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奶奶說完那句話後,安安甩了甩腦袋讓自己大腦更清醒些,四個爪爪都牢牢把奶奶手臂摟在懷裡,嗷嗚嗷嗚的叫聲像是在反駁。
不要十多年,奶奶要長命百歲。
“唷,你一隻小狗還能聽懂奶奶在說些什麼呢?”
宋奶奶有心想要打趣,安安已經又睡著了。
秋天曬得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宋奶奶不知不覺間也眯了一會兒。
小李正在外面打掃衛生,注意到後急忙拿了個小毯子過去蓋在宋奶奶的身上,生怕她會著涼。
小狗被她的動作驚醒,發現她是在給奶奶蓋小毯子後,咬著毛毯的邊緣往上面扯了扯。
或許這就是奶奶帶著的小狗,非常注重保暖問題,不管在哪兒睡覺隻要有條件都要蓋上自己的肚皮,沒條件的話也要用爪子給捂著。
……
隔壁的顧詠柳直播行業發展的越來越好,很快就成了平台的中上層主播。
他直播的遊戲秋季賽來臨時,收到了官方的邀請,邀請他去現場做解說。
顧詠柳很心動,不止是因為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肯定,同樣也是因為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
現場當解說如果表現好的話,可以增加不少的粉絲,另外還能認識許多職業選手。
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上來看,對他的事業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唯一讓他猶豫的點是比賽城市距離他這裡實在是太遠了,肯定沒辦法把奶茶帶著一起。
他聯係了好幾個家附近的寵物店,一聽說是阿拉斯加想要寄養都紛紛拒絕了。
上門喂養顧詠柳又不放心,畢竟他家奶茶從性格上來看,簡直就是個混世魔王。
學會自己開門後動不動就往外跑,他在家裡的時候倒還好,如果他不在家裡的時候還這樣亂跑的話,真要跑丟了都不知道怎麼找回來。
好吃好喝喂出來的一身腱子肉,偷狗的看了都眼饞。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顧詠柳還是厚著臉皮去問了下隔壁的宋奶奶,可不可以幫他照顧奶茶半個月。
“出差?”
“是,奶奶,我接到了遊戲官方的邀請,讓我去線下比賽做解說。”
顧詠柳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喜悅無人分享,隻能抱著奶茶的脖子發瘋。
現在跟宋奶奶提起這件事,不管他再怎麼想謙虛,臉上依舊不可避□□露出了幾分驕傲。
“好事啊,年輕人就應該這樣,放心吧,奶茶跟安安玩的好著呢。”
“宋奶奶,我把我家的鑰匙也放在這裡,奶茶想吃什麼的話他自己會去隔壁叼過來的,麻煩李姐您幫他拆一下。”
旁邊的小李笑著答應了下來。
兩隻狗經常湊在一起玩,小李在這家乾了這麼多年,跟奶茶也熟悉了起來。
彆看這老大一隻狗模樣看起來有些嚇人,實際上乖的不行,犯錯了後還會搖頭晃腦的求饒。
宋奶奶在安安的陪伴下,性格不像是之前那樣倔強又古怪,再加上她基本上生活能夠自理,小李頂多就是幫忙洗一洗衣服,照顧起來省心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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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宋周周人很好,每次這種額外的工作量,她都會在月末再給一筆獎金。
對於小李來說,再也沒有比這更妥帖的獎勵。
顧詠柳出門的時候一直操心家裡的逆子,生怕他不聽話闖禍,隔三差五就要給小李打個電話問問。
在上飛機的時候,他甚至已經做好了逆子拆了多少東西他就賠償多少錢的準備。
奶茶在宋奶奶家住的第一天很乖,甚至還多吃了一碗飯,跟安安一起趴在宋奶奶臥室的狗窩裡睡得很香。
並沒有像在家裡時那樣,一到三更半夜就跟覺醒了什麼神秘血統一樣開始扯著嗓子亂叫。
奶茶在宋奶奶家住的第二天也很乖,在安安帶著宋奶奶出門遛彎的時候被小李牽著,主動幫宋奶奶叼著隨身的小包。
小李把視頻發給顧詠柳的時候,顧詠柳用力揉了揉眼睛,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水土不服已經出了幻覺。
總不能是宋奶奶趁著他出門把他家的那隻蠢狗掉包了吧?
