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安高高豎起的大尾巴能看得出來,他現在不是一般的驕傲。
站在院子裡等候的秦成遊看見他這副模樣,袖子裡的手下意識攥緊,心裡也覺得有些不妙。
模樣倒是十分可愛。
但是如果秦成遊沒有記錯的話,上次安安咬死了隔壁大娘的兩隻雞,然後被那大娘家裡養的狗追的嗷嗷叫,直接跟狗乾了一架。
看家大黃最起碼有他兩個大,狸奴居然還贏了,回來時就是這幅模樣。
當看見秦成遊站在門口的時候,雖然安安也沒做什麼壞事,但之前那麼多次挨打的經驗,還是讓他下意識心虛。
忍不住去反思一下,自己最近有沒有出門去闖禍。
有嗎?沒有吧。
抬起的爪爪在半空中猶猶豫豫半天也照樣沒有落下,試圖從秦成遊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你去哪裡了?”
秦成遊蹲下身跟他平視,安安仗著他聽不懂自己說了些什麼,就隨便在那裡亂喵一通。
“嗯?你的金鎖呢?”
當初在京城臨行前,他娘恨不得把整個侯府裡值錢的東西都讓他帶上,就連這隻小狸奴脖子上都掛著一個很沉的金鎖,為的就是防止他們遭遇意外的時候沒錢花。
銀子充足的時候就是裝飾,落難時就是盤纏。
安安沒想到自己一回來就被看見了,急忙討好湊上去對著秦成遊蹭蹭。
沒想到啊,你眼神居然這麼好使的嘛!
“是不是不小心掉到什麼地方去了?我讓侍從去尋。”
那個金鎖的分量不輕,秦成遊倒不是心疼銀子,隻是因為那是他娘送給安安的禮物,丟了不妥。
安安伸出爪爪按住了秦成遊的手背,看他這副模樣秦成遊心裡也能猜出來一個大概,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盯著他看。
“你偷偷送人了?”
對於這個說法,安安明顯很不滿意。
哪裡是偷偷呢,他分明是光明正大送去的!貓貓的事情怎麼能叫偷!
“送給誰了?”
“喵喵。”
不等安安跟他解釋出一個所以然來,侍墨就匆匆過來說道:
“公子,之前在梅園那邊您賞了銅板的那個小孩兒L過來了,說想跟您見上一面。”
“哦?見我做什麼?”
秦成遊彎腰把安安抱起來,讓侍墨在前面帶路。
鄭石頭在院子另外一邊小門外面等著,不管侍從怎麼勸他也不願意踏入半步。
這個院子實在是太好看了,他身上很臟,生怕會弄臟了這個地方。
秦成遊抱著他的大胖貓走過去,看見外面下了雪,急忙讓侍墨替他撐傘。
鄭石頭在看見秦成遊後,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來了一塊乾淨的手帕。
他一雙手上生滿了凍瘡,手帕也被洗的發白,一層一層掀開後,裡面包著的正是之前掛在安安脖子上的大長命鎖。
“這,是狸奴,贈與我的,太過於貴重,我不敢收。”
跟貴人交談,哪怕在來之前鄭石頭就先在心裡思考過許多遍,也照樣還是有些磕磕絆絆。
秦成遊聽見這句話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狸奴,安安耳朵半耷拉著,小心翼翼抬起頭跟他對視。
興許是因為之前這隻狸奴闖出來過許多天大的禍事出來,如今聽說他不過是將長命鎖送人,秦成遊還狠狠鬆了一口氣。
之前秦成遊聽說鄭石頭的遭遇時隻覺得他可憐,爹爹去世娘親又臥病在床,他甚至連一身能蔽體的衣裳都沒有。
在這種情況下,面對狸奴贈與的金鎖卻依舊不動心,甚至還巴巴送了回來,品行當真不錯。
若是換位思考,秦成遊並不覺得自己能做的比他更好。
“既然是他贈與你的,好好收下便是。”
一直低著頭的鄭石頭聽見這句話,猛地抬起頭滿臉詫異的盯著秦成遊看。
那隻狸奴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生怕來不及,會連累狸奴被這位少爺狠狠收拾一頓。
雖然村子裡大部分人都說這位神仙似的公子不僅出手大方,家世怕也不普通。
但是這麼重的一個金鎖在他們村子裡,就算是過最奢侈的生活,也能夠五年的花用。
“安安的東西,由他自己做主,你若實在是過意不去的話,等來日抓到了什麼小麻雀或者是彆的野物,送過來給他當謝禮便是,他最喜歡這些東西。”
“還有,這個長命鎖出自大家之手,融了有些可惜。你年歲尚小,你娘臥病不起,去當鋪怕是也要被旁人哄騙,不如將這鎖給我,我給你兌成銀子和銅錢,如何?”
