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高中時候的你(1 / 1)

早上的那場雨,在下午終於降下來。

天空中幾道閃電劃過,像虯枝一樣在天邊散開。悶雷幾聲響,豆大的雨點就劈裡啪啦地敲在了窗戶上。打得玻璃都跟著震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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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謹行叫來的人動作很快,不到一小時就收拾出一間房間。

他的那些電腦,被全部移到了書房。

“電腦我可以玩嗎?我下午沒事乾,比較無聊。”她的最新款手機雖然可以連上WiFi,但現在找不到她能用的充電插頭。還剩55%的電,她要省著點玩兒。

謝謹行抬頭看了她一眼,隨便裝了幾本書塞單肩包裡,沒說話。

“行不行?”

“裡面的東西不能亂翻。”

顧安安懂,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高中的學習是很緊張的,尤其京市附屬第一中學是京市的市重點高中,清北的錄取率能高大40%。不過謝謹行比較悠閒,他已經被保送,不需要高考。現在的學習對他來說,去不去影響不大。

不過他雖然脾氣不好,但基本不逃課。

而且,顧安安瞥了眼他手上厚厚的一本編程的相關書籍。

他去上課也不代表會聽課。

“看什麼?”

“你在自學編程?Java?C++?還是什麼?”

謝謹行沒說話,詫異地看她一眼。

“我好歹是研究生,你這眼神是啥意思?還以為我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蛇精病?”

“沒,”謝謹行把校服丟進了洗衣簍,“你的身份證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弄一張,不過今天我沒空。等過幾天空閒了,再說。”

“哦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穿回去,能不能穿回去,沒身份證是不行的。

謝謹行這人是有潔癖的,流了汗就一定要換衣服。不過一中也沒有強製學生必須穿校服。除了早上升國旗的時候必須校服,下午其實好多學生都穿自己衣服。

單肩書包往肩頭一甩,他拿起桌上的鑰匙就要走。

不過走到門口,又被一隻手抓住了。

顧安安握著他的手腕,狗腿地咧開嘴笑,“我沒錢哎,你能不能借給我點兒?100塊?80塊?”

謝謹行:“……”

再一次懷疑,這女孩真的不是騙子嗎?

殺豬盤?

“我會還你的!我真的會還的!”顧安安被他這表情這眼神給激到了,臉噌地一下通紅。

她激動地捏緊了拳頭,大聲地承諾:“我身份證辦下來就去打工行吧?我去天橋貼手機膜!你先借我點啟動資金,明天我賺大錢了,連本帶利還給你行不行!?”

“多少利?”

“5%的利息?”

垂眸低頭盯了她許久,謝謹行的眉頭皺得打結。

他扯了扯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子,捏的很緊,顯然是這錢不借也得借。

“日利?”

顧安安

一瞬間炸毛了:“日利息百分之五,你特麼不是讀高中,你是放高利貸的吧?”

“時機就是金錢。不同的時機,資金的價值不一樣。你這點利息能乾什麼?”

顧安安嘴角一抽,被噎得說不出話。她想了想,確實挺會卡時機的。她現在身無分文,一百塊對於她來說就是很重要。不過,顧安安扭頭看著才十幾歲就已經覺醒了資本家斂財屬性的謝某人,感覺就很彆扭,不知道該誇讚他有前途還是罵他吸血鬼。

“夠買個手抓餅。”

“……”

無語地瞥了她一眼,謝謹行掏出錢包,直接抽了一疊出來給她。

顧安安接過錢就笑得見牙不見眼,順手揣兜裡,抬手就擺擺:“那你快點去上學吧,彆遲到了。我會很小心地玩,不會亂碰你電腦裡的東西的。”

說完,她殷切地把人送到門口,兩隻手都快揮舞出殘影。

謝謹行站在電梯口扭頭看了眼縮回門內的人,有種懵逼的茫然。

怎麼莫名其妙地就順著她給錢了?

皺了皺眉頭,他按下了電梯。

公寓離學校很近,他一邊走就一邊忍不住回想剛才的對話。到現在,謝謹行還是有點沒搞懂,明明他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一匹獨來獨往的狼,怎麼現在突然就有了老婆?

就顧安安那樣的,未來的他真的沒有眼瞎嗎?