宋奶奶在那幾個大娘的照顧下,早就跟小區裡大部分的老太太都混熟了。
她們看見宋奶奶今天又牽了這麼帥的一隻大狗下來,都紛紛上前來誇了幾句。
“哎喲,這隻小狗看起來是真的俊俏嘞。”
“安安可真好啊,天天帶著你一塊兒出來玩,我家小孫子前些天回來了,我讓他跟我一起出來走走,說什麼也不樂意。”
“這隻大狗是誰家的啊,養成這樣要花不少的錢吧?”
聽著她們對安安和奶茶的誇獎,宋奶奶比他們誇的是自己還要高興。
半個月後,那邊的活動剛結束顧詠柳當天晚上就收拾東西走了,還專門在自己的個人社交賬號上發了條動態。
把李姐發給他的那條奶茶幫奶奶拎包視頻放了上去。
柳子:再不回家我就要不認識我家狗子了!!!
……
顧詠柳是後半夜到家的,倒頭就睡到第二天中午,才上門去把奶茶接回來。
檢查了下這個逆子身上的幾撮毛,確定真的還是自己的那一隻後抱著他的脖子使勁兒搖晃。
“你是不是跟安安靈魂互換了?”
回答顧詠柳的,是奶茶張開的大嘴,已經咬上了他的手臂。
顧詠柳急忙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反手給了他一個大比鬥。
行,確定了,這還是他家的那隻逆子。
奶茶這次在宋奶奶家裡待出了甜頭,天天趁著顧詠柳睡覺就自己叼著牽引繩開門跑隔壁去。
用爪子拍著隔壁的門,再嗷嗷直叫喚。
奶奶奶奶,我奶茶啊。
小李和宋奶奶經常聽不見敲門聲,幸好還有安
安在。
兩隻小狗湊在一起,陪伴了彼此一年又一年。
性格從一開始的頑皮好動,慢慢過度到沉穩。
再到後來,他們都老了。
奶茶是大狗,壽命要更短暫些,連下樓都沒力氣,照顧起來也更費心。
每頓飯都要嚴格按照規定去吃,零食那更是想都彆想。
出門還沒走幾步路,就直接趴在了那裡耍賴不願意走。
不過好在顧詠柳從來都沒有要嫌棄奶茶的意思,走不動他就把這隻蠢狗背回家,不能吃買的零食他就自己動手做。
以前被奶茶拆家搗亂的種種行為氣到頭疼,可在奶茶真沒力氣繼續拆的時候,又忍不住懷念起了從前。
甚至還想著如果奶茶能恢複曾經的活力,就算是把整個家都給拆了他也毫無怨言。
在這樣精心的照顧下,奶茶依舊在他的第九個生日剛過完的那個春天離開了。
明明外面才剛剛恢複生機,宋奶奶前幾天還在跟顧詠柳商量,等天氣再暖和一點,就帶兩個寶貝去度假山莊裡玩玩。
雖然小區的綠化環境做的不錯,但是畢竟比不上度假山莊寬敞的草地。
這個天氣,很適合讓他們自由自在的撒歡。
隔壁的安安肚皮下面藏著一個零食餐包,每當小李從他身邊經過時,都能看見他一臉無辜的在那裡搖尾巴。
這可是安安費儘心思好不容易才藏下來的一包零食,他滿心歡喜的等著今天奶茶過來找自己玩的時候,他們倆一起躲到小房間裡偷偷摸摸吃。
從起床等到睡覺,安安也沒等到奶茶過來。
上了年紀後安安變得有些倔,不像之前那樣乖,沒等到奶茶他就一直不樂意睡覺。
宋奶奶躺在床上很長時間,也沒聽到熟悉的呼嚕聲傳來,無奈坐了起來詢問道:
“安安呀,為什麼不睡覺呢?”