秦成遊的考慮十分周到,鄭石頭眼眶瞬間就熱了。
若隻為自己,鄭石頭絕對毫不猶豫拒絕,爹爹打小就教育他不能亂收旁人的東西。
可家中積蓄早就已經耗儘,娘喝的藥全是城裡的大夫好心,在醫館裡頭還賒欠了不少呢。
他遲疑了。
“多謝公子,多謝狸奴仙子。”
鄭石頭跪下給他們磕了三個很響的響頭。
秦成遊聽見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趁著懷中狸奴沒反應過來,就把他的兩條後腿扒拉開,露出了中間的兩顆蛋蛋。
“安安是隻小公貓。”
安安隻感覺到自己肚皮一涼,然後蛋蛋就暴露了出來。
風吹毛毛蛋蛋涼!
不止是鄭石頭在看,院子裡掃雪的幾個侍從也好奇的探頭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模樣。
惱羞成怒的安安抬起自己的爪子,對準秦成遊的臉就撓了一下。
“喵!喵喵喵!!!”
“好好好,怪我怪我。”
院內氣氛瞬間輕鬆,侍墨按照公子要求去取了銀錠和銅錢過來,還用了個上了鎖的小匣子裝著,鑰匙也一並交了過去。
匣子被遞到了鄭石頭的手上,秦成遊還叮囑了
一句,財帛動人心。
“切記,財不露白,莫要引起旁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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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L寡母又無權無勢,少不得就有人故意想欺負他們。
“多謝公子,公子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
“不必說這些,你娘親病被治好後,若是有多餘的銀子,不如就去念書吧,多認幾個字,總沒壞處。”
“好。”
鄭石頭在離開之前,又對他們磕了三個頭。
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雪,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
秦成遊抱著安安目送他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才回到屋裡。
盯著窗外落下的大團大團雪花,秦成遊莫名想到曾經大哥跟他說過的話。
隻有親眼見過,才能知道百姓過得有多苦。
這一路上給秦成遊帶來的衝擊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他隻是一個已經被養成功了的小廢物,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改變現狀。
安安的金鎖還是沒送出去,但秦成遊也沒再給他,讓侍墨好生收了起來。
之前他就發現了,狸奴不喜歡身上戴又或者是穿任何東西,就連那金鎖也全都是因為昂貴才勉強玩了一段時間。
其他東西新鮮感一過就丟到一邊,看都不看一眼。
安安也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趴下賞雪,安逸的發出了呼嚕呼嚕聲。
……
臨近過年,村裡家家戶戶都開始熏臘肉。
秦成遊原本想自己動手試一試,可一聽大娘說那繁瑣的過程瞬間就歇了心思。
他們請過來幫忙做飯的大娘手藝非常不錯,沒幾天就幫著把熏臘肉給弄好了。
過年前難得好天氣沒有下雪,掛在外面一條一條,被太陽曬的滋滋冒油,把隔壁的貓都給饞哭了。
好幾回秦成遊都看見安安在那裡用嘴比劃,看樣子似乎是猶豫從什麼地方下嘴比較合適,最後狠狠被敲了幾下腦袋瓜。
“不能吃,這肉還是生的呢,要等熟了之後才能吃。”
“喵喵喵。”
安安不服氣反駁了幾句,無精打采趴下曬太陽。
哎……
看得著吃不著,這對於一隻貓貓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叭。
安安耍賴開始在地上打滾,滾來滾去試圖讓秦成遊先弄點給他嘗嘗。
以前是一隻毛茸茸可愛小狸奴的時候,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倒是真的可愛,也的確容易讓秦成遊心軟。
可現在他已經是老大一座胖貓咪了,秦成遊開始擔心起過於肥胖會不會導致他不健康的問題。
有意減少安安每日吃的東西,再嚴格控製住自己不給他投喂零食,不管這一座貓露出多可憐的表情都絕不妥協。
“等弄好了就讓你嘗嘗,現在還沒好呢。”
“喵!!!”