嘖了一聲,高嶺之花*少年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轉身跨入了校園。

大雨下的很凶猛,雨水在窗戶上滑出一道道水色的印記。樹葉被雨水打得沙沙作響,顧安安從謝謹行的嘴裡問出了電腦的密碼,開了他的電腦。

——一架炮筒對準了畫面外的開火坦克。

那炮口的火星子,寫滿了‘來啊,我要乾死你’的直男式囂張。

“………”

怪不得老爺子一直變著法地嘲諷他單身狗,至少單身一百年。

謝謹行這哪裡是單身狗,這德行,根本就是霸道野狗啊。單身狗起碼還有願意交異性朋友的春心萌動,霸道野狗就隻知道戰鬥搶地盤!

好的,現在她相信他高中時期是頭冰清玉潔的獨狼了。

……

謝謹行一走,整個公寓都安靜下來。

顧安安踩著她的夾腳人字拖,把除謝謹行臥房以外的所有地方轉了一遍。房間的構造是沒什麼變化的,牆紙樣式和顏色不一樣而已。

後來大火的遊戲現在還沒做出來,電視劇都是十幾年前的老劇。現在這個時間段播放的電視劇,都已經被盤出包漿了。刷新了幾遍推薦榜,裡面的電影電視劇都不想看。

顧安安在茶幾下面的抽屜裡找到了幾包薯片拿上,又溜溜達達地回電腦房。

這個時候超大的遊戲安裝包才下載完,顧安安一邊點擊安裝,一邊就點開了謝謹行的瀏覽記錄。笑死,這人真的把‘爺們要戰鬥’的氣息刻在了瀏覽記錄的每一個字節裡。瀏覽記錄裡彆說美女了,真的是一隻母猩猩都沒有

發現。

心裡翻了白眼,顧安安開始專心地研究怎麼玩這個劍三。

這遊戲挺有名的,哪怕顧安安那個年代已經沒什麼人玩了,她也有聽說。她順著指示安裝,才發現這個劍三的內存真的占比很大。一個遊戲裝到一半,電腦頁面突然卡住了。

等了差不多一分鐘,一動不動。

右鍵刷新了好多次,xp係統那個小漏鬥好半天沒有變化。顧安安看著變得卡頓的電腦,反射性地用傳統給電器治病的方法——衝上去給了主機一巴掌。

啪地一下子,屏幕直接藍屏了。

顧安安:“!!!!”

我去,她的一雙眼睛像瞬間炸毛的貓似的瞪圓了。她弓著後背,靈巧地從沙發椅上跳下來。

重啟了幾下主機,不太確定這東西是壞了,還是過載。

機子重啟以後,屏幕倒是不藍了,直接宕機。

顧安安:“………”

後腦勺開始發麻,顧安安吸了吸鼻子,謝謹行那家夥回來,不會乾掉她吧?

腦子裡謝謹行那張藍毛冷酷臉一閃而過,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妙。

正想著要不把電腦搬出去找個店修一修。

她蹲下來,腳卻不知道扯到哪根線,超大顯示屏也一個白光閃過,黑屏了。

顧安安:“。”

完了,今天晚上要睡橋洞了。

顧安安欲哭無淚地看著電腦,十幾年前的電腦原來這麼脆弱的嗎?她的筆記本從床上掉下來好多次,磕得角都掉了,依舊很堅.挺。

廠家你是怎麼做產品的,這破質量不行啊!

謝謹行收到顧安安消息的時候,人還在睡覺。

因為個子高,他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此時大雨早已經停了。

外面的雲層像是被一隻手撥開,露出了被擋在後面的太陽。陽光灑在濕透的水泥地,有些地方沒乾,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夾雜草木泥土氣息的水汽。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半張臉上,襯得他皮膚白皙到透明。

哪怕坐在最後一排,也擋不住下課上廁所的女生和班裡的女生扭頭看過來的目光。被人偷看的多了,謝謹行早就習慣了這種若有似無的視線。

此時抽屜裡的手機在持續地震動,他舒展的眉頭皺起來,慢吞吞地伸手進去掏手機。

第一句話看完,他就精神了。

粉紅色電吹風:【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先答應我不生氣行不行?】

謝謹行緩緩地坐直了身體,往下看。

粉紅色電吹風:【天要下雨,娘要家人,有些事情發生事有它的自然規律的。你不能因為沒有親眼見證它的盛衰,就惡意地揣測他人,有的事情盛衰不由人,要尊重它的自然規律。這個道理你同意嗎?】

“……”