“嗷嗚。”
聽著安安可憐兮兮的叫聲,宋奶奶又莫名心疼他。
剛好門外的小李還沒睡,宋奶奶喊了小李過來,讓她幫忙去隔壁問一問奶茶睡了沒。
宋奶奶大概能猜得出來,安安之所以一直到現在都還不睡覺,是因為今天奶茶沒有陪他玩。
小李去隔壁敲門問了下情況,門一打開就看見了滿臉憔悴的顧詠柳。
問清楚原因後回到家裡,看見坐在那裡滿眼寫著期待的安安,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跟他開口。
就連人類都不太能接受生離死彆,更彆提是小動物了。
“嗷嗚?”
沒看見奶茶跟著一起進來,安安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
奶茶呢?他那麼大一隻奶茶呢?
“安安啊,我們去見奶茶最後一面,好嗎?”
小李安撫揉著安安的腦袋,帶他去了隔壁。
從睡醒一直到現在,顧詠柳還是接受不了奶茶離開的事實。
奶茶是在安安最喜歡的那個狗窩裡離
開的,懷裡還摟著一個小玩偶,應該是在睡夢中離世,無病無痛。
安安湊到奶茶的身邊,用鼻子輕輕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愣在那裡很長時間都沒回過神。
伸出爪子輕輕推了一下奶茶的身體,這隻大狗卻沒有像平常那樣爬起來跟他蹭蹭腦袋。
“嗚……”
小狗委屈的嗚咽聲讓顧詠柳有些鼻酸,扭過頭去吸了吸鼻子忍住想要掉眼淚的衝動。
現在已經很晚,安安執意要在奶茶身邊再睡上一晚,小李都抱不走。
小李回去跟宋奶奶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宋奶奶沉默了很長時間,說了一句隨他吧。
宋奶奶這個年紀已經見慣了生離死彆,能平靜的接受自己一個又一個老朋友離開,唯獨在聽見一直跟安安玩的小狗離開時,心底激烈的情緒讓她大腦有些發昏。
不願意相信的事實現在明明白白擺在了她的面前,根本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安安也是一隻老年犬了。
這一夜,宋奶奶一直到很晚很晚的時候才睡著。
安安趴在奶茶的身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顧詠柳就聯係了寵物殯葬行業的人。
以前天天陪在他身邊把他氣到血壓升高的奶茶,變成了一個冰冷的瓷罐。
顧詠柳那樣一個看重事業,就連生病都要堅持躺在病床上直播的人,這次卻因為奶茶的離開足足半個月的時間都沒開播。
他帶著那個冰冷的瓷罐去了很多曾經答應過奶茶要一起去,卻又因為各種各樣原因沒有成功去的地方。
他去看了漂亮的大海,把裝著奶茶的小瓷罐放在沙灘上。
他還帶奶茶去了草原,幻想著奶茶如果在的話,那肯定是跑到他嗓子啞掉都喊不回來。
最後顧詠柳帶著奶茶去了西藏,虔誠的一步一叩首。
希望下輩子奶茶不要當狗子了,最好是來當他的孩子,好讓他們能陪伴彼此很長很長時間。
奶茶離開那天摟著睡覺的玩偶,最後被安安叼回了家,藏在他最最最喜歡的那個狗窩裡。
在奶茶走後,宋奶奶一會兒看不見安安就著急。
小狗沒了朋友,就天天陪在奶奶身邊。
每次奶奶還沒有來得及出聲找他,安安就先嗷一聲。
在呢在呢,安安在這兒呢。
安安也是真的很爭氣,拉布拉多的平均壽命隻有八到十二年,但是他卻陪了宋奶奶十六年。
到後面安安連站立都很困難,卻依舊想陪奶奶一起出門遛彎。
宋奶奶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她能感受到現在的安安一天更比一天疲憊衰老。
依舊是一個萬物複蘇的春季,安安在起床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腳,由於他的年紀實在是太大了,小小一個動作就造成了骨折。
送到最好的寵物醫院裡後,醫生一聽安安現在都這麼大歲數了,紛紛搖了搖頭歎息道:
“奶奶啊,治療成功的希望太渺茫了。”
如果隻是骨折的話倒還好說,但是安安年紀太大,一丁點的外界損傷都極有可能會帶來非常嚴重的並發症。
藥物隻能治病,沒辦法讓已經衰老的身軀恢複到年輕狀態。
根據醫生從醫這麼多年的判斷,這種情況的小狗安樂死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可看見宋奶奶一個眼睛看不見的老太太顫抖著手摟著小狗脖子,眼淚一直往下掉的模樣,實在是說不出口。
安安已經覺得很難受了,渾身上下每一根毛毛都像是變成了一根根鋒利的針,狠狠戳進了他的皮肉裡,疼的他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可是奶奶的眼淚吧嗒吧嗒落在了他的身上呀。
安安強忍著疼痛想要站起來,像之前每一次哄奶奶開心那樣對著奶奶蹭蹭。
他實在是太老了,老到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都沒辦法完成。
剛用爪子撐起來就又重重的趴在了床上,疼的他身體抽搐幅度更大。
沒辦法哄奶奶開心,安安就想給奶奶笑一個,張大嘴巴吐出舌頭露出笑臉來,喉嚨裡發出了嗚嗚聲。
宋奶奶眼睛已經看不見很多年了。
她能聽到小狗身體發抖的聲音,能從安安吐舌頭的細微聲響裡判斷出他在朝著自己笑。
宋奶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過,她抬起手狠狠打了幾下自己的眼睛,在那裡埋怨道:
“我這個死瞎了眼的老太婆,怎麼就看不見啊,我怎麼就看不見啊。”
安安看見奶奶這副模樣更心疼,就連骨折了的那條腿都用上了,強撐著站起來抱住奶奶的手不讓她再繼續傷害自己。
安安動了動嘴唇想要說話。
他想告訴奶奶不要為小狗難過。
他想跟奶奶說能陪在奶奶身邊十幾年他非常非常滿足。
有安安的時候奶奶要開心,沒有安安的時候奶奶也要開心。
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出門遛彎。
可是小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隻能發出一聲接一聲的嗚嗚,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打濕了毛發。
醫生不忍的彆過頭,啞聲提醒道:
“奶奶,這隻小狗現在真的很痛苦,安樂死對於他來說能結束他的痛苦,也是一種解脫。”
“嗯。”
一個字,宋奶奶說的非常艱難。
隨著藥劑緩緩被注射進體內,宋奶奶一把抱住了安安的身體。
安安知道奶奶不喜歡自己舔她,所以以前從來沒犯過錯,但是今天卻控製不住在奶奶用臉輕蹭他的時候,輕輕舔了一下奶奶的臉側。
宋奶奶感受著安安不斷顫抖的身體在自己懷裡逐漸變得僵硬,眼淚決堤哭的整個人快要昏厥過去。
等宋周周趕到的時候,她媽已經被送到醫院裡了。
宋奶奶再次回到她跟安安一起生活過那麼多年的房子裡時,已經沒了那隻小狗的蹤影。
後來啊……
宋奶奶躺在床上伸
出手一摸。
沒有小狗立刻湊上來蹭蹭的毛茸茸腦袋,隻有冷冰冰的瓷罐。
那麼大的一隻小狗,最後就隻剩下了這麼一點。
指尖傳來的冰冷感,幾乎一路涼到了她的心底。
“安安啊。”
“奶奶都跟你說了,咱們倆差不多時候走呢。”
“你瞧瞧你現在,留奶奶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宋奶奶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次事情給她帶來了太大的打擊,在一年後她因病住院,醫生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
回光返照的彌留之際,宋奶奶把她女兒叫到了跟前來。
“一分錢,都不給你哥,知道嗎?”
