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王能一直活到現在那是真的懦弱以及廢物,而且也同樣是個易病體質,前兩位看哪個血親都不太順眼的皇帝那邊都不覺得會是個威脅,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即便如此,溫王從小到大都是戰戰兢兢地活著的。
作為一個普通幼兒,數次親眼見到自己血親在身邊到底沒有生息,也不可能會不這麼戰戰兢兢。
這情況一直到邵奕穿過來後才稍微有些緩解。
因為邵奕從來沒有對邵家人有過任何關注,並不會像先皇一樣有事沒事就叫他們到皇宮裡‘看看’。
而且脾氣不壞,不管是宮人還是朝臣,看著不爽也隻是驅逐出去,連廷仗這樣的刑法都沒有實施過。日子仿佛好起來了,這讓溫王膽子略微大了起來。
七歲的孩子正是長個子的時候,他高高興興準備給自己換一身新衣裳,他雖是皇族,但在這謹小慎微又無父無母的日子裡是很難得的事,然後就在這樣欣喜的時候看到了那樣的布料。
先皇屠殺血親,給出的理由就是覺得這些人會謀反。
誰讓邵家王朝過去沒少有過類似的先例呢?
那些沒有證據的先皇都可以隨便殺,更何況現在他被扯進來了,那怎麼還有可能能活?溫王想起自己好幾次進宮的時候,那些慘死的血親們,就這樣被活活被自己嚇厥過去。
溫王府的那些人完全傻眼,好在來送布料的人也沒有意料到會是這樣的發展,比溫王府的人更加呆滯。
很快整個溫王府被封鎖起來,緊急傳喚了太醫過來搶救,隻可惜溫王從昏厥到死亡也就過了短短兩分鐘的時間,在溫王府還沒有完全封鎖結束的時候,係統就已經把這個消息給到了邵奕,壓根等不及太醫前來。
而且即便是太醫及時趕到了,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也不可能救得回來。
邵奕轉過頭,看向溫王府的位置,靜默無言。
過了好一陣子,邵奕才對著係統低喃著:[統,我要殺人了。]
謀反這種事情,毫無疑問都是死刑,區彆隻是單純的死刑還是株連。
邵奕倒不是辦法放過這些人,可那年幼的溫王又何其無辜呢?
[宿主,亡國本就要死很多很多人的。]係統努力表述著事實,[這件事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所以一開始係統和他說要做暴君的時候,他才會那麼乾脆的拒絕。
他隻是一個稍微有些聰明的普通人而已,而人命是很沉重的,他並不想承擔。這小破係統抓人之前也不先問問人同不同意,直接綁定了還不能解綁。
救世這種事情居然還能帶強買強賣的嗎?
這個垃圾係統!邵奕憤恨著。
溫王府的異動很快就引起了巡邏隊的關注,失去了溫王這個主人之後,溫王府的人自然在心防失守後,嘴巴變成了個篩子。
謀反!
這消息當然第一時間傳到金吾將軍那邊去,他的反應很迅速,立即整個皇宮戒嚴,京都也飛速進入了管製狀態,所有人的進出都受到限製。
安排了手下配合大理寺去徹查以及抓捕參與謀反的人員,金吾將軍則是第一時間進入皇宮,去和新皇彙報現在情況。
聽到謀反這兩個字皇宮裡的太監宮女都一陣驚慌,尤其是蘇芳,想起幾個時辰前他還跟著新皇在京都城內遊逛就是一陣後怕。
早已經通過係統知道現在整個情況的邵奕自然不可能有什麼驚慌,反而想起後面的事有些煩悶,看著台上已經因為侍衛戒備停止奏樂的樂師們,不怎麼高興地說道:“繼續,換一首歡快的曲目來!”
樂師們自然不敢違背,看了眼周圍侍衛們亮起的兵戈,戰戰兢兢地奏了首喜慶的曲子。
在這歡樂的背景音樂下,邵奕偏頭看了眼表情凝重的金吾將軍,略略想了下,說道:“李將軍,照你所言溫王已然故去,那些謀反人員肯定不會成什麼氣候,不必如此慌張。”
“正好明日意晚她要去工部報道,心中不安,您不若過去和她聊聊?你們父女也都很久沒有見面了。”邵奕摸了摸自己的良心,他的那幾位妃子都不到十八歲,放現代得算是雇傭童工了,一些能補償的事情他還是想補償一下的。
當然,讓他自己出面就算了。
他看到這幾個妹子的臉,再想想他們之間的關係,那種負罪感實在是太強烈了!
這種事情還是讓她親爹來吧。
邵奕對謀反的評價總結金吾將軍也是得出同樣的結論,但他作為拱衛新皇的將軍,一些護駕的形象工程還是要做的。
隻是他心中也有些疑惑。
邵奕這位新皇以前有這麼聰明嗎?不過想想邵奕那位親爹後,又很快理所當然認為是孩子長大後終於是開竅了。
得了新皇準諾去見女兒,金吾將軍自然是心裡高興的,隻是他對於自己女兒去前朝做官這事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掙紮後還是對著邵奕說道:“陛下,臣女不通文墨,至今也不過隻讀完一本三字經,如何能做官呢?怕是要惹人笑話。”
邵奕對著金吾將軍語氣也很溫和:“無事,朕也不過隻比意晚多讀了兩本,如今不也一樣能做皇帝嗎?若是意晚後來做的不好,那朕自然是會讓她回來。”
“也不僅僅是意晚,朝中上下也都是一樣,朕給他們發了那麼多俸祿,做不到就滾。”說到後面,邵奕也沒克製住自己內心的煩躁。
金吾將軍聽著心裡一凜,覺得新皇這是已經推算出來謀反這事是哪些人在圖謀了,想起自己這裡的消息也不過是才有一點眉目,頓時把自己帶入了那些做不到的人裡頭,心裡一陣發虛,不敢再多說什麼,立即告退而去。
謀反整個抓捕過程都很順利,畢竟誰也沒想到溫王會因為他們的傳書而暴斃,隻要溫王沒事,那麼無論溫王同不同意,這謀反的事情肯定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捅出去的。
可偏偏這事就好像天命就在新皇這邊一樣,一切發展都是這麼的猝不及防,他們壓根沒有時間來消滅什麼證據,就這麼輕而易舉被摸上門來。
被緝押而走的幾個文臣們在牢中哀嚎痛哭。
“天要亡我大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