謝謹行眉頭抽了抽,有種不好的預感。

粉紅色電吹風:【如果有的事情注定了是不好的結局,我

們作為有思想有文化的人,要學會開明的接受它。】

粉紅色電吹風:【情緒穩定,是一個男人最好的醫美。】

粉紅色電吹風:【雖然你還不是男人,但你即將成為男人,還有一年。哦,還有半年,你可以提前學著如何成就一個成熟男人的素養。】

粉紅色電吹風:【那麼你告訴我,謝謹行,你是個情緒穩定的人嗎?】

粉紅色電吹風:【嗚嗚嗚謝謹行你不要發火……】

……

一連發了十多條。

謝謹行眼睛緩緩地眯起來,看著這些狗屁不通的話,他冷冷地扣字。

【說人話】

隻有三個字,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顧安安不太確定謝謹行現在是什麼心情,有點慌。猶豫了幾秒,人已經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電腦維修店。

本來她是想把電腦拆下來的,但是謝謹行的那個電腦不知道裝了什麼設備,線特彆的多。錯綜複雜到,顧安安有種自己隨便拆卸,可能會倒大黴的錯覺。

她一直是個直覺係,所以很遵從直覺地沒有再動那個電腦,選擇了先來谘詢。

店主聽完她的描述,隻能表示沒有親自查看,也不太確定出了什麼問題。顧安安要是真的想修,隻能自己把電腦搬過來。

顧安安再三表明電腦上連著的線很多,不敢輕易動。

店主還是拒絕了上門.服務。

“好吧。”

顧安安垂頭喪氣地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就剛好趕上了學校放學。

鈴聲的最後一道尾音結束,學生們就像衝出柵欄的豬崽子,已經擠擠攘攘地往外湧。

顧安安掏出手機看了眼,五點三十分。

……時間特麼的過得這麼快,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解釋呢!這就放學了?

顧安安往人群裡看了一眼,謝謹行那萬黑叢中一點藍的腦袋賊特麼顯眼。她一激靈,想著至少等她打好腹稿再坦白從寬,腳步已經麻溜地掉了個方向,打算繞路從小巷子走。

兜裡的手機開始震動。

嗡嗡地響動,震得她手指頭發麻。

顧安安做賊心虛。一邊低著腦袋,掩耳盜鈴似的企圖裝作路人離開,一邊掏出手機瞄了一眼。謝謹行那條消息非常不低調地橫在頁面的正面,就一句話。

【你把我的電腦搞壞了?】

“!!!!!”

要不要這麼會猜?!

顧安安沒回,假裝沒看見,手裡的手機卻一條接著一條地震動。

她埋頭往巷子的方向跑,耳邊卻清晰的聽到了一句:“顧安安你過來。”

顧安安就跟那個被貓堵在洞口開始逃竄的老鼠一樣瞬間繃緊了身體,她也不回頭去看謝謹行有沒有看到她,就掉頭就跑。

結果她才一扭頭,那人群中懶洋洋的藍腦袋就像開了千裡追蹤定位係統似的發現了她。

再然後,一個矯健的身影衝了過來。

穿過了擁擠的人群,像一隻衝破人海的鯊魚俯衝過來。在顧安安的背影即將沒入小巷子之前,快準狠地抓住了她的後衣領。

“你往哪兒跑?”

好聽的嗓音硬邦邦,仿佛砸在地上能砸出幾個洞的冷硬。

顧安安被抓住了,心裡哀嚎了一聲。

她真的是無語,感覺自己今天的經曆完全就超脫了正常人類的幸運值範圍。誰家好人安裝個遊戲安裝包就把電腦搞死機的?死機就算了,她出門一趟就直接撞到正主,連個打腹稿給解釋的時間都沒有。

顧安安扭過頭,意外地說:“哎,是你啊,你怎麼出來了?放學了嗎?”

“……”

“你抓我乾嘛啊?”顧安安伸手拍了拍他,“搞的這麼嚇人,我還以為是攔路打劫呢。”

謝謹行還不習慣被人拍,很快鬆開了手。

他鬆手了,顧安安稍微放了一點心。

想繼續裝傻,但謝謹行顯然沒興趣,直接了當地問:“你弄壞我電腦了?”

“我說沒有你信嗎?”