“嗯,媽,我知道的。”
“安安,把,安安,跟我,埋在一塊兒。”
“好……”
——
安安完成任務回到了係統空間裡,就被係統送去清洗情感和記憶。
係統看了下崽崽的任務視頻記錄回放,把奶茶的那個玩偶還有奶奶給安安買的一個小包都給拿了過來。
任務世界裡想帶走任何一樣東西的價格都非常昂貴,對於普通任務者來說那可能是執行完十個任務才能得到的獎勵。
不過好在它爹有錢!
係統把那件事情處理好後,在諸多任務世界裡面挑挑揀揀,給自家崽崽選了一個相對而言比較輕鬆的任務。
清洗記憶情感結束,安安被帶到那個儲存了他所有溫暖回憶的房間裡。
安安伸出手輕輕戳了一下玩偶的腦袋,就像上個世界裡經常用前爪按住玩偶的腦袋扒拉一樣。
崽崽在這邊玩,係統去了旁邊給崽崽安排金手指。
不安排金手指是不可能不安排的,係統生怕崽崽在任務世界裡面受到了什麼委屈它還不能插手,乾脆一開始就安排個全乎。
還是那句話,他爹有錢!
皇城皇甫家,家主和家主夫人在睡夢中同時驚醒,兩個人坐起來了對視了一眼,家主夫人試探性開口問道:
“老爺,你也做了個夢?”
家主伸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位置,外面伺候的丫鬟識趣的端了一杯溫水過來,他喝完溫水潤了潤喉,等丫鬟下去後才點了點頭。
“嗯。”
“老爺,我夢見了老祖宗,她說咱們家會出一隻鎮宅玄貓。”
一聽見夫人這麼說,家主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變了。
夫妻兩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對彼此多少都有些了解,隻一眼就明白他做的夢跟自己差不多。
“隻是一個夢而已,用不著當真。”
夫人輕輕拍著自己的胸脯,跟老爺一起躺下繼續入睡。
如果說隻是一日的話便罷了,偏偏這個夢他們連續做了好幾日。
就連老爺歇息在了側夫人那裡,也照樣會被這個夢驚醒,一連半月才沒再繼續做那個夢。
皇甫家是在這個遍地是權貴的皇城
裡也有一席之地,上一任是皇上下旨封賞的侯爺,世襲三代降爵。
皇甫家的家庭成員稍微有些複雜,早些年如今的侯爺愛上了一個在街邊浣衣的尋常女子,甚至違背了父母給他定下的婚約,一心想要娶那女子為妻。
用絕食抵抗最後才得償所願,成功把那女子娶回了家門。
在跟父母抗爭時覺得那女子就是他此生摯愛,可等真的娶回家後又覺得不過爾爾。
當初小侯爺違逆爹娘的行為,讓老侯爺和老夫人對這個浣衣女都有意見,為難直接擺在了明面上。
在察覺到小侯爺在成婚後對這個女子就失去了興趣後,一房又一房的妾室塞進了房中。
丈夫不疼、公婆不喜,日日還有那些出身高貴的妾室出面譏諷陰陽怪氣,浣衣女最後生下一子後,就因為血崩離世。
在她死後,小侯爺想到了他們曾經在一起相處的甜蜜,為她掉了幾滴眼淚,不過也僅此而已。
很快,小侯爺就在爹娘的安排下娶了身份高貴的繼室,也就是如今的侯爺夫人。
當初浣衣女生下的那個兒子,如今在侯府內的地位非常尷尬。
侯爺的妾室有很多,府上的子嗣也有很多,母親受寵連帶著孩子自然也會多受到幾分看重。
今年,皇甫清寒剛滿五歲。
早些年他娘親離世給侯爺帶來的愧疚早就已經不值一提,隨著時間越長,侯爺越覺得當初他為了一個浣衣女鬨的滿城風雨那件事荒唐。
不止厭煩起了那個女子,甚至連帶著把皇甫清寒也視作恥辱。
得不到當家人的寵愛,皇甫清寒一個孩童在府上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
係統帶著已經玩夠的崽崽坐在電子屏幕前,指著上面那個穿著破布麻衣的小男孩說道:
“這就是你這個世界裡的任務對象,明白了嗎?”