“聽話。”
秦成遊揉了揉他的肚皮,在心中無聲歎氣。
想當初還能欺騙自己一下,說安安之所
以看起來要比其他的貓咪稍微大些,那是因為他的毛要比其他貓的更長。
可如今摸上手後才明白,沒有一口肉肉是他白吃的。
“走,我帶你出門去玩玩。”
每日多出門溜達幾圈,想必應該也能讓他這些肉變得結實些。
安安日也盼、夜也盼,終於等到臘肉能吃的那一天。
請過來做飯的大娘特意從熏好的臘肉裡面選出來了一塊肥瘦相間的,放進鍋裡開始煮。
肥肉太油膩,瘦肉太柴,這種肥瘦相間的味道最好。
當煮肉的水咕嚕咕嚕冒著泡,飄出去的香味成功把安安吸引到了廚房裡來,他趴在窗戶那裡努力探頭去看。
秦成遊盯著他背影,意識到如果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的話,其實安安也不算是特彆胖。
安安趴在窗台上扯著嗓子嚇叫喚,一聲接著一聲,格外的著急。
大娘是見識過那位公子對這隻小狸奴有多寵愛的,所以在將臘肉煮熟後立刻就切了幾小塊放進平常狸奴吃飯的盤子裡。
“喵。”
大娘走一步,安安就迫不及待跟一步,生怕慢了那臘肉就要進彆人嘴裡。
雖然平日裡從來不曾短過安安的吃喝,但是奈何隻要一碰上好吃的東西他就是這幅不值錢的模樣,秦成遊壓根兒L就沒眼看。
安安坐在那裡專心吃著,當發現秦成遊在他對面坐下後。
看了一眼自己剛吃上的美味臘肉,又看了秦成遊一眼,想到平常他對自己還挺好,滿臉肉疼吧盤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彆看了,想吃就吃吧,安安也不是那麼小氣的貓。
“光是煮熟了可不好吃,等會兒L再加上一點彆的調料味道更好。”
安安果斷把盤子扒拉回了自己面前,繼續大口大口吃著。
他才不管哪一樣更好吃呢,反正他的肚皮夠大,都能裝得下!
小山村裡生活十分安逸,秦成遊隻抱著狸奴讀了一會兒L書又練了練字,一日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仿佛隻一轉眼的時間,就到了除夕這天。
侍墨早早就買好了紅紙,秦成遊在上面寫了對子,又弄了些漿糊過來,放在椅子上面還冒著熱氣。
安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正十分好奇的伸出爪爪想摸一摸會冒熱氣的白泥是個什麼東西。
漿糊已經放了一會兒L,臨近過年天氣很冷,倒是一點也不會燙著爪爪。
頭一回玩這麼奇怪東西的安安有些上癮,隱隱約約知道秦成遊不讓他玩,先是狗狗祟祟觀察了一下周圍,確定沒人關注這邊後才將爪爪伸進去使勁兒L的豁楞。
不是泥巴玩不起,而是這個白色的更有性價比!