“你說呢?”看她這心虛的表現,已經大概猜到了。

顧安安跑也不敢跑,感覺她跑三步,謝謹行兩步就追上了。沒意義。

被堵在巷子裡,顧安安歎了口氣。雖然但是,她真的覺得很冤枉。她又沒有瀏覽什麼帶病毒的顏色網站,那電腦壞得莫名其妙。

想了想,顧安安說實話:“我就安裝了個遊戲包,它黑屏了。”

“……哪台電腦?”

“很多線的那台。”

“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吧……”

謝謹行閉了閉眼睛,那電腦是他用來編程的。主機的硬盤是他自己找的配件,自己裝配的。裡面存了很多他設計的小遊戲的原始代碼。

好的,確定了,這天降的不是老婆,是災星。

天降災星來氣死他的。

顧安安抱著自己行李包,看著嘭地一聲關上的大門,腦海中就隻剩下謝謹行丟下的最後一句話‘你一個人流浪去吧’,久久不能平息。

眨了眨眼睛,顧安安放下行李,撲到門上拍門。

“謝謹行!你開門啊!”

雖然設想過可能會被趕出來,但是沒想到她真的被趕出來啊!!!!!

謝謹行這狗脾氣,原來是真的一點人情味都沒有的嗎?!!

顧安安十分震驚加億萬分的無語,心裡還有那麼一點心虛加丟臉——畢竟她先把人家電腦搞死機,有錯在先。

但是,電腦可以修,錯誤她也可以彌補。沒必要真的趕她去睡公園的呀!!

“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彆生氣啊!我沒想到你的電腦不能裝遊戲軟件。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修好它還不行嘛?”

顧安安拍得門嘭嘭響,但裡面的人一點動靜沒有。

就在她以為對方今天絕對不會開門了,門突然啪嗒一聲又打開了。

然後丟出來一個小塑

料袋。

顧安安到嘴邊的‘謝謹行你開門啊’湮在嗓子裡。

懵逼地低頭看,裡面裝著一帶小面包。

謝謹行一張臉早已鐵青擋住門口,一隻胳膊撐著門框,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顧安安。滿臉寫了‘帶著零食馬上滾,我已經仁至義儘’的表情朝她冷笑一聲,又嘭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顧安安:“………”

看樣子,他今天是絕對不會讓她回去的。

顧安安抓了抓頭發,總覺得自己身體變小了,腦子也變得不正常。

裡面的是謝謹行沒錯,但是十七歲不認識她的謝謹行。她總是下意識忽略了這一點,現在好了,踢到鐵板了。惹急了謝謹行,直接被趕出來。

緊閉的大門沒有打開的跡象,顧安安低頭看了眼。終於腦子清醒了。

雖然清醒了,但大晚上的被趕出來,顧安安心裡也有點委屈。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十幾年前的京市,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不知道去哪兒,也沒有人說話。

天還沒有完全黑,但顧安安敲門的動靜太大,引起了鄰居的不滿。

她沒等來謝謹行開門,卻等來了保安。

她鼓了鼓腮幫子,有保安在,她也不好意思再敲下去。

隻好悻悻地帶著行李離開。

重新站在黑黢黢的大街上,學校附近有的商店就已經關門。白天比較多人的街道,現在安靜得有點冷清。顧安安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害怕了。四周的環境雖然都熟悉,但物是人非。這裡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

她沒有身份證,也沒辦法去附近住賓館,就一個人在街上遊蕩。

街上的路燈其實沒有後世多,她走著走著,不知道為什麼鼻子有點酸。

顧安安自認自己是個很堅強的人,但跟謝謹行在一起久了,好像變得矯情了很多。她心裡把謝謹行翻來覆去地罵了好幾遍,想著要是穿回去了肯定要跟謝謹行翻臉,渾渾噩噩地就走到一個網吧附近。