安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腦袋,正準備起來去執行任務,就被係統用機械爪給按了下來。
“等等,再等一等。”
這次的任務比起之前要複雜很多,暫時還沒到崽崽能進入任務世界的時候。
如果劇情按照如今這樣發展下去的話,皇甫清寒小時候經受的這些折磨會磨練他的意誌力,養成一副堅韌無比的性格。
在他長大後,憑借自己的努力科舉入仕,成為七皇子的幕僚,輔佐皇子登基,封侯拜相。
這樣來看,皇甫清寒可謂是人生逆襲文的主角。
但是架不住這個世界突然出現了漏洞,憑空出現了一個穿越者,是皇甫清寒的庶弟皇甫靖軒。
皇甫靖軒在現代就是一個普通愛yy的屌絲,最喜歡看那種逆襲文,幻想自己成為其中的主角。
發現自己真穿越到自己剛看過的那本裡面,還成為被男主角滅掉的一個小炮灰後瞬間就不樂意了。
穿越後,皇甫靖軒覺得自己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角,皇甫清寒是會被他踩在腳下的反派。
皇甫靖軒
的母親是侯府裡最受寵的一個妾室,
侯爺甚至不顧正室的反對質疑將她扶為了側夫人。
念在這是自己心愛女子為自己生下來的孩子,
侯爺這麼多孩子裡面,他最疼愛的就是皇甫靖軒。
有他在其中挑撥,皇甫清寒的日子簡直是水深火熱,甚至在大冬天被推到了冰冷的湖水中。
大夫來的不夠及時,落下了病根,一輩子都是那副病歪歪的模樣。
如今的皇甫清寒才五歲,那個弟弟三歲,剛穿越到這個陌生的朝代裡來。
腦袋裡面有許多的想法還因為畏懼陌生的環境還沒有來得及實施,隻偶爾在爹爹面前挑撥幾句。
安安看見皇甫清寒大冬天的啃著冷饅頭,小手捧著窗外的雪花在嘴裡抿化,就著雪水勉強把饅頭吞咽下去的場景,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過去幫幫他。
係統伸出機械觸手,像個八爪魚一樣把安安牢牢摟在懷裡,生怕他一時衝動就先竄了進去。
係統畢竟隻是一個電子產品,雖然它跟一般的代碼比起來多了些感情,但是到底還是數據計算的本能占據上風。
再者,係統為數不多的情感都是針對安安的。
現在皇甫清寒自己待在那裡吃苦受罪,要是崽崽這個時候去了的話,那冷到發硬的饅頭還得分崽崽一半。
係統可舍不得看見崽崽一隻小貓咪跟著皇甫清寒啃冷饅頭喝雪水。
“再等一等,現在還沒到你去任務世界的最好時機。”
“真的嘛?”
“當然是真的,你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有係統的保證,安安才暫時壓下了想要湊過去幫一幫忙的衝動。
皇甫靖軒在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後,才終於接受了自己穿越到這個陌生朝代裡的事實,而且這個世界還是他曾經看過的一本書!
當他身為一個旁觀者的時候,看見皇甫清寒少時受折磨後,長大後掃清擋在他面前的所有障礙時覺得很爽。
但是真的身在其中,成為被他掃清的障礙之一,哪怕在劇情裡面的確是他占據的這個身體犯錯,皇甫清寒在忍無可忍下才會那樣做,他照樣也會有一種莫名的不滿。
未免有些太冷漠無情,就連跟他血脈相連的親弟弟都不放過。
甚至還會想著,反正他熟知所有的劇情,為什麼不先下手為強呢?
皇甫清寒這個地地道道的古代人都能做到的事情,沒道理他一個在現代接受了這麼多年教育的人做不到。
尤其是在感受著他爹對自己的疼愛後,皇甫靖軒越想就越是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他看著正在不遠處給爹爹做衣裳的娘親,跑到了娘親的身邊仰起頭盯著娘親看,笑著開口問道:
“娘親,我想當小侯爺!”