等秦成遊拿著寫好的對聯走出來時,就剛好看見安安站在那裡忙的不亦樂乎。
過於投入的貓貓壓根兒L就沒注意聽秦成遊的腳步聲,依舊沉浸在玩漿糊這件十分新奇的事情裡。
直到秦成遊站到
他面前了,才猛地像見鬼一樣後腿兩步一屁股摔到了雪地裡,滿臉震驚的盯著秦成遊看。
“喵喵喵。”
秦成遊向來就是一個不喜歡浪費的人,再加上這隻狸奴最近闖禍次數多到讓他有些頭疼,索性扭頭吩咐侍墨不用再找刷子過來,直接把安安抱在懷裡。
爪爪伸進漿糊裡面攪和兩下,再塗在要張貼對聯的地方。
還彆說,這養出來的漂亮毛毛刷漿糊不是一般的好使。
刷一下安安就要裝模作樣的慘叫一聲。
自個兒L玩漿糊那是有趣,被逼著玩漿糊那簡直就是受刑啊!
等所有的對聯和福字都貼好,負責刷漿糊的安安已經有些自閉,要不是看在大過年的份上,他一定要去抓一隻耗子放在秦成遊的枕頭上嚇死他!
請做飯的大娘就是村裡人,提前過來把這邊的飯菜弄好才回家。
大娘手藝算不得有多好,做的菜樣式倒是不少,滿滿當當擺了一大桌子。
菜擺好後,一座大胖貓開心的手足舞蹈,喵喵叫聲裡都能聽得出他現在有多高興。
過年嚕過年嚕!
天才剛黑,村子裡就陸陸續續響起了爆竹聲。
秦成遊下意識看向一邊的安安,有些擔心這太大的動靜會驚了他。
安安隻是在聲音剛響起的時候耳朵輕輕動了動,隨後迅速低頭繼續吃肉,連探究的欲望都沒有。
好歹也是過年,侍墨也買了爆竹,過來跟公子打了個招呼後才開始燃放。
劈裡啪啦的聲音格外熱鬨,吃飽喝足的大胖貓趴在陽台上面抬起爪爪捂住耳朵,好奇的朝著外面看。
不遠處一戶人家裡有好幾個孩童,手上提著燈籠正在那裡蹦蹦跳跳,清脆的童音唱著不久之前秦成遊教他們念的詩。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秦成遊原本是想守歲的,但奈何實在是太冷,隻略守了一會兒L就按捺不住爬上了床。
鑽到被窩裡還沒把被子給捂暖和,一隻大胖貓就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對準他腦袋撲了下來。
幸好秦成遊的反應能力迅速,在他撲下來之前挪到了旁邊。
這麼大一座貓如果真結結實實壓在自己臉上的話,那估計能把他給悶死!
“秦安安!你這是想做什麼?!”
他看起來不高興,安安的火氣似乎比他更重,直接就張牙舞爪的胡亂喵喵。
喵了半天看他還是那副模樣,就拉著一張貓臉把爪爪遞到了秦成遊的面前來。
安安剛剛從外面鬼混回來,身上沾的雪在暖和的室內瞬間融化成了水,毛被弄濕的感覺不太舒服,他下意識抖了抖毛,剛好把雪水全都甩在秦成遊臉上。
“秦!安!安!”
“喵喵喵。”
安安又把爪爪往他面前遞了遞,看他還是不懂自己的意思,乾脆自己鑽到了房中的一個大箱子裡面,在裡面倒騰的咚咚響。
秦成
遊起床拿帕子把臉上的雪水給擦拭乾淨,從箱子旁邊路過時,才發現安安正在費勁的把一個大金元寶搬到按了個貓爪的匣子裡去。
壓根兒L就不用仔細看,秦成遊就知道這隻大胖貓現在正在倒騰的那個元寶,是整個箱子裡面最大的那個。
“你在做什麼?”