京市附屬一中雖然是市重點,也不完全沒有混混學生。

師資力量強的學校,總會有一些花錢入學的二代班。二代們不一定會學習,但家裡捐夠了資助,學校是願意給他們一個受教育的機會的。

大晚上,正常高中晚自習時間,依舊有很多不學習就等著繼承家業的二代流出來組團來網吧上網。

顧安安剛進去跟前台說了包夜,就在裡面撞見了一個熟人。

好吧,不是一個熟人,是好幾個。

梁程理,以及幾個曾經在謝謹行身邊見過幾面的成功人士。這些人跟後來的長相變化不大,除了高矮胖瘦有點差彆,面孔輪廓還是很好認的。

此時梁程理正靠坐在椅子上,兩條腿交疊地架在對面機位的座椅上。

嘴裡叼著一根煙,正一臉無所謂的吞雲吐霧。

他的身邊,站著好幾個女生。看樣子,都是跟著梁程理這一波人混的。

講真,在

看到謝謹行藍腦袋照片之時,顧安安就考慮過梁程理跟他臭味相投的特性,高中時期應該也不會老老實實的黑頭發。現在看來,她果然沒有看錯他。

梁程理頂著一頭奶奶灰的短發,右側的耳朵打了個耳釘。戴著了個藍寶石的耳釘,在昏暗的光下,那東西看著還特彆閃。他長相是那種有點狐狸模樣的帥氣,這種吊兒郎當的作風放在他身上,還真的有幾分吸引人的特質。就,特彆像古早校園文裡的校園扛把子。

尤其他四周一堆小弟正端茶倒水的,喊他‘梁哥’。

……既視感更強了。

顧安安已經在謝謹行那兒碰了釘子,當然不敢寄希望於梁程理能幫她什麼。想到以前偷聽來的梁程理中二時期的混賬事,她偷看了幾眼,就沒再看。

不過顧安安收回視線,不代表彆人也收回視線。

事實上,從顧安安抱著小行李包走進來這家網吧,她就已經引起了裡面大部分人的注意。顧安安的長相是走在大街上都會被星探發名片的類型,剛才多看梁程理那幾眼,早就被他們那幫人發現了。

很快,梁程理身邊一個一頭紅毛的男生就湊了上來。

一隻手握住了顧安安的椅子靠背,一隻手扶在電腦桌邊緣,半包圍地將顧安安擋在了電腦椅中。

“美女是哪個學校的?好像沒在附近見過你。”

顧安安眨了眨眼睛,雖然這時候想這些有點奇怪,但顧安安真的覺得好土啊。

都什麼年代了,這種中二少年的性.騷擾,真的是又幼稚又好笑。不過顧安安也知道這些少年雖然行為幼稚,不代表沒有威脅。好多青少年犯罪,比成年人還要恐怖。

瞥了一眼梁程理,她沒說話,悶不吭聲地推開紅毛的一隻手,彎腰去開了電腦的主機。

紅毛男生被她忽視的態度搞得有點不爽,手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你剛才是在偷看我們梁哥對吧?怎麼樣?我們梁哥長得帥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顧安安還是沒說話。

“哎你怎麼不說話?”紅毛惱了,“你是聾子嗎!”

紅毛這一嗓子嗷出來,梁程理的眼睛就看過來了。他看過來,他身邊幾個女生的眼睛也都看過來。

再然後顧安安震驚地發現,聶茴也在。

少女時期的聶茴,跟三十歲的時候氣質差彆有點大。但五官是一樣的。她現在束著馬尾辮,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表情和眼神都柔柔的,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

但聶茴旁邊的女生看起來就脾氣不怎麼好了,她揚著眉頭,傲氣地上下掃了顧安安一圈。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少女攀比的心態,還是什麼其他的心思。她非常沒有禮貌地哼了一聲。而且在發現梁程理竟然站起來,走到顧安安身邊,表情就變得更難看。

顧安安新奇地欣賞著這幫少男少女臉上表情的變化,有種看電視劇的怪異感覺。

她眨了眨眼睛,靜靜地看著梁程理走近。

梁程理歪了歪腦袋,盯著顧安安看了幾

眼,突然開口:“你是不是謝謹行的女朋友?”

“啊?”

顧安安正等著他說什麼土味扛把子發言呢,這一開口給她搞蒙了。

“阿義,你過來看看,這妞兒是不是今天上午在校門口跟謝謹行拉拉扯扯的那女的。”梁程理捏著顧安安的腦袋,將她的臉轉過來,仔細打量了幾眼。

想想,又掏出手機,找出了學校□□群,把今天吃瓜看到的聊天記錄給翻出來。

無聊的學生不管在那個年代,都挺無聊的。

顧安安中午放學在學校門口堵謝謹行的舉動,以及拉著謝謹行去小吃一條街強行讓他請吃飯的種種。都被不明人士給拍下來,發到了一中的□□大群裡了。

照片不知道用什麼手機拍的,高糊,但五官和動作拍得很清楚。

“就是你。”

梁程理對比了幾下照片,確認沒看錯。

顧安安:“……”

紅毛本來還想說點什麼,聽到謝謹行的女朋友。搭在顧安安椅子上的那隻手規矩地收回去了。他心虛地瞥了眼梁程理,梁程理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嘴角。

紅毛尷尬地撤了嘴角:“梁哥,我眼瞎,沒認出來。”

梁程理沒理他,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顧安安。

“你看什麼?”