一句話,成功把側夫人嚇得臉色大變,她伸出手捂住了兒子的嘴,又讓在身邊伺候的所有人都先退下。
“這種話如果被夫人聽去了的話,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皇甫靖軒對此不以為然,爹爹那麼疼他,就算是夫人對他不滿又怎麼樣呢?
“夫人又沒有兒子,為什麼不能是我當小侯爺呢?”
側夫人聽見這句話後,看著自己兒子稚嫩的臉龐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
她出身不乾淨,是被侯爺從青樓裡贖出來的,夫人出自世家大族,老夫人對她也很是滿意,哪裡是她這樣一個妾室能比得上的。
夫人之所以不跟她們爭,是因為夫人不屑。
她們靠著侯爺對她們的寵愛過活,夫人可不用。
雖說如今夫人的肚皮還沒動靜,但是夫人的年紀又不算大,來日生下嫡子,那才是板上釘釘的小侯爺。
“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了。”
側夫人不知道要怎麼跟自己兒子解釋,想著他如今的年紀還小,約莫是被誰帶壞了,隻隨便糊弄了過去。
在心中惦記著,是時候要好好敲打下在她兒子身邊伺候的下人了。
彆看如今侯爺寵著她,那是因為她模樣生的好看,男子大多都貪戀美色。
可紅顏易老,色衰而愛馳,她平日裡在夫人面前伏低做小,隻希望來日夫人能多照拂她兒子幾分。
皇甫靖軒看著他娘親這般不爭氣的模樣,氣的跺了跺腳,轉頭就往外跑。
在側夫人身邊伺候的人看見這一幕後有些著急,下意識開口問道:
“側夫人,要不要著人去追三少爺?這麼冷的天,可彆在外面出了什麼事啊?”
側夫人盯著她兒子跑走的那個方向看了很長時間,才輕輕搖了搖頭繼續低頭做衣裳。
“不必了,左右都是在侯府裡,能跑到哪裡去呢?是該讓他自己好好長長記性了。”
皇甫靖軒見娘親這裡行不通,等爹爹歸家後自顧自跑到了爹爹那裡去。
侯爺平日裡對這個兒子還是很喜愛的,瞧見他過來笑著朝他招了招手,把他抱到了自己的膝上。
皇甫靖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真正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一樣,靠在他爹爹的懷裡撒嬌。
“爹爹,軒兒長大後也想成為像爹爹這樣厲害的人!”
三歲稚童說的話,侯爺哪裡會放到心上,更不會往深處想。
還以為是在他這個兒子的心裡面他這個當爹爹的厲害,臉上瞬間就掛滿了笑意。
“好啊,爹爹也相信軒兒長大後會很厲害的。”
確定爹爹對自己真的很是疼愛後,皇甫靖軒開始變本加厲,開始說起了男主角的壞話。
“爹爹,軒兒不想再看見大哥。”
“為什麼?”
侯爺想了好半天,才想到他口中的大哥是誰,不可避免又想到了那一段對於他來說是恥辱的時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大哥說他是侯府嫡子……像我這樣身份卑微的庶子,就不該在他的面前出現。”
皇甫靖軒委屈巴巴說出了這番話來,頂著這副皮囊看起來倒真有幾分委屈無辜。
侯爺在聽見他這麼說後,臉上的笑容幾乎是瞬間就淡了。
“哦?是嘛?”
皇甫靖軒被之前爹爹對他縱容寵溺的態度衝昏了頭腦,壓根兒就沒有聽出來他爹爹話中的不對勁之處,用力點了點頭。
“嗯!”
“爹爹,軒兒的身份當真卑賤麼?”
在他問完這句話後,侯爺對著在自己身邊伺候的侍從使了個眼色,他瞬間會意將三少爺抱了出去,熟練的安撫道:
“三少爺啊,侯爺還有很多的公務要處理呢,等侯爺處理完了再陪三少爺玩耍。”
皇甫靖軒想要掙紮,奈何他一個小孩子的力量跟一個成年人比起來實在是太不值一提。
“軒兒,聽話。”
到底是自己疼愛了這麼長時間的孩子,侯爺勉強說了句話安撫他。
等三少爺被帶走後,侯爺叫來了管家,詢問最近三少爺可有接觸過什麼人。
雖然侯爺不喜他已逝妻子留下的那個孩子,連面都沒見過幾次,但是也不意味著他就會因為軒兒幾句挑撥就信了他的話。
再給那個孩子幾個膽子,也絕對不敢說出這種話來。
卑賤?
