白一樣,單純當做工具貓,而不是跟皇帝哥哥攀比想要得到我的認同。”

宣闕眸色微深。

這一瞬間他承認扶諾的確說得不錯,他有一萬種方法讓扶諾老老實實留在魔界,過去馴服的那些東西都是如此。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想讓她心甘情願留下來。

他挑眉:“就這麼給本座了交代了?”

扶諾語調微揚:“或許也沒有,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能完全知道我在想什麼呢。”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人敢在宣闕面前這樣說話。

像是交代了自己的軟肋,卻又像是給自己穿上了盔甲。

宣闕不得不承認這貓崽並不是隻會吃吃喝喝睡睡,她比自己想象的要聰明得多,也出奇的沒有讓自己厭惡。

至少現在他一點都沒有生氣,相反格外的愉悅,至少現在他覺得,若是以後扶諾化形還願意與自己一道,那他甚至可以暫時不取她的姓名將卦清卷據為己有。

他很需要一個不討厭的人或者其他東西待在身邊。

片刻後他斂起思緒,看著這一桌的美味佳肴:“怎麼不吃?”

“吃人嘴短。”扶諾從儲物戒裡取出一塊點心,“你先說說我留下來有什麼好處?”

“本座不是說了?想要什麼拿去就是。”

“什麼都可以?”扶諾狐疑:“我還以為你要開出比皇帝哥哥更好的條件呢。”

“自然,一個公主罷了。”宣闕不在意道,“便是這所謂的魔主之位,你想要本座都可讓給你坐。”

“?”扶諾驚悚道,“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這有什麼。”宣闕見她這麼害怕,樂了,“本來也沒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還做!

扶諾想了想:“權利地位金錢?”

“權利地位不過是讓其他人對你俯首稱臣罷了。”宣闕嘲諷道,“那些人與本座有何乾係?本座不稀罕。”

“至於錢麼……”他

想了想,“本座似乎也沒那麼需要,那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留放屁。”扶諾環顧四周,“這些什麼不要錢?”

馬雲式發言:我真的很不喜歡錢。

被她罵了這麼一下,宣闕臉上笑意更深:“跟你說實話你卻不信,怎麼說本座不坦誠?”

“錢我還是要的。”扶諾不管他,自己可是還有預想的旅遊大業呢,低聲說,“在你這裡打工,時薪總不能低於皇帝哥哥吧?”

她想過了,這個宣闕不比其他人好說話,若是自己非常果決地拒絕他,他下次還會想方設法要把自己綁回來,萬事有一有二沒有三,誰能保證下一次他不會發瘋呢。

還是要先穩一穩。

沒想到這麼容易,宣闕默了好幾秒,忽而笑道:“想要多少都給你。”

“跟皇帝哥哥一樣就行。”扶諾舔舔唇,得寸進尺,“隻是我還想再要一點東西。”

宣闕眸色幽幽地望著她,要笑不笑:“你說。”

“那個……”扶諾悄悄指了指底下那些在舞池搖擺的男男女女,輕咳一聲,“我能摸一摸嗎?就輕輕摸一摸,隻用爪子。”

像是沒聽懂她在說什麼,宣闕默了幾秒,確認了一遍:“???”

扶諾隔著他的衣服,輕輕戳戳他的肚子:“這個。”

“……”

許久後宣闕歪了下腦袋,匪夷所思地笑出了聲:“兩個月的小貓,色膽倒是不小。”

扶諾理智氣壯:“這會兒貓貓公主又是十八歲了。”

“本座知道了,多少歲是看你現在想做什麼是吧?”宣闕捏著她的臉,“還挺有原則,知道十八歲才能看這些東西。”

扶諾摸著鼻子嘟囔:“你知道的,我們山裡出來的沒見過世面。”

在其他地方也難有這種機會了。

如果是在人界那種煙花之地,扶諾是萬萬不會進去的。

注視她許久,宣闕忽然喊了聲:“淩烏。”

底下舞池中原本正在群魔亂舞的魔修全然散去,中間的地面轟的一聲陷落,四周的喧鬨聲頓時更大,像是在歡呼,扶諾心下一緊抓緊看熱鬨,伸長脖子一看頓時呆了。

原來究極窟不止十八層,還有地下場所呢!

所謂的地下場所更像是一個大型的角鬥場,此時角鬥場中央緩緩升起一座圓台。

宣闕隨便拍拍手,原本喧鬨震耳的十八層究極窟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扶諾跟著疑惑地轉過頭。

“都聽好了。”宣闕目光於她對上,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跟她說還是跟所有的魔修說,“本座的貓今日想看些不一樣的,衣服都脫了。”

“今晚這台上誰要是讓她看滿意、摸滿意了,隻管來找本座拿賞。”

話音才落,四周的尖叫聲幾乎要將這究極窟掀翻。

有些魔修直接從十八層一躍而下直接跳到了角鬥場的看台上,一個個擠著上台,最後有個好不容易擠上去的,豪邁將自己上半身將遮未遮的外衫一把撕開,直挺挺地躺在那兒:“先摸我!”

“主上,褲子需要不要脫?”那個魔修看過來,“但是要加錢。”

宣闕看著懷中的貓:“問你呢,要不要脫?”

還沒從震驚裡回神的扶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