“原來謝謹行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梁程理一直以為謝謹行那種所有雌性不入我眼的無性戀性格,會單身到下次投胎。沒想到他暗戳戳地已經有了女朋友。

講真,今天在大群裡聽說謝謹行交女朋友的時候他還覺得不可能。但看到照片,才半信半疑。

他抱著胳膊,“你叫什麼名字?哪個學校的?”

“……”

顧安安不懂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死魚眼點開了一個動畫片放。

見顧安安不搭理他,梁程理還想再問,突然外面湧進來另一幫人。看造型,應該是另一個學校的扛把子團夥。大概是跟梁程理有點不對付,對方衝上來就用肩膀撞人。

幾次一撞,場面立即就從和諧變得焦灼。

這波人過來是來找麻煩的,原因是。梁程理身邊那個態度很驕傲的美少女。那少女好似是隔壁三中的校花,曾經是三中扛把子的女朋友。結果兩人才談沒多久,梁程理這個花蝴蝶去人家中學轉悠了一圈,把人家校花給勾搭走了。

三中扛把子痛失女友,咽不下這口氣,帶了一幫兄弟來找茬。

推推搡搡的,眼看著要打起來。

顧安安後背僵直地坐在這個機位上,心情就有那麼點幸災樂禍和萬念俱灰。

幸災樂禍主要表現在,自己高中的時候沒親眼看過過校園打群架,也沒目睹過扛把子和校花的青蔥愛情故事。現在終於看到了,演員還是梁程理這個渣男老狐狸,就感覺特彆好笑。萬念俱灰表現在在,他們推搡的距離太近了,總感覺隨便誰飛過來一把椅子,都能砸碎她的腦殼。

早知道這波人這麼不將就,上來就鬥毆

,她就應該選最拐角裡面的座位。

顧安安已經感受到頭頂的空氣流動,有種椅子隨時飛來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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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了下,還是選擇了站起來。

結果她一動,推搡之中的一個小混混撞到了她的椅子。顧安安這小身板被冷不丁地一下子撞到了桌子上,肚子被磕在了桌子的邊緣,痛的她嗷一聲,臉都白了。

這一嗓子嗷出來,懶洋洋抽煙的梁程理將煙頭往地上一扔,抬起手就給了人家一拳頭。

這一拳頭揮下去,直接點燃了戰鬥的信號。

“梁程理你很狂嗎!”

“自己沒本事,就知道像條狗一樣跑來我這吠。”梁程理嘴毒是血脈裡帶出來的。

一句話,氣得人直接砸椅子。

果然如顧安安所料,真的有人老遠舉起了椅子,想要往這邊砸。

顧安安現在的感覺就是後悔,萬分的後悔。她像一個不小心掉進了一群野狗打群架的垃圾堆。坐在戰爭的正中央,真的是無助極了。

頭頂上的風呼呼的,她眼淚都要被嚇出來了。

他媽的,早知道網吧這麼危險,她寧願去大街上流浪!!

這幫荷爾蒙旺盛腦筋不清楚的小混混,打起來真的是不要命。

在顧安安第三次被人撞到,她身體不穩,踉蹌地往後倒時。一隻胳膊被一隻手快準狠地抓住,然後身體像溜溜球一樣,瞬間被拽了過去。

她渾身的汗毛一瞬間豎起來,反射性地抬手就要給人幾爪子。

“做什麼!”熟悉的嗓音冷冰冰地砸下來。

謝謹行拉著他,一拳一個地把人揍得不敢靠近他。

他拉著顧安安就靈活走位,繞到了戰爭圈子的邊緣。本來是打算走了,但扭頭看到梁程理這腦子有包的家夥被一群人圍毆,又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

顧安安本來以為是哪個小混混趁機扒拉她,嚇得條件反射地動手。

抬頭一看,是熟悉的藍腦袋,抱著他就真的哭了。

嚇死。

“我勒個去!你們十幾歲的時候也太魔幻了吧?打架是說打就打的嗎?不是說一般打群架都提前約個場所嗎?你們怎麼就突然開戰?”