都是他的兒子能卑賤到哪裡去?
若當真說出了這番話來,那簡直就等同於指著侯爺的鼻子罵老子,不管誰聽了都能說上一句不孝。
侯爺最近被朝政之事困擾,他手下一個臣子犯了大錯,還鬨到了皇上面前,如今人已經被下獄,他就算是有心想要去問一問也見不到人。
如果那件事被查證屬實的話,就連他都要受到牽連。
古往今來,被陛下厭棄的臣子能有幾個是有好結果的呢。
實在是太疲憊,侯爺甚至沒心思去找自己的那些小妾尋歡作樂,而是來了夫人的院子裡。
當天夜裡,侯爺又做起了那個好長時間都沒做過的夢,夢到了老祖宗。
從輩分上來論,老祖宗是侯爺的祖母,當初如果不是有她在的話,他們皇甫家在亂世中根本沒辦法活下來。
後面老祖宗還救了當時的太皇太後一命,留下了一道救命聖旨擺在他們家的祠堂裡。
後半夜,侯爺和夫人同時驚醒,兩個人對視一眼後,侯爺率先開口問道:
“可是又夢到了老祖宗?”
夫人輕輕點了點頭。
“老祖宗說,明日讓家中所有的人都去祠堂裡祈福,可破如今困境。”
兩人的夢境簡直一模一樣,但侯爺還是有些猶豫。
第二日他才剛起身,就聽見下人通傳說他的母親,侯府的老夫人來了。
老夫人吃齋念佛很多年,一直都待在佛堂內,難得出來一趟,侯爺整理了下衣冠後就迅速迎了上去。
“娘,您怎麼來了?”
“我昨夜做了個夢,我婆母特意托夢給我,讓我今日帶著家中所有的子孫都去祠堂祈福。”
侯爺跟夫人在遇到這
種事情的時候或許還會有些猶豫,但是老夫人見到她婆母後幾乎瞬間就信了這話。
老夫人打算做的事,侯爺隻能讓人去準備,將全府上下所有的子孫都叫了過來。
在皇甫清寒被帶到面前來的時候,侯夫人才注意到他如今狼狽的模樣,吩咐人拿了一身新衣裳過來給他換上。
到了祠堂內,老夫人帶著家中所有子孫都跪在大殿裡祈福,儀式結束後,將香插到了香爐裡深深一拜。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一隻通體全黑的幼貓掉到了供桌上,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安安懵逼的用爪子揉了揉眼睛,滿眼都寫著驚奇。
這麼高掉下來都不疼的誒?
他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後,下意識邁著小爪子從供桌上爬下來,往皇甫清寒的方向跑。
祠堂的地磚稍微有些冷,凍得他每走一步就要甩一甩爪爪。
實在是怕冷,就乾脆把四個爪爪都踩在皇甫清寒的身上。
老夫人在看見這隻黑貓的時候,想到了婆母跟她說過的後半段。
天賜玄貓,可鎮宅,保他們皇甫家安穩。
皇甫靖軒看見這隻黑貓的時候,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小聲的嘀咕道:
“黑貓不詳啊,誰知道皇甫清寒為什麼招這種不乾淨的東西。”
雖然他的聲音很小,但是架不住祠堂內太安靜,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進了其他人的耳朵裡。
老夫人銳利的眼神朝著他看過去,侯爺明白他們三人做的夢都是一樣的,哪怕這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也照樣走過去揚起手就給了他一耳光,把他打的倒在了冰冷的地磚上。
“一派胡言!”
踩在皇甫清寒身上的小黑貓看見這一幕後覺得非常解氣,齜牙咧嘴想讓自己看起來凶一點,最後卻隻發出了奶聲奶氣的一聲。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