平常如果做了錯事的話,安安多少都會心虛慌亂一下。
但是今天他沒有,甚至還反手對準秦成遊的臉就拍了一下。
一座大胖貓的力氣也得到了提升,秦成遊又是嬌生慣養長大,在生氣的情況下一個貓爪拍下去,沒一會兒L就出現了一個非常明顯的爪印。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雖然聽不懂喵喵叫聲是什麼意思,但是大概能從安安現在的表情以及語氣聽得出來他罵的聽臟。
明明是這隻胖貓犯錯在先,拍自己臉在後,可秦成遊看他氣到身體微微發抖,身上肥肉都顫了顫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幫他把那個大元寶放進了貓爪匣子裡。
不過就是一個金元寶罷了,想要直接拿去便是,何必氣成這樣?
安安扒拉著匣子關上,滿意的蹦到綢緞上擦了擦爪爪,這才跑回去休息。
如果不是因為他出去溜達了一圈,還不知道過年是可以收銅板的!
人家小孩兒L都能收銅板,那他大貓不得收大元寶?
看在今天過年的份上,秦成遊懶得跟他計較太多,跟在貓後面上了床。
離開京城那麼長時間,秦成遊一直都沉浸在見到了新事物的喜悅中,可今天除夕,他盯著外面白茫茫的雪地,突然有些懷念在京城中的生活,思念家中的親人。
低落的情緒沒能持續太久,就聽見睡在他旁邊的貓發出了聲音。
旁邊的安安雖然是睡熟了,但一點也不影響他在那裡罵罵咧咧,嘴裡咕嚕咕嚕聲音一直不停。
秦成遊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悲傷情緒也攪和的半分不剩。
倦意襲來,沉沉睡了過去。
狸奴從舊年,罵到了新年。
過完這個除夕,秦成遊瞬間找到了新的樂子:丹青。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養大的孩子,所以才不管怎麼看都覺得漂亮。
秦成遊總覺得自己的這隻金絲虎要比旁人家的狸奴更聰明些,還經常做出些一看就知道正常狸奴做不出來的動作。
如果單憑自己的語言描述,那估計隻要是個人都覺得他在瞎編,所以他打算畫下來,要將安安平常每一個有趣的動作都畫下來。
安安一天到晚不知道要做出多少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出來,侍墨還又去縣城裡買了一回紙。
這麼多畫作裡面,秦成遊最喜歡的是他一個傍晚無意間畫的狸奴晚歸,身上帶著落葉和雪花,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喜歡尋花問柳那種人身上特有的風流氣息。
正月一結束,天氣回暖,雪融化成水,萬物複蘇。
秦成遊出門散步時,剛好看見村子一個池塘裡面,有幾隻鴨子在上面遊著。
安安趴在邊緣處,一隻爪爪抬起來撐住下巴,有些好奇的盯著鴨子看。
侍墨知道公子今日打算在外面畫,早早就將一樣東西都帶了出來。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古人誠不欺我,安安想必也是覺得鴨子在水面上遊來遊去的場景好看吧。”
秦成遊一邊說,一邊想把這一幕給記下來。
胖乎乎的金絲虎趴在岸邊撐住腦袋,盯著池塘裡遊來遊去的鴨子看,這幅場景當真是生動至極!
當一幅畫的最後一筆落下,秦成遊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欣賞一下自己的作品,就先被池塘四濺的水花吸引了注意力。
猛地站了起來,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本趴在那裡乖巧看鴨子的金絲虎,好不容易才等到鴨子遊到他身邊來,紅了眼睛毫不猶豫一口咬上了鴨子的脖子。
鴨子的翅膀一直在那裡努力撲騰,將池塘裡的水拍的水花四濺。
這是什麼?鴨子!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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