顧安安真的要嚇死,那椅子,就差那麼一點點就砸到她身上。

謝謹行沒懂她的點,把人送到門邊:“你先回去。”

“啊?”顧安安到現在都是一個懵的狀態,事情發生得太猝不及防了,“我,我回去哪兒?”

謝謹行想起來自己把人趕出來可沒給鑰匙,噎了一下,“叫你先出去等。”

“哦。”

說完,謝謹行把顧安安往門外一推,進去就幫梁程理打了。

以前老聽梁程理調笑,說謝謹行這廝從小就打架賊厲害,沒練過之前都能一挑五。練過之後,一挑十都有過。顧安安一直覺得這種言論既離譜又搞笑,完全沒有可信度。

這特麼又不是天下第一武道會同人文,謝謹行一個黑心

霸道總裁,談談戀愛都要天涼王破的,他打什麼群架?

她偷摸地趴在門邊,看著裡面謝謹行把人家三中扛把子大哥按在地上打。嚇得四周的人不敢靠近,並成功在短短十五分鐘內結束了這場發起得突然並且沒什麼屁用的群架。就有那麼點瞠目結舌。

……謝謹行這家夥是不是真的練過啊?

泰拳?

還是軍體拳啊?要麼是少林寺武僧?好像聽梁程理說過謝謹行是苦行僧來著……

稀裡糊塗的,顧安安渾渾噩噩地想著。

網吧老板和看網吧的小哥也被這陣仗嚇得不輕,看樣子都已經打電話報警了。不遠處都傳來警笛的聲音,這邊的小混混才開始慌了。

椅子扔來扔去,砸壞了幾台電腦。小混混們想溜,被老板給拉著不讓走。

“你是不是閒得慌?”謝謹行揍完了人,心情非常不好。

他花了幾個月寫好的遊戲代碼,目前還沒做好測試,就因為主機被顧安安那幾巴掌給拍鬆了,差點毀掉。好不容易修複了,謝謹行從書房出來,才想起來自己把人家三無人員給趕出門。

小瘋子沒有身份證,可能連酒店都住不了,謝謹行猶豫了下,又馬不停蹄地跑出來找人。

把人趕出去一時爽,找人的時候跑斷腿。

他就這樣在街上找了快半小時才找到這裡,結果又遇上梁程理這群傻逼在打架。

“天天為這點事,你都不嫌煩?”

“當然煩啊,”梁程理擦了擦紅腫的嘴角:“我沒想打啊,是這人自己來找茬。”

“?”

“他非說我搶了他女朋友。”

梁程理懶洋洋地笑,“笑死,我需要搶他的?”

謝謹行瞥了一眼那個縮在角落裡據說是三中校花的女生,臉上的嫌棄真的是溢於言表。

他一直都是不能理解梁程理的行為,這麼隔三差五為了什麼女生跟人打群架到底有什麼意義?要說這些女的有多讓梁程理喜歡吧,也沒有,他哪回不是玩個幾天就沒興趣了。但是每次,這家夥都會為了這些莫名其妙的女的搞這麼多麻煩事。

論長相,這女的還不如門外面趴著偷看的那個小瘋子,真的是閒得慌!

“你自己賠錢吧,我走了。”

丟下一句話,謝謹行直接拉著顧安安走了。

顧安安等被扯出了老遠,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來。昏黃的路燈照下來,她被謝謹行往手裡塞了一杯熱奶茶,喝了一口,臉上才慢慢地恢複了血色。

抬起頭,顧安安看著站在三步遠地方的謝謹行,感慨了一句。

“原來梁程理十幾歲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啊……”

謝謹行愣了下,轉過頭來。

“你這眼神看著我乾嘛?”

“你認識梁程理?”

“我當然認識。”顧安安後知後覺想起他把她趕出家門的事了,臉黑下來,“他是你表兄,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他。那個馬尾辮女生,聶茴對吧?”

謝謹行抿了抿嘴角,皺著眉頭:“你真的是我老婆?”

“彆告訴我你到現在還不信?”

“……你覺得你可信嗎?”

顧安安不想跟他說話了。翻了他一堆白眼,選擇不浪費口水。

謝謹行等了會兒,沒等到回答,眉頭又擰緊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

“說什麼?”

“你真是我老婆?”

“……”顧安安無語,“我不是,我不是行了嘛!你放心,以後你向我求婚,我一定不會答應你!絕對不會成為你老婆,行了嘛!!”

謝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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